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武殿内,即便是在夜晚,人山人海的情况也没有一丝消减的迹象。
「他为了胜利,什么肮脏的手段都能使出来!」
那个男人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尤为大声,好像是要故意让某人听到似的。
但令狐尽待始终是面无表情、目视前方,举手压低了斗笠前檐,随着队伍往前走了几步。
「什么肮脏的手段?」
「贿赂!」
「贿赂?可是当时他在元武会上的表现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呀。」
「确实,很多人在见到令狐家少爷的武功时都有所震撼,觉得他是那种虽然表面上游手好闲但是却有真才实干的绝世高手——但是......在令狐家少爷一路顺利的到达决赛时,巡捕房突然发通告说,在所有主持过他比赛的裁判长的家中都发现了大量的黄金,说这笔黄金的数目是你我挥霍一辈子都挥霍不完的!」
「黄金......难道说......」
「没错,这是比赛前几天打更路过裁判长家的打更人发现的,他向巡捕房报案说有令狐府的人连夜将一些大箱子抬进了裁判长家中,行为十分的诡异。」
「这可是贿赂,贿赂元武会的裁判长这对双方来说可是承担着极大的风险,一旦被发现,那可是杀头的罪!」
「没错,但是他的贪婪可不只是如此——他竟然用蛊惑人心的妖术将公主迷得神魂颠倒,在调查出他贿赂的罪证时我们的公主不停地为他求情!」
「妖术......这种蛊惑人心的禁术不是早已失传了吗?」
「对啊,要不是皇帝身边的太阳圣法士用他的那双慧眼辨认出这种失传几百年的妖术,否则大公主直到今日仍在受骗!」
「这么卑鄙的手段,竟然还想利用大公主为他辩解,这种恶毒的人就活该被处以死刑!」
「原本我也是这么想的,父母贪污腐败当儿子的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是我们皇帝心怀慈悲,看在令狐家为国家也尽过微薄之力,决定留他一条命,让他好好的改过自新、重新做人以后为我大夏做出更多的贡献,但是那些收了钱财的贪官一个个的都被处以了死刑,可笑的是,在临死之前他们还在大声的呼喊着自己的冤情,呵呵,好像他们是无罪的一样。」
「皇帝都大发慈悲留他一命了,他不是应该躲得远远的吗,怎么还有脸再来参加元武会!」
「这种人就是给脸不要脸的,如今他已是一穷二白,更没有钱来贿赂,这次如果让我碰上他肯定将他揍得站都站不稳,只有这样才能出了这口恶气!」
「令狐家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他肯定是因为当年慕容家主将他贪污的父母举报后,想要在决赛时将慕容公子给借机杀掉!」
「太恶毒了!」
......
这两人一唱一和的,演着这一出拙略的表演。可那些「悄悄话」早已在这大殿内传的沸沸扬扬,每个人都放下了手上的事对自己身边的人讨论着这个所谓的「作弊者」,用自己的方式来欺辱着令狐尽待和他的双亲。不过令狐尽待却一直闷不做声,像是与外界隔绝了一般。他虽然不做任何的表达,但是内心是无法平息的复杂:
「啊啊啊~又是这样......」
「都在自顾自的说......」
「自顾自的发表自己的想法来让自己变得合群......」
「都这么的自以为是......」
现在就连排在令狐尽待前后的人都与他保持着距离,再也没人关心元武会报名的事了。令狐尽待无奈的叹了口气,只身往前走去,前面的人自觉地躲开了,有人还站在一旁往地上吐了口痰以表挑衅。令狐尽待一步一步的向前走着,这时一块石头从他的侧面冲来。令狐尽待手一伸接住了那个石块,他用眼睛的余光看去,那边的人被瞪了后看起来虽然有点害怕,但都是一副正义凛然的样子。
令狐尽待已经懒得去追究了,把石头随意的丢在地上之后继续向前走去。
「滚......滚滚出去!」
身后的人群中突然传来这句话,话语中还带有一丝丝的恐惧,但是这一句话直接点燃了玄武殿内所有人心中的不满,每个人都跟着喊、跟着骂,声势越来越大:
「滚出去!」
「滚出去!」
「滚出去!」......
令狐尽待没有搭理他们,他一边向报名处走去,一边挡住四周向他丢来的石子。那两个挑起事端的人,蔑视的看着令狐尽待得意的笑着。
终于,令狐尽待来到了报名处,坐在那的文官,面对着他笑着说:
「你是要报名元武会是吧?」
令狐尽待不说话,只是点了点头。然后文官在纸上边书写边说道:
「那么请你先交十金币的参赛费。」
......
