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莺看了一眼桌面上泛着热气的红茶,却是一点都没有去动的念头。茶放在那里已经有几分钟了,给自己上茶的人也已经消失了几分钟—那个说有事要找自己的教师,只是拉家常一般随口问了自己一些事情,然后便说有点急事离开了办公室。离开前她让自己稍等片刻,于是玲莺等了。又过了一分钟,玲莺听到身后的门被推开了,但进来的却不是那位中年教员,而是一个看起来算得上是风度翩翩的年轻男生。
“你好,塞西莉娅·伊莲娜同学。初次正式见面,我是奥列弗·安德森。哦,这是为这次会面准备的见面礼,希望你喜欢。”
那男生向着玲莺微微弓下腰,然后…从身后掏出一大捧缀有晶片与粉屑的玫瑰花。
如果说玲莺一开始对那个男生还有一丝好奇的话,当看到那捧玫瑰花后,她瞬间一脸黑线。好嘛,她算是想起奥列弗·安德森这个名字了。是那些每天都会出现在自己宿舍外面的情书信封上必然会印着的名字。然而自从玲莺出于好奇拆开了第一封并被满纸的土味情话恶心吐之后,那些情书便再也逃不过被丢进垃圾桶的命运了。玲莺坚信,如果每个虚空生物都和自己差不多的话,眼前这位绝对是瓦洛兰抗击虚空的一大功臣。
“啊,不愧是塞西莉娅同学,就连皱眉头的动作都是那么的令人心醉。”
“你别恶心我了。”
玲莺直截了当的露出一个厌恶的表情。
“那个教员呢?他在哪?我来这里可不是为了和某个满嘴跑火车的家伙交心的。”
“哦,他啊?他不会回来了,确切说是在我们完成这次意义颇丰的会面之前,他是不会回来的。”
“呵,有钱还真是可以为所欲为啊,连教员都可以使唤。”
“抱歉,在皮城有钱有势就是可以为所欲为。”
奥列弗伸出手顶了一下鼻梁上没有度数的眼睛。
“在碰到塞西莉娅同学你之前我是这么认为的,但我发现我的地位和财富都无法让你多看我一眼,于是我突然醒悟了,塞西莉娅同学你一定是在等待着真正纯洁的爱!啊!我知道!我在小说上看到过,你这样的女孩子需要男生锲而不舍的付出爱意才能打动。虽然我从来没有这样追求过女孩子,但没关系,我喜欢挑战!”
玲莺看着那陷入自我陶醉的家伙,拳头捏的紧紧的。她真的很想一拳让那家伙闭上那张臭嘴。但转念还是打消了这个想法—她怕自己控制不好力道一拳打烂了他的脑壳。难道到时候还得麻烦凯特琳再给自己换个身份,顺便把这头发再换个颜色染染?
“随你怎么想,我还有事,先走了。”
打定主意不再和那家伙浪费时间的玲莺果断起身推门而出,奥列弗本想阻拦,但手上那一大捧玫瑰花颇有些碍手碍脚。待他有所反应,玲莺早已大步流星的来到了走廊外面。
“啊,塞西莉娅同学你等我一下。”
奥列弗手忙脚乱的跑了出来,跟在玲莺后面,空旷的楼梯间里
“啊!塞西莉娅同学你这是在考验我,我知道,我都知道,小说里写了,女孩子做出高冷的姿态,都是为了测出男生的真面目,只有心怀诚意不断追求才能获得她们的芳心…”
巴拉个不停的奥列弗突然住了嘴,因为她发现面前大步流星的玲莺突然停了下来。这让他先是一阵疑惑,而后喜上眉梢。
“塞西莉娅同学?难道你终于被我的诚意打动,决定和我互诉衷肠…”
“闭嘴。”
玲莺冷冷的打断了奥列弗,然后问了一个牛马不相及的问题。
“这栋楼有几层?”
“啊?”
