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的灯光发散在室内,厨台边,一个人正用搅拌器轻快地搅拌着碗中的面糊。“咔咔咔”的清脆响声有节奏地回响在厨房里。
片刻后,她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取来一只筷子,插在面糊正中,看着筷子没有倒下,欣慰地舒了口气,甩了甩手,把头探向客厅:「花,介意我给蛋糕里加点可可粉吗?」
躺在沙发上的少女留着两条乌黑的麻花辫,戴着一副款式古旧的黑框矩形眼镜,正认真地翻阅着手中厚厚的杂志:「无所谓的,陈医生您真的不需要我帮忙吗?」
也不管少女有没有看见,她飞快地比了一个“OK”的手势,脑袋后干练简洁的马尾一甩,又缩回了厨房,柔和的嗓音从厨房里飘出:「马上就要圣礼节了,学生们恐怕也开始躁起来了。最近很忙吧?休息会呗。」
「没有这回事的,恩希尔的同学们都很有素养的,为人也很礼貌,基本也就是些擦伤划伤,很好处理的——对了,您追的那本小说这一期没更新……」
「那作者老鸽子了,麻木了。」“咔哒”“咔哒”烤箱的门打开、又关闭,「明天一起去逛街?买几个十字架小挂坠回来装饰一下。」
「明明客厅里已经摆了三个金级猎魔人的玩偶了不是吗?」沙发上的少女捂着嘴笑了笑,「他们镇家不就够了嘛?」
「那叫“手办”,不是“玩偶”。而且,除了“命运之轮”这位曝光度比较高的金级,其它两个的形象完全是臆想的好吧——“女祭司”是男性就特么离谱。」
「可能这种出乎意料的展开比较受欢迎?」
「算了吧,我是真的没想到……」
陈从厨房里缓步走出,解开身前的围裙,往沙发上一丢,顿了一下,随后伸了个懒腰:「刚刚楼底下是不是有人敲门?听错了吧——你下班的时候门牌挂了吗?」
「挂了啊。」
「那大概是听错……」
“滴—————”尖锐的门铃响了起了,陈和咲花对视了一眼:那个门铃外有一层不薄的玻璃,非紧急情况,不允许按下的……
“啪”,杂志被往桌几上一拍,两人急匆匆地赶下了楼。
当拉开医务室的大门的瞬间,一阵浸染了悲痛的清脆声音响起:「快救救米拉!快点!」
「啊?啊?啊!」咲花半天没有反应过来,直到她被陈飞快地拉到一边。
陈医生几分钟前的温和已经消失在了眼角,那里,只剩下冰冷。
她冷冷的目光快速扫过了这个少女:那个米拉·斯芬蒂斯怎么成了这样?
恩希尔学院怕是摊上大麻烦了……
看着少女身上的鲜血和那折断的右手,她皱了皱眉,没有说任何话,便和咲花一起把那个惨烈的少女移到担架车上。手轻轻地探过少女的鼻息,又覆在少女毫无起伏的胸膛。
「嘁!要死……」
飞快地走到书架边,打开了架子右侧的书柜,陈医生熟练地把其中的几本书调换了一下位置。随后,在身后那独眼少女和咲花震惊的眼神中,偌大的书架开始缓缓平移。
陈医生并没有给这个书架“装13”的机会,拽住一边,粗暴地拉开了书架:「具体情况跟咲花说!」
书架后,是一台十分复古的笼式升降梯。
她快速地推着米拉走向升降梯:「如果你和她关系很好的话,」
她们进入了电梯:「现在这样,我也不会讲什么好听的话,」
“哗啦”一声,陈医生重重地关上了网格状的铁帘门:「做好心理准备——」
电梯“咔啦”一声,开始启动,沉入地面:「无论什么结果……」
……
「怎么会这样?怎么可能?」独眼的少女呢喃着。
「那个……」咲花还没有问什么,对方就疲惫地按住了她的肩膀。
「告诉我,米拉……一定会没事的……吧?」
咲花其实很清楚,那个重伤的少女出奇的危险——陈医生从来没有那么严肃过,而且,曾经医生也透露过地下的急救设施,没想到真的存在,而且居然为了救那个少女启动了……
「表怕!陈医生是个严重的悲观主义者,她的话肯定是言过其实的啦哈哈……」
「真的?」
咲花不敢直视那还有点发红的,蓝宝石般的瞳孔:「额大概……对了,快点跟我讲一下具体的情况!我要立刻汇报一下!」
独眼的少女低下了头,小小的手攥成了拳头:「是吸血鬼……米拉为了保护我……」
「恩希尔里面能有吸血鬼?」
「但就是吸血鬼啊!!!!!」对方悲愤地吼道!
