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想法是,利用已经组织起来各个民兵团体,直接将他们接入我预计开发的电子情报网络当中。”
“你这个……”
我刚端起茶杯,就被一色的想法给震得放了下来:“不说别的,就算是有足够的终端将所有的民兵组织联系在一起,开发相应的程序也需要花费很长的时间吧。”
“其实我已经开发了一个试用版本哒。”一色伸出手指对着我晃了晃,露出了调皮的笑容,“只要能让我借用一点服务器,我就可以搭建一个简易平台测试一下,争取半年内正式上线。”
“这个就由我来和平冢老师沟通吧,本来第二纵队的服务器这两天也差不多快搭建完毕了,参谋部预计在后天全部接入服务器。到时候专门给你搭建一个新的服务器,还是从现有服务器分出一部分给你,得看咱们还剩下多少经费。”我看着一色娇俏但略显疲惫的笑容,有些怜惜的摸了摸她的脑袋,“真是辛苦你了。”
“这点小事……不要紧的”一色摇了摇头,将我的手从脑袋上拿了下来,“除了情报网络的搭建以外,对于千叶半岛的民兵组织我们还是要专门制定一个编制,按照重要程度在当地驻扎军事人员和情报人员,这是第二个举措。”
“这个我已经着手在办了,只要条件成熟,军事处的大量参谋将会配合民兵组织一起组建起当地的领导小组,负责指挥今后的游击战争。”我点了点头,将自己规划已久的想法和一色交流了一下,“我还准备将第二纵队的一半兵力分散在千叶半岛和民兵们组织在一起进行游击战争,这样才能最大限度的发挥我们的实力。”
“那初步的工作大概就这么多了。”一色一拍手掌,十分开心地站起身来,“剩下的事情我和雪乃前辈商量后将最终方案交给你,前辈只要帮我协调其它部门就可以啦。”
“没问题。”
一色走之后,我在自己的笔记本上画了一道勾,打了个哈欠后懒散地躺了下来:“又解决了一件事情,我看看这几天还要干啥……去半岛基层进行实地考察,组织军官进阶班培训,召开一次参谋部讨论会议和一次执委会议……怎么这么多事啊。”
这些工作内容都是我昨天对着地图思考时所计划的下阶段工作内容,进阶班培训不用我说军事处已经着手在筹备了,不过关于教学教材的编订,我可能还需要亲自把关。实地考察作为一项大工程需要花上数个月的时间,因此现在要做的就是找机会将两个会议统一召开,将大家的方向都集中到一条路上来。
经过和本土派的彻底决裂,这件事情还没有扩散到基层战士的层面,但是参谋部的高级干部们心态或多或少都出现了一些问题,及时将战士们的心态扭转过来,是第二纵队当前需要注意的。
不过……
“看来还得去一趟总部啊……”我将视线转移到那张已经支离破碎的地图,在心里叹息一声,“不知道高坂原的身体恢复地怎么样了,这次顺便去看看他吧。”
***************
万天一和的消息还没有完全得到证实,虽然他确实遭到了远东军事法庭的监押,但是在东京的新闻报道中对这一事件只字未提。而在情报机构的眼里,这种遮遮掩掩往往意味着敌人有着不可告人的目的。不过他对千叶之子的影响在现在还看不出端倪,我这次去总部,是为了求证另一个情报。
这是关于两年前茨城县稻敷市发生的一起严重的背叛事故。
那个时候东京抵抗运动已经宣告破产,但是残存的抵抗组织还是从阵地撤退到了彻底成为废墟的茨城县。当时北海道的抵抗军一度将敌人的进攻打退到了福岛周边,因此在抵抗军高层的刻意引导下,部分抵抗军战士从前线渗透到了敌人的后方,准备配合当地抵抗民众进行有组织的反抗运动。
茨城县因为没有KPA控制黄区的存在,因此在相当长一段时间里都作为抵抗军南下的中转站,在抵抗组织残部撤退到茨城县后,抵抗军还给予当时收到重创的抵抗组织不小的帮助,阳乃依靠这些物资才得以重新在千叶站稳脚跟,创立千叶之子。
抵抗军和千叶之子的友好关系保持了数个月,随着南下的抵抗军成员越来越少,留在茨城当地的抵抗军成员和千叶之子差不了太多,但是依靠着被剥削而愤然反抗的当地民兵组织,抵抗军的实力依旧不容小觑。
就是这样的一支队伍,在稻敷市举办秘密会议时,特意伪装过的会场被敌人侦察的飞机发现,所有的干部葬身于汽油弹所制造的火海当中。
这件事故以后,抵抗军和敌后方的反抗组织的联系就被KPA给彻底的切断了,大佐这次潜入到东京的目的,也是为了恢复后方抵抗组织和抵抗军总部的联系。
但是为什么敌人的飞机会知道抵抗军干部开会的地址,在唯一知情的阳乃留下的资料里,对这件事也显得语焉不详,因此我只能到总部档案室去将那个时候的资料都调阅出来,看能不能从其中发现一些新的线索。
这件事情除了巡学姐知情以外,我没有告诉其他任何人,管理档案室的是和我曾经同级的军校学员井山阳,他也是反对本土派的基层干部之一,因此这次我秘密调阅档案的事情就拜托他遮掩过去。进入档案室,一股积郁已久的纸张独有的木料混杂着墨水的气味就扑面而。
