一块石头被踢飞,远远的滚到红色拆字的另一边。
第二颗块石头被踢飞,因为踢者太过用力,石子飞的很高,在险些砸中某个人脸的时候,突然停了下来,就那么漂浮在空中。
察觉到的司青惊讶了一下,露出有些疲惫的笑容。
“你怎么来了?不对劲啊,不会一开始就在吧?”
漂浮的石头落在地面,中二病环顾了下周围,自己身边有不少石块,而司青旁边的地面却很干净。
“嗯,看到了最后,包括你看起来很没出息一样的哑口无言。”
“我也觉得很没出息……不过再怎么想我也觉得我也就这种程度了。”
司青从秋千上跳了下来,伸了个懒腰。
中二病一脸狐疑的皱了皱眉头。
司青看到了中二病这样的表情,饶有趣味的笑了笑。
“中二神,你也有不理解的事呢,明明应该知道我在想什么了。”
“是啊。”
中二病叹了口气。
“我是不理解为什么你会有点高兴,明明没有想到帮助她的办法不是吗?而且你也在为此烦躁着,既然这样……为什么会摆出一副轻松的样子?”
“这么问是想从我这里得到答案吗?”
司青眼睛瞥向一边,摊开双手。
“很多东西都是说明不出个所以然的,我只能说现在我的感觉就是很轻松啊。”
司青垂下眼帘,露出十分安心的笑容。
“她向我诉说了我所不知道的一切,并且由衷的希望我能帮助她……这样简直让我看到了当初在这里我被她帮助的那些回忆浮现眼前的样子。”
中二病看了看破烂的秋千和其他器材。
“就是是因为怀念?沉溺在过去的回忆中,不是对现在的不负责吗?说不定某一天——这一天可能很久可能就在明天——她就会突然消失也不一定不是吗?还是说你已经放弃了?”
司青沉默了一会儿,眼神坚定的看着中二神。
“我不会放弃。”
中二病困惑的眨了眨眼。
“呐,中二神,你可能不会理解吧,毕竟你们能随随便便跑到很远的地方,根本想象不到你们无法到达的地方呢。”
司青低下头,终于是露出了苦恼的表情。
“说实话,真是羡慕啊。”
“凡人羡慕神明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哈,一会儿就好拜托先别犯二。”
司青叹了口气,心想这个中二神还是一如既往不会看气氛。
“我没办法说出一句话,那是因为尤桐她所需要的——我觉得并不是那种口头的保证,口头的约定是脆弱的,所以我不想说些不负责任的话。”
“我不是不明白她所说的那些话,不如说我是相当理解。小时候我羡慕大人,觉得他们拥有自由,觉得小孩子的自己无法违抗命令,只能跟随着大人行动的自己很讨厌——那只不过是因为当时对无法反抗父母而被带到很远的地方的厌恶感的抱怨,但也把这抱怨当真了,觉得大人们真的是自由的。”
“但是随着自己在长大,我却感觉比起小孩子来说,自己的自由却一直在剥夺,‘好好学习啊’‘作业写完了吗?’‘体育课不要偷懒啊’这些话总会从长辈甚至平辈的人口中不断的出现,甚至是交朋友这种事也有人催促‘多交些朋友,不要总是一个人’,我渐渐的被各种各样的人,各色各样的‘规则’所束缚。”
“我一直都很讨厌那种被反复重复着的‘不得不做’的事,但是,我却深知那些都是必要的。”
“学习,锻炼,交朋友……都是很重要的事,即使不是出自本愿,也必须要去做,一件事也不能落下,不然就会像我这样,因为没去交朋友,能回想起开心的记忆,就只不过是小学之前的那段时间。”
“所以小时候那种对大人的憧憬渐渐地消失了,‘明明随着长大变得越来越不自由了,真的长大以后,还能变得自由吗?’这样的事也曾想过,但我逃避了,把它当成很久以后的事,没有去深入思考。”
“尤桐她……”
司青突然停了下来,中二神注视着从口袋里拿出木牌的司青,没有说话,而是等他自己开口。
司青突然笑了一下,把木牌重新放回口袋里。
“她……真是厉害啊,明明就我刚才所说的那种程度,对她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她就算是从刚出生那会儿就已经没有所谓的什么自由了……一直,都被各种的‘可能性’所束缚,恐惧着,埋藏着自己的真心,但却从未真的放弃过。”
察觉到司青差不多说完了,中二病简明扼要的询问司青重点。
“所以你想怎么做呢?”
司青走到红色的拆字的中心,用力踢地面上的尘土,把中心用尘土盖住。
“我一开始就说了,我想认真谈一场恋爱,全心全意的,负责任的,用尽一生的……恋爱!”
司青继续用尘土掩盖着红色拆字。
“所以我不会讲任何不负责任的话,也不会做任何不负责任的……事!”
“刚才我在犹豫,因为我不知道尤桐真正想要的是什么,但是……现在的话!”
司青因为司青不停的提起地面的尘土,周围渐渐被扬起的尘土掩盖,让中二病都不禁堵住鼻孔。
待到尘灰消散,沉积在地面上的时候,地上那个大大的红色“拆”字,已经没了踪影。
只是想把这个字的踪迹埋起来明明让我来很快就行。
中二病正想着这些没所谓的事情的时候,司青突然用力一踩地面。
“怎么可能会让‘结束’这个结论从过去的事情中得出呢,我们可是还有未来的,那才是如今的我们要走的路。”
司青看着地面喃喃自语了一会儿,然后突然转过头来。
“是心态的改变啊,她想要的。她真正的愿望和我是很相似的——她想从内心最深处改变,否定掉至今为止都在逃避的自己,重新变成一个不会因太过在意过去的回忆而影响未来的自己、并且会对自己的未来有所展望的——普通人。”
中二病看到司青的表情后,突然露出前所未有的不可思议的表情——司青露出十分天然纯真的笑容,那是十分纯粹的笑容,这是非常特殊的——是只有孩童才能摆出的笑容。
“也就是说,现在身份互换了,我变成那个要尽力帮助后辈的前辈了!”
司青用那样的笑容向中二病摆出了剪刀手。
中二病闭上了一会儿眼睛,然后再次睁开了,“就算他在也做不到啊,我在干什么呢”中二病叹了口气,嘟囔了这么一句话,并没有被司青听到。
“最后再帮我一个忙吧,中二神,我想要让尤桐「相信」我,让她相信,我们是不会分开的。”
中二神耸了耸肩。
看来是真的有必要留在这里了……吗。
“啊,没办法啊,毕竟我是神啊,而你……是被「神」选中的人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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