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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话故事的结局

童话故事的结局

在两人的喘息中,真步静静等待着。

但什么都没有发生。

许久,真步仿佛放弃了什么般微微一笑,臻首低垂。

环在佑树脖子上的藕臂缓缓松开,她将自己缩成一团,如最乖巧的孩子一样躺倒在佑树怀中。

真步看向马车窗外,黑夜里,银白色的光华中,已是一片大雪纷飞。

感受着佑树胸口传递来的温暖和富有节奏的心跳,她心中一阵满足。

(“如果这趟马车能一直走下去,那该多好呀……”)

悄悄藏起自己那一份酸楚,真步轻轻开口,“王子先生,仅限今晚就好,再让我撒一会儿娇吧……”

马车吱呀着在大雪中向前疾驰,在接下来的路途中,无论是谁也没有再说一句话。

…………

……

为什么呢……

为什么我就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呢……

佑树带着复杂的眼神,看着如同小兽一般脆弱地躺在自己怀里的真步,暖香如玉在怀,他心里却一阵阵绞痛。怀里的女孩将一颗芳心都扑在了他身上。倘若可以,他愿意付出自己的一切去止住她的眼泪,但他却只能像这样紧紧地抱着她,什么都做不到。

佑树第一次如此痛恨自己的笨嘴拙舌。

一定有什么办法可以,一定……

…………

……

再长的旅途都会有尽头,更遑论只是从郊外到城里而已。十几里的路程不过花了十几分钟,对真步来说更如转瞬即逝。

吱呀声里,感受着马车中在公会门口停下。

就好像赖床的孩子一样,她不情愿地从佑树的怀中起身。

在沉默中整理好散乱的衣衫,打开马车门,一阵凶恶的寒气带着雪花扑面而来,驱散了车厢内温暖的空气。

真步不由得打了个寒战,紧了紧礼服:

“真的是下了好大的雪呢。”

佑树率先走下马车,向真步伸出一只手。

真步犹豫了一会儿,欣然将自己的小手放在佑树宽大的掌中任由他抓牢,像一只小鹿般从马车上跳下。

真步与佑树轻轻弯腰,轻声向车夫致谢,车夫脱帽,微笑致意。

马车慢慢驶远。

二人站在冷白色的月光下,面对面牵着手,却谁都没有看着对方,又是一阵无言。

感受着掌中传递而来的温暖,真步无论如何都舍不得放开,只希望他的大手能再握住自己一会儿,再一会儿就好……

鹅毛般飞落的大雪很快就在二人身边积起一片素白,被雪淹没的黑色小皮鞋传来一阵阵刺骨的寒冷。

手掌一点点冰冷下去,真步明白,终于要到了分别的时候了。

“那个,佑树先生,送到这里就可以了哦,我会自己上楼的……”

她抿紧嘴唇,歉然一笑。

“刚才在马车上却说了那么多幼稚的话,还做了那么任性的事,真是太对不起了,我平时不会这样的……”

真步停顿了一会儿,变了形的声音再次响起,

“明明都十六岁了,却还像个小孩子一样呢……”

“以后……我也不会再这么做了哟……”

佑树心中一点点抽紧。

真步颤抖的声音中已经带着一丝哭腔。

“那么,再见了……王子殿下……”

带着无限的眷恋,真步慢慢地松开佑树已经冰凉的手掌,指尖一点点划过掌心的纹路,仿佛爱怜般抚过每一根手指。

她转过身去。

一刹那间,佑树恍惚看见她那哭红了的眼角,一点闪烁的星光。

(“……如果哪天公主再也不说自己是公主了,你能承受吗?”)

如果在这里放开她,就一定会失去什么重要的东西。

如果在这里放开她,公主就再也回不来了。

(“……毕竟,你可是,她唯一的王子殿下哦”)

佑树猛地踏前一步,冲散飘扬的大雪,他用力抓住那一只已经模糊在大雪中的小手。

真步惊愕地回头,盛满泪水的翠绿色眼眸流转,

“……佑树……先生?”

“都这样了……你让我怎么能放你走啊……”

佑树低着头,微微发抖的声音在空气里回荡,但却没有一点犹疑。

抬起头,他用最坚定认真的眼神看着真步,一只手紧紧抓牢,不让她有一丝一毫再如当初逃跑的可能,另一只手握拳靠胸,他像那些古老的传说,那些孩童故事书里最忠诚的骑士一样,单膝缓缓跪倒在雪地中。

“欸!?佑,佑树先生?突然跪下来是……?”真步呼吸一乱,仍未摆脱悲怆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慌乱,伸出手去便要将他扶起……

