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发青年依靠着树，默默转过头。
先前林朝雨所在的位置，已经没有她的身影了……唯一留下的，是那赤红的羽毛。
“果然，是羽渡尘……幕后的家伙，到底想做什么？”
他一边思考着，却实在想不出对方的意图在哪……如果只是想把琪亚娜她们困在里面，压根不用这么麻烦。
“只能希望对方没什么坏的意图……”
精神系，应该是他最不擅长对付的了。
但凡事都要做好最坏的打算……东方羽年知道，他得去准备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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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发少女从意识空间中回过神来，睁开眼睛望了望四周。
布洛妮娅似乎和她同时脱离意识空间，同样正看向周围，
但是……林朝雨已经不见了，东方羽年也无影无踪。
四周的一切都和之前没有二样，可是，却已经只剩下了她们两个。
林朝雨消失的地方，留下来的是赤红色的羽毛。或许……这是留给她们的。
至于东方羽年，应该是去找新的了。
“也许，林姐姐想让我们知道些什么……试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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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光似剑，冷风如刀。
已经近深秋，加之又是子夜时分，晚风让人感受到几分寒意。
在暗哑的鸦声中，太虚山尽显出格外凄清。
山脚下，赤鸢仙人缓步而行，不为这一片漆黑所困扰。
琪亚娜看着自己的手，再看看旁边的布洛妮娅，感到无比诧异。
“我们……出现在回忆中了！”银发女孩发出惊叹。
“可这是为什么……我们之前都只能看着。”琪亚娜说道。
突然间，布洛妮娅似乎想到了什么。
“琪亚娜，以前班长用羽毛和我们对话的时候，不就是这样吗？”银发女孩的眼中闪烁着神采，那是喜出望外。
或许……她们的班长，真的还活着。
琪亚娜环顾四周，只见赤鸢仙人走在山路上。她尝试着喊叫几声，但根本没有用。
“她听不见我的声音……先跟上去吧。”
走出这个类似于小庙一样的建筑，外面是一片黑暗，伸手不见五指。
赤鸢仙人手中有着一盏蓝色的灯，勉强照亮周围的道路。
仙人在巨大的丹炉前停下，那里有一个人在等着她。但光线太过昏暗，琪亚娜也看不清她的脸，只能依稀分辨出那是一个女孩。
“素衣……怎么是你？师姐们呢？”仙人有些疑惑，淡淡地问。
今天倒是奇怪，虽然似乎也正常……以前几乎都是首徒林朝雨在这里等候她。
“师傅……”女孩的身影轻轻晃动，似在犹豫。
赤鸢看着她，也不再多说什么。
“呵，七师妹挂念得您紧。”一个女性的声音遥遥传来。
赤鸢不需看便知——当是二徒苏媚。
果不其然，那道熟悉的身影落在二人身旁，确是苏媚无疑。
“自您离山后，她每日都在这里等候您。”苏媚带有些许笑意地说着，又看看秦素衣，“对吗？”
秦素衣并没有回答，但苏媚却显得有些不自然。
“时候不早了，师傅，先回观中去吧。”
赤鸢没有察觉到七徒弟的异常，随着苏媚一同离去，只留下秦素衣怔在原地。
“她们要杀了师傅……”女孩突然抬起头，对琪亚娜和布洛妮娅说道……就好像，她能看见她们！
还没等两个少女反应过来，秦素衣却又开口了。
“你们是来阻止的吗？”
“你说什么……你能看见我们？”琪亚娜震惊不已。
秦素衣的身影逐渐膨胀，模糊……
“唉……”
她突然朝着琪亚娜扑来。
少女迅速躲开，但再看去时……那哪是秦素衣啊，那是一个黑紫色透明的怪物！
“所见非真，此间即幻……”
随着秦素衣的声音，怪物再度对琪亚娜发起攻击。
“这就是……‘墨染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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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发青年站在一座山峰上，静静地闭着眼睛。
他突然收回能量波，睁开眼睛。
“不好……这次的羽毛，为什么会有这么强烈的反应？就连我都能捕捉到里面的情况了……”
“琪亚娜她们有危险！”一个念头在他的心中升起。
