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时刻的残阳将天空染成绚烂的红色。泛着淡红的余光撒在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温特身上。
难以解释,但在结束战局的最后一击完成之前,她感到了一种奇怪的感觉,或者说,恐怖的感觉——有什么东西的视线在她的身上停留了片刻。
那不同于围观人群或炽热或沮丧或羡慕或嫉妒的视线。她说不上来,因为那视线给她一种寒冷而可怕的熟悉感,仿佛从无尽的、漆黑的深渊里凝望着她,而她仿佛原本也属于那里一样。
那视线仿佛刺破了纷繁错乱的环境,直直地刺入她的身体,她的灵魂。
下意识地望向四周嘈杂的人群,那种感觉却又突然消失了。她的身体不禁颤了一下:刚刚的……什么?
可人群中爆发出的一阵惊呼截断了她的不安——她还在比赛中,而最佳的进攻时刻被自己抛弃,最后的回避手段自己居然还忘记了实施。毫无疑问,现在的她,将最脆弱的姿态展现给了对手。
「唔!」回过神来,温特以自己最快的速度企图挡下对方近在眼前的攻击,但焦急的她乱了阵脚,专注于正面的剑身碰撞,忽略了对方的后手。
“啪嗒”剑身与剑身碰撞在一起,随后其中的一把顺着挡在少女眼前的另外一把飞速地下滑——斯凯尔顺势拉低姿态,木剑直指少女的心脏!
少女匆忙将剑尖倒转企图抵住突刺,但很可惜,她没有意识到:
这自始至终的进攻,都是一个局。
那攻向心脏的剑突然变向,以极大的力道劈向少女的木剑。此时她因为急于格挡而使用持剑的姿势十分脆弱,加上体能差距,只一击,防御便分崩离析。
手中的木剑被狠狠地击飞,在地上旋转着磕碰了几下,无力地倒下。
温特盯着眼前的剑尖,心中有点慌乱和愤怒:这个魂淡!居然,居然用那么大的力道!人面兽心!衣冠禽兽!!!
周围一片沉寂,没有欢呼,也没有掌声,连惊讶的感概都没有。大部分人还在思考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刚刚处于绝对优势的黄昏少女一瞬间就输了。
温特本能地产生了一种危机感,纤细的腿向后微微退了一步。然而,那个叫斯凯尔的家伙突然丢下了木剑,直接用手轻轻地拖住了她的下巴,直视着她的眼睛。
噫!死基佬离我远点!温特慌神了,伸手想要乎向那张洋洋自得的脸,然而却被对方特别流氓地握住了。她急忙使用另一只手,这下,下巴上那让人恶心的触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两只手手腕上恶心的触感。
「放开我。」她尽自己所能,压低声音,严肃表情,一脸阴沉地盯着对方。事实证明,对方脸皮足够厚的情况下,装严肃毫无用处。
「现在你可是我的女~朋~友~咯!就不能学得乖一点吗?」斯凯尔看着对方那湛蓝色的瞳孔里混杂着的慌乱、抗拒、厌恶,感到无比的愉悦:嘛~真想看看3个月后这只眼里的依赖和顺从啊!哈哈哈!
「你赢得并不光彩!」温特还在做着最后的挣扎,「我们的体能差距严重影响结果!」
「我记得所有的规则都已经在比试前说得清清楚楚了啊,你也没有反对呢!我可爱的“黄昏”~」
「你!」温特直接毫不留情地向着男性最重要的地方踢去。
「哦哦哦!你还真凶啊!」斯凯尔腿一扭,挡住了那轻飘飘的踢击,「“你”什么呢?你可知道,能成为我的女朋友是多少女生渴望的事?」
「至少我不渴望!」
「我更想听听你三个月后的答复呢,嘿嘿……」
围观的观众只能带着最深沉的悲伤看着斯凯尔耍流氓,“玷污”他们心中神秘且神圣的黄昏少女。但他们只能看,不敢阻止。
突然,在人群中穿出来一声清脆而冰冷的声音:「拿开,你,的,脏手!」一个字一个字都带着毫不掩饰的杀意。
处在人群中心的温特和斯凯尔两个人同时抖了一抖,这声音的主人他们都很清楚。
刚刚嘈杂的人群竟然有序地让出了一条路,在路的正中,米拉缓缓地走来,残阳之光在瞬息间又黯淡了一些,将她清秀的脸映得更加阴沉——在场的所有人,没有任何一个曾见过米拉这样的表情,纷纷噤声,不敢说话。她的手已经握住了腰间的佩剑:那是属于入学测评战的胜者的奖品。
「啊!亲爱的米……」
「手!」
斯凯尔像触电一般猛地把拿铁的手甩开:「听我解释……」他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对这个自己曾经的未婚妻解释,只是出于本能地想要狡辩一下——出于求生的本能。
「闭嘴。」简短的两个字,却成功地堵住了斯凯尔的嘴。
