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缕阳光透过窗帘，昏暗的房间陡然一亮，躺在床上的谢言眼皮子一抖，慢慢睁开眼睛，双眼无神的望了会天花板，终于挣扎着起身，毅然决然的拒绝被窝恶魔的诱惑。
拿起手机一看，六点整，轻轻推开房门，往洗漱台走去，拿起牙刷开始刷牙，盯着镜子里的自己打量，嗯，忽略自己的鸡窝头的话，清秀苍白，看起来还算顺眼。
随意的用毛巾抹了把脸，把头往水龙头下一冲，再用毛巾一擦，任你鸡窝狗窝也被轻易降服，突然听到客厅里电视的声音传来，不用说肯定又是小琳那丫头。
谢言推门出去，沙发上正坐着个长发披肩的女孩，精致的脸蛋面无表情，红润的薄唇轻抿，显然看电视看的很专心。
“小琳，又起这么早看电视？”谢言打个招呼。
谢琳眼皮都不抬一下，拿起遥控换台，一如既往的把他当空气。
谢言挠挠头，“小琳，想吃什么早餐？”
谢琳皱眉，“豆浆，油条。”小巧的唇瓣微张，小脸一副厌恶神色，似乎跟这名义上的哥哥多说一句都是折磨。
谢言早已习惯妹妹的冷眼，整理好衣服很快出门去了。
飞快下楼，出小区大门，旁边的一块空地早早就有摊贩在卖早餐。
熟悉的摊位上一个胖女人正在低头炸着油条，表情专注，眉头紧皱，好像在想些什么。谢言来到摊前，“阿姨，两份豆浆油条，两份皮蛋粥。”
胖女人抬起头来，赶紧挤出一个生硬笑容，“是小言啊，又这么早来买早餐。”
“是啊，阿姨，我习惯了。”
“我儿子要是有你这么懂事就好了。”谢言尴尬一笑没有接话，自己何德何能成为别人的榜样。
胖女人说着，利落地将早餐打包好，递给谢言。“老样子十二块。”
谢言扫码付款，接过早餐，对胖女人笑笑，转头就往家里走去。
胖女人收回笑容，恢复了严肃的样子，低头忙碌起来，生活的重担压得她喘不过气，想起自己的儿子，眉头皱的更深了。
回到家里，用钥匙打开房门，竟然看见谢琳站在厅前伸懒腰，宽松的校服下摆往上痒，露出白皙的小肚皮，舒服的眯起眼睛像猫儿一样可爱。
听到开门声，谢琳脸色一变，飞快拉下衣服下摆，精致的小脸布满乌云，声音冷的像是没有温度，“好看吗？”
谢言脸热，自己从没看过女孩的身体，更何况这是自己妹妹谢琳，一时说不出话。
谢琳横他一眼，冷着小脸往洗漱间走，把门锁上后，望向镜子的自己脸上带有有一抹红晕，“那混蛋就是爱占别人便宜。”
谢言无奈，自己和妹妹谢琳说是兄妹，倒更像是自己的一厢情愿，明明几年前两人兄妹关系不错，怎么会变成这样，自己也不清楚。
把门关好，将早餐放到桌上，来到父母房前轻轻敲门，“爸，妈，该起来吃早餐了。”
里面传来不耐烦的女声，“行了，知道了。”
谢言只好坐在桌前，等着爸妈一起吃早餐，拿手机看看，六点半，心里有些着急，希望他们能快点，家里离学校挺远，坐公交车得半个小时。
至于自己先吃，那是万万不敢，这是规矩，至少是对自己的规矩，几年前有一次赶着上课就先吃了几口，被母亲发现，二话不说抽起衣架就是一顿打，那时有多痛，现在就有多怕。
过了一会儿，谢琳从卫生间出来，挑了个离谢言最远的位置坐了下来，眼神望了谢言一眼就皱眉移向一边，好像谢言身后的沙发对她来说更顺眼一点。
父母亲洗漱好，也坐到桌前，谢言急忙起身将早餐包装解开，“爸，妈这是你们的粥，小琳，这份是你的。”
谢中天不由一笑，“小琳你得跟你哥多学学，你要是有小言一半懂事我就放心了。”
谢琳极度排斥这兄妹关系，撇着嘴道，“我才不承认他是我哥。”
“小琳，怎么说话的？”谢中天眉头一皱。
“反正他不是！”谢琳眼眶有些发红，倔强的将头拧到一边。
谢言正想说些什么缓解下气氛，母亲韦青却忍不住插话道，“你跟女儿耍什么横！”瞥了谢言一眼，“反正也是捡来养的，称不上什么兄妹。”
谢言被说中软肋，也不敢表现出什么，脸上强撑起笑，“爸，妹妹说的也没......”