井山阳黑暗中摸索着打开了电路开关,为了能够更久的保存纸张,柔和的黄色灯光充满了整个档案室,井山阳帮我在门口望风,我顺着档案柜上标注的时间线一路走过去,走到档案室的尽头,一个保险柜出现在我的眼前。
我凑过去仔细看了看,保险柜用简单的密码锁防护,我侧耳听着机械锁的转动声,很快就破解了密码,将文件从保险柜中取了出来,文件的封面显示,这封绝密文件是在两年前被封存起来的,上面的内容采用了独特的秘钥加密,如果不知道密码本的内容,里面的内容就无从破解。
不过这个密码本不出意外的话……我看着这熟悉的字符规律,从怀里掏出了一本珍藏很久的文库本《我的青春恋爱物语果然有问题》,作为日本轻小说里程碑的一作,这本小说即使到战争时期也有着十分庞大的保有量,因此在遇到KPA的搜查时很难暴露自己。而且因为书籍太过常见,敌人很难想象会有人采用如此普遍的书籍作为密码本使用,因此……
还真是过去许久的记忆了呢……我的嘴角不自觉的扬起,虽然回忆起过去依旧让我的脑袋隐隐作痛,而且似乎依然有着未曾发掘的场所在我的脑海中保存,但在这一刻,这些过去对我来说已经并不重要了。现在我要做的就是通过这些在当时记录并保存下来的纸质文件中,找到通往真相的线索。
“2020年5月13日,让人震惊且悲痛的惨案发生了,抵抗军的同志们在本应该安全的会议场合被敌人巡逻的轰炸机投下的汽油弹所击中,所有人都葬身火海。所有的战士们都相信有人故意泄露了抵抗军同志们的情报,但是到目前为止我们都没有找到任何证据指向其它知情的千叶的执委们,那么究竟……”
事发当天的记录文件在这一段戛然而止,而且这种以日记的格式记录下来的文件让我一时间摸不着头脑,往下继续翻看了下去,下一次的记录,已经是近一个月以后的事情。
“2020年6月9日,在东京城市区周围潜伏的抵抗军组织们都已经派出了自己的代表前来参加吊唁。他们的表情十分平静,因为早在三年以前,另一个惨烈的事件已经让他们习惯了这种令人哀痛的牺牲。抵抗军当中的有些人看向我们的眼神里充斥着疏离和不信任。这是必然的,因为只有我们知道这些已经牺牲的同志们的确切消息,但是究竟是谁……审查工作已经展开了将近一个月,我和城廻巡秘密调查了与这件事情有关联的任何一个组织成员,但是没有任何迹象表明这些人当中有人泄露了组织的秘密,那究竟是谁……在葬礼结束以后,包括在横滨县工作的战友在内的很多同志表示将于我们完全断绝联系,而我只能悲痛地看着他们的离开。有时候我会想,如果比企谷在这,情况会不会更好一点……你到底在哪?”
怎么又提起我来了……将文件翻译到最后的时候,我的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又连续翻阅了数十天的纸质记录,本土派在这次惨案中并没有可疑的举动,而且对抵抗军战士的牺牲,最为悲痛的也是这些激进派分子。这使我稍稍放心了一些,至少本土派背叛千叶之子投身KPA是极难发生的事情,但是直到倒数第二篇资料,在组织内都没有找到内鬼的存在,难道问题出在抵抗军自己身上?
我不禁这样怀疑,但是所有的抵抗军战士都已经葬身于火海之中,牺牲这样一个混进了抵抗组织高层的成员对于KPA而言实在不值得,因此……我翻开了最后一篇资料,这已经是事件发生的三个月后,也就是2020年的8月17日,距离倒数第二篇的时间线又过去了半个月的时光。
“我已经越来越接近真相了。这次针对全基地的摸底排查在完成了我和城廻巡的相互审查之后,所有成员的发展历程已经都整理并录入了档案室之中,经过一周的反复筛选,最终人工智能所筛选出来的可疑人物,在除去我们早已经确认没有嫌疑的人以后,巧合的只剩下了最后一个人,但是……她已经很久没有出现在这个基地过了,每次归来都满身血迹,伤好了以后又不声不响地离去——如果是她的话……果然还是下一次找她谈一谈好了。”
至此,整个被封存起来的文档就已经彻底结束了,我丝毫不怀疑这个保险柜保护之下的文件的真实性,以本土派的业务水平,想破解一个如此简陋密码锁可谓是天方夜谭。而这个以文库本为密码本的加密方式,也仅仅是在少数抵抗组织高层中有所了解的,因此文件的最后一篇已经呼之欲出的答案在此刻就显得无比刺眼。我甚至能从阳乃的这些文字中感觉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究竟是谁呢?
我将文件重新放入保险柜内锁好后,站起身来轻轻闭上双眼,让意识逐渐沉入大脑的深入,重新进入到过去的回忆当中。
(第七幕:回忆触媒,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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