「抱……抱歉——我会立刻联系猎魔哨站……它……还在校园里?」
「死了……」
「嗯?!!」
「我不知道……大概另一只吸血鬼和它打起来了……我带着米拉逃了……」
虽然感觉很奇怪,但咲花没有说什么,只是飞快地拨动了通讯器:「请问,是西提斯东区猎魔哨站吗?」
………………
当初,陈医生在布置一楼的医务室时,因为嫌吵,把摆钟丢到了仓库……
现在,寂静的室内,连摆钟的滴答声都没有,呼吸声都仿佛若隐若现。
自从陈医生推走米拉,似乎已经过了很长,很长,很长时间……
最后,是花先打破了黑色的死寂:「那个……你……我去给你铺一张床?」
「……」
「那我去了?」
「等米拉出来……至少等米拉出来……我就走……」
「米拉……她会没事的……」咲花想起来了,米拉好像就是那个传闻的恩希尔最强战力……她缩了缩脖子,感觉自己安慰的话说的一点没有底气。
「那个,额,对了,我去给你找一件衣服吧。你这件衣服沾了血……对不起……」
「我在这里等着就好,请……让我待一会……」少女的身子缩了缩,没有再发出任何声音。
窗外的月光在层层的乌云遮罩下时隐时现,时不时地将医务室内清冷的灯光镀得更加冰凉。
夜晚,还很漫长……
无边的死寂再次侵染了这里,偶尔响起咲花的零零星星两声脚步声。
仿佛又过了几个世纪,沉重的敲门声再次响起,这下,花和独眼少女都听得很清楚——简短,沉重,急促甚至粗暴地敲门连续不断地响起。
「来了来……噫!!!」她吓得跌坐在地——门廊上昏暗的灯光将来者巨大的身影无限的拉长,瞬间就将她笼罩在其中。面具的镜片上还泛着些许寒光,巨大的鸟喙上,似乎有着一些深色的污物,不像是泥巴……这样的“污物”在面具上,大衣上,还有好几处……
「疫……疫医先生!你吓死……」
「米拉呢?!」
「啊?」
「我问那个受伤的女孩怎么样了?」
独眼的少女将悲伤视线缓缓地转向这边:混蛋的死乌鸦……永远在不该出现的时候出现!你要是早点……米拉……混蛋!
咲花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少女:「疫医先生,我们出去说……这里不方便……」
………………
相比开着中央加热器的屋内,屋外明显就要显得寒冷了很多,让咲花不禁打了个寒战。
而且,身边的疫医先生身上的寒气,似乎更冷一些……
「疫医先生……」
在后续的通讯中,咲花已经补充了“一只吸血鬼已死,可能还有另一只的情报”
「“乌鸦”和另外5支小队已经接管了恩希尔的夜间安保,正在搜索——校方也已经有所动作了——这次事件,下达缄口令……目前尚未引起恐慌——所以,米拉怎么样?」
「陈医生只说了“很难办”……但我觉得……凶多吉少……我从没见过她那么严肃……」
疫医没有回应,只是拿手一遍遍地抚着鸟喙。
「您没事吧?似乎您很在意?」
「在意又怎样?」疫医的声音变得不那么低沉,带上了一抹淡淡的悲伤,「我现在来在意,有什么用?」
「啊这……」
「屋后是一片人工湖吧?我想去一下阳台……」
……
片刻之后,二楼的阳台上,疫医和咲花两人把手搭在栏杆上,看着水中那时隐时现的月亮。
一阵清冷的夜风拂过,刮碎了水中的月,使其化作万千晶莹的碎片,蓦然,又挤成一团,消失在水中的乌云中。
「今夜月色真美……」
「疫医先生,您知道您刚刚说的话,在萨库拉,是什么意思吗?」
「我当然知道——只是单纯地感慨一下风景……呵,我知道你想歪了。」他突然开起了玩笑,呵呵地笑了两声。
咲花的脸略微发红:「不,请不要开这样的玩笑,那是很严肃的话……」
然而下一刻,疫医的行为出人意料:那双戴着漆黑手套的手,缓缓地伸向了脑后,“咔哒”一声,突兀地响起——他解开了面具的卡扣!
「等等等等!!疫医先生,您是铜级啊!保密协定!保密协定!!!」
「所以不得不请你离开一下呢。很抱歉,我想自己待一下……」现在他只要一拽,那面具连着头套就会被摘下。
当咲花离开后,他拉上了帘子,缓缓地取下了面具。
他的手在口袋里摸索了一下,掏出来一根皱巴巴的卷烟,烟草已经散落了大半。
叼在嘴里,也没有点火,只是一个人静静地发呆,任由晚风拍打着自己的脸:「我一直都很严肃……」
片刻后,他轻轻地叹了口气,掐断了那支未点的烟,塞进了口袋,重新戴上了面具,回到一楼。
在晚风的“洗礼”下,冷静了许多。他盯着那个已经睡着了的独眼少女看了一会,摇了摇头,便找了个座位,坐下,靠在墙上,等待着最终的宣判。
夜晚,一点点地流逝。
时间,一点点地流逝。
终于,“叮”的一声从书架后响起,书架开始缓缓地向一旁移动。
这一次,
陈医生没有“粗暴地”拉开书架,而是任由书架一点一点地,
缓慢地挪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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