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修泽罗斯的房间内,二人正下着棋,并且战局十分胶着。原因是修泽罗斯放水了。
看着希蕾薇如此烦恼,修泽罗斯在内心感到十分有“兴”趣,饶有兴趣地直直看着。
“喂,”希蕾薇在察觉到修泽罗斯的视线后立刻抬起了头,“你是故意的吗?”
“嗯?你在说什么?”修泽罗斯斜笑着。
没错这孩子在装傻。
“哼。”希蕾薇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态度冷哼了一声,立刻走了下一步。
“唉,还是冰山系好呀!特别是外冷内热类型的。”修泽罗斯不经意地小声调侃了一下,也走了一步。
希蕾薇举棋的右手停顿了一下,不过修没看见,她不动声色地又下了一步,可惜这次被抓了。
在亚利亚家族内院,一个被黄枫树包围的院内。
秋风无情地吹落这些黄叶并让其在空中飘荡,迟迟不归根,以为是世间的辣手,但却没想到让这些枫叶有了更好的退场。所谓西风无情,黄叶尽舞。
树上的枫叶,一出生便在枝头,一生受母亲约束,直至一缕轻风将其吹落。被风吹起的枫叶,早知自己红颜已去,只留这般黄脸归根。无情的冷风恰似一杯冰凉的美酒,给它们理由。这是它们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脱离母亲在风中尽兴随风如蝶。
朵雅蜜立于窗前,前面是两位同龄的女孩,美杜莎·亚利亚和历格尔·格葛。而她现在被她们软禁着,妮提娅和卡阿娅都不在其身边,都被软禁了。
朵雅蜜瞪大了眼看向二人,喝问:“你们为什么要陷害希蕾薇·亚利亚?她不是你的妹妹吗,美杜莎·亚利亚?”
美杜莎冷笑着:“妹妹?我可没有这样的妹妹,她不过是顶着亚利亚这个族姓的灰头犬奴隶罢了。哪有资格与我相提并论。”
历格尔也在旁接着说道:“陷害?不,这仅仅只是让她明白自己是什么东西而已。不要以为穿上了几件人的衣服便以为就是人了。”
朵雅蜜听完,握紧了球,**的牙齿抵着红唇,怒视二人,但二人只是笑。
无奈,朵雅蜜只好放弃又问:“那为什么要把我软禁与此?”
“因为你们是她的希望,所以我想看看没有你们和她那个姐姐,她会怎样?大概是举目无亲,然后逃跑吧。”
“嗯嗯。”
“切。”朵雅蜜不快地啐了一声,然后想起了什么,问,“是谁指使你们这么干的,亚利亚族长呢?”
“你可没必要知道。”历格尔缓缓说道。
而美杜莎仍在冷笑,然后不顾历格尔地自说起来:“呵呵呵,族长现在是自身难保了。他怎么还会有时间来管他的宝贵女儿呢,说不定过完今天,他就不是族长了呢。”
“什么!”朵雅蜜惊呼着,瞳孔增大,看向二人大声问,“你们背后是谁,到底想干什么!”
“先关心你自己吧,只会唱歌而无凌力的朵雅蜜·奈达葛大小姐。”历格尔戏谑着说道,手中的金光泛现,几道金色锁链出现在了朵雅蜜身上。
“走吧,历格尔姐姐,听说今晚有暴风雨,朵雅蜜·奈达葛小姐,希望您别着凉了。这里可是没有棉被的哦。”
说完,二人正打算转身离开,美杜莎却再次回头:“你怎么不问问除你以外的其他人的情况呢?”
