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内的战火一直从城西蔓延到城东,随处可见的厮杀伴随着夜幕降临也逐渐停歇,拦在定阳城官兵前方的废墟区域,藏匿于各个角落冰冷的傀儡神兵组成了密集的捕猎网对贸入的将士进行绞杀。
这些傀儡间形成了精妙捕杀网,寻常守军的人海战术冲锋在狭窄的地形中也显得逐渐无力,对于这些无休止的绝杀机器而言,深夜并不会降低其狩猎精度。
原本今夜就要向岳东阁推进的命令恐怕是难以完成,年轻的士官想要带士兵再次发起进攻,但被老将军只手挡住。老将军走到建筑残骸旁俯身看着角落抽泣着狼吞虎咽的士兵小伙子,那本朝气蓬勃带有几分聪慧的脸已经被烈火熏黑,他的兄长刚刚在上一次冲锋中壮烈牺牲。
这夜幕时分下能从尸体与废墟中摸索出路来都极其困难,而商盟则不知有多少骇人听闻的危险武器。眼下再让士兵贸然冲锋,这无疑于送死。
定阳守军对岸,原本一脸从容向对岸张望的岳东盛却被探子的一番话激怒。
“东来被抓了?阁内的守军呢,傀儡神兵呢!你们怎么会让外人进入阁内!”岳东盛一把抓起探子的脖颈,密布血丝的双眼如恶狼般死死盯着探子,气的浑身直打哆嗦。
“阁主,我已经向最近的战区派增援了,少爷也只是下落不明。”那探子嗅到一丝死亡的气味,双手不停摆弄着拼命解释道。
还未等岳东盛做出下一步决断,远处岳东阁方向一道血影撞碎东阁的房檐向夜空爆冲而去。废墟下李暮玄捂着胸膛处的伤口艰难的看向那被撞破的天棚,又是一口鲜血喷出。
就在这短短数分钟内,本以为已经圆满完成任务的他刚送一口气,抱着昏迷的少女走出阴暗的牢笼,而怀中的少女猛然睁眼,血红色的双眼如同恶灵般对他桀桀邪笑,尖锐的刺痛感顺着他的神经蔓延至全身,就算身处在魔化状态下的他也从未有过如此强烈的痛感反应。
李暮玄眼神凝住稍稍迟疑,那怀中的少女纤细的手臂就如利刃般轻松穿透李暮玄的胸膛,那从背后伸出的手霎时间便为一个血液凝结物,她鬼魅的冲李暮玄邪笑着,张开大嘴迅速张开贪婪大口,咬出李暮玄的肩疯狂吸食着。
李暮玄显然被这一幕有些惊慌不知所措,但在随后剧烈的痛感下他运转着头脑冷静思考如何反制,想着手中的魂煞剑就已经举向空中向妖物身上劈去,却被这邪物扭头灵巧的避开。
刚要再次吸食,那妖物便从李暮玄身上跳下,捂着自己的喉咙疯狂呕吐着刚刚吸食的黑色血液。李暮玄则接机一剑斩向妖物,魂煞剑斩破那邪物的皮腹与双眼,被砍伤的邪物痛苦着呻吟着向屋檐上猛然射出。
“恶魔一族的血不好喝吧。”李暮玄虚弱的用手捂住左肩的伤口,发现这伤口竟无法愈合。那邪物竟歹毒到连利爪和牙齿上都涂有剧毒,李暮玄栽倒在冰冷的牢笼门前,呼吸逐渐急促,连意识也逐渐模糊。
【李暮玄再次睁眼,竟看到自己熟悉的故土——艾肯,这里被大陆人俗称恶魔之地,是恶魔一族的故土。那猩红的土地与满是煞气的空气让普通人闻风丧胆,任何外地的生物都无法长期在此处生存。
人们惧怕恶魔,因为恶魔通过煞气汲取养分,而获取煞气最佳途径便是杀人,杀戮能让恶魔变的更强!
“暮玄少爷,车子都已经备好了。”一佣人走来端起一杯茶递给李暮玄。
“我这是..”