在斯凯尔放开拿铁后,她立刻冲上前,蹲在拿铁面前,两只手轻轻搭在对方那小小的肩膀上:「拿铁,你还好吧?有没有不舒服?」没等对方回答,便直接将手附在了对方的脸上,「天呐!好冰!」
其实温特变成拿铁后,因为吸血鬼的种族特性,体温一直都是这种略低的状态。米拉太过紧张,加上刚刚训练结束,身上还有余热,产生了可怕的错觉——拿铁的身体已经因极度虚弱而变得冰凉。
「没,没事的……」
「可恶,你的脸白得不正常!」
「没有啦,我脸一直都……」
「不行,得带你去医务室!」
斯凯尔凑了上来:「那个米拉小姐……其实我觉得她应该没……」他的眼睛对上了米拉的金瞳——话语戛然而止。虽然米拉没有说一句话,但与她姐姐简·斯芬蒂斯的口头威胁相比,这种眼神让斯凯尔更加害怕。从小到大仗着优越家境“为所欲为”的他第一次什么都不说,悻悻地退到一边。
温特看着现在斯凯尔的怂样,惊叹米拉实力的同时,也在心中大呼过瘾——自己要是再次动手,打得赢是绝对的,只不过在米拉心中的“人设”就崩了,这是绝对不能发生的。但想到米拉居然如此相信自己编造的那一套说辞,温特就一阵心虚。
「那个……米拉。」她轻轻拽了拽米拉的衣服,「我没事,我们走吧……」
「斯凯尔。」
「有……什么事么?」
「我希望,这样的事情,只,发生,一,次。明白?」
「明白明白……」虽然嘴上是这么说的,但他心里早就把米拉碎尸万段了。但再怎么样,也只能在心里想想,毕竟有个校园传说提到:米拉得到入学测评战的女子组第一后私下里又战胜了男子组的第一……
温特现在感觉十分惭愧:明明是自己来保护米拉的,结果反而被米拉保护了。然而,她还在胡思乱想地时候,突然感到整个人向后一仰,双脚离地,稳稳地上升到了空中——那个平日里温和清静,端庄矜持的米拉,当着所有围观群众的面,将黄昏少女抱了起来,公主抱!
拿铁那白昝的小脸瞬间红了:「米……米拉,快……快放我下来啊!」她扭了几下,发现自己居然无法挣脱,最后只能无奈地捂住了脸。
当一阵阵秋天的凉风刮过拿铁的脸时,她才发现米拉已经小跑着带着自己离开了人群,全然不顾身后议论纷纷的人们。
「医务室不远!」
此时的拿铁已经拿来了自己的手,盯着米拉那光洁的脖子发呆:米拉的皮肤看着好光滑呀,脖子也很匀称很漂亮,晶莹剔透的,好像能看到血管,好像连血液的流动都能看得到……有点渴了……
想……
“啪!”米拉被这声响亮的巴掌声吓得猛地一停,震惊地望着怀中的那位正捂着自己脸的少女。
「你干什么!」米拉把拿铁迅速地放下,开始查看起刚刚的巴掌印,「为什么?!」
「啊……那个,额」温特此时有点慌乱:我总不能告诉米拉,我刚刚魔怔了,想喝你的血吧!冷静,温特,冷静!真正的猎魔人,要善于应对各种不利状况……
「那个,我第一次被别人这么抱着……感觉有点虚幻呢?」装出“天真烂漫”的微笑,温特祈祷着米拉不要继续追问。
「真是的!果然你都累糊涂了!」米拉又想把拿铁抱起来,却被闪开了,「诶?怎么……」
「我真的没事了!」
「可是……」
「我的脸和体温一直就这样啊,米拉你明显太紧张了。」
「可……」
「我们就在这里分开吧,天色不晚了,」拿铁看了看逐渐暗淡下来的天空和那最后的一缕缕亮光,准备离开,「明天见吧。」
「拿铁!」米拉居然一反常态地叫住了她。
「嗯?」
「你不能回去……
……西提斯……最近晚上不太平……」
听到这句话,温特瞬间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她又想起了比试时那导致她失败的“来自深渊的凝视”,不禁咽了咽口水:米拉不会骗我,如果是真的话……和我是吸血鬼有什么联系么……那种感觉和吸血鬼有关吗……
看着沉思不语的拿铁,米拉再次产生了善意的误会:拿铁是在害怕吧……绝对不能让拿铁走夜路!
「那个,拿铁……」
「……」
「拿铁!」
「啊,啊!我在!」
「你今天是还偷跑出来的吗?」
温特在心中权衡着这个不存在正解的问题该如何回答:1,是的呢→我得快回去→天黑米拉可能要求送我→难以拒绝→因为是虚构的,很可能就暴露了→原地螺旋升天。2,不是→不急→可以一个人坐车回去→安全离开。
「没有哦!今天难得得到了父母的同意呢!」
「他们会介意你在外过一夜吗?」
啊?这什么意思?哦!试探我是不是真的一点不急。
「当然不会介意啊?怎么了?」
「晚上你住我宿舍吧!」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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