“问了又怎么样?你们会告诉我多少?”朵雅蜜冷冷说道。
对待这个回答,二人露出了邪笑:“说得也是。”
接着他们便离开了,朵雅蜜双手合十向自己信仰的存在诉说祈祷着,脑中率先浮现出宿敌的面孔。
“希,祝你好运。”
在黑暗的地下,没有些许光明。在黑暗中只有不知名的虫子的令人讨厌的鸣声和不敢见人的老鼠的声音。但这个地方竟然有光,沿着一条通往光的陌生的路看去。那道光的主人是失去了行踪的尼禄菲斯,而现在他正被一群人包围着。
尼禄菲斯背后的三足金乌看上去有些暗淡,但身上的金光还在照亮地下的黑房间。但这道光又能撑住多久呢?仿若多风的黑夜中的烛光,弱小而易灭。
尼禄菲斯手中握着他的凌器金锁链枪,由十八根金锁链缠绕而成。在尼禄菲斯旁边的地上躺着数十具黑衣男子的尸体。他们都戴着骷髅样的面具,手持骷髅装饰的大刀。其他还站着的人也一样。
“哈哈哈哈哈哈,你也有今天呀,我的大族长。”一声大笑从后面传来,黑衣人放下刀分两边站好行礼。而凭借着三足金乌的光,尼禄菲斯一看清来人便立马发问:“你为什么这样做,大长老安德鲁!”
安德鲁双手背后,信步走至尼禄菲斯面前,并在其攻击距离之外。他背后还有二个气质上与众不同的同样装束的黑衣人。其中一人手持两把黑色双曲刃,另一个人则背上背着一箭筒双手持一二丈长棍,甚是奇怪。只听安德鲁慢慢说道:“族长莫非忘了三年前的事吗?在那个刑台。”
“刑台?莫非你……”尼禄菲斯低语完,便沉默了,只是抬起了枪。
“你终于想起来了吗?我的儿子,最优秀的,我和孙子引以为豪的儿子――”
“闭嘴!不许说他的名字,那个叛徒!”尼禄菲斯大喊着打断了安德鲁的发言,“他背叛了我,是他毒杀了她,我不会饶了他的。而且他竟然还走私那种东西,那种让整个家族蒙羞的东西。”
“不就是黑片吗?那种东西,可是奴隶们的最爱呀!而且,”安德鲁像那些吃了黑片的奴隶一般张大了嘴和眼睛,完全没了贵族样,“那可是一大笔钱呀,完全可以令整个家族再次崛起,像奈达葛一样。”
安德鲁右手食指着尼禄菲斯,抬高了声音:“但是你,竟然杀了我唯一的儿子,你的族弟——马格南。而且你还将那些钱全部充公了。除此之外我最不能原谅的就是那个女人,不,贱人。她玷污了我们亚利亚家族的血脉!”
说至这时安德鲁竟然往前走了一步,继续骂道:“因为她就是个奴隶而己,所以我才叫他,我的儿子杀了她。”
“原来不只是他呀!”尼禄菲斯在这一刻插入了自己的话语,同时握紧了右手的金枪,左手发出一道金光。
听到尼禄菲斯的低吼和看到他手中的金光,安德鲁终于从怒火中醒来,惧怕似地往后一退。站在安德鲁面前的或许不再是他,而是另一头比自己凶恶无比的,复仇心切的野兽。这令安德鲁不禁反问自己,是谁要复仇。
说时迟,那时快。一道精美的光镖从尼禄菲斯手中飞出,并乘以复数向安德鲁攻去。而一旁的双曲刀男则将手中的双刀交叉为十字并挡在了安德鲁面前,像转风车一般,将光镖挡住,四散的光镖击中了后面的黑衣人。
中者无一不呻吟倒下,而不中者则已心生恐惧。
“请您离开吧,这里太危险了,就交给我们了。”另一个背有箭筒手持长棍的骷髅男对安德鲁说道。
“好。”此时的安德鲁才终于想起了那很久以前的那个人对自己带来的恐惧。过了这么多年,由于他的意外去世,他以为自己终于摆脱了那个男人。可是他,又回来了,不,是继承他的人发怒了。
年老的身体已经抵不住了,连意识仿佛也要沉沦了。他随意地点起了几个黑衣人,被点到的人在面具下无一不是窃喜和欢欣,丝毫没有之前的恐惧,而剩下的人面具下的表情也不用多加说明了。安德鲁转过头看向洞内唯一的光明。
“尼禄菲斯·亚利亚,希望你死个痛快,我会好好料理你和那个奴隶的狗杂种的。”说完安德鲁便跑了。
“希蕾薇?”想到这个名字的尼禄菲斯立刻清醒过来,而在下一刻想起了脑内的自己日思夜想的女儿的脸。
他想持枪向前,可是有两人挡在了他面前。二人一句话未说,可气势却立刻如海水般涨了起来,阻止了尼禄菲斯的前进。
咔嚓――
那一刻,二人的面具也一下子碎裂化为粉尘落下,落出了脸。看着他们的脸,尼禄菲斯忽然想起了,过去的记忆。
持棍背箭袋的光头禅者,拿着两把双曲刃的哑巴大叔。
尼禄菲斯记起来了,二人的身份,散武。
散武,指没有凌力也没有门派的个人,练武者。而眼前的二人,他十年前便认识了。名扬世界的二人――流星禅者与反复的刀哑。
“没想到是你们二位,”尼禄菲斯放下了枪,但眼神依旧那么锐利,“还好吗,二位?”
