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来到了晚上，或许是生病的缘故，倦意来的比往常要早，八点左右的时候莫问就睡下了。
哐啷……！
被扣上的房间门在莫问睡着不久后响了，锁链蹦直，有什么东西出现在了门口，若是莫问还醒着，定会被眼前这一幕吓一跳。
漆黑的房间，伸手不见五指，仅存的月光，并不能驱散黑暗，一只猩红色的眼睛透过门缝如痴如醉的看向屋内。
随着一声格外悠长的咯吱声，月光倾泻进了房间，将地板映的一片通明，月色下，鬼魅的身影被拉得很长，缓缓的向着房间深处走去。
洒落在地板的月光消失了，房间再次被黑暗笼罩，门被关上了，推开了卧室的门，蹑手蹑脚的来到床边。
“嗯~!”
熟睡中，莫问似是有感知呢喃着翻了个身。
清冷的月光透过窗户倾泻而下，为大地镀上了一层银沙，洒在被褥上。
莫问的床头，一个身影潜藏在光与暗的阴影中，缓缓的靠上前来，在床边俯下身。
一双迥异的瞳孔，月色下闪烁着光芒，如同盯上了猎物，伸出了湿漉漉的舌头，在莫问脸上舔了一下。
唇间勾起了一抹微笑。
突然，洒落在莫问身上的月光被一个舞动的巨大黑影遮住了，长发飞舞，黑影跨坐在了莫问身上，双臂撑在了床头，居高临下的盯着莫问。
片刻后，再次伏下了身，舌头游走到了莫问的颈部，在此停留。
……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闯入房间时，莫问清醒了过来，或许是昨晚睡得很早，没有平日多余的睡意。
起身时，全身一阵酸痛，腰部、腿部格外明显，像是承受了生命无法承受之重，最终莫问将身体的不适归结到了生病上。
挤了牙膏，洗脸后开始刷牙，莫问惊讶的发现，在靠近左肩锁骨的地方，有一大片的淤青。
扒了扒衣服，镜子中伸着脖子查看，还真是不小的一片。
用食指戳了戳，没什么痛感，也没什么不适，看上去像是被虫子咬到了。
该死的虫子，莫问决定下午回来时，买一瓶杀虫剂。
这能忍？不能惯着它！
……
“下面，把课本翻到一百八十页，鲁迅曾说过……！”
第一堂课是历史课，一位学校德高望重，思想传统的老先生，讲课很死板，讲台下其他人都认真的做着笔记。
莫问也在记笔记，突然，有什么东西落在了他头上，接着掉在了眼前。
一瞬间瞪了过去，就发现西北方向几名女生，鬼鬼祟祟的作小动作，回避了他的视线。
小纸条？
看着手中攥成一疙瘩的纸团，莫问皱起了眉头，不会吧，难道是告白一类的展开。
高中一年多的时间，班级中莫问的存在属于不起眼的哪一类。
不说交到朋，在老师提及他时，总有人发出：这人是谁、是我们班的人啊，这样的疑问。
交朋友、恋爱这样事并不是没有兴趣，可要说多么有兴趣，也谈不上。
莫问奉行中庸之道，少一事不如多一事，人的羁绊会降低一个人的强度。
被告白这类的事，也不曾想过，因为不曾期待，也不会有失落。
打开纸条的一瞬间，丑女、烂裤裆这样的字眼闯入了视线，莫问视线落在了左侧伴瞳妃身上。
黑色的长发泄落而下，长长的睫毛，小巧的琼鼻，耷拉在课桌上，双臂环在一起，在那里睡觉。
讲台上，老师激情四射，声音如雷，却丝毫不影响她的休息。
微弱的鼻息声，不时调整一下睡姿，让身体更舒服一些。
随着动作，有一些纸条掉落。
发丝、手臂间隙、脚下的空地被丢满了小纸条，而本人却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伴瞳妃！
记忆中，同年级中严重的问题生，单亲家庭，和父亲生活在一起，身体柔弱不擅长和运动一切相关的事项。
一个学期下来到学校上课的次数两只手都数的过来，在退学的边缘来回徘徊。
然而成绩却异常优秀，每一次模拟考试都是学年前三。
这让很多在课堂上的老师都很无语，包括班主任在内。
对于伴瞳妃考勤和旷课，学校采取了放任态度。
简单来说就是，像伴瞳妃这样的天才少女，高考定然是重点大学，能够提高学校的知名度。
天才啊？
莫问叹了口气，果然，人和人是不能一概而论的，很多人投入大量时间和精力学习，都获取不了伴瞳妃那样的成绩，而眼前少女却能轻易达到。
端庄的容貌，长相是那种很惊艳的类型，冰冷的气质，拒人千里之外的态度，在男生中非常有人气。
相对的，在女生之间，就不是那么待见了。
对于欺负某某某、谁谁谁，这些小动作，莫问并不想去插一脚，本人都安然自得，身为外人的他就更没理由了。
课堂上，历史老师讲到了重点，莫问拉回了思绪，开始做笔记。
蓦地，再一次有什么东西落在了脸上，啪嗒一声，小纸条再一次掉落在了面前。
不用看，也知道来自哪个方向，他的沉默不代表放纵，莫问很不喜欢没有自知之明的人，尤其是女生。
看过去时，刚刚的几人，却装作看不见，在那里交头接耳，怒意陡然自心底而起。
欺负人无所谓，可牵连他就不对了，一而再、再而三，当我是软柿子，随便拿捏。
叔叔可忍、婶婶不可忍！
哐啷……！
身下的椅子摔倒在地，莫问站了起来，抓起落在课桌上的纸团，狠狠的向侧面丢了过去。
这还不够，莫问直接靠近伴瞳妃，将其脚下、课桌上连同发丝间散落的纸团，一同回敬给了对方。
铺天盖地的纸团下雨一般落在了丢纸团女生身上，对方则是愣住了，没想到课堂上，莫问会无所忌惮的反击。
这一举动吸引了课堂上的注意，历史老师也停下了讲课，不明所以的看着莫问。
“老师，我去一下洗手间！”
莫问率先开口，这次是警告，他不想事情闹大，旁边的同学自然清楚发生了什么，而更多的人则稀里糊涂。
出教室门的途中，莫问目光一直盯着刚才向他丢纸团的女生，对方则心虚不敢看过来。
一直趴在桌子上小息的伴瞳妃睁开了眼睛，抖落了身上其他的纸团，看了眼莫问消失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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