奥列弗愣了一下。
“这是什么恋爱测试吗?”
“你再废话我真的会给你一拳。”
“额,好吧好吧,这楼有五层,我们刚刚从三楼下来,怎么…”
奥列弗的话语戛然而止,他似乎也意识到了有什么不对劲而抬头看了看楼上。他刚刚追着玲莺的时候虽然没去看楼层,但按照感觉,应该起码跑了七八层楼的楼梯。
“三楼,可是我足足走了二十段阶梯。”
玲莺顺着楼梯间的空隙向下望去,那里看起来距离地面依然还有几层楼的高度…不对,玲莺微微眯起眼睛。瞬间发现周围刚刚还是正常的景象突然变的扭曲起来,身边的空间迅速的褪去了色彩。玲莺镇定自若的观察着空间的变化。奥列弗确是已经忍不住颤抖了起来。
“wc!这什么情况,该死,我要找那个老头子问个清楚。”
奥列弗一边嘀咕着一边快步走到一处房间的门前,伸手就要拧开房门的把手。在他的记忆中那里应该是教务主任的办公室,然而…
“别动!”
玲莺眼疾手快,一把将奥列佛推了出去,却还是被他带起了房门的一角。房门对面,一道巨大的猩红魔眼骤然睁开,而后向着正前方射出一道笔直的射线,暗红色的光束威力惊人瞬间便将楼道的墙壁摧毁融解。所幸玲莺早已避到安全的位置,而后果断的飞起一脚将房门踢上。
世界瞬间恢复了安宁,那一扇看似弱不禁风的房门竟是把那双魔眼的射线给化为虚无。玲莺若有所思的看着那被射中还在不断融解的墙壁。而后突然间,耳畔传入一道宛如恶魔低语的轻笑。
“咯咯咯。欢迎来到地狱。罪孽深重的恶人们!”
那轻笑听起来忽远忽近,玲莺的视线中却压根看不到笑声的主人。
“咯咯咯,不要白费劲了,这里是属于我的领域,我可能在其间任何一处地方,也可能无处不在。啊,如果有兴趣的话你们尽可以像刚才那样打开房门试一试,我敢保证,像刚才那样的惊喜只多不少哦。”
“所以呢?你把我们关在这里,你的目的是什么?”
玲莺的表情看起来并没有惊慌,虽然情况着实有点超出她预料的诡异。地狱?玲莺并不这么觉得,这里看起来反倒像是什么空间魔法塑造出的异度空间。她有点好奇,这学院里有什么人会有这种魔法袭击自己,那个声音刚刚说自己是罪人,难道它知道自己血迹斑斑的往事?
“目的?”
低语顿了一下,而玲莺似乎感觉到对方一直隐藏的很好的情绪出现了一丝波动。
“当然是为了结果你们两个罪孽深重的家伙!你们,都该死!”
“两个?”
玲莺微微一怔,目光看向旁边兀自颤抖不停的奥列弗。如果单说她自己玲莺一点都不觉得奇怪,她从来没否认过自己是个恶魔。但那家伙…这个花花公子除了是个渣男,祸祸了不少年轻姑娘…好像确实够罪孽深重的,可是这为什么会惹来这种超凡力量者的记恨?难道创造这处空间的背后的存在,还是个正义使者、女性之友?
“闲谈到此为止,现在让我来欣赏一些你们死前的挣扎吧,相信那会是令人愉快的一幕。”
低语声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清脆的钟声。玲莺记得那是学院钟楼用来提醒午休及放学的电子钟。但在现在这个空间里,钟声代表什么可就不一定了。玲莺警惕的注意着周围的动静,然后她似乎听到了楼梯间里密集响起的脚步声。
“啊,我说今天上完课要不要去喝两呗,我听说摩维尔街新开了一家酒馆。”
“好啊好啊,正好半个月没喝酒,怪想的。”
两个教员模样的人从楼梯有说有笑的走了上来,怀里还抱着大叠的文书资料。他们就像完全没有看到玲莺两人一样,径直走了过去,而后消失在向上的楼梯转角。
“这是…”
奥列弗神色紧张,原本油嘴滑舌的他也开始结巴起来。玲莺将视线从上行的楼梯处收回,投到那个花花公子身上。
“应该是幻象。”
“幻象?”