“外出修行而已,少爷不必难过,族长大人在门外等您嘞。”年轻的佣人很是绅士的冲他行礼。
“爹..他还活着吗?”李暮玄嗓子有些干哑,的眼角也已经润湿。他感觉已经有些分不清事实真假,因为在他外出磨练的那一天,他的父亲就被那可笑的族内纷争暗杀了。
李暮玄还在床上回忆过去不堪回首的往事,一脸色煞白的中年人便掀开帘子和蔼的走进屋内,手中提着一枚朱红色的令牌。
“暮玄啊,我已经让人收拾好行李,现在动身出发吧。”
“我已经和淮烨华先生沟通过了,你到了余阳城后也一定要自勉啊。”
“为什么..为什么族内叛变前要赶我走!”看到那个和蔼可亲的父亲,李暮玄终于忍不住心中的情绪大声喊着,猛地冲去双手抱住父亲,但那熟悉的身影却化作一团雾气逐渐消散,连周围那些熟悉的场景也都逐渐模糊,最后化为虚无。
“男儿当自强,我等你回来..”记忆中的父亲消散前,倔犟的少年终于从男人的眼中看到无尽不舍与辛酸。
那个在族群内乱前为他送行的父亲,曾无比渴望着能再一次看到他那出色的儿子归来。】
“李暮玄醒醒,这里发生了什么。”程威一脸惊恐的摆着瘫在地上的青年。
白面青年对程威虚弱的笑了笑,看着一旁差在地上的魂煞剑。在剧毒蔓延至全身的那一刻,李暮玄用剑指向自己的喉咙猛力扎下,那被剧毒缠身的躯体慢慢腐烂消散,而头部也慢慢汇集煞气组成新的身体。
西阁外,被元萱悦五花大绑压着走的岳东来看向从棚顶冲出的小血魔,顿时乐开了花。
“那小子死定了,哈哈。”
“给我老实点。”元萱悦一脚将那如毛虫般的岳东来踢倒,脚狠狠碾在岳东来的脸上。
你也得意不了,这小血魔本是大人留下刺杀城主所用,如今只能先杀了刚刚那个碍事的家伙。岳东来在地上蠕动着,表情是越来越变态。
元萱悦看着这般痴汉笑的岳东来也不禁后退两步,
“这家伙一定是个受虐变态狂,太恶心了。”元萱悦抱住双臂不免有些哆嗦。
山林中一角,在前行巨兽背上冥想的血蝠猛地张开双眼,擦拭着嘴角流出刚刚遭受反噬的血。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难喝的血!”
说罢血蝠继续操控着定阳城内的小血魔,小血魔借深夜与战乱在定阳城中肆无忌惮的穿行,嘴馋了就冲入阵地咬死一名执勤的守卫才肯罢休。
它一路狂奔到城墙之上,那是一个复杂古老铭文撰写着的文字,几把光剑悬浮在空中显得有几分神圣。这里正是重兵把手的剑阵中心,是定阳城最强大的自保手段。
小血魔双眼眯成一条缝,手臂处的血液凝成一双锋利的爪子,一息之间夺取数十名守卫的生命。
小血魔从体内掏出一枚紫晶,伸手将其插入那铭文的中心,原本明亮的圣剑顿时显得暗淡无光。
小血魔还未来得及观赏一番自己的杰作,月光下一展开双翼的恶魔呼啸而来,锋利的剑刃重重劈向小血魔。
解除剑诀的程威远远望着刚被自己甩出的李暮玄,掐着腰朝一旁靠在柱子上无所事事的元萱悦憨笑。
被绑在柱子上的岳东来则是被吓的神志不清,今日这些人所施展的能力无一不刷新他的世界观,他近乎崩溃着看向这群天降神兵,感觉自己被吓的尿裤子貌似也情有可原。
恶魔与小血魔仍在空中激战着,小血魔愤怒的嘶吼着,如同子弹般从城墙上爆射而来。恶魔也是未曾畏惧,手握魂煞剑与之拼杀。
全城的百姓和将士看着两个充满邪性的魔物在夜空之上疯狂残杀,不禁都叹为观止。
城主穆峦英望着夜空中的小血魔双目紧皱,连同无法重启的护城剑阵以及无法推进攻克岳东阁的军队,多重不利战报叠加到一起形成了定阳城的一个死局。
正当穆峦英用手遮着额头悲叹之际,一身黑影竟从数十米的高楼而下,手中的提包在长矛的作用下插在穆峦英办公的木桌上。
穆峦英在身边护卫的陪伴下谨慎的打开提包,而包内正是穆峦英等一众官员苦苦寻找的岳东阁罪状。穆峦英激动的拿着那本满载着岳东盛恶果的书,迅速命令手下用印刷术进行打印,并要求城内全部备用灯源都进行发亮。
本是一片死寂的城内瞬间灯火通明,无数荧光石照应下城内就如昼日般光亮,下一刻数千训鹰和信鸽载着厚重的罪状飞向高空。荧光石的照射下,夜空中满是飘落的传单。屋内躲避战火的百姓也纷纷从屋内走出,接过随天空飘散而下的纸张。
这些纸张写满了岳东阁的罪状,若是仅有几份滔天罪行,那只能说明定阳城的栽赃陷害,但近乎每一篇地区的百姓收到的罪状都没能重样,这上万份如铁般罪证终于让民众有了几分恐慌,这局棋盘上最廉价的棋子终于有了几分动摇!
而在商盟的势力范围内,那些被雇佣或是赎买的士兵同样也接过这些罪状,一位被惨遭陷害放逐后被卖身充军的中年人望着手中的罪状奋力嘶吼着,这些士兵哪一个不是被商盟逼到走投无路而成为廉价的商盟雇佣军,这些信件上所写的罪状就如一个导火索,终于点燃了这些奴役穷人无尽的怒火,商盟统治区一片混乱。
元萱悦望着天空中白色的纸张,将岳东来交给程威后,灵机一动将暗层书架上那些岳东阁赫然战绩通通拿出,走到出口时手中汇集黑色粉末逐渐形成一个个黑色训鹰提着那些残破的书,整个定阳城下起了满天书雨,就如同一颗颗炸弹般爆裂开来,只不过爆裂的是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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