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屋内,她没有开灯,仅仅是靠自己的意识与黑暗中的摸索慢慢移动着。
然后她摸到了一股温热,紧接着就是模模糊糊的声音,“云袖不要乱动……”
似是梦中的呓语,模糊不清,可温云袖却是听得清晰,哥哥的话,她摸到了哥哥身上去了。
这有点尴尬了,可幸好哥哥也没有说什么,更没有骂她。
安安稳稳后,温云袖躺在床上,背靠着哥哥,闭着眼睛,缓缓睡去。
当她再次醒来时,偌大的床只有着她,哥哥不在了,残留着少年的清香,她翻了翻身,躺到之前他所睡的位置,余温还在。
她依然很困,可潜意识却是难受的,一觉醒来哥哥却不在了。
太阳的光亮出于地平线,缓缓照亮着黯然的天,渐渐隐去寂凉的月与漫天黯淡的星子。
微光倾城,遮掩繁多的星子与那明月的亮。
现在天亮了,只是大多数人还是在睡梦里的。
清冷的早晨逐渐升温,温鹿溪早已是出门去了,迎着初晨的第一抹亮,只是有着冷风拂过,钻进衣领,肆意的凉,裤脚如是,脚边似存在清风。
雨后的风不似春风温柔,清新微凉才是它,挟着水汽,浸透衣裳,一丝微凉沁入心田。
五点多的时候,人迹寥寥,但还是有的些许人,晨练之人,又或与他一样纯粹早起而来散步。
微风习习,带着一股新鲜的泥土味,随着时间,天际更加的亮敞,虽然四周的景象依然朦胧。
残留的雨水泛着一切,如一面镜子,而现在它破碎了,被踩碎了,温鹿溪踩踏其上,湿漉鞋底,从而走去。
公园小径两旁的草尖都是湿透的,那些树的树叶被打湿,垂着尖,滴着雨水。
只是高高的滴下,落于地后的崩碎溅射却是打在他的裤边,虽然不平繁,可总是湿了一些。
这条小路现在踏足的人并不多,或是刚刚苏醒的城市还是慵懒的,轻风摇曳,带出一片残留的雨水吹落。
沾湿树叶,徐徐的凉风。
……
“云袖。”
“起床了我的妹妹。”
清脆冷冽的声音唤醒着,拨开云雾,一种笼罩她的云雾,又或者说是困意。
迷迷糊糊间,温云袖醒了,惺忪间,余光瞥见的是熟悉的面孔,看着唇齿红白的少年,她喃喃道:“哥哥……”
她情不自禁地坐起身子,可依然显着慵懒的姿态,她还是很困。
温云袖的眼眸无力地眯起,然后又垂下,她那颤动着的羽睫,暗示着她在挣扎式地睁眼,只是很无力。
毫无聚焦的眼神,瞳孔涣散没有凝聚出清明的神色。
坐在床沿的少年只是轻笑着,然后挪动着身子,向她靠去,温柔地看向她,然后伸出手摸着她的半边脸颊,轻柔地道:“起来吃东西了。”
他的另一只手则是摸向她那凌乱的头发,用手作梳子为她梳理着,指甲修剪得干净圆润,况且他很温柔,温云袖并没有感到一丝一毫的不舒服。
看着妹妹明媚又青涩的小脸,他突然拍了拍她的脸颊,然后道:“起来了。”说完就起身离去了。
温鹿溪的离去,她的困意瞬间消散了大半,从而替代困乏的是一种惶恐与不舍,看着哥哥的离去,她不舒服。
揉了揉眼,她直接是下床,然后出了房门,就见温鹿溪在看电视,播着早间新闻。
“云袖,我给你买了点吃的,赶紧吃吧,别一会凉了。”
温鹿溪听见妹妹的动静,便是回望了一眼,然后叮嘱她。
如此,他便是继续看着电视。
温云袖只是“嗯”了一声,然后走向放着东西的饭桌。
油饼油条和豆浆,还有着一碗粥,一碗肉粥。
东西很多,温云袖一个人吃不完,便是觉得可能哥哥还未吃,当即道:“哥哥你不吃么?”
听着妹妹柔柔的声音,温鹿溪看向她摇着头,“我吃过了,这都是你的。”
“嗯。”
温云袖一向不挑食,更何况这是温鹿溪给她买的,对于她来说于情于理自己都要吃完。
伴随着电视机里所传来的声音,还有哥哥看到一些搞笑的新闻时的娇俏笑声,她吃得很快。
哥哥就在不远处,温云袖时不时停下进食看向他,素颜朝天,清新自然,像是晨时沾着露水的花儿一样。
她很快吃完,然后打着一个饱嗝,在家里,在哥哥面前不需要克制什么。
她收拾了一下,把东西丢在垃圾桶,又拿着抹布擦桌子,算是为哥哥减少负担,简简单单的事没有必要去劳烦哥哥了。
随着她的动作,顺直的头发在她的肩头前后飘荡。
做完后,她洗了洗手,带着满手水的双手径直坐到哥哥的面前。
其实她心中有个念想,一个对于母亲来说是恶心,对于好友来说是不可置信,对于同学来慌缪绝伦,对于长辈来说这是龌龊……对于世人来说这就是禁忌的一个念想。
她想要他,想娶他……
这种滑天下之大稽的念想,存在她的心中。
只是她不敢说罢了。
而现在为了这念想,她需要做些事,为其铺垫。
就像是铁杵磨成针那样,慢慢来,一天一天的。
再过尖锐的东西,都会随着她的决策而慢慢圆滑。
或者说是时间!
而现在她缓缓坐在哥哥的旁边,鼻翼翕动间,闻着一股若有若无的淡淡芳香。
对于妹妹坐于一旁,他只是轻轻一笑而已,没有过多的做些什么。
看着明眸皓齿的少年,看着他那长发……
她突然伸手摸着他的衣服上,又或者说是那他的衣服当作毛巾擦拭着自己的手。
她想试探哥哥对自己的忍耐是怎样的,需要慢慢让他习惯起来,又或者说接受她某些不好的地方。
“你干什么?”
温鹿溪没有过激的行为,只是制止她后,看着自己水湿的衣裳,然后质问着妹妹。
他的神色并不凶利和恶狠,他只是很疑惑,清澈透亮的眼眸存在不解的神色。
看着哥哥,她道:“擦手。”
说着她还摊开手,就在温鹿溪看着她手的时候,她突然动了,双手摸着他的脸颊。
然后温云袖起身一溜烟地跑了,跑进自己的房间。
之前用着衣服擦拭后,手上还是残留着一点水,而刚刚摸着哥哥的脸颊,让着现在更干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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