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业儿,到头来你还是看了这封信,我把这封信托给令狐转交给你,是因为我看着你从小长大,知道你那冲动的脾性,不过你若能看到这封信就说明令狐兄的儿子还是值得信任的,况且就凭你现在的实力也没有资格与他做对手。书面的客气话就到这里,你一定要将我接下来写的一切都铭记在心里,」
王宫业无声的提上宝剑挂在腰间。
「我早就知道我命不久矣了,人难逃一死我虽不怕,可我最担心的人是你,我的业儿。在皇塾念书的时候你看见别的同窗都有爹娘来接但你却没有,你跑回家里来问我你的爹娘去哪了、他们为什么不来接你,那时候你还小,我就随便找了个理由来搪塞,现在不一样了,该跟你讲清楚了,」
他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后推开了门,迈步走出了门。
「在你出生几个月后你突然患上了罕见恶疾,后来打听到在南边的傲来国内有能拿来治病的草药,你的爹娘为了救你花重金买来通牒关文带领王家的几百号人毫不顾忌踏入傲来国内寻找救命药,后来队伍出来了,可原本浩浩荡荡的几百号精英就只剩下十几人,你爹为了护送草药拼死与巨兽搏斗死无全尸,你娘出来了但是亦在途中患上了传染癌,在医治你的期间她为了不把癌传染给你一直都是在远处望着你,望着你一点一点好起来了,她开心的不得了——那时看到她的笑容,我想我的女儿原来一直都还是那个小女孩——可好景不长,最后她还是去了,我还记得,她在闭上眼前一直都在望着那个在耍玩具的你,含笑着闭上了眼,」
他扶着佩剑,快步走在喧闹的大街上。
「她临死前向我说过,在找药的时候有个蒙面的小侠士曽帮助过他们,在你爹死后,你娘身边的护卫全都身患重伤了,有次突然遇上巨兽,若不是这位武功盖世的小侠士出手,所有人怕是都要栽在里头,他体态就如同小孩一般却手持刀剑手刃各种危险的妖物,他帮我们的护卫和你娘疗伤,还一直护送的关口,你娘许诺他会给他许多金银财宝,但是那位侠士在护送完后便不见了踪迹。不过你娘从小就眼尖什么都逃不过她的眼睛,她说她曽瞄到过侠士腰带上夹着的玉佩,虽然被掩盖住了,但她还是看得出来那时令狐家的玉佩,再加上那是上等的碧玉,定是令狐家的血亲,虽然当时令狐家长子的体态同你娘描述的十分相像,而人人皆知令狐家只有一个儿子和女儿,且也都知道他们不会武功,」
他来到知明山的台阶前,望了望,像是在做好什么准备似的,深吐一口气才迈上了台阶。
「但你娘就认定那位侠士就是令狐家的儿子,你娘她亦是个明事理的人,见令狐尽待又不愿意显露武功又不愿暴露姓名一定是有他的原有,她也就不大张旗鼓的感谢令狐家,可她在逝世前晚特意嘱咐我今后一定要多多支持令狐家,我虽然心底里不怎么相信但看着奄奄一息的女儿我也便接受了。你娘逝世后我便经常领着你到令狐府上窜客,原本我认为这个靠生意后来兴起的家族也如同万千肮脏牟利的商人一样,可是经过多次的交流我才知道他们完全不同于其他各大家族,他们家族身份贵贱并不会分的太清,家主少主都常常同下人一起吃饭,原来令狐家主令狐伤和他的妻子姬氏姬媛之前亦是一介庶民,但他们白手起家打下了令狐家的天下,先前的种种做法,不难看出他们一家拥有着这世道人人都应该拥有的清高与洁尚,为此我不得不再次判断你娘的判断是否是真的了,」
台阶很长,他慢慢的走,山顶的风吹过,吹起他的衣角。
「我答应你娘要好好照顾令狐家,说是如此,但是在日后的两家交流中,我们王宫家反倒是被照顾的一边——哈哈,只能怪我年纪越来越大办事也越来越迟钝了,反倒是身强体壮的令狐兄虽然头发斑白仍旧宝刀未老——我说了这么多,只是想向你交代,希望你在我逝世之后能挑起王宫这一大家子,能担起王宫的名声,并且多多帮助令狐家,因为我打听到了,令狐家发展起来后很少进宫拜见老皇帝,惹得老皇帝并不是很高兴,但令狐家并未阻碍老皇帝享乐,所以老皇帝也懒得搭理令狐家。但其他家族就不一样了,见令狐家一日比一日强盛,现在虽然在末位第九家,但再在如此发展下去,搞不好第一家的交椅会被抢走,所以那些心术不正的大家族联合在一起陷害令狐家,我曽几度劝过令狐兄,但是他并不是那种会屈服于这种下流手段的人,根本不听劝阻,所以我希望业儿你一定要多多支持令狐家的人,这是我的遗愿亦是你娘亲的遗愿。不知为何,我的几十年修为的灵魂告诉我令狐尽待不是寻常人,我不会指望你会帮上他多少,可若你能在他独行其道时同他处在同一战线中,我和你娘亲在九泉之下会感到欣慰的,」
终于登到了最高的台阶上,前方就是元武会的观赛区,他走进高大的拱门之中。
「业儿,我知道你是一个心怀正义的人,你经过历练定能成为名垂青史的大英雄,但是我也知道你一旦误入歧途将会身陷其中万劫不复,这是我最后对你的教导了——与令狐尽待同行一定要多听取他的训斥多学习他的品性,只有这样你才能走上你心中的真正的大侠之路,成为英雄,我的话还是有点多了,我入土后一定要照顾好自己,王宫家的武功不能落下,邻人寡妇虞氏的小女儿无论你娶不娶都要好好对待......(一小段写到一半就被涂掉的话)......好了就这样吧,业儿——薄云可捧烈金乌,螳臂可拨立天柱——我们缘已尽,来世再续写。」
王宫业坐上王宫家专有的观赛位,紧盯着监视着尽待情况的明镜。
傍晚的风轻吹着,这风可能是这知明山上最柔和的事物了,轻轻的抚慰这片染满血液的大山,阵阵清风已是山上生灵唯一的慰籍,风中夹带着的馨香令人身心舒坦。沐浴在风中,让一些深藏在泥地下的花草以为地面已经停止了杀戮欣喜地弹出来,可看见的是倒在身边的不完整的尸体与血河。
令狐尽待抱着白玉一步步走到了伏龙岗的入口,在石门面前驻足,瞪着此门中无法看透的黑暗,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噪音,像是什么东西被打破了。
「主人,你在做什么?」白玉抬起较小的头,看向尽待问道。
「没什么,只是有点惊喜,有个熟人在里头,」令狐尽待笑着回答道,「这么久了他还是那么顽皮」
「嗯?」
「没什么,我们进去吧,给你看看我小时候玩的玩具。」
「你这么说我还是挺感兴趣主人是玩什么玩具长大后活的成这么颓废的。」
「虽然如此,有些事情还是不要说的那么直白比较好。」尽待无奈的说着,迈步踏进了陵墓之中。
烈火熊熊,布满了整个墓室,尸体被烤焦的味道弥漫着,难以呼吸。千本白一行人来到了伏龙岗的第二道试炼——藏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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