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了赵雨雪讲述自己的过去之后，陈亦仔细回味着，赵雨雪等待着他的回答。
思考了很久的陈亦，最后一脸不解地看着赵雨雪。
“这不是个励志故事吗？有什么需要藏着掖着的吗？”
“……你真的有认真听？”
“有啊，只是我不太能理解，为什么你非得把这件事弄得好像你杀了人一样……之前我还一直担心你是不是真的杀人了……”
从生下来开始算，赵雨雪第一次产生了暴力的念头。
陈亦换了个姿势坐着，想要好好和赵雨雪说。
“你知道我不了解女生的。所以能解释一下这件事丢脸在哪吗？”
“……”
赵雨雪也从来没想过这种事还需要解释，她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但是看着陈亦确实很真诚地在问，她只能硬着头皮上。
“就是……我，现在一个光鲜亮丽，人见人爱的人，我以前是那个样子……”
“……很励志啊。”
“就是……以前我是个又土又没人气的人，和我现在反差那么大……”
赵雨雪一方面是不知道怎么继续说，一方面是停顿下来等陈亦领悟。
陈亦一脸茫然。
“没毛病啊。”
“……我怎么那么想打你一顿……”
“不是，你自己想想，如果我以前是个二百斤的胖子……”
“没有二百斤！”
“我没说你！我在假设！假设我是个二百斤的胖子！”
用更大的声音让赵雨雪刚才的大声反抗安静下来之后，看到赵雨雪示意，陈亦接着说。
“然后表白失败，然后两个月瘦下来，打扮，学习，成为一个男神，这这，不是很励志吗？”
“他怎么就励志！”
“你自己琢磨，我一个两百斤的胖子……”
“能别提胖子这事吗！”
“我又没说你！我说假设！”
“就假设！”
“对，假设！然后表白失败……”
“然后减肥，美白，化妆，变得人见人爱了！”
“然后人气特别高！”
“都看不上以前表白的那个人了！”
“对！所以这不励志吗！”
“这怎么就……好像确实挺励志……”
站起来和陈亦吵的赵雨雪坐了下来，琢磨着刚刚的话。喊得嗓子都快哑了的陈亦咽着口水润嗓子，然后问赵雨雪。
“有没用过的杯子吗？”
“就拿我的吧，反正你也用过。”
平时家里来客人也不怎么出来的赵雨雪根本不知道新杯子在哪，因为来的亲戚总会提到之前的赵雨雪，让她觉得很尴尬。
陈亦拿了赵雨雪杯子喝了两杯水，又放了一杯热一点的。
“热的，温度能直接喝。”
“哦。”
赵雨雪也接了过去，心不在焉地喝了一口。突然，她想到了一个反驳的方案，然后把水杯放回了茶几上。
“你有黑历史吗？”
“我这一生尽是可耻之事。”
“好好说话，装什么太宰治。反正就是有黑历史对吧？”
陈亦点了点头，赵雨雪嘴角上扬了，看到了自己的胜利。
“那么比如你有个青梅竹马……”
“许言还是谷风？”
“我是在假设！”
“我知道，我在学你。”
赵雨雪攥紧了拳头，陈亦瞄到了，赶紧安抚。
“当我没说过，你继续。”
“你要是没那个嘴，早找到女朋友了！”
赵雨雪的手揉着太阳穴。她感觉和陈亦认识之后，自己好像经常头疼。
深呼吸了一会儿之后，她接着说。
“就是你有个以前同学，知道你很多黑历史，然后当你有一天功成名就了，和别人谈笑风生，然后他蹦出来，说你以前怎么怎么样，你怎么想？”
“埋了他。”
“对吧。所以我得藏着我以前的事情，现在明白了吗？”
赵雨雪觉得自己已经赢了，因为她看到陈亦在那里若有所思。然后，她得意洋洋地又喝了一口水。
喝完之后，她打算乘胜追击，却又听到陈亦的话。
“所以……你费了那么大的劲，就像证明你以前是黑历史？”
“嗯。”
“……图啥？”
赵雨雪突然不知道自己赢在哪了。自己刚刚据理力争，好像只是证明了自己的耻辱。
但是，她只是稍微沉闷了一会儿，就眯着眼笑着对陈亦说着。
“陈亦，过来一下。”
“干嘛？”
不知道为什么，陈亦感觉看着赵雨雪这么人畜无害的样子，却脊背发凉。
赵雨雪的笑容更灿烂了，四指向下勾了勾手。
“过来一下嘛。”
陈亦感觉一去怕是回不来了，但是还是往赵雨雪那边坐了坐。
然后赵雨雪的头锤就上来了。
捂着额头的陈亦看着倒在沙发上揉着头惨叫的赵雨雪。
“是你打我！你喊个什么劲！”
“我也疼啊！我就看人家这么打，一下把别人打晕。”
“你对自己的战斗力是有多大的自信。”
“等会……我隐形眼镜好像掉了，帮我找找……”
“你这打我一下，咋损失这么惨重！”
过了十几分钟，赵雨雪又重新带上隐形眼镜。
“听说隐形眼镜毁眼睛。”
“我知道。但是平时戴有框眼镜会显得土气。有框眼镜应该是用来体现反差感的，比如一直不戴眼镜的突然戴眼镜，或者一直戴的突然不戴。”
“真讲究。难怪有那种没有镜片的，”
“等我成年了，去做视力手术，就不用再管隐形眼镜了。”
然后，两个人就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本来按照之前的气氛，甚至自己讲完故事之后，都应该是略带悲伤的气氛，但是因为陈亦的搅和，那个气氛算是回不去了。
而现在留下来的只剩下尴尬了。
别的不知道说什么，回头再说那件事也是尴尬，两个人就这么安静地坐着。
接着，陈亦说话了。
“咱们现在好像挺尴尬的。”
“你真不觉得自己说出来会显得更尴尬吗……”
赵雨雪倒在沙发上，那个愁啊。
“找上你算是我倒了八辈子霉了！要不是我不会说脏话，我现在就骂死你了。”
“要不然……我教你说脏话？虽然我也不太会，但是咱们可以共同学习。”
“……”
赵雨雪都懒得搭理陈亦了。
陈亦突然想起来自己好像是来表白的，但是看着这个气氛，似乎不太合适。于是，他想着转移一下话题。
“要不然我们继续问答吧。”
“行吧。”
果然这样，才会显得自然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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