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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不良少女莫知惠

第二章 不良少女莫知惠

莫罗先生的家在言城的郊区。不过附近有公交车站,一小时一趟车,莫知惠坐早上六点二十这一趟可以正好在七点到她所就读的言城七中,这时候离规定的到校时间还有半个小时。

但对事故发生前的她来说,不到七点半是绝对不会踏入学校的,她是一刻都不想在学校多呆。出事后她倒是收敛了许多,至少没有再伴着铃声进校门了。

事故发生前,她旷课、打架,甚至偶尔会抽烟。旷课这一点姑且不谈,打架她很在行。明明是一个外表看上去十分羸弱的女孩,竟然能和校内的打架王平分秋色,这着实让人望而生畏。所以,很多人都不敢当她面说她不是,只能私下讨论。

按理说,这样的学生学校应该要好好管教。当然,他们也的确管过。然而并没有什么用,她依然我行我素,屡教不改。在出事前,校方迫于无奈,找她爷爷好好谈了一次,希望他能让莫知惠转学,以免影响其他学生。爷爷当然不同意,毕竟这是全市最好的几所中学之一。他承诺自己会和孙女好好谈谈。

可惜,交谈的结果,是出事那天莫知惠的离家出走。那天是四月底的周末,虽说不上课,但她没有告诉任何人自己要去哪儿,手机也关机了。她爷爷很是着急,工作也顾不上,开车带着丽华满城找她。再然后就出事了,出事的时候,他和丽华就和她隔了两条街。

等他们再见到莫知惠的时候,莫知惠瘫坐在地上,人已经蒙了。她本以为自己死定了,结果杨尚和这拼了命把自己从死神面前推开的举动,让她感觉像是在做梦。知道医护人员用担架把杨尚和抬进救护车,她才回过神来。

当天晚上,她自己仔细思考了一下,觉得还不如留在车里,毕竟从结果来看,公交车内并没有出现伤亡。但毕竟杨尚和对她有恩,她觉得这么想事情很不尊重他。

由于杨尚和一直昏迷不醒,她只能通过爷爷来了解他的实时状况。不过,爷爷一直都对她说杨尚和一定能醒来,而且也一定能恢复健康。她给予了爷爷充分的信任。

杨尚和昏迷的几个月里,她依然旷课不断,只是不再打架,烟也不抽了。每天她都会来至少一次杨尚和的病房。或许是因为有丽华来照顾,杨尚和的父母似乎很少来医院。以她了解到的情况,杨尚和似乎还有个弟弟,但这个弟弟好像一直都没出现过。

在医院呆的三个月里,她偶尔会在周末的时候见到一些陌生的同龄人,甚至还有和自己同校的。只是令她不解的是,里面相当一部分都是女孩子,看她们那眼含泪水的样子,她实在是好奇杨尚和和她们有什么样的故事。

但这时候,因为超过三个月没醒来,经过综合考量,医院判定他成了植物人。她不能接受这样的结果,逼问爷爷到底是什么情况。爷爷说以医院的条件并不能治好他,他决定把杨尚和带回家治疗。当然,她并不知道杨尚和的父母在医院判定他成为植物人之后就决定放弃治疗了。

爷爷给了她承诺,但条件就是希望她规规矩矩上学。

他本以为孙女会拒绝,但他万万没想到,这个之前一直不怎么听话的孙女,这一次听了。

而从表面上来看,她也确实规规矩矩地呆在学校里了。这种转变一时间成为了校内的新闻,不过她没有理会这一点,上课的时候心不在焉,那眼神把部分胆小的任课老师吓得说话都带一点颤音。

今天是十月十一日,天气并不是很好,一大早天上就阴云密布。莫知惠七点进了学校,旁边有两个男生路过,看到她,突然觉得很晦气,开始悄声议论。

“听说救她的人的家人两个月前就决定放弃治疗了,真的是惨。”

“可惜了,就算救了她,也没见她努力过,这人算是白救了。”

“或许那人救她就是馋她身子呢?只不过运气太差,差点把命都丢了。”

“这要是不嫁给他那儿说得过去啊?”

他们以为莫知惠听不到,毕竟隔了很远的距离。但他们忘了,莫知惠最清楚这些旁观者的德性。她自己倒是无所谓,但杨尚和救她的动机被这么曲解,她无法忍受。

她怒气冲冲地横到两人前面,照着刚刚说杨尚和馋她身子的人的左脸就是一拳。

这一拳还是有点狠的,把这人打得倒在地上蹭了一米多远,左脸也慢慢肿了起来。

“杀人啦!杀人啦!”他的同伴见势不妙,连忙大喊起来。

这一叫惊动了保安。保安连忙赶来,见是莫知惠,嘴里骂骂咧咧的,这学期好不容易清净了一个月,结果她又动手打人了。没办法,该处理还是得处理。这个早自习,莫知惠和这个男生没能出现在各自的教室里,而她这一个月来的再度缺席,又成为了学生讨论的热点。

杨尚和并不知道她在学校发生了什么,此时他正在纠结让丽华带自己去什么地方逛逛。按照莫罗先生的说法,手术需要一些时间准备,反正什么都做不了,和电子设备打交道也要通过丽华之手,还不如出门透透气。

他正在纠结到底去什么地方。

“要不……去莫小姐的学校看看?”丽华提议道。

杨尚和仔细思考了一下,摇了摇头:“不行,会给她添麻烦的。我不能在她的学校露面。”

“那……你要回你家看看吗?毕竟要动手术了,总得让你家人知道吧?”

“不行,他们知道了反而不好,可能还会讹莫罗先生一笔钱。”杨尚和又摇了摇头。

“那你要去哪儿呢?”丽华依然很耐心地问。

“……回我的学校看看吧。”

“那你的学校是……”

“言城一中。”

“一中……好像就在七中的隔壁不远吧?”

“七中怎么了吗?”

“七中是莫小姐读的学校。”

“这……”杨尚和尬住了。

“你怎么打算呢?”

“……我觉得还是不要去学校了,带我去看看青山绿水吧。”杨尚和无奈道。

“……这样吧,我们就在上课的时候在学校里转转,你看行吗?”丽华突然提议道。

“上课时间?学校让进吗?”

“你现在被两边的学校当成正面教材,应该不会受限制。”

“……也行,但是下课前一定要离开。”

杨尚和同意了。他觉得不能回家的话,至少自己要回去看看学校——这对他来说为数不多的净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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