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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倒霉的日子里

第一章,倒霉的日子里

公元2124年,海上都市SD的某公司大楼,办公室内。

“你明天不用来了,赶紧滚蛋!”一个头上缠着纱布的肥硕油腻中年男人正坐在沙发上,狠狠地说道,脸上挂着怒不可遏的表情,手上紧紧地捏着着两个核桃,仿佛要誓死捏碎它一样。

“知道了。”

牧潇不知道这是第几次被辞职了,因为从小到大都是爷爷管他,老年人对孙辈的溺爱,使其养成了冲动的性格,从而经常得罪人。比如这次,因为看不惯眼前这个男人调戏女员工从而大打出手,不仅赔了医药费还要被辞职。

显然他的遭遇并没有受到同事们的同情,每个人都生怕得罪老板而躲得远远的。到财务部结算工资时才知道,那个周扒皮已经把他的工资扣完了。此时的他犹如过街的老鼠,连平时的那个小保安,都在暗暗地嘲笑他。

牧潇被赶出公司后,望着天空愣了愣,便决定在周围街道逛一逛散散心。

牧潇的内心很明白,活着是件很不容易的事,辉煌的人生对许多人来说是一种奢侈的梦,远远地望着灯火阑珊处,这种只可远观的幸福感让多少人平白添了叹息,红尘的诱惑来自纷杂的生活,踮起足尖,却也不能使人们离幸福更近一点,于是怀揣着盼望,内心却慢慢变凉,不知什么时候抱怨人生路迷茫而又沧桑,总不如人愿,让人备受磨练。

路过一处花坛时,看到几朵即将枯败的花朵,牧潇便蹲了下来,用手轻轻地抚摸花瓣,眼神中透露着同病相怜的意味,脸上满脸落寞的神情,使其不停地散发着悲伤的气息。

“小伙子,看你蹲了半天了,来,喝口水,”一名清洁工也蹲在了牧潇旁边,,“人生间的大起大落是有的事,想当年我也是一名战舰甲板清洁工,连空中劈叉也是轻而易举的小事,只可惜老了啊,你还年轻,别这么垂头丧气。”说罢便把一瓶矿泉水递给了牧潇。

牧潇打量这名不知名的清洁工,“嗯”了一声,接过矿泉水就咕咚咕咚地喝了起来。

“嘶——”

牧潇一只手捂着脸蛋,气愤地说道:“真特么晦气,喝凉水都塞牙。”正当牧潇举起手准备把矿泉水瓶扔出去泄愤时,一只流浪狗慢慢悠悠地走到他跟前,淡定的拉了一坨屎后,扑腾了两下后腿,离开时的姿态仿佛更高傲了。

牧潇楞了楞,才反应过来并愤恨的骂道:“你特么的死狗,老子今天不吃狗肉火烧就不姓牧!”说罢,牧潇便把瓶子一扔,像离弦的箭一般冲了出去。

清洁工看着这个倒霉蛋追逐流浪狗的背影,嘴角微微上扬,仿佛计划着什么。

流浪狗似乎发现了正在追逐它的牧潇,撒起腿就开始加速跑。一人一狗就在大街上直接上演了一场速度与激情。

——一个小时后,牧潇的体力就到极限了。

牧潇靠在路边石头上,呼吸困难,张大了嘴,大口地吞吐着空气,鼻翼撑得难受,由于胸口撑得发闷,便一手扶着石头一手捂着胸口,两腿还时不时地发抖。

“算……算你走……走运,下次再……再吃狗肉火烧。”说完,牧潇就Duang地一下坐在了地上,两眼时不时的发黑让他意识到自己的体力已经透支了,脑袋内已经开始发出嗡嗡声,肚子也因为一天没有进食而发出了抗议声。

被狗鄙视,喝凉水都塞牙的牧潇失魂落魄地回到公寓。他现在只想吃点东西好好睡一觉。可刚出电梯,映入眼帘的却是他杂七杂八的私人物品,被暴力地扔在公寓走廊里。

“啧,那老太婆就不能再宽限几天吗,好歹都租了四个月了。”牧潇只能无奈得蹲下身子忍着困意和饿意,慢慢收拾自己的物品。

凌晨2点的sd市的夜晚很寂静,除了偶尔路过的几个大货车,街道仿佛是静止的。饥肠辘辘的牧潇以骑马的姿势坐在行李箱上,双脚缓慢得滑动着地面慢慢前行着,脸上呆滞的表情足以证明他已经对这个世界绝望了。

滑着滑着便滑到了一个自助售货机前,看着售货机里的统十方便面,抹了抹嘴角不争气的“眼泪”,牧潇面露痛苦,艰难地打开了收款宝。

“嘀”的一声,收款宝上的余额变成了个位数的“巨款”。“奈奈的,这世道还能不能更残忍点,”牧潇说罢便发泄式地扯开了包装,打开泡面,“屮,买泡面都能没调料包,要不要人活了!”正当牧潇举起这包统十方便面扔在地上泄愤时。仅存的理智告诉他,这好歹也是自己花了“巨款”买的,哪怕没调料包,自己干吃面饼也要含着泪吃完。

牧潇盯着手里的面饼,咬咬牙,不停地告诫自己:“今天你已经失去的够多了,再也没什么好失去的了,至少你还能吃这个面饼。”

一顿自我安慰之后,牧潇便充满仪式感地拿出面饼。

牧潇准备一口咬下面饼时,一道光束从天而降,他的双手便慢慢开始慢慢消失,随后蔓延到胳膊乃至全身。他意识到,他可能连这个面饼也要失去了。就在这时脑子中突然出现了一个孤独的身影,他身形佝偻,双目浑浊,脸上那表情是牧潇一辈子也无法忘记的慈祥笑容,那是他大四时去世的爷爷的标志性笑容,那个身影缓缓地张开了口。

“潇儿,来陪陪爷爷吧。”

牧潇呆滞了,正当他想要向前伸出手时,却发现自己的双臂已经化作光点顺着光束飘到上空。

面饼君缓缓得从牧潇面前飘过时,成功把牧潇的思绪拉了回来。手臂已经化作光点的牧潇,使出吃奶的力气把头向前伸。眼看着身体的消失已经蔓延到脖子,牧潇越发慌张,因为手臂已经消失,所以情急之下只能伸出舌头去够面饼。但是一切都是徒劳的。

看着与自己分离的面饼,牧潇绝望地喊了一声。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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