奥列弗瞪大了眼睛,很显然玲莺所讲述的超出了他的理解。
“就是用来混淆视听的东西,这个空间的主人很精明,它知道虚虚实实相杂容易给人的精神带来更大的压力,所以,如果你想活下来的话,跟着我,少听,少看,更别像刚才那样去贸然接触这个空间内的任何东西,明白吗?”
“明…明…明白了…”
或许是玲莺严肃起来散发的压迫感太强,奥列弗愣是支吾了半天方才点了点头。
“那还不快点站起来,我们现在试着往上走。”
玲莺迈开脚步踏上上行的楼梯,走廊里那扇先前被玲莺踢上的门突然从里面被打开了。一个有着感人发际线的发福中年男子从里面钻了出来。他看向走廊里的玲莺二人,脸上露出疑惑的表情。
“咦?奥列弗同学,塞西莉娅同学,你们怎么会在这里?有什么事吗?”
“教…”
奥列弗下意识的想要回应,却是猛然想起了玲莺刚刚说过的话,急忙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而玲莺则是二话不说瞬间从收纳袋中抽出多兰剑,紫色烈焰一闪,一剑刺向“教导主任”的胸口。
“嘎嗷!”
“教导主任”发出一声怪异的吼叫,身体飞快膨胀变化起来,最后炸成一团黑色泥浆,湮灭在玲莺的虚空烈焰之下。
“现在知道了,会主动搭理我们的都是实体。”
玲莺一甩剑锋,向着无人的前方淡淡的说道。片刻后,空气中响起了有些咬牙切齿的声音。
“别得意忘形了,你们逃不出这里的,我会等着你们绝望的时候,希望到时候你们的表情能好看一点。”
满满的威胁意味,但玲莺却十分淡定。如果都是这点小伎俩,那想要她绝望还真的是有点难。不过出于对这个号称绝境的异度空间的好奇,玲莺决定暂时不掀桌子,而是按着对方的剧本来行动。反正她有的是时间。
“塞西莉娅…同学…你…他…”
奥列弗的手指颤抖的指向玲莺,惊讶的张大的嘴巴眼看着都快能装下一个排球。倒也不能怪他,毕竟作为一个普通人,这个家伙今天已经看到了太多超出常识的东西。他还能保持神志清醒,这已经比玲莺预想中的要强得多了。不过由此也带来一个问题,那就是玲莺的所有真实能力都清清楚楚的暴露在他的面前,而这些东西玲莺明显不能让外人知晓。
“看来,有些问题我们必须说清楚…”
玲莺将剑归入剑鞘,而后伸手摘下了用于伪装的浅红色美瞳,一双暗紫色的竖瞳从其后显露出来。奥列弗先是愣了一愣,而后大喊一声
“呀啊!不要吃我!不要吃我啊!”
“嘁。”
玲莺不屑的撇了撇嘴,然后两步上前一下提起他的衣领。
“听好,接下来的话我只说一次。”
玲莺的语气冷如冰霜。
“今天在你面前发生的,有关于我的事,不管是什么,统统忘掉,不然的话,你现在就会死在这里,清楚了?”
“啊?啊啊啊…不要杀我…不要…”
“懂了吗!!”
“啊啊…懂…懂了。”
“那就好。”
玲莺适时松开了奥列弗的衣领,她感觉如果自己在保持这样的气势一小会这位怕是就要吓得尿裤子了。
“牢记我刚刚告诉你的,现在我们上楼,既然那家伙想玩,我就陪它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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