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头红彤彤的格雷森抬头扫了眼卡洛儿的方向，入目的是桌边撑着手脸上挂着怪怪的笑的少女，单马尾早已解下，蓝色的长发如丝绸般散开，刘海遮住了眼睛。
刚刚他似乎感觉自己发现了什么，但又想不起来了，皱着眉的守望牧师低下头盯着倒映着魔力灯的酒杯，这是最后一杯酒了。
黄白色的魔力灯光在酒水中变得柔和，却因为角度原因半边蒙着阴影，引得格雷森想要凑近观察，他把酒杯举到自己面前。
紧接着，不由自主地，一饮而尽。
“格雷森，既然东西到了你的手里，我们就走啦，一定要准时送到守望哦。”
昏沉的思绪停滞了些许，东西，什么东西?
可回答旋即脱口而出：“没问题，夜里不太安全，我送你们一程吧。”
对面的声音迟疑了片刻，说道：“唉，格雷森先生真是个好人啊，但您不是还要值班吗，我们自己走就好，让您费心了。”
或许是酒精的作用吧，那空灵的声音缥缈了一瞬，仿佛被风吹拂似的，在格雷森耳边抚过。
毫无理由的，他的记忆忽然回到当初他第一次施展出神术的时候，独属于守望教会的银白色的奇迹在手中涌现出来，如轻风般。
记忆戛然而止，他意识到自己走神了，眼神重新聚焦，蓝发和金发的少女已然消失，只留下杯盘狼藉。
手中的不是酒杯，而是一柄银白短剑，剑身如镜子倒映着黄白色的灯光，分明是凶器，但却给人以温暖的感受。
格雷森沉默地把剑放在桌上，剑柄上的巨龙标志熠熠生辉，鳞片般的纹路中，海量的秩序之力静静流淌。
格雷森知道它，应该说，守望教会的每个人都认识它。
因为虽然这把名为“破晓”的神器早在八十年前就遗失了，但与之配套的神器大盾“朝阳”还在教会的大厅放着，每次大盾的使用都代表这新一轮深渊探索的开始。
突发的传送让别扭的龙神放弃了亲自送回“破晓”的想法，转交给了初见的守望牧师，但实际上，归根到底还是她不愿与那群本部的信徒再见。
而这草率却重要的决定，对堪堪白银阶的格雷森来说，是神明的关注，也是考验。
此时牧师的表情阴晴不定，他颓然地坐在座位上，单手扶住额头，没人知道他在思考什么。
突然，年轻的守望牧师缓缓吐出一个字。
“艹。”
……
……
枫叶旅馆的普普通通单人间中，卡洛儿舒服地倚在窗边的椅子上，转头看着缩在在床边抱着膝盖唉声叹气的半精灵。
“果然是普普通通的旅馆啊，幸好没放假，老板也好说话。”
二人直接被困得要死的老板安置在这最后的一间房里。
“别愁眉苦脸的啦，白天再让你姥爷再来接你吧，可是你提议来旅馆的。”
艾丝翠德正低头心想着自己在办事处看到的那一幕，卡洛儿好似突然控制不住自己力量一样，汹涌的魔力满溢出来，引得房内所有元素精灵一齐沸腾起来，接着格雷森就变得更傻了，居然放他们走了。
不知道格雷森到底收到了什么消息，老头是不是把我卖了?半精灵心想。
卡洛儿绕着自己的蓝发，无奈地冲开始自闭的半精灵挑眉：“老实说我有点良心难安，最后不好圆谎送完东西就想走，只能用暗示魔法了。”
小艾吃惊：“啊这。”
“这么看我干啥，我进去的时候可没用暗示魔法，那些吃的和酒都是他自发拿出来的，嗯…守望的人大概会下意识对我好一点，这不算太奇怪，吧。”卡洛儿不确定地挠挠头。
好亿点？半精灵姑且相信。
屋里空间不大，只有孤零零一张床两把椅子和一张木桌，以及，孤女寡女。
“睡吧小艾，确实不早了。”
“好，好的。”
被暗示的金发萝莉脱了一身神装盖好被子。
“哦豁，多谢款待。”
卡洛儿表示对配上神装特效的脱衣服过程相当满意，可惜不便过多描述。
那就想象一下，暖黄的灯光下微尘闪亮，半精灵侧影朦胧，发丝在娇嫩的肌肤上缓缓荡漾，却也隐蔽了其下的白皙，咳。
