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行天堂
——倘若人们为了保护自己这一目的而用钢筋水泥筑成了都市,那么就现在居住在这个巨大的无机体“生物”上的所有人一定早就发现,他们所能达到的成果已经和初衷背道而驰了吧。
排除优越的物质环境之后来看,城市并不比南美的密林安全多少;除了少数正常死亡的个例外,城市里多的是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而提前结束人生的家伙。
今天,在一个似乎无所事事的午后,我又遇见了这样一个家伙。
Day 1
“这还真是微妙啊……”摆正脚边一把翻倒的靠背椅,舒服地坐下欣赏面前的风景的时候,我很惬意地这样感叹着。
“那个,警官,还是不要移动现场比较好……”
有些畏缩的声音,当然,这并不是视现场如生命的鉴证科的同僚们的作风。
“我说啊,foy(佛伊),好歹你也是警校出身,在职一年也该有些警察的样子了吧。”
不耐烦地说着。
“……对不起……”
“不要道歉。”
“是,对不……啊,不是……”
放弃了纠正他爱道歉的习惯之后,视线又一次回到了面前的景色上。
肮脏的朱红色铺满了廉价的地板,上面是一具不可能再进行活动的人体。
背后绽开了一道巨大的伤口,虽然血液已经不再流出,但是驻留在伤口附近的血迹还能够发出微弱的反光,宛如呼应着丢在一旁,已经停止转动的电锯上闪着寒光的锯齿一般。
这样的布置,即使说是自然死亡也不可能有人相信吧。
纯粹的凶杀案件,每年在这个被称为魔都的都市里不知道要发生多少起。
“凶器是电锯吗?还真像是电影啊。”在随身携带的笔记本上涂鸦似的划着连自己也看不懂的线和圈,然后站起身,向已经不可能开口说话的被害者走去。
“那个……西尔芙学长……”
“指纹和毛发还有可能的脚印已经交给鉴证科提取了,再过二十分钟,遗体就会被送回署里解剖,在这期间可以不要妨碍我吗?”没有回头,我只是冷冷地警告着到任已经一年的学弟。
“啊……是!”
“那么……”弯下腰,用带着橡胶手套的手轻轻地触摸俯卧在地上,已经变得冰冷的尸体,指尖像是在确认易碎的艺术品的纹路一般在那道有些狰狞的伤口上慢慢地移动着。
通过右肩直达左边腰际,切口非常粗糙,而且创口里面混进了不少白色的衣物纤维,如果是高速回转的电锯造成的伤口的话,这样的情形是再自然不过的。
从背后一击必杀,虽然创口还没深到切断脊柱,但是就现场的出血量来看,只是这样一击就足以让被害者流血过多死亡了。
但是,为什么会采用电锯呢?
被称为现场的房间里面堆满了各色的生活用品,仿佛一个巨大的杂货箱,虽然可以理解成凶手顺手从杂物中取出一把电锯,然后偷袭了被害者,但是,在同样可以作为凶器存在的菜刀与螺丝刀存在的前提下,对方为什么会选上一个必须费力启动,而且还会发出刺耳的噪音的工具来偷袭呢?
也许只是一个单纯的杀人狂热者吧。
联想到这样一个有些无聊的推论时,甚至连我自己也无奈的发现,唇边堆起了苦涩的笑容。
“佛伊,回去了,今天看来在这里也不会有收获了,和我一起去P.P(parallel paradise平行天堂)喝杯下午茶吧。”
“啊……是,西尔芙学长。”
………… ………… ………… …………
“又是杀人案件?”面对着的中年男人微微挑高了眉毛,露出一幅“我很感兴趣”的样子。
“啊啊,诡异的电锯杀人案。”
“又是‘诡异的’吗,我记得上次的那个什么旅行箱碎尸案你好像也用了诡异这样的修饰词啊。”
“别把我说得和那些语汇力匮乏的人一样,因为现场不合常理所以才会诡异啊。”用汤匙挖下一大口分量的松软蛋糕,和自己略带抗议的话语一起送进肚子。
“不过,正因为是不正常的死亡所以才会不合常理吧,那么,不是更有必要找出合理的解释吗?还有,继续这样子吃奶酪蛋糕的话,会胖的。”
“后面一句我可不能当做没听到啊,和已经退休的你不同,我可是现役的。”瞪了一眼突然露出一脸坏笑的男人,然后放下了一直拿着的汤匙。
“怎么了?果然还是担心会变胖吗?”
