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舰长室出来,外面正是黄昏时了。甲板上吹着清风,天边是金黄的晚霞……那一刻,我好像看到了时间,又莫名地感到些许孤独……我猛地想起来,今天是姬子的生日。
怀着对那位英雄的尊敬,我停下脚步开始回忆与她有关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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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档案室里面看过,姬子曾经作为拉格纳领导的女武神冲锋队一员,活跃在西伯利亚的战场上。我也曾听闻,她也经历过在北方的大雪中迷失方向,忍受饥饿,但始终不曾放弃。
回到当下,我们正开拓人类文明前进的道路。可是越往前,经历的事情越多,我就越是觉得——人类心中的恶竟卑劣到如此地步。我对抗崩坏的信念曾经动摇过,也有过干脆毁掉人类还世界一个清净的想法。
但每每想起人类的历史上曾经存在着这么一个名为“无量塔.姬子”英雄,或者说像她那样的一群英雄,我总是会唾弃自己……她就好像是火烛,她散发的光将我那千穿百孔的信念填补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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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芙蕾雅学园已经重开快半年了,树下面那有些年头的灯台们也是锈迹斑斑,但我一直舍不得换掉——用德丽莎的话来说,这些东西充满了“回忆的味道”。
我走到那少有人去的公园深处,这里一直有一架木制的秋千。可能是因为少有人来,清洁工人也就一般不会打扫……秋千上全是青苔和藤蔓了。
经过学园中央时,我习惯性地看了看那株常年盛开的樱花树——“八重樱”。大家都不知道她的秘密,但是我知道。突然,起风了,樱花的花瓣散的到处都是,有几片还掉到了我的身上。
据说,这株樱花每次落花,就表明已逝之人回来了……我想着,今天是姬子的生日,回来的会不会是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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例行回到圣芙蕾雅学园的学园长办公室,这里曾经是德丽莎上班的地方,但她去天命总部当主教之后,我也接过了她之前的所有工作。
她走之前跟我说,姬子特别喜欢喝酒。因为怕她喝多了,德丽莎也就把她最值钱的几瓶名酒代为保管,放在办公桌的暗格里面。德丽莎希望我把这几瓶酒保留下来,她说,“也许姬子哪天想她的酒了,也就会回来的。”
记得之前德丽莎搬到天命总部的时候,我偶然在她没来得及拿走的笔记本上看到了类似于液体干涸的痕迹……我问她是不是哭了,她说没有,但分析了那干涸的液体的成分后,我知道她在说谎。
坐在办公室的沙发上,我闭上眼睛眯了一会儿……恍惚之间,我好像看到了姬子,但清醒后却发现那是破碎的幻象。
那几瓶酒的醇香时常从暗格里头飘出来,充斥着整个办公桌……可是姬子却再也没有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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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中,我准备睡觉,看到了德丽莎留给我的一张照片——那是琪亚娜、芽衣、布洛妮娅,姬子她们四个的合照。
琪亚娜如今已经是成熟,能独当一面的薪炎律者了,甚至能帮助我处理好极东支部部长的一系列工作。
布洛妮娅在休伯利安号上担任战斗一队的队长,也时常会去瓦尔特那里学习。
至于芽衣……芽衣她在世界蛇当间谍,替我窃取了不少信息。
总之,她们都成长了。我想无论人性多么恶劣,我们总能克服它的,就像当初琪亚娜用信念的火焰把千人律者烧成渣渣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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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子的墓是之前我们一起造的,不是特别华丽,但是很符合她的风格……旁边还给她种了一棵樱花树——在她的故乡这是人们最爱的树了。
我想,等到将来崩坏结束了,这个地方一定是开满白花的原野了,每到樱花绽放的季节应当会色彩缤纷。可是在很多很多年之后,我们这些记得她的人都不在了,这镌刻着她名字的石碑也终究会被风化成沙。到那时候,姬子的魂魄还会有能归宿的地方吗?
她又会去哪里呢?
————休伯利安号舰长东方羽年写于2018年6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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