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蓝色的穹顶下是一片暗黄色的沙地,风从四面八方出来,刺骨。风刮起的沙子在金属上拍打的声音在沙地上回响着,无序、嘈杂。此间暗淡的光线打在不断擦出火花的剑锋上,来来回回,金属的碰撞声刺耳得令人难以忍受。
楻不悲全身被金色的气息包围,锋利的长剑亦差绕着金色的气场,他挥向龟灵的每一击都产生了巨大的声响、卷起阵阵的风。强大的斩击砍在龟灵上,龟灵并没有因此动摇反而是他周围的地面下陷了。
楻不悲向后轻跳,与面前的龟灵拉开一段距离,他大口喘着气,脸上被砂砾飞速刮过的伤痕上下起伏着。盯着龟灵好一会,楻不悲瞬间一咬牙,原本渐渐暗淡的气场再次呈现明亮的金色,气场一震,周围的地面瞬间崩裂,他犹如神箭,迅猛地突刺到龟灵面前。
一记刺击,龟灵身边的气甲瞬间崩溃。
此时楻不悲已经回身来到龟灵的身后,看准时机,他悬空甩着剑三百六十度转身,使剑离心受力劲道加倍,瞄准龟灵的头部再一次刺击。
当!
遗憾,龟灵勉勉强强拿着长枪抗住了。
楻不悲咬牙凌空僵持,剑锋与枪尖磨出火花,楻不悲突然大声喊道
「神农!」
回应他的也是一声大吼
「来了!」
不远处的神农鍪浑身被赤红色的能量包围,随着他的一声怒吼,所有能量陆续流进了他手握着的大刀中。他将刀举过头顶,青筋暴起的双臂握住猛地朝龟灵劈去,楻不悲及时拉开了距离。
『元炎刀·飛鵲』一道烈焰随着他的大刀劈下而从刀剑冲出,形成一道火龙卷笔直的冲向龟灵,烈焰的范围呈扇形不断扩大,当到达龟灵面前时已然铺满整个断崖。
轰!
灼烧与地面的火焰突然变大,直冲穹顶,神农鍪抬起大刀,对着空气一个顺劈,火焰一瞬间就停息了,位于他们面前的只剩下这个龟灵的骨灰了。
他们在原地两大口喘着气,汗流浃背。
「单单对付这一个,我们都已经将体力透支了」
神农鍪说道,他正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坚硬的胸肌上下起伏着,刚刚使用这么一招,消耗了他大量的法力。
「但是能够解决掉他,就说明这一关还是过的去的不是吗」
楻不悲走到骨灰面前看了看,又转过身来对着神农鍪笑着说道,原本俊俏的脸上虽然多了几道伤痕,但是他笑起来还是如此的灿烂。
神农看着他那无邪的笑容,原本紧张的心渐渐平静下来了,向着楻不悲扬起微笑。从小一起长大的他们彼此依然有了很深的羁绊,楻不悲的乐观与自信常常帮到神农许多,神农也是打心底的喜欢这个比自己小五岁的弟弟。
这风吹在神农身上,似乎轻柔且温暖了许多,神农直起身来想好好审视一下这个少年。
刚直起身,神农定在了原地。
......
鸦雀无声。
一个身影在一瞬间出现在了楻不悲的身后,悄无声息,甚至完全没有察觉到他的气息!
是另一只龟灵,可是这个龟灵有点不一样,一双冒着紫火的眼睛俯视着他们俩。
楻不悲看神农一脸吃惊的立在原地,不知道是怎么了,笑着朝他迈出步子边说道:
「鍪,你......」
才刚刚迈出一步,话也只说到一半,龟灵的长枪,捅穿了楻不悲的身体,他先是一脸疑惑转过头看着龟灵,转过来看着合不上嘴的神农,之后一股剧烈的痛感瞬间传遍全身,他的表情变得狰狞扭曲,失控的叫喊着,一大口一大口的鲜血向地上吐。
龟灵将长枪一甩,楻不悲被甩出,重重的撞在一块岩石上,骨头碎裂的声音随之而来。
骨头碎的不是楻不悲而是神农鍪,他在楻不悲将要撞倒石头上时,有身体挡住了楻不悲,自己则是受了很重的伤。
血液从他的嘴角流出,他没有管,而是瞪大了眼看着怀中的楻不悲,双手颤抖着。
楻不悲还有些意识,吃力的将被鲜血染红的手搭在神农鍪肩上,神农鍪急忙握住他的手。楻不悲的双唇微微张开像是在说些什么,神农鍪立马弯下腰将耳朵贴在楻不悲的嘴边:
「......」
「什么,你说什么?」
「......快......逃」
楻不悲话音刚落用尽自己生命最后一丝力气,将神农鍪推到远处,神农鍪刚被推开,一直黑色的长枪便从上方刺下,再次捅穿了楻不悲,血液飞溅到岩石上。神农翻滚了几圈,手扒住地板停了下来,艰难的抬起头来看着前方楻不悲再次被长枪贯穿的尸体。
他大张着嘴,含血的泪水流了下来,想大喊但已经没有力气发出声来了。
龟灵轻轻的拔出长枪,转身面对神农鍪,神农鍪瞪着双眼与龟灵燃着紫火的双眼对视,龟灵透过神农鍪的双眼将其中的黑暗传入神农的脑中、心中。
神农完全呆在了原地,以至于龟灵向他投来长枪都没有想要躲开的准备。
