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外面的黑暗完全相反，门后面的世界倒是光鲜亮丽……如果不是亲身来到这里，恐怕没人会相信——在盐湖城的地下，居然隐藏着这种大型的建筑。
这巨大建筑的内部，如同宫殿一般华丽，但又有着现代的风格融在其中。
四周是来来往往的人，但没有谁注意到红发青年和白发少女……他们似乎都有自己的事情。
有的人欢喜，有的人忧愁，有的人……则无法判断他们的喜怒哀乐。
“这……这究竟是……”琪亚娜对于眼前的欣欣向荣的景象感到无比诧异，转过头看向东方羽年。
“……琪亚娜，把眼睛闭上，去感受他们每个人的气息。”红发青年说着，似乎在寻找什么东西。
白发少女照做了。
少女缓缓闭上眼睛，脑海中放空一切……周围的气流，弥漫的灰土，都被她的感知力探测得一清二楚。
这个地下建筑大得离谱，说是一座宫殿都不足为过……但是，白发少女却几乎感受不到人类的气息——除了她和东方羽年的，也就只有不远处还有一个人。
“你应该猜到了，你看到的这些——都是假的……”东方羽年说着，目光落到前方的街道口，“克利亚，你我见面不必这般拐弯抹角吧？”
“……为什么带别人来这里？”男人的语气中充斥着不满，但他的身形还是逐渐从黑暗中浮现。
如果雷电芽衣在这里，她会惊讶地发现——这个男人就是她曾在沧海市的海滩上见到过的那个穿着随意的看起来中年不得志的男人。
但此时的他，却丝毫没有当时的邋遢——相反，他身着黑色大衣，眼神锐利得如同鹰眼。
“你不是也默认了吗？否则我如何进的来？”东方羽年淡淡一笑。
四周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这局面，似乎下一秒就会打起来。
琪亚娜感觉到两人之间的争锋相对，有些紧张，但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她就是个外人，最好的选择不过是静静看着。
突然，身着黑大衣的男子大声地笑了。
“这么多年了，你变化确实不少。”
东方羽年点点头，回答：“老兄，你也一样。”
克利亚朝他们走过来，同时脱下了他那件大衣，将它卷起来抱在怀里。
“琪亚娜小姐，久违了。”男人朝白发少女伸出了手。
琪亚娜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只是下意识地应付着，但脑子里面还停留在之前。
“具体的事情到我住处去谈吧……”克利亚意味深长地看向东方羽年，“顺便，有些事情我想问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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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羽年和琪亚娜跟随男人来到这地下世界中的某一处街道，在“人群”中穿梭，最终停留在某个很普通的小型别墅前。
说是普通，但却又和别的房屋有差异——它的门上几乎没有灰尘，窗户是开着的……而一路走来，大多数房屋都如同长久无人住那般死气沉沉。
男人用钥匙打开门，示意二人进去。
“家中比较简陋，见谅。”
映入眼帘的是一楼的客厅，有着比较简单的装修——大体为美式轻奢的复古风格。
东方羽年很快扫视四周……看似简单的玻璃桌，两张并排的现代风沙发，天花板上的类似**的吊灯……
但无论是哪样，都不便宜——至于书桌上那对显然来自神州的小石狮子，就更不用说了。
“看起来很简单……其实不是一般人享受得起的。克利亚，这些年你过得很舒服嘛。”东方羽年也不用他招呼，直接坐到沙发上。
琪亚娜见他如此随意，迟疑之后也没有就这么站着，而是在他旁边坐下。
男人替他们沏好茶，端到他们面前的四角玻璃桌上。
“不如你那么自在，”男人将大衣挂在衣架上，随即开始准备小点心， “吃了吗？”
尽管这么问着，但他手中正切面包的刀丝毫没有停留，似乎这个问题的答案根本不重要。
“没有。”东方羽年答道。
“……我该叫你东方羽年还是符拉迪.亚伦？”克利亚并没有回头。
“都可以啊，反正两个都是我。”
“那个身份我会完全交还给你，按照约定从此你我恩怨两清。”说话间，面包已经被男人切好了。
他将面包装在餐盘里面，递给两个年轻人，自己则开始享受属于他的那份。
“说实话，我这辈子是第一次和律者面对面……”克利亚这么说道。
对于他提到“律者”二字，东方羽年显然有些不爽。但琪亚娜给他使了个眼色，他也没有多说什么。
“东方羽年，我都有些看不透你在想什么……为什么招惹天命？他们的暗部这段时间一直没有消停过，手甚至伸到北美来了。”男子的眼神中并没有明显的情感波动，但东方羽年知道他其实多少有些不满。
“你和她们交过手了？”红发青年问。
克利亚似乎有些怅惘，放下了餐具……
“都是些小丫头……”他扶着额头说道，“和你旁边的这位小姐差不多年纪，但手段却狠毒无比……甚至超过了当初的我们。”
正说着，他突然叹了叹气。
“同样是女武神，怎么有些就很好，有些却很坏呢？”
“你有抓到她们的人？”东方羽年并不理会他的感慨，直接问道。
克利亚没有否认。
“只有个落单的——你知道的，女武神战斗力很高，活的不好抓。”
突然，他好像想起了什么。
“说起来，那个女孩的意志力确实很强，我的下属用了很多方法都没法从她那里得到有用的东西。”
听到这，琪亚娜的情绪有了明显的波动。她问：“你们把她怎么了？”
“琪亚娜，这个问题的答案你不会想知道的。”东方羽年提醒道。
克利亚将最后一块面包吃下去，回答：“我把她丢到蚂蝗池里面，很快她就全交待了……”
白发少女只感觉到恶心，险些呕吐出来……而她一旁的东方羽年，似乎并没有太明显的反应，反而还把面包吃完了。
“想必后来那个暗部的女武神死了，克利亚从来不会给自己留后患。”东方羽年用纸巾擦擦嘴，补充道。
但是男人却像是受了极大的冤枉，连连摇头。
“不不不，我的朋友……那种事情我已经很少干了，”他一边摇头一边说，“我只是把她交给了逆熵而已。”
琪亚娜这才松了一口气……就算是敌人，她也不愿意听到人类的死亡信息。
“……交给逆熵，肯定比交给**的下场好，至少命算是保住了。”
克利亚并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是问道：“你现在，和逆熵是什么关系？”
“那你和逆熵又是什么关系？”红发青年反问。
克利亚笑了笑……
“我就是一个搞情报的，谁的筹码大情报就卖给谁，哪有什么关系可言？”
“……你知道世界蛇吗？”琪亚娜突然问。
男子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严肃。
“知道。”他丝毫不掩饰。
“有多清楚？”少女追问。
东方羽年并没有插嘴，这本就是他来这里的目的之二。
“取决于你给多少。”
“世界蛇的圣痕计划，你知道吗？”
克利亚并没有回答。
“如果那个计划实施，你也有很大可能性会死的。”
克利亚依旧没有回答……
东方羽年将手指放在琪亚娜的唇上，示意她不用继续。
“你比谁都爱惜自己的命……克利亚，你不可能不知道这些信息。”红发青年说道。
“……我们不需要谈了，请回吧。”
男子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东西……但他周围的气场压抑得可怕。
“还有，这是你的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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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酒店出来时，已经是上午九点了，街道上的人也越来越多。
走在路边的林荫道上，琪亚娜转过头看了看东方羽年。
“他不会帮我们，是吗？”少女问。
“……他会的，但不是现在。”红发青年若有所思地回答。
随即，青年从包中拿出身份卡和银行卡。
“去逛商场吧，我请客。”他对琪亚娜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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