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时,在阅读教科书的时候进入了沉眠,少女还在洗澡的时候,意识中断了。
进入了另一个世界。
熟悉的场景。
无论怎么样都不会忘掉,无论何时都不想回忆的风景。
某一天,关于一个少年和一个少女。
在某一个天台,风轻轻的吹过。
“没关系。”
“真的很感谢你。”
温柔的她,轻轻地对我说着谎言。
“现在的孩子是怎么回事啊,心理承受能力这么差!就这么跳下去了啊,她家长可真可怜啊,真是白养她这么多年了。”
闭嘴!
“这种人就是该死,现在不死以后遇到什么挫折也会死的。”
「给我闭嘴!」
为什么?
为什么可以若无其事的说出这种话?
明明,她还不想死啊。
不想死不想死不想死,明明她不想死啊?
为什么,可为什么呢?
为什么……她不愿意再活着呢?
为什么,大家都忘记了——她曾经活过的事实呢?
啊啊……死人没有任何意义。
从那个时候,突然明白了。
就连被缠绕着的我,都只能靠回忆来缠绕自己了。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死人没有任何意义。
死人没有任何价值。
他们什么都没有留下。
意义是外人添加的,痛苦是回忆生成的,记录是用纸和笔配合而成的。
一切都是活人的自我满足。
死人无法创造,死人无法辩解。
一切述说都是活人的狂欢。
「该死。」
为什么如此温柔的她……会不想活着呢?
死去的她无法告诉我。
那就让活着的我来探寻。
“不行”——什么的已经没有用处了。
死者的告诫已经毫无意义了。
既然你是任由冲动去做的话,那我任性一点也没什么吧?
我会、惩罚。
让你最后落得那种下场的人,一个、也不放过。
无论怎样——。
该怎么惩罚?
该怎么惩罚?
当然是——!
“小忆,不能随便说对不起喔,这是妈妈跟我说的,所以我也要很严肃的告诉你——没有什么事是一句‘对不起,没关系’化解不了的。所以也正因为这样,说对不起的时候更要珍重起来自己的心情才对,要真诚到让我说‘没关系’的程度才可以说喔。”
哈……
明明死者的言论无足轻重……
……可为什么?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茵茵,茵茵,对不起,你可以说没关系吗?
在自己做的墓碑前,长跪不起。
明明连真正的葬礼都没勇气过去,在这里装什么**呢?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在那不知过了多久——惩罚的方式决定了。
要报复,要惩罚肯定存在的某些人。
即使结果是无法在接受暖阳的沐浴。
“我这样的人,一直都在做这些没意义又阴暗的事情,所以也只会这些下三滥的事情,不是吗?”
如同用和泥土堆出的人偶。
即使结果是拒绝自己身边的一切,封闭自己的空间。
“我就是想错,千错万错一错再错,你满意吗?呕——离我远一点!”
如同用笔和颜料绘出的猴子。
即使结果是觉得一切都无所谓,空虚的麻痹自己。
“我这是在哪儿……今天是周几……嘛,全都无所谓了。”
如同被花和果实引来的飞鸟。
即使……模糊了视界,模糊了一切,任何人都不再清晰。
如同用布和棉花缝制的大熊。
没关系的。
我要、惩罚他们。
好笑的是,死者之死之所以毫无意义,在于死者对生者什么都做不到。
反之,生者对死者也是……什么都做不到。
所以即使如此、也没有用,不管怎么做——死者都不能复生。
那个少女……已没有办法再笑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
可是——为什么呢?
为什么偏偏是我,被救赎了呢?
可那个少女呢?那个温柔的少女——明明什么都没有做错,却被欺凌着的少女。
世界是不公平的。
偏偏我是最没资格说这种话的**。
……………………………………
不知何时的醒来了。
听得到鸟鸣声,清脆的或许能让人心旷神怡。
不知为何的,感觉到很累。
脑袋有些晕。
只感觉到旁边有人在躺着,所以轻悄悄地下床,懵懵懂懂的,穿上鞋子,离开房间。
脸上有些怪怪的。
刚才……做梦了吧?
走出卧室,有种全身力气被抽走的感觉。
我轻轻的在心里发问。
是啊,做了……一个梦。
像是在告诉我,你不能如此幸福一样——无比悲伤又难过的梦。
走进洗手间,没有兴趣去打开灯,眼前是漆黑一片。
脸上有些怪怪的。
很难受的感觉。
湿润的,哀怮的痛觉。
轻悄悄的如同细水一般的触觉。
明明连刺痛都算不上。
可为什么……为什么呢?
为什么——会如此的心痛……
啪嗒一声,灯亮了。
外面仍是夜色,强烈的光暗反差,映出了现在的我。
樱色的少女站在我的面前,眼神噙着深深的心痛。
“忆,不哭。”
女孩儿怀揣着世界上最温柔的善意,轻轻地抱住我。
可偏偏是这个时候,我才发现。
不知为何的,不知为何——
此时,我已经泪流满面了。
………………………………
凌晨四点十二,还远远称不上第二天的早上的这时,天空一片熟悉的乌黑,这个时候,少年与少女在孤零零的街道走过。
街上说不上空无一人,只是来往的人寥寥无几,除了停下来的车辆,其余少数两三只车在马路上游荡。
不过不管怎么样,现在时分的城市,都十分的贴近宁静的意义,非常适合两人正在这样的城市散步。
星光在黑夜中显得格外明亮,满天星晨交织之下,形成璀璨的星图。
两人在这样的美梦之下散步,优理轻轻拉着我的手在街道走着。
“优理…这是……?”
虽然直到现在都是懵逼的,但好歹也还是要问一下女孩儿究竟是想要做什么。
让我换衣服,自己也换衣服,然后两个人在大半夜里下来散步。
实话说,很漂亮。
但漂亮是漂亮,却也很危险。
上次杨晶她老哥,黄毛混混说的话我还记在心里。
“唔……忆,你说。”
“——诶?”
“带我看看,城市,我不怎么,了解。”
“可以吗?”
她用亮晶晶的眼睛看着我。
我情不自禁地用把她的眼睛和星星对比。
“……可以。”
好吧,我完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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