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虽然有些惊讶于泠子卿的果决，但是陈老依然只是不动声色的询问，并没有说些什么，反而是一旁的姐姐泠子叶有些看不下去了。
“我确定。”贝齿咬着红唇，泠子卿眼中闪过一丝狠绝，自己之所以会来到中原，便是要尽可能的为死去的族人们报仇，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即便被天下人唾弃、当个恶人又有何妨？更何况泠子卿已经在心里打好了小算盘，她决定借刀杀人，挑起汉人内部的纷争，让他们自相残杀。
“妹妹，他们其中很多人甚至还是孩子……”泠子叶不明白，为什么一瞬之间妹妹像是变了一个人，散发着冷血残暴的杀气。
“我知道，就是因为养虎为患，所以我更要斩草除根、赶尽杀绝！”泠子卿的话仿佛是不容置疑的真理，不断向世人彰显出她内心中最黑暗的一面，也展示出她心中无尽的复仇之火。
看来是九头牛也来不回来妹妹的决定了，泠子叶只得乖乖站到一边，在蒙族生活的习惯已经被她待到了这里，潜意识里，她觉得自己应该听从妹妹的安排与决定。
“还愣着干什么？动手。”那些士兵并不清楚泠子卿姐妹是从哪里蹦出来的，很显然，他们只听从陈老的调遣，直到陈老发话，他们才开始舞动手中的兵器杀向人群。
“别过来！别过来！啊——”
“救命——”
“不——别杀我，啊——”
一时之间，偌大的庭院就变成了尸山血海，宛若人间地狱，鲜血染红了白净的大理石地板，狰狞恐怖。
“你个……魔鬼，你迟早……会遭到报应的……”
一只染血的双手从后面抓住了泠子卿的脚踝，也弄脏了她的鞋袜。
“嗯？”她挑了挑眉，回头看去，只见一个没了下身的家丁正拖着残缺的身子一步一步艰难的向自己爬来，他的眼睛已经有一只变成了空洞，满脸都是血污，活像是从地狱里爬出的魔鬼。
“呵~”轻轻一声冷笑，泠子卿捡起一把身旁插在尸体上的长剑，双手握把，高高举起，然后对着那人的身体狠狠落下。
“噗~”即便不刺这一剑，此人也活不了多久，他喷出一口鲜血，其中连带着破碎的内脏与碎肉：“你不得……好死……”他艰难的说完最后一句话，在一阵抽搐后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是吗？”泠子卿嘴角的笑容愈发狰狞，她蹲下身子，用手指轻敲着尸体的脑壳，用戏谑的语气一字一句的慢慢说道：“我好不好死不知道，但你——一定不会好死。”站起身，她对陈老点了点头，说道：“这些尸体怎么处理？”
“应该会葬在乱坟岗吧。”这件事情陈老从不过问，自会有下人处理。
“那不妨留一部分给我，可以用来养蛊。”人是万物之灵，血肉更是其精华，而人死后，留下的尸体便会产生毒气毒素，开始腐烂。蛊书之中有所记载，用死人养蛊最为成效，只是此法过于丧心病狂，所以不被推荐。
“可以。”陈老点头同意：“你们先回去，稍后我让人割取骨肉交给你。”
“那就多谢陈老了。”用手帕擦拭着迸溅到脸上的血迹，卿卿面色平静的回到了马车，仿佛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卿卿！”泠子叶追了上去：“你不是说过用人养蛊是歪门邪道丧心病狂吗？你还发过誓不会学习这种蛊术的！”
“有吗？”卿卿歪头看向泠子叶。
“有的！之前在苗寨你是这样说的，‘以前我发誓不学蛊术，现在我学习蛊术，但是我发誓绝对不会研究任何歪门邪道害人性命的蛊术。’”泠子叶眼神真切，她有一丝感觉，妹妹可能是要误入歧途了。
“是吗？那时我还不懂事。此一时彼一时，过去的我可不是现在的我。”
泠子叶盯着妹妹的眼睛，心底发寒，在那两扇心灵的窗户中，她没有看到一丝的愧疚与悔意：“这么做——你的良心不会痛吗？他们有的人还只是孩子，什么都不懂，他们是无辜的。”
“无辜的？呵~”泠子卿冷笑，仿佛听见了天大的笑话：“那他们汉人屠戮我们手无寸铁的族人的时候，怎么不管是不是老弱妇孺呢？怎么不管他们是不是无辜的？”
“那你这样杀，不就和他们一样了？”泠子叶火了，这是她第一次和妹妹发生口角，她近乎是吼出的这句话。明明妹妹的行为不可理喻，为什么她还觉得这是正确的？
“……”泠子卿没在接话，她并不想因为几个不值一提的汉人让两人的关系陷入尴尬的局面，也不想继续后面的争吵，安静了几分钟，见姐姐的脾气消了一些，她才幽幽开口：“我以后注意，少杀几个就是了。”
“我……”此言一出，泠子叶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我了半天，最后只得吐出几个字：“你好自为之。”今天能杀一人，明天就能一群人；今天能杀一群人，明天就能屠戮一个族群，长此以往，妹妹必回堕落入魔教邪派之中无法自拔，唉，只希望她中途能够幡然醒悟迷途知返吧。
以后发生的事情证明了泠子叶的猜想，她的预料一点没错，妹妹不仅成了令人闻风丧胆的大魔头，甚至在魔教圈里都小有名气。
回到了王府，两人也没有再说一句话，都各自回了自己的房间，把门锁了起来。
“怎么样，这次考核你看她们姐妹两人是否合格？”
庭院内，姬彦泽正在和刚刚赶回来的陈老品茶。
“两人倒是都合格了。”陈老放下茶杯，开口到：“单轮武力，两人都可以在地级榜中排上翘楚，若是双剑合璧，更是如有神助，与天级强者一战也未尝不可，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只不过她们还是太年轻了些，江湖阅历多少有些不足？应该再捶打捶打，不知王爷是想让她们俩做什么工作？老夫好依次判断。”
“陈老你也是我身边的老人了，我就告诉你吧，实不相瞒，我打算把她们送到犬子那里，给那位送些助力。”
“可是宫中那位？”陈老观察了一下四周，确定没人后压低了嗓音。
“不错。”
“那我建议还是再让她们历练两年，毕竟宫中的局势短时间不会发生变化。”
“依你之见应该如何？”
“先让她们去忘忧城吧，在那里接些任务，做些活计，锻炼一番。”
“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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