累坏了的半精灵在卡洛儿的注视下沉沉睡去，可惜直到现在，艾丝翠德也没有得到她想要的消息。
卡洛儿没来由的瞥了眼窗外，微微坐正，关灯，望着天上模糊的月亮，伸手拉上了窗帘。
黑暗中，两点金色的光芒闪动，卡洛儿眨巴眨巴眼睛，不再关注周围。
她放空了思绪，恍惚中，耀眼的光亮起，她的意识来到一间洁白的房间中。
这是意识里的空间，系统的“住处”。
同旅店的单调陈设一模一样，但本该睡着的半精灵端正地坐在床上，面无表情，瞳孔里尽是冷漠的雪，又像是接触不良的电视机闪烁杂乱的光芒。
卡洛儿用左手挠挠头，笑着看着半精灵：“不好意思哈系统，当时小艾刚醒过来，我就以为传送早被打断了。”
龙神看上去状态有点遭，她的左手绑着绷带吊在胸前，脖子上也缠了一圈又一圈，向外渗着赤金色的血液，右腿上着夹板，白色的连衣裙被血迹弄得有些脏乱。
这是她本体状态的反应，八十年前回忆的残留，不过影响不到主位面这具完好的躯体之上。
系统眼睛盯着卡洛儿，嘴巴没有动，却诡异地发出机械质感的女声：
“掩盖痕迹比预计时间晚了两小时，要不是你跑到了守望之力与圣光覆盖的地方，绝对已经被天之柱发现了。”
卡洛儿兴奋起来：“所以说没事咯？”
系统略显无奈的声音传来：“被发现只是时间问题。”
“管它呢，有本事天之柱他老人家直接睡醒来找我啊。”
好容易回来，能多待一天是一天吧。
“……不一定哦。”
“？？？”
艾丝翠德模样的系统扭头不再盯着卡洛儿，不准备解释她的话。
卡洛儿说：“我怎么有点害怕，你比我还乌鸦嘴，算了，到时候回去就是。”
系统问：“我要分出很大一部分精力去屏蔽天之柱对你的关心，以后你需要点界面的那个特别呼叫我才会回应你，聊天看来是做不到了。”
不知道为什么，机械的声音里似乎有一丝失落的情绪。
卡洛儿也抿了抿嘴：“好吧，我本体那里也是这样吗？”
系统回答：“是的。”
“你们对小艾有什么看法？”
“你本体原话是‘穿越时空的因果线罢了，以后在说’。”
“那么可爱的萝莉摆在面前，‘我’就说这些？”卡洛儿用能动的左手绕了绕自己的头发。
系统摸了摸自己的脸和身子，正色道：“你和她是不合适的。”
蓝发少女左手转着圈，说“这可是难得一见的黄金精灵幼崽，让银月女士给她整个血脉纯化仪式，她岂不是千年后的精灵女王？”
系统叹息道：“你想让她去死？”
卡洛儿严肃地说：“她注定会选这条路，看她的造化了，留给她的时间可太长了，守望的圣女还是之后封吧，默默发育才是王道。”
卡洛儿单腿蹦起来：“不聊小艾了，下次记得模拟个好一点的地方，我一直保持人型有点难受。”
遍体鳞伤的蓝发女孩弹到沉默的系统的旁边，说：“不过人型还是有好处的。”她单手搂住系统，“一起睡吧，别担心，你在左边。”
“我没有睡觉这个功能。”
“圣阶也不需要睡觉啊。”卡洛儿把系统按到床上。
龙神的动作僵硬了一下，说：“等等，换个造型吧，这会不会有种ntr的感觉……”
四目相对，系统点了点头。
蓝色的光粒中，银发的三无少女出现在卡洛儿的身下。
不着寸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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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旧忘了之前自己想写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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