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的花卓露。
在她脑海总有着一个伟大的逃离计划,不过经常都是在出门几个小时后就回了家,要么就是还没出去就被留住了。
“妈妈,我要离家出走!”
花卓露气愤地握紧了拳头,腮帮也膨胀的鼓鼓的。
母亲只是看看花卓露,走上前去,抱住她。
“妈妈……唔,不行我还是要离家出走!”
“为什么呢?”
“妈妈和爸爸你们都不陪我玩!”
花卓露双手抱胸,好像一个大人一样,想展现一下她有多生气。
“别嘛,你想玩什么呢?妈妈陪你一起玩呀。”
母亲用手抚摸着花卓露的发丝,用手缠弄着为她专门扎的小辫子。
“那……那好吧,我就勉为其难的答应了。”
花卓露一下就扑到了妈妈的怀里。
晚上,爸爸回来总是带着酒味,很难闻。
花卓露很讨厌这样的气味。
“小露呀,今天学了什么呀?”爸爸明显是醉了。
“今天是周末,小露在家玩。”妈妈回答着爸爸的问题,又闻了闻他身上的气味,“你瞧瞧你,满身酒味,快去洗洗吧。”
“哦……那,小露,周末愉快哟。”爸爸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嘁,明天就开学了,哪里愉快了?”
花卓露看着父亲去卫生间的背影,吐了吐舌头,她不喜欢她的父亲。
在深夜花卓露的房间里,都能听到隔壁房间里父母的吵闹声,其实她都听到耳朵里了,只是她不想知道那么多的事情,大人的事情最麻烦了。
她想离开这里,她更向往外面的生活,她想去冒险,她想看更多的落花流水草木叶,做个美妙的自然梦。
虽然做过了很长时间的筹划,但依旧只是一个计划,无法付诸实践。
那一天,花卓露回到家,看到了父母的争吵,她感觉真的受不了了,决定气愤出走。
淅淅沥沥的雨下着,风儿呼呼的吹那个吹,雨似乎也慢慢变大了。
她在狂乱的风雨中迷路了,找不到路,没有出路。
只能躲在大树下面,等待雨停。可能是上帝在伤心的流泪吧,而且也没有想停下来的样子。
等了很久,恰好,有个女孩和一位老奶奶正好回家,把湿漉漉的花卓露也顺带带回了家。
“你叫什么名字呀?”
那个女孩询问着花卓露。
“我……我叫……花……花……”
花卓露支支吾吾。
“唔……既然不好意思说的话,那我就叫你花花吧?好不好呀?花花?”
“嗯……”
花卓露低着头,眼泪不争气的夺眶而出,她看着自己的两只小手在被雨淋湿的衣服上卷着,蹭着。
“絮儿,你看你一回家就问别人,别人怎么可能轻易告诉你啊。”那个老奶奶说。
“哦?也是哦,那说明她很有自我保护意识啦。”
花卓露身上的衣服已经被雨水打湿了,这一家人打算让花卓露穿女孩的衣服,花卓露原本不答应,但软磨硬泡下还是默认答应了。
花卓露她不太记得她家人的电话号码,她只记得座机号,只不过座机号似乎也很久没用过了。就算很久没用,也还是要试一下嘛。
借着她们家的电话,拨打花卓露家里的号码。
嘟嘟嘟……嘟嘟……
果然还是没人接电话。
花卓露的母亲还没有手机,只有她父亲有手机,而她只记得父亲的第一个手机号,现在她父亲又是一个手机号。她记不清楚。
雨还在下着,她讨厌下雨,那声音太吵闹了,和爸妈天天吵着抽烟喝酒打牌之类的话题一样吵闹。
这一户人家的房子是木头房子,屋檐上也破了一个小洞,雨水缓慢地滴滴答答的落下,也落到了花卓露的心中,在她发呆的心里埋下了芽,她长时间都是发呆,不知道该怎么做。
望着窗外的雨水,拍打着万物自然的声音,哗哗啦啦,像花卓露流出的眼泪一样,流个不停。
晚上,晚饭,饭吃起来是那么咸,原来花卓露的眼泪还掉到了饭里。
“花花,戳戳花花……这个很好吃的,别哭了嘛,你看我,嘿嘿。”
女孩做出鬼脸来逗花卓露,想让她高兴起来。
这家里的小女孩和花卓露差不多大的样子,似乎很喜欢和她玩,但花卓露一直消沉不语,只有泪花在言语她的伤痛。
晚上,那个女孩也一直陪着花卓露。
“你看你都穿我衣服了,你当我妹妹好不好呀?”
“……那我不穿了。”花卓露听懂意思后,就准备脱掉衣服,不然她以为她就要变成别人的孩子了,回不了家了。
“诶……别这样嘛,会感冒的。”女孩制止花卓露准备脱掉衣服的动作。
“那,我可以回家吗?”花卓露大大的眼睛转着圈。
“可以呀,不过今天应该是回不去了。”女孩挠挠头。
“可是,我妈妈会担心我的……好不好,让我回家好不好?”花卓露抓着女孩的衣角,拉拉。
“现在已经很晚了,先睡觉吧,我和我奶奶明天送你回家。”女孩摸摸花卓露的头部,安慰她。
“那……说好了。”花卓露伸出小指,示意拉勾勾。
“嗯……不过天气预报说明天可能还是大暴雨,如果雨小的话,我一定会送你回家。”女孩迟疑了一下,还是和花卓露拉勾勾承诺了。
后来,后来的事情记不太清了,大概是在两三天后的一天阴天,花卓露的父母骑着摩托车来找到了花卓露。
而那个把花卓露叫“花花”的女孩,在花卓露记忆的大暴雨中,慢慢冲刷走了。
……
早上,突然就醒了,果然是梦,应该也是花卓露的部分记忆吧。
用现在的眼光,去回看小时候的生活,感觉还真是可爱呢。
住院以来难得的一次做梦呢,只不过,在梦里,那个她好像又在雨天失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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