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雷诺心下隐约有一丝不安,毕竟不论怎么说,自己也曾经是为瓦莱里安工作过的人,就算自己在安全部门里并没有什么编制,知道自己身份的人除了瓦莱里安,应该也没有其他人了。但只要做过了,就会留下蛛丝马迹,难免不会被人是认为和瓦莱里安一伙的。如果眼前的这个女人知道自己的身份,会不会当场揭发我呢?奥雷诺连自己也没想到,脑海里会蹦出这么一个可怕却又刺激的想法来。
“我知道你是谁。”
贵妇这句话着实下了奥雷诺一跳。
“我在别的女人嘴里听说过你。”贵妇珠圆玉润的手臂慢慢爬上奥雷诺的胸膛、肩头、脖颈,她的湿润温暖的气息近在咫尺,可奥雷诺却觉得像是有一条冰冷的毒蛇缠住了自己,“她们说你就像是一阵春风,不知从何处来,也不知你何时来。来时你含情脉脉,走时你两袖清风。你从来不会留下任何可以联系到你的讯息,也没有人知道你真正的名字。一夜春宵过后,当自己从床上醒来的时候,就好像是做了一场梦,但身上的抓痕却又是如此的清晰……”
关于自己的传说,奥雷诺自然是有所耳闻,这也不由得让他自傲起来。另一方面她所说的身份也仅仅是关于自己在社交场的美谈,奥雷诺也暗自松了一口气。毕竟,自己的身份不可能如此轻易的暴露,更何况眼前的人儿只不过是一个可怜的美丽寡妇罢了。
“那我这阵春风,在今夜能有幸爱抚您么?”
“咳咳。”
就在奥雷诺认为自己的调情到了关键时刻,一个不合时宜咳嗽声打断了两人溢满于言表情愫。
但他们确实不得不停下来了。
那是信任的财政部长兰佩要打算发言了。
“一定又是一套陈词滥调的官话,不听也罢。”奥雷诺对台上的人不屑一顾,转过头来又对眼前的寡妇笑容满面,“我亲爱的美人儿,不如我们换个地方继续?”
“现在这儿的所有人可都看着呢。”贵妇表现的比奥雷诺更加理智,“你就这么直接出去了,难道不担心被门口卫兵们拦下?”
“说的也是。”奥雷诺本来也没有直接离开的打算,毕竟他参加这个宴会也并不都全是为了吃喝玩乐,便顺着她的话留了下来。
“对了,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奥雷诺说。
“让娜·德·拉塞尔。”
……
“在下名为兰佩·德·拉塞尔,非常欢迎各位的到来。”
一开始奥雷诺倒是不以为意,但是当台上的男人也报出自己的姓氏时,其间的关联就不言而喻了。可是以奥雷诺的情报网,眼前这个贵妇当然不可能是财政部长的妻子,况且她也亲口所说,她的丈夫早就被自己出卖了,那么他们应该是亲戚关系。可是,同为拉塞尔家族,兰佩能升任巴蒂斯特政府的财政部长,而眼前的让娜却不得不通过背叛家族得以在大革命中苟活,这实在是令人唏嘘。
拉塞尔在法兰西也算是一个不大不小的贵族,可问题是自己在巴黎社交界也算是见多识广,可似乎从来没有见过她。
“拉塞尔?”奥雷诺装作一无所知,按照普通人的思路理所当然的说了下去,“原来您和尊贵的部长大人来自于同一个家族,那我真是有眼不识泰山了。”
“您不用妄自菲薄,奥雷诺先生。”让娜平静的说道,“虽然我和台上那个男人贯有同一个姓氏,但我并不是巴黎人。”她说,“我是从外省随丈夫来的,我的姓氏也是来自于我的丈夫,拉塞尔并非是我的本姓。”
“原来是这样。”奥雷诺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虽然您的丈夫已经去世了,但是您仍然愿意保有拉塞尔的姓氏,想必是十分喜欢您的丈夫吧。您之前提到的出卖,要么是您在骗我,要么是迫于无奈,不得不这么做吧。这也难怪,在三个月前那样混乱的局面下,只有舍弃一些东西,才能保护更重要的。或许,或许……”奥雷诺发觉自己有了一个更大胆的猜测,“您丈夫的死正是为了给这位尊敬的财政部长铺路?”
“哈哈哈。”让娜不禁被逗笑了,“您的猜测实在是太有趣了。”她笑着说,“您把人都想的太好了,作为在巴黎社交界游刃有余的您来说,这是否是太不符合您身份的推测了呢?”
她继续说道,“我依然保留拉塞尔的姓氏,只是因为这个姓氏给我带来的好处多于坏处,能够参加这样的宴会,与众多社会名流见面交谈,就是好处之一。至于我的丈夫,我当初也是为了贪图权势才嫁给他的。现如今贵族的身份不再能带来财富和荣誉之后,将他弃之如履难道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至于台上的那人,我和他并不熟。他做了什么,因为什么身份或是原因而得到巴蒂斯特的青睐,得以坐上法兰西财政部长这个位置的,我也不清楚。但我想,他一定是一个极其喜欢排面的人,否则也不会把我这个远房亲戚也算不上的人也叫上了。”
“也包括我。”奥雷诺笑了笑答道。
两人相视却笑而不语,渐觉有些尴尬后,视线不约而同的转向了正在致辞的男人。
“……正因为如此,我才将大家聚在一起。”兰佩举起手中的红酒向大家说,“希望大家能在我的宴会上不要拘谨,尽情放纵,我为大家准备好了大量的房间,热烈欢迎大家就在我家过夜。希望大家能为了更美好的法兰西,贡献出各自的力量!哪怕是最微小的力量,也能如同溪流汇成大海,祝我们渡过难关!”
