猩红色的右眼闪着危险的光辉,灰绿色的左眼透露着冷漠,我缓缓吐出两个字:“十·阶。”
这是没有夹杂着任何情感以及起伏的声线的两个字。可是当我还没说出第一个字时,以我为圆心,一股汹涌澎湃的能量朝周围扩散。包括[世界],四人皆是被这股能量逼退几步。
而那[世界],此时已被这能量压在座椅上动弹不得,一脸不相信的叫道:“这……这不可能!”
“没有什么不可能的。”我直接拔出插在心脏上的鞭尖,使劲一捏,鞭尖直接在我的手中碎成渣渣,“我本来就比你强,不过我只是想找一个可以杀你的理由罢了。”
“原来十阶的力量是这么强的吗……”随手将粉末撒出去,我心中想着,没想到十阶的能量这么庞大。
我从虚数空间里取出魔刀千刃和万剑归一,平静的看着前方那个被我的能量压在座椅上,正在吃惊的[世界]。
“不着急……我都等了两年了……不差这点时间……”我舔舔嘴唇,嘴角扬起危险的弧度。
“万剑归一,给我封住这里。”
手中的万剑归一瞬间分成一柄柄小剑,穿透了这座金碧辉煌的宫殿,并组成阵势,封印住了这里。
“你先在你的座椅上坐一会儿吧……以后就没机会做了……”我一挥手,四柄三尺细剑向[世界]的四肢扎去。[世界]有心想躲,可是被我爆发出来的能量压制住,动弹不得。
“啊啊啊!!洛天枢!我一定要杀了你!”[世界]的手紧握扶手,手指的力道都把扶手握出了裂痕。
“你知不知道你说的都是反派的专属用语吗?”我眼睛一瞥,一柄剑飞了过去,浮在[世界]的前方,用剑尖抵着[世界]的咽喉。
身后的三人组见[世界]就这么钉在了座椅上,心生退意。接着化想象为现实,各显神通,准备离开。
“我说过,你们一个都别想走……”猩红色的眼瞳注视着他们,在这片虚空中,出现了许多条半透明状的由剑组成的锁链,缠绕在三人组的四肢上。
锁链缠绕在他们身上后,迅速变为透明,就连存在也无法感知。
“可恶……扯不断!”
货车司机连忙扯了一下,发现这个没有存在感的锁链扯断不了。
“万剑归一·千杀剑阵。”我顿了顿,“连[原初]都挣脱不了的剑阵,你们这些下位神就放弃吧。”
不等他们有什么反应,我身形一闪,瞬间消失在原地。
“先从你开始吧……”再次出现时,我站在小女孩的身后。我将刀向前一刺,直接刺在了小女孩的心脏上。
不要问我为什么这么执着于刺心脏。
黑紫色的纹路从伤口处瞬间蔓延到全身,魔刀千刃上的黑雾瞬间浓稠了许多,就连魔面也越来越生动形象了。
“啊!——”
我挥刀横斩,小女孩那裂痕遍布的身体在我的刀下裂成了两半,继而化为了黑灰。随着小女孩的身体化为黑灰飞散,[世界]给的晶石和小女孩自己的晶石漂浮在我的面前。
“这应该就是那个传说中的神核了吧……”左手向前一伸,一把攥住要逃跑的发光晶石。我拿着那个晶石,放在面前端详了一会儿。接着用两只手指轻捏,让它透过光线再端详了一下。
“这也挺普通的啊……”这块晶石是菱形结构,表面有许多切面,切面呈不规则分布。晶石内面有许多黄色的颗粒,想必晶石发光的原因是这个了。我将晶石放在眼睛前,想看看内部结构是什么。
就在我放在眼睛前时,晶石爆发出强烈的光芒,就算我的眼是24K纯钛合金狗眼,也不得不闭上。
“原来如此。”就算我闭上眼睛,也不会妨碍我继续吐槽,“你的意识就在这里面啊,难怪身体毁成那样你都丝毫不慌。”
“可惜啊……”我轻轻一笑,笑的是那么邪恶,“审判·无效。”
我猛的攥住那块晶石,并对那块晶石持续施压,将里面的意识尽数磨灭。
