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是米特城贵族喜闻乐见的一种休闲娱乐方式。贵族们可以在晚宴上达成种种交易,也可以听一听小贵族对自己的吹捧,再或者让家族里的年轻人有着配对的机会。当然,所谓配对得讲究门当户对,罗恩这种半截入土的小家族,即便祖上有无数的荣耀,也不能换来贵族婚恋市场的欢迎。
莉兹扶着可尔夫人去了卧室,罗恩则慢悠悠的走去宴会会场。
宴会的主持者留着八字胡,高昂着头,眼神略带藐视。这就是现在的科恩家族家主沃伦,米特城的实际掌控者。
罗恩从侧门进来。沃伦眼神一动,朝着两人走去。
“这不是赫伯特家族的小子吗?我不是告诉过你,不要再踏入科尔庄园了?”沃伦恶狠狠的说到。
“您是这么对我说过。但科尔太太的邀请,我实在难以拒绝。请原谅我,沃伦先生。”
罗恩不想引人注意,于是放低姿态向着沃伦解释道。
“赫伯特的人永远看不清自己的地位,奥里斯是,你也是。你们只差一步就和平民无异,我已经等不及接收你们那栋破宅子了。”沃伦嘲讽道。
宴会里的人们将目光放在罗恩身上,有些幸灾乐祸。
“尊敬的先生,我可不这么认为。成为一名平民没什么不好的。到时您,我感觉您的时日无多了。比起关心赫伯特的存亡,我希望您能在乎自己的安危。”
“小子,你在说什么?真是无礼!来人把他给我轰出去!”沃伦喊道。
“请您等一等,沃伦先生。作为科恩家族的族长可不能这么冲动易怒。不妨听我说说。”
站在了罗恩身后。沃伦点了下头,让罗恩继续道。
“科恩家族无疑是米特城最有权势的家族。可是有3把刀悬在你们的头上。
“危言耸听!”沃伦说到。
“第一把刀是平民。诚然,科恩家族在您的带领下越来越富有,可是这些钱积累的似乎过于快了。垄断了所有渠道,为了榨取利润,不断地压低收购价格。科恩家族无疑是巨大进步,可是米特城的平民们日子越来越苦。”
“低贱的平民让他们活着已经是最大的恩赐了!”
“第二把刀是他们。在场的所有贵族。如果科恩一直蒸蒸日上,当然不必害怕这把刀。但是现在的科恩已经在通过不断压低采购价来赚取利润,我觉得拐点即将来临。到那时,今日的盟友,就会变成明日的敌人。”
“他们不敢!”沃伦虽然这么说,但是眼睛开始扫视在场的所有人了。
“第三把刀是帝国。沃伦先生,您有多没去过执政官的府邸了。想必每次都是他来探望您吧。帝国的政令地大不了米特城。【帝国时报】新颁布的征税法令已经4年了,从以前的土地面积交税,到现在的收入比例交税。上月末,我去执政官府邸,还是按我们家族那少量的土地交税。该不会是执政官疏忽大意了?”
“哼!那是他执政官的问题!”沃伦不屑的哼了一声。
“这三把刀,一把接着一把。一旦开始,科恩就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但愿您有所准备。好了,我说完了。护卫们,你们可以带我离开了。”
“失礼了,罗恩阁下”侍卫对着罗恩说到。
沃伦瞪了侍卫一眼,没说话。
罗恩背过身去,准备离开。
“等一下,小罗恩。饭都没吃呢,着急什么?”科尔太太被莉兹扶着走进宴会厅。科尔太太看了一眼沃伦,没多说什么。
“是我失礼了,科尔太太。我没有想过对您不敬。”罗恩转过身朝着科尔太太行了一个绅士礼。
“小罗恩,吃完饭再走吧。待会儿,和我去小客厅聊聊吧。”
“如您所愿,女士”
小客厅内,罗恩坐在白色花纹的沙发上,茶桌前摆着一杯浓郁香气的红茶。科尔太太在宴会厅招待客人。
「这下被标记了,科尔太太不会断了援助吧」
罗恩望着茶杯有些出神。罗恩“提款机”要是罢工了,赫伯特家族今晚还得吃土豆。
「我倒是不要紧,但弟弟没学上了。他将来不会拔我氧气管吧。」
罗恩又开始了胡思乱想。
红茶杯渐渐不冒热气了。科尔太太来到了小客厅。
“小罗恩,久等了吧。让我们直入主题,科恩家族的困境,何解?”科尔太太还没坐下,就提出了疑问。
“科尔太太,我就随口一说,想要争回点面子罢了。您千万别在意。”罗恩回应道。
“科恩家族虽然不归我管了,但我能看出科恩在未来要遭受重大打击。这次,可没有凯特先生慷慨解囊了。”
“我相信您知道解决之道。不外乎这几点,一是提高采购价,缓解生产端的矛盾。二是让出部分渠道,让其他贵族竞争,转移矛盾。三是给帝国补补税。当然沃伦先生是一个有雄心壮志的人。以上三点,他都不会采纳。”
“我已经不是家主了,我管不了他的。我是问有其他办法吗?”
“不能把鸡蛋放在一个箩筐。送莉兹去帝都进修,获得高级【认证职位】。至少矛盾爆发时,能保留一些根基。”
“只能如此了。”科尔太太说到,“我们要停止对你的援助了,罗恩。”
「?」一个大大的问好出现在罗恩脸上。
“沃伦早就想断了你们的援助,我每次都说再等等。但今天他坚持这么做。我和他谈了很久,结果是,取消对你本人的援助,你的家族不在此列。”
“我能理解您,科尔太太。没关系的,我能养活自己。您不必太过介怀。”
「我的钱,我的钱没了,呜呜呜。」尽管嘴上说的好听,罗恩一想到自己要从老爷变成打工仔不免有些难受。
“小罗恩,我相信你能获得【认证职业】,赫伯特不会走向灭亡的。我期待在未来的某一天,你能成为像凯特先生那样勇武的人。”
“我会的,科尔太太”罗恩说道。
罗恩回到了赫伯特庄园。与宴会厅的觥筹交错不同,这里只有静悄悄的夜色。罗恩的父亲,奥里斯坐在客厅的椅子上。
“哎呦,这不是奥里斯先生嘛,难道您没有在赌场上大杀四方,反而败兴而归了?”罗恩难得和父亲开起了玩笑。
“臭小子!我收到了科恩家族寄来信件。你的援助断了?”
“断了就断了呗,至少莱恩还有学上。援助早晚会断的,你我心知肚明。”
奥里斯摆了摆手,从椅子后面摸出一个盒子。
“这里面是100金马克,足够你的报名费和路费了。”
“我的天,你不会把房子卖了吧?”罗恩看着钱有些崩溃。
“怎么可能?我虽然喜欢赌,但我总得为你们留一手,不是吗?”
“呵呵了,这么有钱不早点拿出来给我。”罗恩有些鄙夷的说到。但从冰冷恶的宴会厅出来后,他第一次感到如此温暖。
第一次,他想为赫伯特家族做点什么。他打开了考题,开始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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