突飞来的一个石头,击中长枪使之偏离了轨道刺中了神农鍪头右边的地面上,超强的力道令枪尖完全扎在地里。可神农鍪依旧是没有意识的状态。
千本白与命提帆冲上断崖,千本白挡在龟灵面前拦住去路,命提帆乘机抗起神农鍪,两人对视了一眼之后,立刻离开了断崖。
神农鍪终于回过神来了,但他看见他们离断崖越来越远,疯狂的对千本白和命提帆喊道:
「不悲,不悲呢,你们为何不带他走!」
「楻公子已经死了」命提帆按住不停挣扎的神农鍪回答道。
「但是至少尸体......」
「臣等原想过要回收尸体的,但是......但是这个地方马上就要被毁掉了,兽灵都突然失控,那个施法的雀灵已经展开了全范围性的法术,接下来落下来的可不是一两颗陨石的问题了,是整个流星雨!」
「这个地方要被毁了那不就再也不能替不被收尸了吗,那就更要现在把他带回去了,快放我下来!」
「神农公子,请您冷静下来!」
命提帆大声的吼了一句,神农鍪这才停止了挣扎,见他安静了下来命提帆再次说道:
「失礼了,不过楻公子在最后一刻救了您,您要让他白白挨了那么一枪是么」
没有回答,神农鍪头发垂了下来,看不见他表情。命提帆也不再讲话了。
他们没有朝着入口逃,完全不够时间,只能朝着断崖的背面跑,赌一把。
全力冲了不一会,穹顶已经开始展开法阵了,白和帆加快了速度。
「这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他们的前方一直都是绵延的沙丘,完全看不到出口的样子。
「往年的这一关在打败兽灵之后都能拿到印章,然后在兽灵所处的位置的西方——也就是我们现在的方向,会出现一扇独立的门以此来通入第三关的空间」
话音刚落,他们两个同时开始减速,踩着沙子滑铲了好一远,停在了一道巨大的裂痕前。巨大的裂痕,仅能勉强的望到对岸,并且望不见两边延伸的边缘,深不见底。
「大概就在这个位置会有一扇门,可是......」
「可是你口中的那扇门却被一道巨大的裂痕代替了」
「伏龙岗的试炼十几年前就加入进来了,可从未听说过有这道巨大裂痕」
千本白没有说话,盯着这道裂痕好一会,右手扶着下巴,思考着什么。突然一抬头,笑了笑。
「那可能是因为你们十几年来没有完全了解这个伏龙岗」
法阵展开的声音如同银铃被敲响一样,回档在整个龙墓中。千本白和命提帆抬头看,法阵竟然已经完全展开了!
千本白心想:这么大的法术要展开不可能会这么快,怕不是是以寿命为代价加快了法阵展开。兽灵的修为是与寿命等价的,不到迫不得已是不会动用自己的修为,可就算是失控了也不会只为了杀我们几个人而堵上自己的修为
「这场元武会后面有点问题」千本白喃喃道。
「小姐,在不想办法我们就都得死在这里了!」
「嗯」千本白转身面对命提帆,顿了顿说道「帆,你信任我吗?」
「这......在下是就对百分百信任小姐的——可这个时候还问这个做什么?」
「我有办法,不过......你敢不敢跟我赌一把?」
「......」命提帆看着千本白纯黑色的瞳孔和柔美的面容,说道「需要我怎么做?」
「跳」边说千本白还边指了指这大裂谷。
「什么?」
「从这里跳下去」
......
「......既然小姐这么说了自有你的道理,我会随你到天涯海角的」
「谢谢你相信我」千本白说完,走到了这大裂痕的边缘,阴风从谷里吹上来,刺骨。千本白望了望这漆黑的深渊,闭上了双眼,冷汗悄悄流下。确实是自己想到的方法,但仍然有很多不确定性,千本白的心跳难以平复,面对这深不见底的裂谷双腿还是不免有些发软。
接着命提帆也走过去站到了她的身旁,对千本白笑了笑。
「这是小姐的选择,哪怕是最坏的结果在下也会追随到底,做小姐最前面的冲锋,所以小姐你只需要坚持自己所做的决定就好了,绝不要为此而后悔!」
「嗯,谢谢你」
两人再次面对着这深渊,深吸了一口气。
「一!」千本白报数道。
此时他们顶上的流星雨已经开始冲出银色的大法阵,向着地面袭来。
「二!」
半空的空气因数量巨多的流星而被向下挤压,在这个封闭空间的近地面形成了狂风,砂砾肆意飞扬,各处都形成了大小不一的龙卷。
「三!」
最后一声两人一齐大喊,同时向着深渊倒下,任凭身体自由坠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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