【我,公主骑士,佑树,在这里对姬宫真步起誓……】

真步仿佛被利剑刺中般猛地站住,她的小手颤抖着掩住小嘴,心脏怦怦直跳。

【……姬宫真步,永远会是佑树的公主。】

带着不敢置信的神色,紧紧盯着佑树的身影。透过模糊的泪眼,她看见男孩单膝跪倒在地,一身盛装耀眼地反射着月光,一如她在无数的梦中的王子般令她眩晕。

不敢看他的眼睛,她强撑着娇躯不让其软倒,仿佛生怕一切不过雪中幻梦一场,女孩颤抖的声音试探着响起:

【……姬宫真步,也向王子起誓……】

佑树以最温柔的目光盯着真步的脸庞,以最热情的声音报以回应:

【……哪怕死亡将我们分开……】

【【我也和公主(王子)永不分离。】】

语毕,佑树将那只雪白的柔荑轻轻抬起,如同面对圣物般印上一吻。

站起身,温柔地将早已哭成泪人的真步颤抖的娇躯拥入怀中。

“……王子殿下?王子殿下?……”

真步紧紧地抱住佑树,不停地哽咽呼唤,女孩的整幅娇躯贴在他的身上,随着身体的抽泣一阵阵地颤抖。

“王子殿下,王子殿下……”

佑树一只手扶住真步的纤腰,一只手轻轻拉拢臻首,抚摸着那一头柔顺的长发。鼻端萦绕着真步身上沁人的馨香,今晚第二次感受着怀中女孩的啜泣,心中却只有无限的温柔爱怜——他知道这泪水是因真步喜极而泣所流淌,因为他自己也是如此。

两个人如雕塑般伫立在月光下,两颗火热的心紧贴着跳动。

大雪在他们的肩上覆盖了一层又一层,却再也不能让他们感到寒冷。真步蓬松的尾巴紧紧地包裹住佑树,无尽的爱意让她恨不得融化在自己命定王子的怀里。

真步紧紧地抱住她的王子殿下,双臂再次环上佑树的脖脊,迷蒙的双眼期待地看着她的王子。

佑树一只手环在女孩腰间,一只手轻轻拉拢臻首,抚摸着那一头柔顺的长发。鼻端再次萦绕着真步身上沁人的馨香,看着她恍若喝醉了般盛满月光的眼眸,对着那一张樱唇深深吻下。

两个人如雕塑般伫立在月光下,两颗火热的心紧贴着跳动,大雪在他们的肩上覆盖了一层又一层,却再也不能让他们感到寒冷。真步蓬松的尾巴紧紧地包裹住佑树,无尽的爱意让她恨不得融化在自己命定王子的怀里。

这一吻持续了多久?没有人去在意……谁都不舍得放过对方。真步从心底希冀,祈求这不要是又一场醉梦。

若自己醒来仍是孤身一人……

她便希望这一刻永恒地持续下去。

……

(“吱啦——”)

听到窗户打开的声音,仍旧沉浸在王子怀抱中的真步的兽耳轻轻一抖。

(“刚才谁啊……那么大声,日和莉你看见了吗?”)

(“好像……好像是情侣告白!”)

(“什么!在哪里……”)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公会大楼里也传来声音

(“喂,步美,你都站在这里半天了,从刚才开始就在看什么啊?……雪的话,今晚是不回来的哦”)

(“因为看到好像和前辈很像的人在和女孩子卿卿我我,所以很在意……呀!莫妮卡不可以看!”)

……

真步不禁羞红了脸,两个人这才万分不舍地放过了对方,真步俏目微抬,悄悄看向佑树,却发现对方也在看着自己,赶紧再把俏脸埋回佑树的怀里,连头上不停抖动的狐狸耳朵都仿佛羞红了。一丝长长的银线从两人分开的朱唇间拉开,一点点垂下,然后断开。

越来越多的窗户被打开,悉悉索索的人声响起一片。真步不由得庆幸今天两个人穿的都是大家认不出来的礼服,躲在佑树怀里,闷声闷气地说道,

“今天都这么晚了,雪还下这么大……王子先生你回去也很辛苦的吧……”

真步轻咬着下唇,眼波流转间带着无尽的娇羞,嘴中吐气如兰:

“要不……今天晚上,王子先生就先住……住在这里……?”