刹那间，一道蓝色雷光从天空飞驰而过，直冲不远处的山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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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发少女连续翻滚，躲开怪物的攻击。
手中的双枪接连拨动，子弹如同雨点一般击打在怪物身上，但效果并不太明显。
“真够麻烦……”琪亚娜这么想着，决定使用白练装甲的近战模块压制它。
但就在这时，蓝色的闪光从天而至，重重撞击怪物的侧身。
强大的冲击力将它击飞出三米有余，倒在地上不断地挣扎。
“羽年！”琪亚娜看着逐渐消失的蓝光中出现的身影，有些惊讶，但更多的还是欣喜。
红发青年没有多说，对准怪物倒下的位置抬起手，张开。
他的身后，数道淡蓝色闪雷爆发而出，击穿崩坏兽身体的数个部位。在这强烈的攻击下，怪物终于不再动弹，渐渐消失了。
“你怎么在这？”布洛妮娅率先问道。
“……时间不多，听好了。”红发青年说道，“你们现在正处于梦境之中，那根羽毛将你们拖入了这里。”
“我通过能力进入了你们的梦境，但所能干涉得并不太多，对方对于意识的控制明显强于我……我的本体还在外界，你们的同样也是，所以……尽快想办法离开！”
说着，东方羽年的身形逐渐暗淡。
他的身体最终分解为了三种颜色的雷电，环绕在两个女孩的身边。
琪亚娜试图伸手去触碰蓝色的那道，但它似乎是有智慧，不愿伤及这个少女。
如同游蛇一般，雷电主动绕到她的手臂周围。
白发少女静静去感受，很快便理解了东方羽年的意图。
“这就是你的力量吗？我明白了……谢谢。”
如果有这种破坏力极大的雷电辅助，那确实会轻松上许多。
“琪亚娜，还有其它两种……但黑色的这种让布洛妮娅感到很不舒服。”
“应该有它的用处吧，总之现在也只能相信羽年……虽然不知道那个叫素衣的女孩为什么突然攻击我们，但也只能走下去了。”
突然间，琪亚娜想到了什么。
“但她刚才好像说……徒弟们要杀了师傅？这难道是五百年前太虚七剑杀死班长的那一晚？”
“羽毛……会不会是希望我们改变历史，救下班长呢？”布洛妮娅提出猜测。
“先跟上去吧。”
………………………………………………
红发青年坐在地上，身旁是处于梦境中的两位少女。
她们非常平静，除了呼吸和脉搏，都和已经死去一般。
东方羽年有些后悔，这所谓的赤鸢仙人留下的记忆，以及那“林朝雨”，从一开始就是陷阱。
能做到这种事情，并且愿意去做这种事情的……只有律者。
可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以她的能力如果用得更直接一点，恐怕他们现在就够呛了。
他有种被当成小孩戏耍的感觉，很不爽，但又没什么办法。
意识空间里面发生了什么，东方羽年一清二楚，但无奈不能干涉太多。
只希望能通过留在里面的那部分能量，帮助琪亚娜她们度过难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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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傅的性命是最重要的，旁人不能与之相比。”琪亚娜面前的女孩子对另一个较小的女孩说道。
无需仔细看，就能发现她们其实是双胞胎，长相十分相似。
“这两个……也是太虚七剑吗……”
另外一个女孩子并没有立刻回答，但她的神色中，已经流露出了决意。
“但……我不能让师傅杀了她——绝对不能！好不容易才有这样的机会……”
这个充满决意的女孩，正是太虚第四剑江婉兮，而另一个，则是她的孪生姐姐江婉如。
“算啦……婉兮，如果这是命数……”姐姐这么说着，多了些许淡然。
她们的对话刚结束，如同突进级崩坏兽的量子怪物便出现在琪亚娜和布洛妮娅的身旁。
“让一切归于寂静吧……风清扬！”
“我的落无着……是无迹可寻的。”
随着二人的声音飘荡，琪亚娜瞬间感觉到了危机将至。
她接连后退，但直觉告诉她尚未脱离攻击范围。
“琪亚娜……你在干什么？”布洛妮娅看着和空气斗智斗勇的少女，相当疑惑。
“白痴！快展开防御！”熟悉的那个男人的声音传来，伴随着强烈的雷光冲向布洛妮娅的前方，随即一闪而逝，顺带将两个突进级量子兽同时解决。
琪亚娜那边亦是如此，但似乎是因为她及时做出调整，所以应激反应并没有这么明显。
“羽年？是你……你能看到她们的攻击轨迹？！”
“……要是连这种程度的攻击都捕捉不到，那我还是去死算了。”
危机已经摆平，琪亚娜收回双枪，把布洛妮娅从惊讶的状态叫回来，继续朝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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