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自家妹妹的情绪稍微安抚了一下后林折就把她推到了客厅的饭桌上坐着，自己则是坐在她身旁，心情还挺轻松的。
上一世林染在他面前就哭过两次，一次是得到父母车祸去世的消息，一次就是他死的时候……
哭出来好啊，把心里的情绪都释放出来，总比憋在心里把身体憋坏了好，林染就这样在他面前哭了，至少说明两人的关系还是有所缓和的对吧？
林折右手手肘撑在桌子上托腮凝视着林染，思绪像是在神游中，但眼睛是清亮的，认真的，仿佛怎么也看不够。
小口小口地咬着肉包子的林染的小脸蛋红扑扑的，一直被林折用那种眼神看着，有些羞赧，她悄悄地往那边看了一眼，发现自己哥哥不但在一直盯着自己，嘴角还挂着笑容，一时间心脏跳得扑通扑通的。
“哥哥……可不可以不要一直盯着我……”
“啊……抱歉，让你不舒服了？”
“不是……就是有点……害羞什么的……”
林折说完，看着自家妹妹一副小心翼翼的解释的样子，感觉有点可爱，嘴角不自觉地上扬：“我好像做了个梦。”
“这个梦让我昏昏沉沉了两年，变得自私了，冷漠了，孤僻了，没心没肺了。不过昨天我睡醒了，不是很开心，我很生气……对我自己。”
听他说这种话，林染感觉鼻尖有些酸酸的，喉咙有点哽咽：“没有，不是哥哥的错……”
林折摇了摇头，语气一如先前的冷静：“是我的错，我对不起你……所以我想多看看你，我不想和以前一样了。”
对啊，他不想和以前一样了，他重来了，以前那样压抑的环境不是他想要的，但是是他造成的，都是他的错，那种撕心的回忆是他无法描述出来的，整日整日提心吊胆的。
“有些时候啊，虽然你和那个人相处了很久了，但认真去观察她的时候，还是会发现她还蛮可爱的。”
原本想要假装低头喝粥来掩饰自己眼里的水雾的林染听到他的话猛然抬起了头，那种呆萌的小表情就像是被人摸了耳朵后抬起头来看是谁的可爱垂耳兔一样。
很快的她又低下了头，喝了一口碗里的热粥。
林折怀疑她是不是没听懂，于是又补充了一句：“我是说，我妹妹还蛮可爱的。”
“咳咳……”
端碗喝粥的林染突然咳嗽了起来，连忙将手里的碗放下，抽了桌上的几张纸巾擦拭嘴角的白渍，白嫩的小脸蛋变得殷红，一抹粉红也爬上了少女的玉颈。
“哥哥不要说胡话……”
“怎么就胡话了？难道我家妹妹不可爱吗？”
林折说着这种“用着别人家的口气夸自己家的娃”让林染的心里爬升出了几分羞耻感。
“谢……谢谢哥哥。”
林折没回话，只是伸手轻轻地捏了一下少女的的脸蛋，温温软软的，让人有些爱不释手。
这种融洽的关系才是他想要的，不吵架，不冷战，就这样，普普通通的，简简单单的生活。
他突然想到了什么，收回了手，从卫衣口袋里掏出手机：“小染，你在班上有关系好的同学吗？”
“有一个……”
少女的语气有点委屈，林折听出来了，偷偷地瞥了一眼少女的脸。
果然这个年纪的女生还是想要交朋友的对吧。
“是谁？”
“班长，是个女生，她叫慕青。”
“你知道她喜欢喝什么吗？”
“她好像没什么不喜欢喝的……不过最近她好像经常买可乐喝。”
虽然不知道哥哥问这些做什么，但林染还是乖巧地回答了他的所有问题。
“吃完了就把碗和杯子放进水槽里，记得加水，我们一起去学校。”
林染点点头，拿着碗和杯子就走近了厨房，水龙头的放水声响起。
林折从自己的手机相册里找到了课程表，简单浏览一下今天的课程，上午有节体育课。
他的手机里没什么照片，只有几张落日的网图和一些唯美的二次元图片，一张给人拍的照片都没有。
不过它很快就会添上它拍的第一张人照了。
水龙头的声音不见了，半透明的厨房门上映照出了少女走出来的影子，他打开了手机相机，把镜头对向了厨房门口。
林染从厨房一出来就看见林折把手机对着自己，这副架势不用猜都知道是要拍照，连忙害羞地抬臂遮住脸。
“小染，乱动的话拍出来就不好看了，来，笑一个。”
林折没放弃，对着她晃了晃自己手上的手机，耸了耸肩。
耸肩是他的习惯性动作，林染认得出来，每次哥哥做出这个动作都说明他有点认真起来了。
肯定是躲不了被拍照了，于是林染乖乖地放下了手，指尖略显紧张地捏住了裙角，脸上浮现的是害羞的笑容。
第一次被哥哥拍照有点紧张怎么办？自己是不是应该去换件好看点的衣服？
手机相机快门落下的轻微咖嚓声响起，林折望见手机相册里多出来的一张露着羞涩微笑的妹妹的照片，自己也情不自禁地露出了笑容，转手就把这张照片设成了手机壁纸。
“哥不要把这张照片给其他人看……”
林染走到了他身旁，小手拉着衣角，脸上泛着害羞的微红。
“放心，你知道我不是那种有点东西就想着去炫耀的人，我自己欣赏还来不及呢。”
他伸手揉了揉林染的小脑袋，她乖顺地站着没动，更觉得她可爱了。
不过……
“要是不喜欢被拍照或者摸头就跟我说，以后就不做这种事了。”
还是得尊重她个人的意愿不是？
“没，没有。”林染的小脸摇的跟破浪鼓似的，贝齿轻咬着粉唇，“我不讨厌……”
那就好。
林折心想着。
他把放在客厅的沙发旁边的篮球塞进了沙发上的黑色书包里，背在了身后，手机塞进了衣兜。
“走吧，该去学校了。”他站在门口转身对着林染招手。
“好。”林染迈着小碎步连忙跟了上去。
对于她来说，在此之前的两年，两人从没有一起出门过。
昨晚下了雨，但今天的太阳额外艳丽，地面上也只有零星几个小水坑了。
是个好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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