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江在哪里?”
当头上传来这句问话时,燕三景才反应过来自己被压制住了。
明明没眨眼,眼前的人却突然一下子消失了,视野不由自主地歪倒。
等感觉刚刚跟上发生的状况,脸已经贴在冰凉的地面上,手被反剪起来,头被重重地踩住,根本动弹不得。
就像是声呐的显示器上还没有发现异常,舰身就已经遭到鱼雷打击一样。也就是说,对方的动作已经快到卡进感知器官探测的间隙里了。
那人说话的声音,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冬日里,不小心打开了窗缝之后钻进来的冷气——是冰冷而尖细清脆的声音。怪不得有着银白色的长发,原来是个女人。
明明是个女人,却有着他需要仰视的身高——虽然他也知道自己并不高就是了,而且有着难以置信的力量。
他试着挣脱钳制,却发现根本就是徒劳,身上仿佛被一座大山压住一样,没有一丝动摇的迹象。倒是刺激得银发女人脚上加重了力道,牙齿把口腔壁硌破了,铁锈味弥漫在嘴里。他想要把嘴里的血吐出来,却后知后觉地发现胸腔被压的死死的,几乎要窒息一般,只能艰难地张开嘴,伴随着微小而急促的呼吸,混着血的唾液从嘴角淌了出来。
那女人穿着靴子——从头上的触感来看,难道是巴拿马底的作战靴吗。
这里可不是沙漠啊......话说我到底是招惹到了谁,这明显不是入室抢劫的不入流的小角色。
“楚,楚江是谁......咳咳,我不知道。”
他努力地将肺里的空气攥出来,尝试着回答对方的问题。
虽然不知道对方目的是什么,说真话算不算正确的选择,现在这种情况下,已经没有耍小聪明揣测对方来意的余裕了。
“你说的是,是哪两个字,是人名吗,江河的江吗?”
“......”
“也许你是外国人不太清楚,汉字,是有很多同音字的,也就是说......”
“楚江,在哪里。”
对方压根没有交流的意思,只是像机器人一样,再一次重复一样的问题。
“我真的,真的不清楚你在说什么,我不认识叫楚江的人,听都,没听说过。”
之后便是一阵压抑的沉默。
她在想什么,她要对我做什么,我该怎么办,求救吗,向谁,怎么求......燕三景的脑里有一场风暴正在加速,无数思维的碎片在其中飞舞交错。
其中一张碎片从他眼前闪过,让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刚才说的话似曾相识——不就是电视剧里面,那些路人角色被逼问之后发表的惯例遗言吗。被意识到没有价值的瞬间,就被杀人灭口的那种......
喂,这种时候别想这种不吉利事啊乌鸦嘴!
“原谅我,沾染了罪孽的人。”
你看这不是应验了吗!!!
听到她这句话的瞬间,话语的文字意义并没有被燕三景的大脑所接受——她说的话他一个字都没理解,但却从脊椎深处深深体会到一种彻骨的寒冷,又像是战栗的火焰。非常矛盾的,一种冰冷的灼痛——电流般一下子贯通了他的身体,浑身都麻木了。
一瞬间又像是许久之后,头上的重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只冰凉的手放到了脖子上,渐渐地用力,收拢。
“最后问一次——楚江在哪里?”
该叫本能吗,没错,他作为一个动物,本能地从她的身上感受到,死亡本身正钳着他的脖子。
杀意,燕三景头一次切身体会到这种玄乎的东西,和死到临头的绝望感一同,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一瞬间汗水大量涌了出来,从额头滑进了眼里。
“我......”
该说是自己太迟钝吗,还是因为对方太过果断——当他脑海里闪过撒谎拖延时间这个选项时,身上的女人已经先一步按下了处刑的按钮。
啊啊,他张大嘴,开始还能发出声带被挤压而不成形的声音。但随着手指铁钳一般紧紧地收拢,他就听不到从自己嘴里发出的声音了。至于是大脑因为窒息而失去了感知,还是声带无法震动,抑或是因为气流已经无法通过咽喉,他就不得而知了。
就在这时——
“啊,人在啊。”
歪倒的视野里,门前,有一个人影不知何时出现在了那里。
只是走廊的灯不知为何黑着,月光又被云遮住,所以根本看不清来者是谁,只见模糊的轮廓。
那人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面朝着这边,突然开口打破了沉默:
“我听见有声音来着,来给你送点补给——话说你这不是压根没关门吗?”
是邻居小姐。
她一边说着,提起手上的东西晃了晃,发出了塑料袋沙拉沙拉的声音。
虽然看不到身上的人的表情,但她应该也被意料之外的情况打击到了,手上的力气松懈了些。燕三景感到新鲜的空气涌入喉咙,他顾不得吸进干瘪的肺里,而是立刻将其尽数原路挤压回去,用沙哑无力的声音喊道——
“咳咳,快跑——她要杀人!”
那叫喊拼尽全力,喊出来却声如蚊蚋。
“啊?”
身上的钳制一下子松开了,仿佛听到了发令枪发出的指令一样,那道快到模糊的身影冲入视线,瞬间牵引出一条银光,直指向门口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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