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那是玛莎,之前住在这个房间的孩子。”特里休见着西法尔呆呆的站在那幅画像旁,说出的话带上了些许感伤,她又望了望布加拉茨神父,才接着说下去。
“她真是个好孩子,真的,我们大家当初都很喜欢她,可惜,唉,她在一个冬天离去了,或许里特许娅女士身边缺少这样的好孩子吧。”她托着腮,叹了口气。
“这幅画像是我请人画的,可惜玛莎没有等到春天,这只能算的上满足她的一个愿望吧。”布加拉茨走了过来。
“没什么,别怕,你想看看这幅画嘛?”望着踮起脚尖,试图触碰画像,看到自己走近就退后的西法尔,布加拉茨笑了笑 ,伸手将那副画像取下。
布加拉茨放低身子,让西法尔能更加接近这幅画像,“她是玛莎,是我的女儿。”他似乎向西法尔介绍着,只不过那低声的话语除了贴近的西法尔谁也听不到。
“玛莎?”西法尔轻轻的抚摸着画像上那女孩的面容。
“玛莎,她要是能像这位小少爷健健康康的该多好,估计都可以有一个漂亮的小伙子陪她在一起了。”特里休见到这样的场景更是有些眼角发红。
“好了,特里休,让我们给客人们准备一顿丰富的晚餐吧。”布加拉茨直起身子把画像又挂了回去,向门口走起,递给特里休一块布巾。
“谢谢 ,布加拉茨神父,您,今天要亲自下厨吗?”特里休接过布巾抹了抹眼角,跟在了布加拉茨的身后。
“当然 ,特里休,今天是一个高兴的日子。开心一点。”
“是吗?”特里休回头望了望沉默的梅西太太和西法尔,“请你们两位先休息吧,晚餐时,我会来通知你们的。”她弯下身子,行了一礼。
“好了,少爷,我实在有些累了,能让我休息一会好吗?”梅西太太把门关上,抚了抚额头,疲倦的说着。
西法尔立马跑上去,用小手扶着梅西太太。
“少爷 ,不需要这样的…,谢谢。”梅西太太躺在床上,眨着眼睛,“少爷,您困吗?”
“是吗?”望着西法尔摇了摇头,梅西太太只是希望让他不要到处乱跑。
西法尔点了点头,就离开了床边。
梅西太太最后看见西法尔跑向那副画像前 ,她才放心的把眼睛闭上。
西法尔虽然不是一个活泼好动的孩子,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盯着那副画像的时间也未免过长了些。
他或许是在疑惑,那副画像里,玛莎的笑容似乎有些不一样,那双油墨画成的眼睛越发的逼真。
西法尔望着还在熟睡中的梅西太太,小心翼翼的搬来椅子,为了不弄出声响,他费力很大的力气,才让自己勉强能够到那副画像。
“唔,恩!”他有些摇晃的站在椅子上,一只手努力的够着画像,他已经做了不少次的尝试。
这一次,是希望最大的一次。
“哈哈 ,哈啊。”
“梅西太太,晚餐时间到了。”门外突然响起的敲门声,让西法尔吓了一跳,赶快将座椅移位,“嗯?知道了,麻烦您了,特里休修女,我们马上就去。”房内,梅西太太的声音传来,让西法尔更加慌乱。
“啊!”架在大板凳上的小椅子突然滑落,砸在地面上,西法尔立马捂住自己耳朵,试图听不见声响。
“少爷?你在哪?”
可奇怪的是 ,似乎什么声音也没有。
西法尔惊奇的戳了戳椅子,“西法尔少爷,快来,我们要走了。”他的好奇心被梅西太太的喊声打断了,他尽快的将东西复位。
“少爷,虽然不是我们自己家,但也不要太紧张,你还小,没人会笑话你的。”整理好衣服的梅西太太,带着西法尔站在走廊上,看着西法尔小脸通红,时不时望着已经关上的房门,安慰着他的‘紧张’。
……
“感谢您 ,里特许娅女士。”餐前的祈祷结束后 ,西法尔立马睁开了眼睛,将一片烤好的面包浸到了肉汤中 ,弄的汁水四溅。
“怎么样,味道不错吧。”见想要说些什么的梅西太太,布加拉茨反而先笑出声来,站在一旁的特里休修女拿起桌布,笑着擦拭着。
“布茨神父没来吗?”梅西太太轻笑着摇了摇头,对着坐在中间的布加拉茨神父问着,这场晚餐,就只有她,西法尔和布加拉茨神父,特里休修女四人。
“老师年纪大了,这时候已经休息了 他让我对你们说声抱歉。”布加拉茨饮下一口水。
“啊,怎么会,是我们应该谢谢你们的招待,还是神父亲自下厨。”
“哈哈哈,你们喜欢就好,特里休,辛苦你了,你也坐下吧。”布加拉茨显得十分开心,拉开身旁的位子。
特里休也没拒绝,帮西法尔整理了一下餐巾,就坐下了,三位成人开心的聊了起来,除了专心干饭的西法尔。
至于这场晚餐什么时候结束,差点睡倒在肉汤中的西法尔是不知道的。
……
“嗯?”
“快醒醒,快醒醒!”
“嗯?”
“醒醒!快醒醒!你快醒醒!”
“唔嗯?”
“你!我求求你快醒醒!”
睡梦中的西法尔似乎听到什么呼声,他唔囔着,试图翻一个声,却发现自己动不了。
“啊?”他熟练的准备呼喊着万能的梅西太太,却听到一个低沉的男声。
“你竟然醒了?”那是布加拉茨神父。
从他视角来看着,这是一个狭小昏暗的地方,只有一个冰冷的黑色石制祭坛,上面躺着刚刚从昏睡中醒来的西法尔,只不过他的身上换上了一件单薄的白色长袍。
“别挣扎了,就算你醒过来了,你的身体也是动不了的,我原本想着让你没有任何痛苦,可惜,原谅我,孩子!”那唯一的光亮就是那摆满祭坛四周的烛火,布加拉茨神父的脸庞却被映出异样的神情。
“唔唔唔!”西法尔当然感受到大事不妙,可是如他所说,西法尔没有任何的力气。
“不过,你能这么快醒来,一定是那人说的神眷者,真是命运啊,不知你得到哪位伟大存在的青睐,但现在都没有意义了,被神眷顾但却命运送到我面前的你 ,是幸运还是不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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