“这就是一个可控爆炸时间的高爆手雷啊。”将小女孩的意识磨灭的一丝不剩后,我随意的抛了抛正在发光的晶石,接着连同[世界]给的晶石一并扔回了虚数空间。
“接下来,该你了,大叔。”
我甩了甩刀上的灰烬,一步一步的走向那个货车司机,“放心~对于你这种利用别人同情心来杀人的做法,我是十分赞同的。”我顿了顿,“所以……我会给你来个痛快的。”
要是我穿个皮鞋,在这大厅走,会不会有那种能渲染紧张的声音啊。
可是我穿的是运动鞋。
无厘头的想了一下,便把思绪转到现在。
就在我打算一刀竖劈来了结司机的性命时,异变突生——
“怎么能让你为所欲为啊!”货车司机手上显现出一个半透明晶石,用尽全力将它扔向我——
晶石在空中不断闪烁着耀眼的光芒,晶石周围的空间开始扭曲。
“你知道这种攻击对我没用的。”我左手一伸,接住了正在闪烁的晶石,“审判·无效。”
晶石接触我的手掌的一瞬间就停止了闪烁,发出的光芒逐渐暗淡,最后趋于柔和。
“只要在我能力允许的范围内,我就可以审判万物。”我将晶石扔进虚数空间,接着挥刀竖劈,看着那变成黑灰的身体,“不过你能在领域里动弹几下,这点值得骄傲。”
一把抓住要逃跑的神核,将里面的意识磨灭的一丝不剩后,随手扔进虚数空间。
我扭头看向正在冒冷汗的少妇,走向前去,“我要是你的话,会在第一时间引爆[世界]给的晶石,将爆炸产生的能量引导到一个点上,强行在剑阵里撕开一道口子,趁剑阵还没复原舍弃肉身迅速逃跑。”
“可惜,”我走到她面前,甩了个刀花,“你不是我。”
透明的锁链刹那间显现出来,不仅如此,猩红色在淡金色的锁链上逐渐蔓延开来。锁链的周围,似有恶鬼在哭嚎。
“死寂血狱。”看着黑紫色的纹路从少妇的四肢开始蔓延,我邪邪一笑,“听堕天枢说叫这个名字,其实我也没怎么用过呐。不过这招能让人在绝望中痛苦的死去哦~”我从少妇身上掏出[世界]给的晶石,“当你的肉体受尽折磨而崩溃,我就拿着你的神核去给那个[世界]一击。”我将头伸到她的耳朵旁,附耳低言,“还是那种神识没有消散的那种哦~”
“哈哈哈哈!”经典的反派四连笑后,我转过身,看着那个坐在王座上,被我囚禁的[世界],“你不用这么期待哦。”我看着那已经崩碎的扶手,“唉唉~不用那么激动~下一个就是你了。”我眼睛一眯,“我会让你更痛苦的。”
噗——
我的手掏向少妇那残破不堪的身体,再次拔出时,手里攥着两块晶石。
“应你的要求,我来了。”我迈着脚步,缓步走向那个被我压得大气不敢喘的[世界]。“不急,我们不算旧账,我们算新账。”我自嘲的一笑,“毕竟我十五岁前的记忆是假的。”
“首先,在我的记忆中,你让我妹妹病魔缠身,让她在痛苦中死去。”我缓步走在台阶上,一字一句的说,“你连最后的仁慈都没有,你让我妹妹在遗憾中离去。第二,你杀了我师傅。虽然他人不怎么好,但他毕竟是我师傅。第三,你不仅杀了我兄弟,还没有给他们留个全尸。第四,你害得我被堕天枢骗了。你根本就没有九阶的实力,我七阶就可以虐杀你。”
十几个阶梯,在我说完时,也走完了。
我俯视着那个被我钉在座椅上的[世界],看着他那被愤怒扭曲的脸。我心神一动,那插在[世界]四肢上的短剑开始蔓延上猩红色。
“啊!——”
我直接扯下[世界]的一条手臂,被剑割断的部分迅速化为黑灰,[世界]那残破不齐的伤口开始蔓延上黑紫色纹路。“这一下,是为了我师傅的。”我淡淡的说道,话语是如此的冰冷。
“噗……咳咳……老子要杀了你!”
啪!