“嗯!“佑树脸上露出一个大大的微笑。

在真步小小的一声惊呼中,佑树将她拦腰抱起,在身后一片细小的嘈杂声中走入公会,用脚轻轻掩上房门,把所有风雪都关在门外。

…………

……

“公主,起床咯!“真琴摇晃着在被子里缩成一团的真步。

“唔……王子殿下?……“

“什么王子殿下啊……那家伙早就走了哦。”真琴一边抱怨着,一边端过一盆温水准备帮公主擦脸。

“话说为什么那家伙会在公主你的床上啊,就算他平时再怎么不像个男的,好歹也是个雄性哦,公主跟他一起睡觉算什么啊……要不是霞和香织拦着,今早我非得揍他一拳,这种事情,明明就算跟……“

听着真琴的絮絮叨叨,真步总算是彻底清醒了过来,昨天晚上的点点滴滴涌入脑海,在马车上的告白,下车后的宣誓,还有之后的……真步的脸刷地一红。却仍旧担心这一切只是自己的一朝幻梦。

“真是的,下次一定要狠狠教训一顿,让他长长记性……“真琴继续唠叨着,说着就把真步的被子掀开一角。

“不行!“真步尖叫一声,用力拉过被子盖过自己的整个身子。吓了真琴一大跳,猛地蹦起,差点将水盆打翻,赶紧双手稳住。

“什什,什么不行?”真琴结结巴巴地问道。

“那个,那个,不要掀……教,教训王子不行……”真步把半张脸埋在被子里,模糊不清地说道。

“哈?”

“咳,那个,真琴,”霞适时地出现在客厅口,带着细微的黑眼圈,她倚在房门上轻轻咳嗽一声。

“不要打扰公主了哦,最近大家都累坏了。”

“哦……哦,抱歉,公主,我还是太毛毛躁躁了……”真琴双手合起。歉意地说道。

“不,那个,是我太激动了啦……”

“那我先去看着香织做早饭了,霞,你来帮帮公主吧。”

“嗯……”打了个哈欠,霞慢慢地走到公主床前。

“霞,那个……王,王子人呢?”真步吞吞吐吐,眼睛飘忽不定地问道。

“他?一大早就被霞先叫醒了哦,然后骑士团的人来找他,也不知道是要干嘛……比起这个……”

霞有些憔悴的脸上红了一红,取过一条红白色的连衣裙,轻轻放在床上。

“我今天早上回来地比较早,所以……”

“!”

“不,我也不是故意的啊!”见到真步不可置信的脸色,霞小脸涨红,“啊!公主你也真是的,好歹遮一下啊!要是给大家看到……!”

“咕呜……”

“嘛……快穿上吧……”霞捂着脸,都带上了一点哭腔,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真是的,真是的……”

“谢谢……”

伴随着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真步红着脸穿好了衣服,洗漱完毕,虽然长发披散,脸颊仍旧微红,但已经回到了平时的沉静模样。

“霞……你刚才说,骑士团的人来找王子?”

“嗯,还是那个团长来找,真琴还以为是来挑事的……”霞站在窗口,深吸一口清晨的空气,无意间往公会大街上一瞥。

“唔,你看,那个在扫雪的就是……欸?”

“哪里?什么?”

真步闻言,快步走到窗口,翠绿色的眸子往街上望去。

扑面而来的寒气中,银白色的淡淡光辉映得真步一阵眩晕,定下心神,放眼望去,虽然大雪已在不知何时停下,整片兰德索尔却已然又是一片雪国,遍地银装素裹。仿佛数层鲜奶油铺在蛋糕面上,宽敞的公会大街积了极厚的一层雪,两边的公会门窗紧闭,往日的人行道更是早已不见痕迹。

便在这一片雪的**中,一个浑身黑甲的高挑身影正肃立街头,身后跟着数个手持长锹的家伙,正一点点地在雪地中开出一条可贡穿行的路来——想必便是王宫骑士团的人正带着工人在扫雪清路了。

在那数个挥舞长铲的身影中,霞和真步立刻便认出了那个熟悉的年轻身影。

“那个是前辈吗?是前辈吧?”霞揉了揉眼睛,“……这么早就出工,还真是勤奋。”

真步则是想起昨日闯入宫中的佑树,心中一瞬了然,美目怔怔地瞧着埋头除雪的他,嘴角遮掩不住地露出一丝微笑。

“……真是的,就是不听我说……”

抓起挂在床头的一条斗篷和蓬松围巾,真步翩翩走出门去。

……

“少年,你很累吗?”大街上,纯一手扶剑,一手握着一根链条,对着脸上微微渗出汗水的佑树问道。

佑树摇摇头。

“毕竟是大清早就被我带走了呢,虽然是惩罚,但我也颇为过意不去……如果撑不住的话,就告诉我吧……嗯?谁?”

身后的公会大门打开,纯颇为惊讶的看见真步出现在门口。

“早上好,纯团长。”

“啊,早上好。已经……没事了吗?”纯柔声问道,对于这个少女,不知怎得,她少见的颇有一丝关心。

“嗯,多亏了纯团长昨日的关照呢。”真步低头,微微屈膝行了一礼。

“举手之劳而已,反正正主也已经在受罚,更何况昨晚在宫里……嘛,待会儿再说,”纯摇摇头,斜过身子,“……你是来找少年的吧?请便。”

身后,佑树歪过头,举起手向真步灿烂地打了个招呼。

“嗯。”真步轻笑着走到佑树身旁,粉面微红,不去瞧他的眼睛,手上却是温柔至极地把披风和围巾穿在他的身上,嘴里却颇为责怪地轻声嗔道:

“明明那天都说过要好好穿衣服了,怎么还是不听话……”

话还没说完,两只小手便被佑树抓住,羞的真步低头不语。

“公主,外面还很凉,会……啊,又是你!还有你!”公会门口,霞和套着围裙的真琴走出,见到佑树和纯,怒气冲冲地龇牙。

“你这家伙,”真琴对着比她足足高了半个头的纯低吼,“不会又是来找茬的吧?”

