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总是突然降临的,乌云缓缓遮蔽了天空,笼罩了这个和谐恬静的小村镇。
“卿卿,醒醒。”天才蒙蒙亮,太阳还未完全升起,卯卿仡芈就被格蔑琦孝摇了起来。
“什么事啊?这么早。”适逢五月上旬,天气刚开始微微转暖,她打了个哈欠,慢吞吞的从被窝里爬了出来,磨洋工似的披上了衣服。
“给你一炷香的时间收拾好自己,马上我们下山。”
“好的。”看见格蔑琦孝一脸严肃的样子,卿卿意识到事情可能有些大条了,急忙打了一盆热水简单的洗漱了一下,一起出门了。
两人沿着山路一直走到山脚下的农田,站在石阶上,卿卿看见有不少人举着火把围在田埂,吵吵嚷嚷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圣女来了。”不知道是哪个眼尖的看见格蔑琦孝和卯卿仡芈走过来,喊了一句,人群立即自动让出了一条通道。
“怎么回事?”卿卿怀疑自己是不是眼睛花了——在围观的人群中,她甚至看见了各族的族长以及白蒙的元老。带着一丝好奇,她顺着众人的目光望去,脸色也逐渐变得难看了起来。
那是一具尸体,一具足以令人胆寒的虫子尸体——蝗。
可能是受蒙族较为温暖的气候因素影响,这里的蝗虫会比其他地方的蝗虫出土时间更早,也多亏了蒙族人熟悉昆虫,才能通过翅膀震动的声音及时的发现它。
“你们来了。”一位老人被人扶着从人群里颤颤巍巍的走了出来,这个人卿卿认识,是现在白蒙里最有权势的元老之一:“走吧,去屋里说。”
屋子不大,是借用耕地主人平时守夜住的草房,许多地方都已经千疮百孔,风呼啸着从这些缝隙中钻进来,发出鬼哭狼嚎的声音,令人毛骨悚然。谁能想到,就在这间破屋子里,蒙族中位高权重的人齐聚于此。
“这件事情现在有多少人知道?”深知蝗灾的危害,刚进屋,甚至还没有坐在板凳上,卯卿仡芈就迫不及待的开始询问。
“也没多少人知道吧。”看见卿卿突然对这件事这么关心,格蔑琦孝奇怪的看了她一眼:“以前也不是没有出现过这种虫子,虽然造成过几次小范围的饥荒,但是局面还算能控制得住。”
“那时的蝗虫也和现在这只长得一模一样吗?”卿卿继续追问。
“这个我不清楚,当时我还不记事。”
“不太一样。”开口的是红蒙的族长:“上次的蝗虫……”
话音还未落,屋子的门突然被推开,一个庄稼汉打扮的人闯了进来:“圣女,族长,元老,东边的地里也发现了蝗虫。”说着,他打开手心,两只不一样的蝗虫的尸体赫然躺在其上。
“这只长得挺像以前的那些。”从汉字手中接过蝗虫尸体,红蒙族长将它们放在桌子上,指着其中的一只道。
在看见三种不同蝗虫的瞬间,卿卿仿佛被抽取了身上所有的力气,摔坐在了椅子上,吓得众人急忙扶住了喃喃自语的她:“东亚飞蝗、亚洲飞蝗、西藏飞蝗聚全了。”
“卿卿,你认识这些虫子?”老实说,如果不去仔细留意或者将三种虫子放在一起,格蔑琦孝几乎看不出来她们有什么区别,即便她玩弄蛊虫。
“对,我认识。大姐姐,这三种虫子都是危害极大的害虫,如果我没有猜错,之前能够控制住局面,是因为爆发的只有单一的一种蝗虫,这次三种蝗虫都有发现,如果不抓紧时间采取措施,今年恐怕会颗粒无收。”
颗粒无收,这四个字着实吓人,四周陷入了短暂的沉寂,过了一会,才有人结结巴巴的问道:“真的吗?那我们怎么防制?”
“现在成虫已经出土,再去防制可能就有些晚了,当务之急是号召人民赶紧收割水稻小麦。”努力使自己冷静下来,卿卿开始思考对策,她绝不能让以前的悲剧重现在这个小山村。
“收割,怎么收割?现在可正是作物吐浆的时间,要是听了你的话,产量减半怎么办。”看着卿卿年龄不大人微言轻,却在这里出尽风头,有些刺头不太服气,出言讽刺。
“产量减半也总比颗粒无收强上很多,蝗灾我虽然没亲眼见过,但你们中有许多人却是见到过了,它的危害就不用我说明了吧。”
格蔑琦孝拍了拍桌子,拿出了平时的霸气,那些议论的声音顿时就小了下去:“如今三种蝗虫齐聚,危害绝对不是翻了三倍那样的简简单单。”
“我同意先收粮食。”率先举手的是白蒙的一些元老,这些人都是上了年纪挨过饿得,自然知道这次的蝗灾来势汹汹:“除此之外,我觉得应该通知各族的族人,让她们按比例上交自己的存粮,我们白蒙会用钱来统一收购,用来防备灾年。”
“嗯,但是光收购粮食是不行的。”黑蒙中也有人发表了意见:“我提议各族将自己的族人进行分工,进行采集和垂钓,看看能不能通过其他的方式获得食物。”
几位大人物都在帮卿卿说话,越来越多的人也开始表示赞同,至于那些反对的声音,呵,谁还会去理他们呢?
“各位说的都很有道理,但是还有一点是大家都没有考虑到的。”眼看着气氛越来越火热,大家都在商议对策,卿卿长舒了一口气——只要意识到事情的重要性就好。
“还有什么是没考虑到的吗?你但说无妨。”知道卿卿没有足够的话语权,白蒙的元老怕她有所顾虑,刻意说到。对于这个小姑娘,他们还是很有好感的,至少因为她的存在,让平日里自由散漫、游手好闲的格蔑琦孝开始认真的为蒙族做贡献了。
“灾民。”说到这两个字的时候,卿卿特意意味深长地顿了顿:“如今天灾将至,我们也只能顾得上自己了,省吃俭用,或许食物堪堪将就,但若是再有灾民迁移到这,那可就……”
“小圣女怎么看?我们听圣女安排。”有一些蒙族人逐渐开始被卿卿的见识和高瞻远瞩所折服,潜意识里,他们开始相信卿卿的决断。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微微眯起眼睛,卿卿瞳孔中寒光涌现:“这些灾民与蝗虫无异,只会消耗我们的食物,所以对于他们,决不能心慈手软。我提议,从明天开始,各族收缩活动范围,以白蒙为中心,依靠山势修建城墙,保卫族中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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