清脆的抽耳光声响起,我淡淡的说道:“你的能量都是我给你的,你拿什么杀我?”抵在他喉咙处的剑直接刺向他的下巴,“从一开始,你就输了,输的是如此的彻底。因为你始终没有用自己的能量。”
嘭——
[世界]剩下的三肢在这一刻尽数化为黑灰,黑紫色的纹路已经布满他的躯干。“这一下,是为了我兄弟的。”
猩红色开始在右眼中消失,手中的晶石透过指缝发出耀眼的光芒。我握紧拿着晶石的手,一拳掏向他的身体。“这一下,是为了天垣。”
轰——
“不是我不杀你,而是从一开始,你就已经死了。”一个饱经沧桑的中年大叔,甩了甩剑上的血,淡淡的说道。
“你看不起我!人类!”不远处,一个人影艰难的站起来,朝着那个人吼道。
“两年后,你会知道的。”
啊……我好像知道了……
咔……咔咔——
神核破碎声响起,同时这个殿堂也开始崩碎。
“哈哈哈哈!结束了……”我一屁股坐了下去,狂笑不止。
就在我的屁股刚接触到地面时,数把剑组成蒲团出现在我下面。
“哈哈哈哈!呜哈哈哈哈……”泪水从我的眼里流出,可我仍在笑。
“老莫……小祁……我帮你们报仇了!哈哈哈哈……”
“天垣……我知道你不喜欢我这样做……但我不得不做……我要让伤害你的人,付出代价!”
“哈哈哈哈……为什么……我感觉好难受呢……是没有你吗……”
不知狂笑了多久,我回过神来。
擦了擦眼角还留存的泪水,我感觉到我好像坐了什么东西。
“啊…哦?”看着下面那泛着淡淡的金光的金属蒲团,我疑惑了一秒,才反应过来。
“……话说……我之前叫你太一啊……”万剑在我手里聚集,最后成为一柄三尺细剑。
“这好像三尺多了吧……”
我将剑举起,放在眼前仔细端详。
与在梦境中看到的不同,在梦境中看到的有些模糊,而且做工粗糙,就像随处可见的地摊货。在现实中看到的则是一流的做工,上好的材料,用天阳之火烧熔,经九九八十一天锻造而成……咳咳,串台了。总之,剑身散发着淡金色的光辉,仔细看去,细小的剑沿着整柄剑缓缓游走,隔远一点,看似流水生生不息;轻弹剑身,能听到细微的金石交接声。
我弹着剑身,说道:“太一……这是你的名字吧……”
“说起来……”我拿出魔刀千刃,将两柄管制刀具放在一起。万剑归一发出耀眼的金光,抵制着魔刀千刃;魔刀千刃发出浓郁的黑雾,阻挡着万剑归一。
“呃……设定的问题吗……”我挠挠脸,将魔刀千刃拿在手里挥舞几下,“我记得我是依照神锻国那柄刀来设定的啊……怎么和那柄不一样啊……”
刀长与设定的一样,魔面也一模一样,只是我这柄比神锻国那柄更黑,裂痕更浅。
“嘛…算了,”我用刀支撑着站起来,“先想想怎么离开吧……也不知道这宫殿外面是什么,隔着裂缝只能看到外面一片漆黑啊……”
“哦?感慨完了?”一道幼嫩的声音传来,却说着老气横秋的话语,我回过头,看着突然出现的传送门,而那声音的主人,此时正在门的另一边刚喝完某种汤,用手巾擦着嘴上的汤渍。
“喂!背着我在干啥的!”我将千刃和太一放进虚数空间,指着他说道,“我在这里辛辛苦苦的报仇,你在那里轻轻松松的吃饭!?”
“汝所待之地,乃‘无’。就连吾,亦不愿久待。”他擦完嘴后,用筷子夹起一片肉片,“快来吧,小心小命不保。”
我踏进传送门,始源之域第一次在现实中出现在我眼前。
“最后一次,对汝之世界告别吧。告别完,就来吃饭。”
“这个世界,已经不值得我告别了。”最后扭过头深深的看一眼,曾经的点点滴滴在我脑海中浮现出来。
在精神之海里,郑重的将这段记忆封在一块晶体中。再轻轻一抛,晶体向上飞去,化为这精神之海里的一颗星星,不断闪烁着。
“好了,”我看向Vanity【虚空】所在的餐桌,“你说的‘无’是什么?还有,”我的视线转向Vanity【虚空】旁边的一个小孩和一个御姐,“这个小姐姐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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