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彦泽不愧是王爷,出手就是财大气粗,只是两人的见面礼就是一厚沓子的银票,虽然不知道中原的货币是怎样的购买力,但是卯卿仡芈猜测,这一定是一个惊人的数目。
“泠子卿,子叶,你们第一次进入中原,想必又很多没见过的新奇玩意,此时不妨出去转转。” 格蔑琦孝见两人接了钱财,便提议到,表面上如此说,言下之意却是:我们大人说话,你们两小孩在这里不方便,自己出去玩。
师傅话中的意思卿卿怎么可能听不出来?见状,她拉着姐姐头也不回地向外走去,其实,她也早想带着姐姐一起领略一下中原的风土人情了。但是两人双脚刚刚迈出门槛就又被师傅叫住了。
“子叶,你分出一部分钱交给妹妹。”
“诶,为什么?”
“你说为什么?”
让泠子叶把部分钱财存放在子卿那里,其实这还真不是因为格蔑琦孝偏心,由于对泠子叶大手大脚的作风印象深刻,格蔑琦孝生怕她一不留神就把所有的钱全部花完了。留一半在卿卿那里,也算是她起到一点约束作用。相比起子叶,子卿还是靠谱沉稳多了。
两个徒弟可能不知道姬彦泽给了多少,但是她这个作师傅的还是明白的,简单点说,这些钱财足够一户农家一年的收入了。
“那——好吧。”很不情愿的分出一部分钱票,泠子叶眼巴巴的看着它们被妹妹收入囊中,满脸惆怅。
“好了好了,又不是不还给你,师傅还不是怕你乱花钱嘛。”看见姐姐逐渐失去颜色的身形,卿卿笑着安慰到。什么,你问她为什么发笑?多收了这么多的“不义之财”,换做谁都会得意的喜形于色吧。
目视着两姐妹顺着阳关大道向集市的方向走去,消失在街角处,格蔑琦孝这才放心的关上房门,回到屋里,端坐在姬彦泽的对面。
此时的姬彦泽正在精心泡茶——没有再用简单的敞口茶杯,这次他从倒扣的茶器中挑出一只盖碗,小心翼翼的加入了少许绿茶,用沸水冲开,放在了桌上。
沸水与干瘪的茶叶碰撞,顿时散发出沁人心脾的芳香,不过对于这杯氤氲满香气的茶水,姬彦泽却把它无情的倒入了废缸中。接着他再次拎起水壶冲茶,随后先用碗盖轻轻刮去浮沫,挫茶摇香,后用另一只无盖茶碗接住“入海”之水,从翻转托盘,到蝶舞展茗,再到最后的落碟皈一,一套动作行云流水,茶水分离不过片刻之间,一碗清澈的绿茶便呈现在了格蔑琦孝的眼前。
“依然是你以前最喜欢喝的龙井。”将茶碗轻轻托起推向对方,姬彦泽笑着说道。
“嗯。”在姬彦泽泡茶的时间里,格蔑琦孝一直坐在那里默默注视,接过对方递来的茶水,她端起轻轻抿上一口:“你什么时候也开始讲究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了?”
“做了十几年的闲散王爷,整天无所事事,便想方设法的为自己找些事干。”似乎是盘腿盘的有些麻木,姬彦泽扶着茶几站了起来,走到窗边面向后院,一副感慨万千的模样:“皇兄盯我似乎太紧了些,若是我平日里越挥霍无度,他反而才能越高兴,越放心。”
“但是这份猜忌却在让整个青廷逐渐腐朽,新的血液无法涌入,老的力量逐渐凋零,长此以往,青国——危矣。”
格蔑琦孝笑了笑:“说吧,你都得到了什么消息?”
“今年的灾荒你知道吗?”
“嗯。”
“流民失所导致匪徒不断,如今更有几个地方创立了许多教会,白莲教、小刀会、兄弟盟,他们打着起义的旗号招兵买马,隐隐有星火燎原之势。”
“你想借这股势力造反?”
“对。”
“但是你并没有什么名正言顺的理由。”
“不,以前或许没有,现在有了。犬子已经和同一位皇子搭上了线,我打算扶他上位。”
“哦?让我猜猜是哪个?老三,老七,还是老九?”
“这个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不过以后你会知道的。”姬彦泽笑眯眯道:“说说你的计划吧,千面玉狐这个名字可是在江湖上消失很久了,这次回来你又在算计这什么?”
“唔,也没算计什么。” 格蔑琦孝打着哈哈:“无非是来锻炼一下徒弟们,对了,影杀门是你建立的吧。”
话题跳的很快,姬彦泽甚至都没有反应过来。他沉默了一会,点头承认:“确实,你怎么知道的。”
“一个接单雇杀手的地方居然还有那么多条条框框,七必杀七不杀,什么叛国者杀——太有你行事的风格了。”
“是卖国求荣者必杀。”姬彦泽纠正到。
“啊对对对,我想让卿卿她们加入你的组织历练历练。”
“那都是刀尖舔血的日子,对你的徒弟来说会不会太危险了一些。”姬彦泽有些担忧,毕竟在他眼里,卿卿两姐妹只是仍未成年的少女。
“雏鸟总是要经历风雨才能学会飞翔。”对于自己的两个徒弟,格蔑琦孝有着绝对的自信:“你可以先试试,不过在让她们真正执行任务之前,还需要找人来指导一下她们其他的武艺绝学,比如轻功之类的,你知道——我轻功并不好,只会一些简单的刀法。”
“好,既然你开口了,那我就安排便是,不过你也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说。”
“等她们历练结束,我要她们协助世子与皇子夺得天下——这也是你想看到的吧。”姬彦泽笑笑,用最平静的语气说出最豪情壮志的话语。
“当然,毕竟当年我没能完成的,总该是要有人继续下去。这也是我为什么收徒的原因——我要培养一个足以青史留名的女相!”
“希望你能成功。”姬彦泽重回座位,端起茶杯中的水一饮而尽,仿佛一夜之间又回到了当初他们意气风发的那个时代:“琦儿,为了庄,为了璃,为了孝,也为了曾经的‘月夜’,这次我们必须赢。”
Ps:庄、璃、孝分别是三个人,后面会有提及。月夜是两人曾经加入过的组织,该组织曾参与青国夺嫡之变,后因不明原因解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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