“真琴。”霞开口微微责怪她的无礼,自己却也不怀好意地看着一身黑甲的纯。

“小姑娘,你误会了。”纯无奈地微微后撤,从背后取出一个颇大的布袋,掂量了掂量,将其递给真琴。

“我今天确实来找你们有事……不过绝对不是坏事。”

布袋里丁零当啷,似乎装满了金属。

真琴警惕地看了纯一眼,又与真步对视一眼,这才接过布袋。

撕拉一声,真琴两手粗暴地打开布袋一看,顿时和霞惊呼一声,抬起头来对视一眼,满是不可思议之色。

布袋里满是金银首饰。

一旁的佑树眼尖的发现,其中有数件,自己在那个异国公主身上见过。

真步则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便转过头细心地擦去佑树额前的汗珠。

“这是……什么意思?”霞迟疑着向纯发问。

“唔……”纯苦恼地摇着头盔,“请问你们自卫团在上个月,是不是接受了一笔总报酬为7万金币的委托?”

“嗯,是的,但是……”

“那便是了,”纯出声打断,“这里面的首饰折合是5万金币,剩下的2万金币,公会和王宫骑士团会在下月挽成清点后,一并交付。”

“可是,”霞和真琴彻底糊涂了,“为什么是骑士团和公会来付钱?”

“这个嘛……”纯转过头,凶狠的瞥了眼身后其他四个一直低头的家伙,直把几个人瞧得瑟缩不已。真琴和霞这才发现,这几人脚上居然带着镣铐。

真步急忙蹲下查看佑树脚踝,万幸没有发现什么折磨的痕迹。

“不,少年是无辜的,他只是因为擅闯皇宫罚役半日而已。”面罩下,纯大大地叹了一口气。

“说来倒是我们皇宫骑士团的失职,实在应该向你们郑重道歉,”纯后撤半步,苦涩地微微鞠躬,“接受你们委托的那个所谓异国团,其实……是假冒的。”

几人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震惊之色。

“那个领头的公主,其身份倒是不假。但是她的那个所谓主管,经举报查明后,发现其实是南方兽人诸国出逃的逃犯,此前早已被通缉许久,不知为何竟在那个小小的王国中混上一个总管……”纯咬牙切齿。

“若不是前副团长和秋乃小姐及时提供消息,我还真要受他蒙骗……实乃骑士团的耻辱。”纯声音里满是悔恨。

“所以这些首饰……”霞又看了眼满袋子的金银,咽了口唾沫。

“是从那个公主身上收缴的,彼时他们正妄图与咲恋救济院合作,万幸及时被阻止。今日会对其在兰德索尔的资产进行清点,全部赔偿后剩余资产收缴,然后遣送回国。至于那四个侍卫……”纯凶狠的一扯手中锁链,“服苦役一年再谈遣送之事。”

“那么那个红头发的家伙呢?”真琴咬牙问道,“我可是要把他揍扁不可。”

“那倒不必,”纯冷声说道,“此人昨日在宫中滥饮,wei亵宫女,更是对皇帝出言不敬,已经被圣上……还是不说了,倒是糟心。”

纯又看了眼正与真步偎在一起的佑树:“那我先往前去了,少年你清完此处的雪,便自行回去吧。”

说完,她又是猛地一扯手中铁链,身后四个囚犯一个踉跄,快步跟上,在真琴与霞的目光中慢慢走远。

低下头,二人又看了眼手中布袋。

“公,公主!”二人兴奋地大喊,涨红的脸上满是喜色。

“嗯,知道咯。”真步也是轻松地笑个不停:心中最后一座石头已经悄然落地,她身子又是软了几分。

旁边,真琴和霞已经欢天喜地地跑入门去,将久违的好消息告诉香织。

“真是小孩子……”真步咯咯直笑,又颇带媚意地瞥了佑树一眼,身后毛茸茸的尾巴扫过他的指尖。

佑树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脑袋。

真步左右瞧了瞧:大街上只有他们二人。

抬起头,她飞速地在佑树脸颊一吻。

不待佑树反应,她已经捂着小嘴,笑着跑到公会门口。

站在台阶顶,真步回过头,银铃般的笑声仍在清晨的空气里回响。

“干完活,记得要来真步这里作客哟~”

“王子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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