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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群星

第九章 群星

(本章作为幕间插话,以雅丝的视角叙述,故事发生在从因墨托公会回来的当晚)

兮落哥哥……怎么还不回来呢……

雅丝还只是个十四岁的孩子,如今却摇身一变成为了所谓的“圣女”,肩负着复兴神教的使命。

她从来没想过奢求什么未来,或者说她的未来其实很简单,只要兮落,还有家人们,就足够了。她是个简单的女孩儿,是个乖孩子。

也许最大的梦想,就是能和她的兮落哥哥在一起吧?

还记得小时候她在教会只有雅璐姐姐一个伙伴,两个乖孩子,所有的生活都是那么普通……

直到他的出现,彻底颠覆了她的生活。从没走出过69号街区的雅丝,第二天就被兮落拉出来了,他们走到国立广场欣赏伟大的王室雕像……走到富人区市场欣赏艺术与市井……走到贫民窟感受人生百态。

她从记事起,就是那个虔诚祈祷的乖孩子,听阿父的话,做正确的事,她从来没见过这外面的景象……原来雅璐姊姊,每天都出门,都是来欣赏这么美丽的世界啊!

“哼!下次的糖果,不会再分给她了!她是个坏人!只会一个人偷偷玩!”雅丝心里愤懑道。

是啊,她从那天起,就不再是那个单纯的乖孩子了。

她可能还不明白什么叫做喜欢,也不清楚爱的意义,她只是想多待在这个少年身边,一刻也好。毕竟和他在一起,真的很开心!

于是他们便时常偷偷溜出去,有时候带上迪奇一块,有时候雅璐也一起。兮落就像个孩子王一样,带着他们几个到处玩。

当然一路上也并不总一帆风顺。那次出门仓促,还没来得及换衣服,路过贫民窟里时,里面的小混混注意到了雅丝穿的修女服,拉着她的手腕就往里走,还拿出了糖果诱骗。

给雅丝买完糖回来,刚反应过来的兮落直接冲过来一拳招呼在了小混混的脸上,拉着雅丝撒腿就跑。

要知道,那年的兮落才只有九岁,雅丝才七岁。

事后兮落给她解释,那个混混是有名的地痞,诱拐孩子的事情也没少干。雅丝这时心里却突然像被捏了一下似的,这个少年,为了救自己,完全不惧这种恶霸的吗……刚刚那个家伙很明显是个成年人啊……

兮落似乎不想再提起以前的故事,但他又透露出自己曾经在这里住过,似乎是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

咚!的一声,雅丝的梦突然化作泡影飘散,随之进来的还有兮落和挽着兮落胳膊的若离。(完全没把迪奇当人)

这一瞬间,雅丝的心却又突然像是被什么狠掐了一下似的。她好像渐渐理解了什么是喜欢。

那大概就是,不单是想陪在他身边,还有独占他……可能喜欢真的是一种自私的情感吧……

她感觉鼻子一酸,眼角开始氤氲起来。但她还是强忍着憋了回去。

因为兮落在她小时候就说过她是个爱哭鬼。

但是却又没有一次不让着她。

被迪奇弄坏了自己的小熊玩偶,兮落虽然嘴上说她爱哭,但同样是他第二天带着更大,更可爱的大熊回来给她!

同时兮落还慢慢从背后掏出那只之前布料破裂,里面棉花溢出的小熊,仔细一看,小熊已经再次充实起来了!后面也有着针线缝合的痕迹。

雅丝抬头看到了兮落的黑眼圈,听着他一个劲的道歉,说自己什么也没能做好。

雅丝的眼泪不自觉的流了下来。是啊,她也只是个小女孩而已。

“兮落!”雅丝提高音量,随之站起身。

兮落就像个犯了错的孩子,赶紧和若离划清界限,然后站直低下头。

“兮落,不早了,赶紧去休息吧。”沃东神父这时候恰巧也在大厅里,试图制造个台阶下。

是啊,那天也是,那只大熊,兮落花光了教会筹集来的所有积蓄,沃东神父知道后非常生气。但兮落他也只是发现自己补好的小熊还是显得畸形,才出此下策。

毕竟,那天正好也是雅璐和雅丝的生日啊。(也就是雅璐和雅丝被捡到的日子,沃东神父则是把这天当作两人的生日。)

“但是总之,生日快乐雅丝!”兮落勉强露出一个微笑,显然他知道自己免不了一顿毒打。

雅丝不免又噗嗤一笑,仿佛十一岁那年那幕在眼前又一次上演…那天,他只祝了自己生日快乐……想到这里,雅丝的嘴角又微微扬起。

兮落向沃东神父点点头,随口来了一句“哦好的,晚安老头儿。”随之回头向门外走去。

雅丝立即冲了出去,这一天她承受的压力实在太大了,此时此刻她谁也不想见,也不想要,她只想要兮落!

