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凡斯收到了鼹鼠扎克的信鸽,里面用简短的文字说明了奥斯卡在德斯克城召集士兵的情况。佐伊和伊凡斯看完之后,面色变得凝重,又不是特别的凝重。
“德斯克城那边还是得到了消息。”
“殿下,没什么可大惊小怪的,这也是预计的情况之一。”
他们为了延缓奥莱城陷落的消息传出去的速度,刻意封锁了城市,看来是白费了力气。不过两人一开始也不信能完全封锁住消息,因此早就做好了应对的计划。
佐伊快速地写了一封密信,快速检查了一遍后,系在了伊凡斯找来的另一只信鸽的脚上。
一般来说,重要的信件人们更愿意选择快马寄送,因为信鸽很可能会因为各种意外让消息无法顺理送达。不过霍尔斯人是天生的猎人,同样也十分擅长驯养禽兽,经过他们养育的鸽子,很少会出现纰漏。而现在,时间就是生命,两人需要尽快将这封密信尽快送到佐伊的妹妹尼尔森·艾德琳的手上。她没有和两人一起行动,正是因为伊凡斯让她带领士兵提前潜伏到了德斯克城附近的森林里。
看到信鸽越飞越远,佐伊和伊凡斯脸色也逐渐变得阴沉下来。因为他们知道后面的情况只会越来越棘手,唯一的好消息是木匠连夜赶制了一个巨大的风箱,铁匠工坊有希望能完成他们需要的武装。
“要面对奥斯卡的军队,我们准备得还不够充分。”
“殿下,没有谁能够真正意义上的做完所有准备。狮心王年迈,活不了多久了,几个王子为了狮心王的位置正明争暗斗,互相牵制。现在正是狮心之国最混乱的时候,也是最适合我们行动的时候。”
伊凡斯没有一丝动摇,比起漫长的等待,他更喜欢主动出。正是在他慷慨激昂的演说的召集下,霍尔斯的猎人才加入军队,南下来到了这片更加温暖的土地上。也因此,霍尔斯的士兵比起佐伊,对这个充满智慧的参谋更加敬重。
佐伊看着窗外的蓝天,心情却没有被春日的阳光感染。他知道,没有伤亡的拿下奥莱城,纯粹是因为威廉·亚尔曼明智的判断,可之后不会再有多少次这样的幸运。
今后的每一步,难免都会伴随着血与肉的撒泼。可既然已经迈出了这一步,就不要妄想能够回头了。
他在窗边俯视着整个奥莱城。
这个不起眼而又贫穷的城市,就像是自己一样,如果掀不起一点风浪,很快就会被这块土地给彻底遗忘吧。
……
另一边,奴隶商人丹佛在市场里接见了露娜。
丹佛没有想到这时候竟然还会有人来光顾,要知道佐伊进城之后,之前的贵族都已经失去了城堡的收入,别说买了,还有不少贵族打算把之前买来的再卖回给他!这些商品可不是陈年老酒,越放越值钱,已经年纪大的,脱手一次的都是无人问津的残次品,关在牢里还要浪费一口饭钱,只有最蠢的链锁商人才会相中这种东西。
他本以为奥莱城已经没有交易的机会,现在露娜却找上了门,实在是让他惊喜万分。他们本打算伪装成佃农离开奥莱城,为此老八还花了五个狮心金币买通了守门的士兵,只要等太阳下山后他们就立刻行动。而在他手上,除了莉莎外,还有几件没能出手的商品,如果要把这些人都带上,那人数未免太多,肯定会引起怀疑。因此,丹佛早就打算将那些带不走的商品给“处理”了,对这种事,杰森乐此不疲。
比起白白浪费那些商品,而露娜的出现倒是解决了他的烦恼,不需要担心处理尸体的问题,还能给荷包回点血,实在是神明的眷顾。考虑到这些,丹佛也不管自己不作熟客的信条,热情地接待了露娜,即便露娜全程摆出一副冷眼,他的笑意也没有半点松懈。
而当露娜说出要买下所有商品时,他咧开的嘴几乎要把脑袋分成了上下两部分。
丹佛没有藏着掖着,直接将带着锁链的五人拉了过来,五个人都是女性,为了方便顾客“验货”,都只穿了最低程度的衣装。最初的时候这些商品几乎是不着片缕,不过丹佛发现,很多客人会更喜欢亲自打开“包装”验货的感觉,于是就成了现在这种打扮。
“美丽的小姐,您的大方与财富令我印象深刻,为此,我给您最优惠的价格。只需要2枚狮心金币,您就能获得五位忠实的奴仆。”
露娜扫了一眼五位骨瘦如柴的少女,看来他们在这里没有少吃苦。
“好吧,这五人我就买下了。”露娜没有讲价,她拿出两枚狮心金币放在桌上。
丹佛笑呵呵地将金币揣在手里,掂量了一下,确定是真的金币。
“需要在她们身上加上属于您家族的烙印么?”
“没必要。”
“好的,一切听从您的意愿。”丹佛笑着,拂胸含身,行了一个贵族礼。他从衣兜里掏出一卷羊皮纸,交到露娜手上,那是交易成立的契约书。
露娜坐在位置上,对他的行为毫无反应。
过了一会儿,丹佛发现对方没有要接过契约书的意思。
“这位小姐,您还有什么需要吩咐的么?”
“你向我撒了谎,你并没有向我展示所有的东西。”
“小姐,我并没有向您隐藏任何事情,这五个已经是我所有的商品了,如果不信您可以看看后院的屋内,已经没有东西了。”
“你说的也包括你那屋子的地下室么?”
“我不知道您在什么。”
露娜笑了,她相信水霍并没有骗她。在自己提到地下室时,丹佛的脸色明显有了变化。
这样就没必要废话了,露娜直接说道。
“包括你藏在地下室里的那个特别的奴隶,我也要买。”
丹佛的笑容消失了。
“小姐,您在为哪个家族服务?”他不安地试探。
“你不需要知道这些。”
“那么,冒昧地问一下,小姐您能出多少钱。”
“十枚狮心金币。”对于奴隶来说,这已经是个很高的价格。
“好的,”丹佛又笑了,“请您在屋内稍等,不要出去,我会带来您需要的东西。”
说完,丹佛离开了帐篷。
露娜在位置上坐了一会儿,然后突然叹了一口气。
“没想到还是变成了最麻烦的情况。”
她撩起裙子,从下面抽出了一把短剑。见到武器,屋内的另外几个女子纷纷露出惊恐的表情。
“别担心,不是用来对付你们的,”她从座位上站起,“你们都躲一下,更大的麻烦要来了。”
地面上一个隐秘的盖板被掀开,一个彪形大汉从地下蹿出,举起一把大刀就往她头上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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