「......」
斗笠下,令狐尽待睁大了眼瞪着这个文官,原本一脸奸笑的文官突然被吓到了,可他还是继续说道:
「你,你想做什么?」
令狐尽待握紧了拳头,可是一个声音从后面传来:
「住手!」
令狐尽待转向身后,看见千本白和一个中年男子站在那儿。令狐尽待放开了拳头,这句炎煌语不是千本白喊的,而是她旁边的那个中年男子。
这句话让整个大殿都安静下来了,人们的目光都转移到了身着樱花纹路白色和服的千本白和那个足足有两米之高的中年男子的身上。她将挂在腰上的「笙簫」放在了身旁的中年男子手上,然后领着他向前走去,站到令狐尽待的身边。
「这不是命提家的命提帆大人吗,您也是来参加元武会的,这位是......」
文官一脸贼眉鼠眼的看着闭口不言的千本白。
命提帆从袖子里掏出一个镶着金边的令牌重重拍在桌子上。这个文官在他高大的身躯前显得十分的弱小,他弓着背,畏畏缩缩的将令牌拿过来看,然后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卑躬屈膝的而且还一脸奸笑的说道:
「千本小姐,您能前来参加元武会是我们的荣幸,刚才是我们自家的家事,让您见笑了,接下来我会带您去......」
「什么自家里的家事,令狐先生是千本家主亲自任命的千本家的代表!」
千本白没开口,她身边的中年男子却开口了。
「代表?」
文官不明所以,中年男子继续说道:
「令狐先生是千本家主雇佣的,他作为千本道馆的代表前来参赛,我身为炎煌人也是知道元武会对于参赛的人没有任何要求的,只要有征服这三千世界的野心,就连锁在监狱里的重刑囚犯都能有资格参赛,而你们现在的做法,怕是违背了这元武会的宗旨!」
文官表情突然凝固,笑容逐渐消失,惊恐从他的眼睛中浮现,他瞪大了眼睛看着令狐尽待,用手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
命提帆看见那文官一直不为所动,一拳重重的砸在了桌子上,吓得周围的人都后退三步。
「你既然知道了令狐先生是贵客,那么你不需要做出什么表示吗?」
文官听到这句话后,手忙脚乱的来到办公桌前将令狐尽待的名字写在了报名册上,用颤抖的手拿起红印章盖在了那名字的下面。接着,他还将报名册双手呈上给命提帆过目。命提帆只是瞟了一眼之后就收回了比常人大几倍的拳头,可刚将其举起,那办公桌就倒塌了。
可文官还是低着头,将那报名册举过头顶。他不敢动,内衫已经被冷汗浸透,低着头,脸正好朝向地上散成一堆的木桌。此时他的脑中无限循环的想象,想象若这一拳是打在自己的身上,肯定是身首异处了——可能事后入土时,尸体都找不全!
「走吧。」
千本白开口说道,文官还是沉浸在自己无尽的脑补中,完全没注意她在说什么,以至于千本白领着命提帆和令狐尽待走远了之后他还是保持着那个姿势没变。但是,他突然感觉到自己手捧着的报名次加重了,有什么东西放在了上面。深感疑惑的他终于从自己的脑海中回到了现实。刚开始他没敢动,但是一直没有什么动静,他就悄悄的抬起头想要瞄他一瞄。可此时那三个人早就离开了这玄武殿,而那放在那报名册上的是一枚银币——那是参赛者在参赛前必须上交的报名费,不多不少。
✿
玄武殿外,令狐尽待跟着千本白和命题帆来到了一个空无一人的胡同里,这里唯一的光源就是巷口的一小盏路灯。
「初次见面,在下是命提家二家主命提帆。」
中年男子首先向令狐尽待做自我介绍还鞠了一躬,令狐尽待也向着他鞠了一躬,问候道:
「你家主他身体还好吗?」
「多谢令狐先生的关心,兄长他身体染没有上什么大病,只是以前经常抽旱烟惹得现在气管不顺,现在在家中调养。」
「以前就让他少抽点,那东西抽多了不好——你就是裘伏的那个拳圣弟弟?」
「拳圣不敢当,只是赢得了几个小有名气的比赛就得到了这个称号,实在是惭愧。」
令狐尽待盯着他好一会儿后再说到:
「关于我的事情你应该听过不少吧。」
「是的,但兄长却说「那些个流言蜚语不值得轻信」——这毕竟是那个家主兄长所说,虽不知真假,但是兄长他的话还是有威严的,所以在命题家里没有人敢听信外面的传闻,敢也不敢说出来。」
话音刚落,千本白立马抬头来对命提帆说:
「你们从刚才开始一直都在说什么,欺负我不懂炎煌语吗?」
「没有没有,我怎么敢呢,小姐,」
命提帆微笑着回答千本白,这次用的是重樱语。
「好了走吧,帆,拿上我的行李然后一起去我寄宿的地方,然后再来计划之后元武会的事情。」
「是。」
命提帆他一中年男子听话的向一个小女孩回了一句,在千本白面前他显得格外乖巧。
✿
黑夜里,白月真的如玉盘一般,高悬在空中。月光,在没有一片云的遮挡下,肆意的向外照射,光线向下延伸,直至一光滑的刀面上。突然刀面微微一倾斜,光照到了刀刃上,铮亮的光突然反射。
匕首被举起,发出响亮的声响。顺着紧握刀柄的手往上,是一个身着纯黑色衣服的蒙面男。蒙面男站在佛塔的屋檐上,晚风吹起他的衣襟,随风飘荡。
他将匕首收回刀鞘,摸了摸脸上的刀疤后,平静的眼神突然变得暴怒,额头的青筋暴起。
接着,他化作一阵黑烟,遁入了黑夜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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