谢中天挥手打断了他的话，掷地有声道，“不管你们怎么想，小言就是我谢中天的儿子！”
饭桌上沉默下来，韦青黑着脸生气不说话，谢琳也只管默默吃着早餐，一顿早饭就在尴尬的气氛中吃完。
谢言殷勤地收拾桌子，然后去房里拎起书包，“爸，妈，我先去学校了。”
谢言和谢琳都是一中学生，而谢中天则是二中的老师，家里虽然有车但并不顺路，因此兄妹俩也只能坐公交车。
谢中天点头，“你路上小心，多照顾你妹妹。”
“爸，我会的。”谢言看向谢琳，“小琳，我们走吧。”
谢琳也不搭理，拿起韦青整理好的书包，径自出门去，谢言赶紧跟上，走在自己妹妹的身后，“小琳别走这么快，看着点路。”
“要你管！”谢琳不给他好脸色。
眼前很快出现公交车站，还有几步远，但公交车已经停靠在站边，谢言心里着急，早上耽误点时间，要赶不上车怕是得迟到，快跑几步拉起谢琳的手“小琳，跑快点，车要走了！”
谢琳只觉得小手落入一阵温暖中，身子被带的跑动起来，忍不住看向谢言的侧脸，想呵斥这个自己名义上的哥哥几句，终究没有开口。
回过神来，谢言就拉着谢琳坐在座位上，谢言忍不住笑，“小琳。我们运气挺好，车上还有位置。”
谢琳坐在靠窗位置，眼神盯着窗外，没有接话，动了动手指，冷声道，“快放手。”
谢言这才反应过来，掌心里珍珠般细腻的触感来自哪里，讪笑一声放开手，“抱歉，没抓疼你吧。”
“你经常这样抓着别的女生的手吗？”谢琳望着窗外，看不出表情。
“没有的事，别瞎说。”谢言有些尴尬。
谢琳嘴角勾起一阵弧度，又听见谢言一本正经的解释，“我们是兄妹嘛，我抓着你，感觉跟抓着块猪肉一样，没什么的。”
听完谢言的话，谢琳的小脸瞬间变换了好几种颜色。
谢言和妹妹日常打闹的清晨，大洋彼岸的秋国某实验室里，穿着白色实验服却难掩身姿婀娜的女人接过刚刚封装好的针剂，嘴唇紧紧地抿着，心里砰砰直跳。
站在一旁的金发女人也是满脸激动，“冷博士，我们的研究终于成功了！”
“是的，我们十年的努力总算没有白费。”女博士小心地将针剂放入一个便携式的密码箱中，望向金发女人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悲戚，“玛丽，我要跟你说声对不起。”
玛丽有些疑惑，“冷博士，你说这些干什么？”
冷悠月没有回答，缓缓闭上双眼，脸上带着不忍。
玛丽更加疑惑，想走近冷悠月身边问个清楚，突然心中警兆大生，喉头一痛，意识就此沉沦于黑暗，死前双眼仍然望着冷悠月。
“好了，冷博士。”玛丽的身体倒下，身后一个铁塔般高大的男人面无表情，“这个地方已经清理干净，跟我们走吧。”
“我知道了。”冷悠月不忍看玛丽的眼神，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自己卧底十年正是为了今天，如今故乡与自由就在眼前，可这心底的悲伤却怎么也抹不掉。
“冷博士？”铁塔般的汉子皱眉，忍不住出声提醒。
冷悠月回过神来，深吸一口气，“抱歉，有些被吓到了，我们去检查一遍资料是否完全销毁，然后离开吧。”
说完，冷悠月大踏步往外走去，手里紧紧地抓着密码箱，这是她前半生价值的唯一缩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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