“不是,只是在想你为什么给店起这种名字——平行天堂,哪里是天堂啊,明明房子周围种了那么多死人花。”
“想听解释吗?”看着像狐狸一样微笑起来的他,我只想到了一种回答。
“我还是敬谢不敏了,前辈。今天也一样很感谢你的蛋糕和红茶。”
“哦哦,今天也多谢惠顾了。”
在茶杯下垫上适当面额的纸钞,我转身离开了前辈的咖啡厅。
打开门,清脆的门铃声后,视野脱离了暖色调的咖啡厅的风景。融入了异常的红色。
纤细的花朵围绕着前辈并不算大的咖啡店生长着,花瓣的颜色,是宛如鲜血的鲜红。
那些是彼岸花——象征死亡与轮回的花朵,正因为这样才会被人们嫌恶地称呼成死人花。
——引渡人们前往彼岸,接受轮回的花朵,也许正是另一个天堂的代表吧,不接受任何无罪之人,只对犯罪者敞开大门,让他们能够赎罪,然后重新轮回的天堂。
——如果称呼那个是地狱的话,也许更加合适吧,只是对于亡者而言,天堂与地狱的差别根本没有意义,只是容纳死者,两条绝不可能相交的平行线而已。
说到底,这也只不过是无聊的正论罢了。
Day 2
“请不要伤害我的女儿。”
沉静而有力的陈述,虽然有请求的语气,但说到底,那样的请求也只是谎言罢了。
意识收束,只能支配幼小的少女身体的西尔芙,淡然地聆听距离自己不远处男人的话语。
头部被名为枪的凶器顶住,不自然地歪向一侧,随之倾斜的视野中,映出的只是警察制服特有的卡其长裤的残影。
“别开玩笑了!!”挟持比身材自己小很多的少女,如失控的野兽般吼叫的,只是一个将枪口指向陌生人都会发抖的男人。
最初名为噩梦的舞台,正是这样布置的。
理所当然的对峙,接着,是作为启幕的枪响。
十码不到的距离,警用九毫米的手枪弹头,在男人的怒吼结束前嵌入了他的头部。
完美到冷酷的一击必杀,而执行这一行动的家伙,甚至忘记了自己的女儿正暴露在完全失控的枪口下。
头部被贯穿,抽搐着倒下的男人,并没有忘记自己对于这一出乎意料的处决的报复。
“轰!!”火药爆破的尾音因为模糊的记忆而变调,耀眼到灼伤眼球的闪光,在一侧的视野中留下无数难看的黑斑。
温热的液体随着缠绕耳畔的无机鸣叫洒落,尚未自觉那是什么之前,带有缺憾的视野,只捕捉到从枪膛中弹出,带着幽雅的青烟穿越虚空,一面反射黯淡金属光泽的弹壳。
"咔...啦..."并不圆满的飞行弧线,作为其终点的,是中空的金属团块撞击地面的空洞回响。
"--"无所谓追寻被梦境扭曲的回忆,主动排斥那段经历的身体,将意识抛回了现实。
潮湿的寒意,以及病态渴求新鲜空气的欲望,脱离噩梦时的感受,对于多数人来说,或许是大同小异的吧。
“好冷……”下意识地反映,但我并没有打算裹紧床单,给冰凉的身体增加一点热度。
略带温度的液体顺从重力的呼唤,沿着脸颊徐徐滑落,绘成两道闪着微光的涓流。
没有丝毫悲伤或喜悦的感情,条件反射般无法抑制的泪水,是那场噩梦过后留下的唯一纪念。
不过,并不是那么多愁善感的东西罢了。
"..."坐起身,稍稍用力地摇了摇头,没有扎起的头发随即因惯性飞起,柔软的发梢拂过脸颊的时刻,呼应淡出脑海的噩梦,泪水在不经意间止住了。
“...早上了吗?”按掉还没有响的闹钟,重新罗列正午前必须完成的各项事务之后,残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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