若离本来还想着追上去,迪奇却一手拦了下来,同时摇摇头。若离只好耸拉着耳朵,垂下尾巴,落寞的走回自己的房间。而此时的墙角,还有一位更加落寞的老母亲……

两人一路并排走到郊外大草原……

望着头顶的浩瀚苍穹,雅丝不自觉的微微笑了起来。

“落落……”雅丝轻声道。

“嗯?”兮落双手背至头后,瞥了一眼低头的雅丝。

“没事儿~就想这么叫一下你。”雅丝抬起头,调皮的拉起长音。

兮落抬起手揉了揉雅丝的小脑袋,“傻瓜,就这儿吧。”随之盘起腿坐了下来,眼睛望向遥远的天空。

雅丝此时也仰起脸,欣赏着他们的信仰。

恰值此时,一颗流星划过。

她向前走了两步,踮起左脚,双手轻轻后背,望向天空,“落落,天空……有多远呢……”随口便是一道哲学问题。

“比一辈子还远。”兮落自背后出声道。

雅丝震惊的回过头来,就好像兮落已经知道了天外逝去的信徒们的故事一样。又好像他已经懂得了穷尽一生也无法追逐到天空的真谛一样。

兮落则是淡定的接到,“好好欣赏吧,雅丝,这群星就是为你精挑细选的,似乎它们也本来就是为你降下的。”随即仰躺在了柔软的草坪斜坡上,仰望着天空和少女。

雅丝露出一个背影,霎时,无数流星汇成星雨划过夜空,点亮了少年少女的面庞。

无数星辰闪烁,“落落……无论走到哪里,这些群星……都会同时照亮我们吗?”雅丝的声音似乎略微带有鼻音。

“啊,当然会啦。”兮落慢慢抬起手,沿着群星划过的轨迹,伸出手指也走了一遍。

霎时群星更加闪耀,流星数量更多,隐隐汇成了一只小熊的形状。

雅丝抽了抽鼻子,“那……也就是说……你会一直陪着我吗?无论是发生什么?”雅丝再次试图确认兮落的答复。

“啊,当然会啦,无论是怎样,即便是与天空为敌。”兮落接到。

雅丝转过头来,随之还有一滴泪花划过脸庞,飘落到草地上,“谢谢你……落落……”

“想哭就哭吧,傻瓜,因为今天,是你的生日啊,生日快乐丝丝,这场群星都是特意来向你表示祝贺的。”兮落笑着说道。

雅丝这一刻像是断了线的风筝一样哇的哭了出来,随之扑到了兮落怀里。

兮落抱着雅丝,轻轻的抚摸着她的小脑袋,像是在抚摸一只小猫咪一样。

迪奇在远处的树后也是捂脸道“这对笨蛋能不能有点进展啊。”

树上,一个慵懒的声音传来,“真没劲,回去睡觉咯。”雅璐从树上一跃而下,也不管迪奇的劝阻。

“落落……如果说,我被选作了斯凯路亚圣女,肩负着守护天空的使命,你还会在身边吗?”雅丝的语气突然严肃了起来。

“都说啦,即便天空都背叛你了,那我也会站出来,撕破天空的。”兮落回道。

这时雅丝突然从兮落胸前撑了起来,随即俯下身与兮落近距离四目相对。她好像是鼓足了勇气一般,迅速沉下头来,在兮落的嘴唇上轻轻一点,随即迅速起身,红着脸站了起来。

“喂!雅璐!雅璐!”迪奇赶紧回过头来,“靠,为什么又要喂给我一个人吃这狗粮?又要我一个人负重前行?”随即愤懑的回过头来,也往回走去。

兮落此时也撑起身,静静看着即将落幕的流星雨。

雅丝这时突然从头上拔下一颗发簪一样的东西,在手上转了两圈,随即变成了比雅丝人都要高大的权杖。

“天理—斯凯路亚,聆听我的祈愿吧……”雅丝挥舞着权杖,指向天空。

随即闪耀的群星突然改变轨迹,开始围绕之前形成的小熊星座环绕起来,形成一片明亮的星云……

“雅丝原来你真的……”兮落没有说完。

雅丝回过头来,虚弱的望向兮落,“所以……即便是这样,你也会在我身边吗……”

兮落赶在雅丝摇摇坠地之前赶紧起身抱住她,“当然啦,我的圣女大人……”同时一只手揉了揉她的头。

“呜……呜呜啊啊……”雅丝随即趴在兮落身上哭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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