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很痛，连思维都变得沉重。
我这是怎么了？
或许这是不正常的，大概我现在应该在班级里，所以为什么我在看着天花板发呆呢？
而林，又去了哪里呢？她自己一个人去班里了吗？那我呢?为什么不愿动作呢？
或许我需要先坐起来，或者说先从床上起来才可以有下一步的动作，无论是什么动作。
可我有些无法掌控自己的身体。
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但我想见林。
我从床上起来，扶着墙往卫生间走过去。四肢好像不是我自己的，格外昏沉。洗了把脸意识才恢复几分。
我记得我昨晚是和宋沫伊吃饭来着，我怎么回来的?记不清了，算了，回来了应该就没什么需要担心的事。
快速冲了个澡，换好校服。看看时间已经九点半了，应该已经开始上第二节课了，还不算晚。
直到我到了班级门口，才真正恢复清醒，从教室后面进入，老师在讲台上讲课，林不出所料在位置上坐着。
她没看我，只是盯着讲台，哪怕我坐到她旁边她都没有将视线施舍于我。早该习惯了，只要她还在我身边就好。慢慢来早晚都会好起来的。
“林……”
我小声的叫她的名字，她像是没听见一样，我知道她只是不想理会我。课本在书桌里摆的整整齐齐，应该是每天学校里有专门的人准备。
这节是数学。
我一只手握住她的手，一边随意的翻看着课本，内容倒是容易理解，没什么难度。
她学的很认真，时不时在书上记下些许字眼，每本书都有学生特有的编码，倒也不担心会丢失。
我不想打扰她，所以只是看着她。
她说学习对她来说没用，可她还是在下意识认真学习，她一直都这么努力。她无论什么时候都没说过放弃，我记忆中的她没有认输过，无论对什么，都会拼力反抗。
时间过得很快，一下课林欢语就跑到最后一排来找我。我前桌的两个人一下课就走了，林欢语自然而然坐到了他们之一的位置上。没一会儿宋沫伊也坐了过来。
“沐沐，我昨天没干什么丢人的事情吧!”
林欢语拉着我的手臂，是我不得不松开另一只握着林的手用来稍微推开她。
“没有。”
“你一沾酒就耍酒疯。”
宋沫伊默默地开口。
“我哪有，你这家伙是不是和我有仇啊，老是拆我台!”
林欢语佯装的锤了一下宋沫伊，却并没有生气的感觉。
“你不信你问艾沐，我骗你干什么。”
宋沫伊对我使了个眼色，我能看懂，却有些无奈。
“可能是有那么一点吧。”
林欢语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她突然看向林，脸上露出笑容。
“你应该不能喝吧？你下次也一起来好不好？我不能每次都是最菜的那个啊，我们三个里面就我不能喝了。”
林看着林欢语，脸上没什么表情，沉默了许久才开口。
“我没兴趣。”
她变得会拒绝别人了，这是好的变化。在之前的她，无论自己能不能做到，只要是别人的邀请和要求，她基本都会答应，除非有什么无耻的要求。
“诶?!那算了，我一定能变得比得上沐沐的。”
“就你还是省省吧，小趴菜。”
“你才小趴菜，老虎不发威你当我凯蒂猫啊！宋沫伊!”
“好好好，你不是小趴菜。”
林欢语掐住宋沫伊胳膊上的软肉，一副气呼呼的表情。宋沫伊配合的求饶，却没露出吃痛的表情。
见宋沫伊那么敷衍，林欢语委屈的看着我。
“沐沐，你看她，老是欺负我。”
我有些无奈，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宋沫伊轻笑了声，开口道。
“艾沐，我应该提醒你了，回宿舍以后最好洗个澡不然容易宿醉，抱歉让你今天早上头疼了。”
“这并不是你的错。是我忘了而已。”
她说了只是我不记得而已。
“是因为我才会喝那么多，我应该负起责任才对，本来想下课去接你，但没想到还没等我去你就来了。我本来以为你朋友会喊你一起来，先入为主才疏忽了。”
她看了看林，很快便收回了视线。
“你这家伙，你都没和我说要去找沐沐，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我以为你也在乎艾沐的情况的。”
“你!”
上课铃响起，林欢语生气的回到自己位置上，宋沫伊对着我眨了眨眼睛，也笑着回去了。
林依旧是那副面无表情的脸，什么波动也没有。
“你很快能交到朋友。”
她说到。
“她们也是你的朋友。”
她看着我，沉默不语，许久后把视线移向讲台，拿出笔记录着知识点。
我靠着她的肩膀一页页翻看着一科又一科的课本，至少她今天主动和我说话了，这就是进步不是吗。
哪怕我们之间如履薄冰，但她开始同我言语了，这就是好的变化。
“林，你爱我好不好？”
我知道她不会回答我的。
我在想，她为什么说我什么都不懂。我知道她变成这样是因为……因为……因为什么?
诶?
她为什么变得这么沉默?
哪怕再此之前，她虽是不爱言语，但起码有对我的厌恶和表情，再不济眼里有情绪，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我应该是知道答案的，可答案是什么？我应该是知道的，为什么却想不起来，为什么却说不出来。
我是不是忘了什么东西?
我记得他们开了枪，林倒在了我眼前，我记得那一片鲜红，也记得她躺在鲜红之中。这好像并不是她如此沉默的原因，那原因是什么？
林倒下的地方是一间医院，不对，不是医院，是一间私人诊所，那间诊所是谁的来着？
头好痛，可是我应该想起来，想不起来的话就会有很多事情出现错乱，我不明白。
安……安……
安迷司?
他是谁?
我只记得这一个名字，但只是这个名字就几乎让我头痛欲裂。为什么？这个人和我有什么关系吗？我和林为什么会在诊所遇见?
我是不是忘记了什么东西……
“林……你记得安迷司吗？”
林的身体抖动了一下，我靠在她的肩膀上，很直观便能感受到。
“不记得。”
她在说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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