然而这样激励的话语似乎并没有得到大家的普遍认同,客人们中间只是稀稀疏疏的响起了一些掌声,尽管最后掌声连成一片,轰动全场,但一开始的尴尬是不可能在在场客人心中抹去的。
掌声过后,客人们便各自做自己刚才的事了。与此同时,仆人们从大厅的各个入口鱼贯而入,手中端着装好红酒精致木盘,依次递到客人面前。
“您的红酒,先生和女士。”
一个小孩模样的仆人停在奥雷诺和让娜面前,他的声音还很稚嫩,有一副精致的相貌,看上去似乎还没到变声的年纪。
奥雷诺愣了一下,他好像觉得这个小男孩在哪里见过,可是眼前的他穿着一身蓝白色的仆人装,这身搭配是这样的天衣无缝,让人觉得他天生就应该是这样的,就更让人无法想象出在何时以何样的面目见过他了。
读者肯定已经料到了,这个小男孩不是别人,正是我们的主人公埃莉诺·德·利洛伊。
见奥雷诺迟疑,让娜问了一句,“你认识他?”
“不。”奥雷诺回过神来,优雅的从小男孩手上的餐盘上拿起红酒递给让娜。
“敬您一杯,为了您那不幸的丈夫。”
让娜心领神会,接过酒杯,清脆的碰杯声后说道,“也敬您一杯,希望您能让我有一个快活的夜晚。”
“您会满意的。”奥雷诺嘴角上扬,余光微微瞥到离开的小男孩,似乎仍不甘心没有认出他来。
“不过这里的客人似乎对部长大人的致辞并不满意,看来他一定是讲了什么大家不爱听的话。”片刻后,奥雷诺转头向让娜说,“不过有一点他说得对,既然得到了他的邀请,我们就应该跟随主人的意思,尽情放纵就是。”
“他还为我们准备好了房间。”让娜暗示道,“我们难道不应该遵从主人的意思吗?”
“正是如此。”
两人手牵手离开了会场,奥雷诺瞥了一眼小男仆的方向,果然他正好也在看着自己。不过意料之外的是,他似乎并打不算闪躲,反而是微笑的向自己点了点头,然后很快便跟了上来。
“我带两位到空闲的房间。”埃莉诺快步来到两人前面,在前面引路。
“你叫什么名字。”过了一会儿,奥雷诺决定直接提问。
“布兰特,先生。”埃莉诺也对答如流。
奥雷诺虽然完全不相信这是他的真实名字,但此时他也不在乎了。或许这一切只是自己想得太多了,只要一度春宵,一切烦恼便都可忘之脑后。
“请进。”埃莉诺打开房间大门,里边的一切显然都已经布置妥当。兰佩很清楚在场的男男女女在饮酒作乐后最需要的是什么,房间里布置了大量的蜡烛、半透明的帘帐、以及蕾丝装饰,尽可能的营造出一种暧昧的氛围。
“不愧是兰佩部长,想的真周到。”奥雷诺赞叹道。
“这里还有一包草药。”埃莉诺从房间里的抽屉中拿出一包用纸包好的药,递给让娜,“只要将其含在嘴里,或是生吞,便有避孕的功效。”
“难道不会在嘴里留下奇怪的味道吗?”让娜问。
“如果有温水冲泡的话也是可以的,只不过需要等些时间。”
“不用了。”让娜抬手示意埃莉诺出去,然后抓过她手中的药草直接吞了下去,“我相信你,可爱的小雏鸟。”
埃莉诺微微颔首,退了出去。让娜则立马迫不及待的开始脱下奥雷诺的衣服。
奥雷诺则只是冷冰冰的看着她,让娜虽然觉得有些奇怪,但她炽热难耐的身体早已顾不得这些,她发誓今晚一定要得到奥雷诺的身体。
“三。”
“什么?”让娜脱衣的手停在半空,直直的看着奥雷诺。
“二。”
“……”
“一。”
仿佛是为了配合奥雷诺一般,在倒数结束后,让娜忽然觉得浑身上下都失去了力气,柔软身体失去了支撑,让娜只是稍作抵抗便彻底失去了意识。好在就在她要跌倒在地上的时候,奥雷诺还是好心的抱住了她,并将她轻轻的安放在床上。
几乎是同时,那位小男仆也是算好了让娜晕倒的时机,没有得到命令,便直接打开门来。
“没想到我隐藏了三个月,最终还是被利洛伊家的人找到了。”奥雷诺看着小男仆,自嘲似的摊开了手,然后弯腰行了一个并不严肃的仆人礼,“尊敬的利洛伊家的大小姐,埃莉诺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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