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经过改造的左轮手枪发出巨大的轰鸣。
天空市图书馆二楼，项明德的尸身在巨大的动能下撞得大理石地面都出现蛛网般的皲裂，左胸口处巨大的豁口流淌着鲜血，醒目无比。
“只打了心脏么，不过这对连转化都还没开始的血族，已经够用了。”
大叔银色镜框下琥珀色的黄瞳看着叶烁，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
能手刃曾经的好友，尽管只是尸身，但作为初学者而言已经合格了。
“干我们这行的这种事可不少见，小子，你要学的还多着呢。”
拍了拍叶烁的肩膀，大叔挥了挥手，让身后身穿白色防护服的清理人员过来把痕迹处理掉。
图书馆的动静这么大，天空市治安局自然不可能无动于衷，不过他们向来只负责后勤。
“他会被送到哪里去。”
看着昔日好友被盖上白布拉走，叶烁忍不住说道。
“在市殡仪馆停留一天，然后按照配比和其他血族尸体送往HIK，太阳教会或者猎人协会，作为研究素材。”
大叔耸耸肩，“你知道的，不论是杀死血族的特制武器还是强化身体的药剂，都不是凭空出现。”
“就不能让项明德入土为安吗？”
“别激动小子，当然能只要打个招呼就行了，但你总要习惯这种事的，就连我也做好了死后作为研究材料的准备，你要拥有觉悟才行。”
“……”
叶烁没有说话，只是目送拉着项明德遗体的车辆远去。
他目光渐渐平静，但这不是平息，而是隐藏着更加汹涌的风暴。
————
午夜，天空市殡仪馆安静的连虫鸣都听不见。
守夜的工作人员是个年轻的小伙子，也只有这个年纪的年轻人才有精力又缺钱，愿意来干殡仪馆守夜的活。
刷着视频，他瑟缩了一下身子。
明明是七月份，但殡仪馆就是比外界要冷上几度，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
把值班室的窗户关掉，总算舒服了一些。
外人总对殡仪馆啊遗体啊谈之色变，其实人死也就一堆蛋白质，有什么好怕的啊。
刘伟扭动一番身子，找了个更舒服的姿势继续刷手机。
而在冷藏室，几十具盖着白布的尸体中。
距离冷藏室大门最近的那一具，猛然睁开了眼。
“这是什么地方？”
“嘶，好冷，空调开得太大了吧。”
项明德把盖在身上的白布掀开，抱着胳膊搓着手臂。
当他打量周围时，搓手臂的动作一顿，差点吓出心肌梗塞。
“卧槽，这，这是太平间？”
只见四周都是盖着白布的铁架床，虽然不能直接看到尸体，但从白布下的轮廓来看，用屁股都能想到这是什么东西。
下意识就想下床跑，只是身体一动，铁架摩擦的嘎吱声清晰地在冷藏室中回荡。
他当即就不敢动了。
“我也躺在太平间的床上？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失去意识前的记忆伴随疑惑回到脑海，项明德顿时明白了一切。
“我这是……被图书馆的怪物咬死了？”
“那是什么东西，吸血鬼吗？”
“我记得我的腿……”
摸了摸自己的腿，还清楚的长在身上，项明德一时间不能分辨市图书馆的一幕究竟是做梦还是现实。
如果是做梦的话，他又为什么会在这全是尸体的地方醒过来？
呼——
一阵寒风从身后吹过，项明德打了个寒颤，恐惧之心重新占据了上风。
只是个普通高二学生，充其量宅一点，哪受得住这满屋子尸体的场面。
‘我得赶紧离开这。’
小心翼翼地下床，知道尸体听不见声音，可万一招来什么鬼魂的注意呢。
轻手轻脚地往大门方向走，每经过一具尸体都打起十二分精神提防它出现异动，当项明德走到冷藏室门口时，已经满头冷汗。
手撑在门上往前一推，外表的门锁咔的一声断开。
“呼呼呼，终于出来了，太吓人了。”
项明德摸了一把头上的冷汗，心里庆幸这太平间没锁门，不然让他和那些尸体过一夜他可遭不住。
三步作两步走远离了呈放尸体的房间，回廊白炽灯的灯光照在身上，来到有光的地方才让他松了口气。
‘到底发生了什么，图书馆真的有怪物吗？我又为什么会在天平间醒来。’
他环顾了一下周围，看到了焚化炉，还有对遗体心怀尊重的标语。
‘好吧改一下，这是殡仪馆。’
回廊应急灯的下方带着计时器，显示着现在的时间。
am.00：12。
午夜十二点。
‘已经这么晚了？’
项明德看到这时间心脏一跳，往常他下午四五点就会回家，今天居然在外足足逗留到了十二点！
尽管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得尽快给叔叔婶婶报个平安。
想到这里，他心中就有些焦急，想赶紧找个还开门的便利店给叔叔婶婶打电话。
走着走着，项明德眼睛一亮。
前面一个玻璃围栏的值班室出现在他眼前。
‘倒是不用费工夫找便利店了。’
‘像他借个手机吧。’
怀揣着这样的心思，项明德来到值班室的玻璃窗户前。
值班室内，值班员刘伟靠着沙发半躺着，姿势很是惬意，不是还嘴角勾起绽放笑容。
他正好是背对着窗户的，所以项明德可以看见他手机的内容。
没什么好说的，就是一个脸尖到能戳死人，美颜到无法判断年龄的女人在那里卖萌，还用烈焰红唇嘟嘴。
项明德下意识眯了眯眼睛只觉有些无法直视。
这是什么妖魔鬼怪？
不过说到底都是个人爱好，他也没有鄙视的意思。
相比于现在一些控弗瑞的老哥，这还算好的了，至少是个人。
况且他还要借别人手机打电话呢。
咚咚。
敲着值班室的玻璃窗，直到沉浸在妖怪里的值班员注意到自己。
“那个……”
平时不咋与人交流的项明德费劲地挤出一个笑容，询问刘伟。
“能不能借手机打个电话。”
“啊啊啊啊鬼啊！”
却见对方眼神从迷茫突然变成惊恐，一边往后退一边尖叫，仿佛看见了什么鬼怪。
项明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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