两人也放下了武器,点了点头。
“为什么加入魔殿?”尼禄菲斯的眼神锐利地如高山之上的锐鹰一般。
“为了复仇!”
“力了成佛。”
两人以不同的声音回道,而尼禄菲斯自然也猜到了,此番他如此询问只是为了确认罢工。
反复的刀哑,原名叫谢狮,本是一镖局的公子哥。二十年前惨遭一歹人灭门,谢家八十六口全部被杀害。只有他,谢狮,活了下来。为了复仇,他苦练了十年双曲刀,却仍不是那歹人的对手。
他外号的由来,只是因为他从来十分少说话,所以经常被人当作哑巴。但他毫不介意,因为他的心中只有复仇。十年前为追杀仇家来到大陆,与诸多高手相识,之后便再无踪影,直到今天。
流星禅者,本是东华少林的俗家弟子,原名叫萧一峰。同样是父母被仇人所杀,但他早就比谢狮更早报了仇。在他的心中报仇早已不是唯一,变强才是唯一。
为此他犯了少林的戒律被逐出了少林,于是来到了大陆,不过没几年便也失去了踪迹,与谢狮来到了这,尼禄菲斯面前。
尼禄菲斯无奈叹了口气轻念了句:“帅甲。”
紧接着他手中的枪消失,身上便多了一套金色锁链甲,光彩照人。
“用了帅甲,意思是你只想用你刚才的大天使之手来对付我们吗?”流星禅者皱着眉不满地说道。
“大天使之手,是我亚利亚家族这一脉中独有的能力,威力不比你们差。”尼禄菲斯淡淡说道,同时双手都握紧了金光。
帅甲,指到达凌帅级或以上的凌师所拥有的将凌器变为战甲的能力。
“那你以为你能一对二吗?虽然我们不是武尊,可也不比你弱。”流星禅者怒吼道。同时刀哑向前走一步,脸上露出同样的表情。
“不,我可没小瞧你们,帅甲只是用来保护我自身。再说,我也没打算用大天使之手呀!”尼禄菲斯说着,便将双手打开,两团金光飘至胸口处开始融合。
“嗯?”流星禅者愣了一下,忽然想起十年前与尼禄菲斯的对话。
“如果有成堆的敌人包围你,你又着急想脱身,可敌人的实力与你相当或之上,你怎么办?”
那时尼禄菲斯手拄金锁链枪大笑说道:“那我一定用凌技大金光爆,穿着帅甲与他们一起炸飞。”
“大金光爆?”
“自损之技罢了。”尼禄菲斯淡然说道。
明白那个词含义的流星禅师立刻用棍打出全部箭矢并大喊:“快阻止他,他要自爆。”
所有人在听到这大喊后也立刻动手,可是――
“来不及了。”尼禄菲斯微笑着说道。
那宛如天使般的微笑,加上那被称为大天使之手的双掌中的金光,使整个地道散发出令神都害怕的――毁灭。
而在此之上的朵菲利城城民们却并不知晓脚下的光明,只是躲在房内静待暴风雨的来临,除了黑暗中的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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