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仍在下——
不多时,李时和凯伦端着三盘热腾腾的蛋炒饭来到客厅。
看着面前不论色泽和香味都无可挑剔的蛋炒饭,沙耶加不等其他两人坐好就大快朵颐起来。
“不愧为画中世界,现实里根本不可能吃到这么好吃的东西!”沙耶加赞不绝口。
李时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吃饱喝足,凯伦尽地主之谊独自一人揽下了所有的打扫任务,客厅里又只剩李时和沙耶加两人了。
“啧,你的推论看来已经不成立了。”沙耶加很不客气的脱下鞋子,将整个身体缩成一团蹲在沙发上,圆润的脚趾在黑丝袜的遮掩下若隐若现来回撩拨。
还好李时不是腿控,不然腿给她舔折。
“什么推论?”
“别不好意思,毕竟情报那么有限,推理错了不丢人。”她推了推黑框眼镜。
“你在说什么?”
“这不很明显吗?”沙耶加一仰下巴,脸扭向正在厨房洗碗的凯伦:“你现在看看她的家务能力,还认为自己的推理是正确的吗?”
“洗碗很难吗?”
“我说的是这个蛋炒饭,很明显这是关卡给的一个提示。”沙耶加说到这又想起什么,开始自言自语:“不过这不就跟咖啡冲突了吗?难道说这两者的冲突和杀人手法有什么必然的联系?”
“这蛋炒饭是我做的。”
“え?”她惊讶得母语都出来了。
“凯伦就帮着打了几个鸡蛋,还弄得到处都是。”
沙耶加干咳两声别过视线,用手撩了撩自己的短发,气氛有些尴尬。
毕竟就三个盘子和一口锅,凯伦很快就刷完碗回到客厅。
一顿饱餐后,虽然没让凯伦掏心掏肺,但最起码的放下警惕之心应该是做到了。
“凯伦,这房子以前就你和你舅舅两人住吗?”李时环视一周屋内的装潢,从外面看不出什么名堂,但这种林中小屋可不是什么随随便便的人都能住的。
“以前并不是,那时候我还有个弟弟,我们三人住在这里。”凯伦神情复杂而又恍惚。
“你还有个弟弟?”沙耶加功利得不愿放弃任何有价值的情报。
“嗯……”凯伦的头颅低垂着。
“他现在在哪?”
李时不知道,一个虚构的幻境,为什么要把角色的情感做得如此逼真。
在沙耶加问出这个问题后,凯伦浑身像刚从冰窟里爬出来一样战栗不止,双眼更是瞬间爬满绝望。
“对不起……”沙耶加低着头赔了不是,就连她也被凯伦这摧枯拉朽的悲伤震撼到。
“没什么,都是过去式了。”
“所以一直以来这就你们三个人住?”沙耶加问道。
“对。”
“那你舅舅有什么朋友吗?”
“应该没有吧……”
“应该没有是什么意思?”
“因为这里从没来过外人,你们两个算是我这么多年以来第一次接待的客人。”
这一瞬间,沙耶加感觉天灵盖被人用撬棍撬开浇了一勺滚烫的铁水,自上而下一股电流贯穿她的全身,她高潮了。
李时丝毫没有注意到沙耶加的异常,继续和凯伦聊着天,身旁的沙耶加蹭一下站起身,走到屋子角落的雨伞筒旁蹲下仔细观察那里的地面,随后拿起一把黑色的雨伞开门走进雨夜。
“她……这是要去哪里?”凯伦有些坐立不安。
“我也不知道。”李时耸耸肩。
大概二十分钟后,沙耶加“砰”的一下推开门进屋,而她左手拿着雨伞,右手拿着一副被拆成两个L形状的画框。
“这就是死者用来杀死自己的凶器!”
“真実は いつも ひとつ!”她用手指向凯伦,说道:“你就是凶手。”
“轰隆——”夜雨中又响起惊雷。
凯伦并没有做任何辩解,她只是咬着嘴唇低垂头颅默不作声。
“来吧,说说你的推理。”李时坐在凯伦身旁说出这种话,乍一看好似在替她辩驳一样。
“正是凯伦刚才说的话让我把所有的线索串了起来。”
“她说了什么?”
“她说,这个地方除了她和她舅舅不会有第三个来。”沙耶加刻意避开了凯伦提到的弟弟。
“但你也不能以此推断她就是凶手啊,毕竟意外的可能性也是有的。”
“实际上我并没有以此推断她是凶手,我得出的另一个结论,这个结论就是案发现场所有的证据都是无效证据。”
“接着说……”
“假如,凯伦真是杀人凶手,那她一定是第一个回到案发现场的人,那死者留下任何信息都没有意义,就算写下凶手是凯伦这种字也会被清理掉。”
“所以死者才会……”
“没错,所以死者才会在临死前抓着一根有墨水的笔和一张什么也没写的白纸,并且为了防止自己尸体被发现时墨水干涸还故意洒了一些墨水在地上,他想传达给我们的信息有两个,一是他当时有能力留下信息却没有选择这么做,二是杀人者一定是第一个进入案发现场的人,所以他与其写一些会被立刻清理掉的有用信息干脆什么都不写。”
“而符合这个条件的只有凯伦一个人。”
“没错。”
“那死者头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那个伤口我检查过,皮外伤不致死,伤口四周有一些残留的木屑,木屑的材质和金库里那些画作的画框一模一样,但我找遍四周也没找到沾血的画框,反倒有一副没有画框且十分怪异的画。”
李时看了看一直沉默的凯伦,他知道沙耶加说的“怪异的画”是什么,那是一副裸女画像,但人脸处的部位却被什么人用利器给割下来,粗糙的手法在画上留下一个不规则的空白区域。
“所以这个伤口是被别人偷袭造成的?”
“这完全不可能,你看这幅画框,长接近一米,宽40厘米,用这个东西作为凶器袭击即使是偷袭也很费劲。”
“所以这是死者自己造成的,为的就是让现场看起来像是谋杀,而不是意外并草草结案。”李时大概跟上沙耶加的节奏了。
“对!虽然指纹已经被大雨冲掉,但血迹还在。”
“那你是怎么知道画框被仍在这附近的?”
沙耶加用力瞪了李时一眼,大概是想说这画中世界能有多大,这东西除了这附近还能在哪?
“我从伞筒周围的水迹退出来的,证明她在我们来之前出去过。”
其实这一步推理并不算严谨,这里沙耶加借用了上帝视角,毕竟这是个虚构的世界,画框不可能出现在太远的地方。
“哦~也就是说,本来该待在金库的画框却被丢到了屋子外面,正证明第一发现者凯伦动过案发现场的证据,也进一步证明她就是凶手。”
沙耶加推了推自己的黑框眼镜,自信说道:“结案!”
随着她一声“结案”说出口,整个画中世界突然陷入黑暗,所有的一切瞬间消失,回过神来时两人并肩站着,面前是那幅“怪异的画”,四周没有墙壁,画作在他们两米前方漂浮着。
正当沙耶加思索着这最后一个谜题如何解的时候,李时接下来一个动作让她目瞪口呆。
只见他把手伸进风衣的口袋里,从里面掏出一张折起来的画纸,他走上前将画纸铺开后贴在画作空白的地方,严丝合缝。
“抓住我的手。”李时朝她伸出右手。
沙耶加走上前,虽有一肚子的疑问,还是握住了少年的手。
只一个愣神的功夫,两人回到了城堡的大厅,窗外晨光正好,少年一手贴着画,一手握着她。
不过,画中的内容从林中小屋变成了一位面带哀愁身无寸缕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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