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若虚迅速冷静下来,他推测地面正有人在发射火箭弹。如果不把那些偷袭者干掉,对运用自己的能力还是会产生威胁。
雷若虚让自己迅速降落在钟塔下方的塔楼内,将昏迷的小女孩放在走廊的里侧。接着便向窗外跳下,宛若俯冲的鹰隼那般,沿着墙壁垂直下落。
只见砖红的地面上,正有一架跨斗摩托在高速行驶。
头戴摩托盔的少年站立在跨斗上,肩膀上正扛着火箭弹的发射器。他看着从空中迫近的虚之龙骑,嘴中发出刺耳的狞笑。
随即,几道漆黑的手里剑从雷若虚的手中发出,向跨斗摩托飞去。手里剑擦过摩托的轮胎,让平稳行驶的摩托顷刻间失去了平衡,一瞬与地面擦出一道金黄的火花,翻倒在地上。
雷若虚收拢翅膀站在地上。那名扛发射器的男子还未昏倒,三除两下便被雷若虚徒手击倒在地,体态肥胖的摩托驾驶员正打算开溜,也被雷若虚一拳打晕过去。
“好好躺着吧,小喽啰。”他不屑地看着倒在地上的两人,随后展开翅膀,向着钟塔顶端飞去。
站立在时钟的顶端,雷若虚闭上双眼,将流动于全身的微小能量缓缓凝聚起来。
刹那间,那被凝聚的能量形成强烈的流动,蔓延在他的全身,从而引导他的意识前往更高远的空间。
这便是他作为虚之龙骑的能力——超时空感知。
自然界中,蝙蝠能够发出超声波来确定,而海豚也能利用声波与同伴交流。
虚之龙骑的能力也类似于此。发生特定性质的能量,从而感知空间甚至时间的变化。无论追查对象以何种方式躲藏在任何地方,都不能逃过这一能力的追击。
雷若虚很快在广阔的时空中捕捉到了这一地区最大的能量发生源。在他已经知晓敌人所在的位置,不由得吃了一惊。
假使他的感知能力没有出错,此刻被自己踩在脚下的时钟,便是龙骑武装的本体。
与此同时,巨大时钟的指针以异常的速度逆向转动,随后产生的强烈震颤令整座教学楼都摇晃起来。
察觉到异样的雷若虚迅速向空中飞去,还未离开楼顶多远,几条细长的触须状物体便缠住他的足部。不等他开始挣扎,触须已经缠上四肢,将他全身的活动都限制住。
在时钟的周围,数十枚正六边形的半透明片逐个升起。缠绕的机械管道切开楼房的中段,宛若植物的茎部将时钟向上抬升。从外部,看上去就像是一条八米高的机械植株。
此时,周百昴正双手持枪,前行在安静的走廊上,在他的身后躺着几个被麻醉弹击中的持枪者。而周百昴的身体上已经有多处中弹,小腹上还留有轻微的刀痕,鲜血染满了破烂的学生制服。
或许是得益于龙人形态给他带来的强韧体质与意志,这样的伤口与疼痛对于周百昴并不值得一提。
来到走廊的尽头时,他确认没有新的袭击者出现,松了口气:“这下都该老实了吧。”
接着,从不远处传来激烈的震动声传到周百昴的耳中,把他吓了一跳。
“嘁,”周百昴不爽地说道:“那家伙在搞什么?!”
忽然,从周百昴的身后传来一串轻盈的脚步声。周百昴飞快地躲到一边,但略显迟缓的反应还是让他的左肩中了一弹。
当他迅速回过头时,只见又一个熟悉的身姿出现在他的眼前。看清那人的面容后,周百昴又忍不住吃了一惊。她居然就是他的老对头江粼粼。
显然江粼粼并没有与他问好的意思。她还没来得及拔出枪,周百昴便及时地向她的侧脸打了一巴掌。
——呼,真解气。不知道为何,周百昴的脑中有了这样的想法。
在周百昴解决掉受控的普通人类时,雷若虚还处在危机状态。在他面前现出真容的机械植株开始使用人类的语言进行对话。
“虚之龙骑,真亏你能找到这里。”
雷若虚以谴责的语气说道:“作为龙骑武装,你应该有保护智慧生命的责任。”
听到雷若虚的话,一阵不屑的狂笑从巨钟内传出:“智慧生命?我只是看到了人类难以改变的劣根性。从那些家伙诞生起,罪孽就铭刻在他们的遗传基因中。”
“爸爸……”在昏暗的走廊内,小女孩微睁双眼,囔囔自语着。
“让我告诉你吧,人类到底做错了什么。”时钟的轮盘此刻仿佛变成愤怒的大脸,向被缠绕住的虚之龙骑倾诉道,“把互相残害的战争变成屏幕彼方的娱乐,沉溺虚拟的杀戮却不知痛苦与恐惧。”
“被你们救下的这个小丫头,她的父亲便是沉迷在这种无趣的娱乐中。我稍微借鉴了一下那家伙喜欢的游戏,从而产生了你们所看到的一切。”
“是你把强化了那些普通人的体能与意志,叫他们做出这种可怕的事情的吗?”
“当然了。为了争夺武器而自相残杀,不是正好符合这帮愚蠢人类的喜好吗?我不过是把这些可怜人自身的劣根再放大一些罢了。”
听完巨钟的讲述后,雷若虚也同样发出了断续的笑声,但是那并非绝望的自我排解,而是蕴含着能够击倒对手的自信。
“我算是明白了,这些都是你伤害人类的借口吗?”
巨钟的声音变得更加凶狠:“小鬼,不过是被龙骑力量眷顾了,可不要太过狂妄了!”
“谁笑到最后还不一定呢。”
突然间银光一闪,原先缠绕着雷若虚的机械触须在一瞬间化为灰烬。
“不可能,你明明已经被……”
“用刀何必只需双手?”雷若虚嘲笑道,“念力操控对于虚之龙骑而言,可谓基本中的基本。”
他张开翅膀,停留于近处空中,只见一把银光四散的宝刀凌空飞起,握持在他的手中。
“在我面前,没有无法摧毁的东西。”雷若虚如吟咏般说道,“狮子之子,鬼神尽灭,此刀名为鬼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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