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饭之后，已是临近八点一刻……
尽管天气稍有些寒意，琪亚娜还是按照原定的时间到达别墅前的空地上。
不远处的大门早已经锈迹斑斑，伴随着风吹过“嘎吱嘎吱”地作响。沧海市临近太平洋，海风总是频频光顾这块土地……尤其在稍稍远离市区的这里，更是能清晰地感知到。
风夹带着新鲜的阔叶林气味，从远处而来，吹动少女那一身红白色的装束——这是她在天穹市行动时穿的便装，因为适合战斗而被她所青睐。
她腰间的双枪被擦得雪亮，很显然下过一番功夫。
绑着银发双马尾的少女默不作声地站在不远处……她知道，琪亚娜是要和某人对练。
这不是怄气……而是真的想要提升自己——如此努力的琪亚娜是她曾经从未见过的。
自从再见面以来……这个本来马马虎虎，整天粘着芽衣的少女，如今已成长了。
不远处，别墅的顶上，红头发的青年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如同鬼一般蛰伏在墙后。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双方都知道这场战斗很早之前已然开启。
………………
………………
………………
突然间！别墅上空升起一道蓝色的惊雷，朝着白发少女所在的位置直冲而去！
几乎是在一瞬间，红发青年已经距离琪亚娜仅有两米。
用枪射击必然来不及……那么，只有那个了……而这，也恰巧是东方羽年希望她用的。
随着漆黑空间洞的出现，少女几乎在瞬间将亚空之矛拔出，用力朝前方挥去——当然是为了打，而非为了刺。
“反应挺快……”红发青年这么想着，突然改变了运动轨迹，从另外一边绕到了琪亚娜的身旁。
紧接着，少女只感觉腹部被什么东西勒住，一下子将她连人带武器一块摔在地上。
几乎是落地的那一刻，琪亚娜已经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她没有直接起来，因为东方羽年会重新把她压回来……
空之律者的权能在这时至关重要……数根亚空之矛自不同的方向飞出，直指东方羽年。
这招打不到他的，只是起逼迫作用……
如她所料，红发青年果然选择躲避——这给了她起身的机会。
趁着东方羽年分心的那一瞬间，琪亚娜突然反过来抓住他的衣领，用力将他甩了出去。
紧接着，那些已经具体化的长矛，突然间扭转方向，朝着还在空中的东方羽年刺去。
“这下你没有着力点了吧……”少女这么想着，已经打算收手。
……然而，这边战斗还没这么快结束。
红发青年周身爆发出蓝色雷电，如同游蛇一般迅速将四周的长矛打偏。同一时刻，青年在空中调转身形，平稳落地。
但这还没有结束……在琪亚娜做出决定之前，他再次发动了攻击。
蓝色的雷电如同波浪一般以东方羽年为中心席卷而出，扩散至周围的各个角落。
琪亚娜并不知道这个东西有什么用，但她的直觉告诉她——绝对不能被碰到！
她快速开启了一个空间门，迁跃到附近的树上以躲避这些波一样的东西。
东方羽年的反攻还没有结束，这只是第一招而已……目的，不过就是逼迫琪亚娜放弃地面——附近除了地面，能让她站住脚跟的也就只有大树了。
但树上战斗，这本身就是东方羽年擅长的东西。
他一瞬间就化作雷光直冲琪亚娜所在的位置，丝毫没有犹豫。
少女面对他的攻势，虽有所慌张……但并不是无法应对。
她顺势下跳，抓住树枝，借力荡到另外的树上躲过这一次攻击。
紧接着，她溜到了树与树之间，利用树叶隐藏自己。
她其实可以用枪的……但终究还是怕伤到东方羽年——尽管对方表示她无需顾虑。
红发青年发现她不见了，便直接开始在树丛中高速穿梭……
“是想利用快速移动避免被我偷袭吗……”隐藏在树叶间的琪亚娜拨开叶片，看了外面一眼。
而另一边，东方羽年同样在移动的过程中寻找琪亚娜的踪迹。
他不清楚琪亚娜是否用了空间迁跃……也不清楚她的位置在哪。但显然，他不可能一处一处地去找——否则他不但会被偷袭，还会浪费时间。
而这些时间里面，琪亚娜却可以思考下一步行动。
“有了……”他突然灵光一闪。
他很快地扎进一处树丛中……
没过几秒钟，自那树丛中爆发出强大的风浪，将周围的树枝吹得纷飞。
“暗劲.风吹雪。”
因为树叶都被向上吹起，少女的身形一下子就暴露在他的视线之中。
意料之中，他手中捏着一块石头，迅速朝着少女所在的位置扔去。
琪亚娜吃了一惊，但随即反应过来……漆黑色的空间洞打开，她的身影也消失不见。
…………………………
远处，布洛妮娅在天空中注视着他们的战斗。
“琪亚娜的能力……对于东方羽年来说相当棘手啊。”
尽管东方羽年确实有极其快的速度，但在琪亚娜的空间能力面前是被克制的。
“但琪亚娜，暂时似乎也没有什么好方法……毕竟她不敢动用真正的律者力量。”
………………………………
“相当麻烦啊……我总不能一直暗劲逼她现身，是在太过太消耗体力。”
那就只能……稍微费点能量了，开一次功率稍微大些的能量探测。
他缓缓闭上眼睛……在黑暗之中，蓝色的波以某一处为中点，开始向外扩散——就像水波一样。
他的脑海中出现了一副二维的平面图，动态的波纹向外传递着，一个接一个……
“在那！”一瞬间，红发青年瞬间消失在原地。
他化为蓝色的雷光，一头冲进了树与树的缝隙中。
……他成功抓住了琪亚娜的衣服。
“这下……你还能跑吗？”
少女一瞬间反应了过来，在无比诧异的神色流露之后，她毫不犹豫地再次开启空间洞……这是第三次了，对她的消耗也不小——尽管只是几百米远。
………………………………
“他怎么找到我的……”琪亚娜一边思考着，落在一块岩石上。
这块石头比较大，因此可以让她躲过东方羽年在近地面布下的电网。
“琪亚娜……”旁边一个熟悉的女孩的声音传来。
“布洛妮娅？原来你在这里……不过我还得继续和羽年训练，先走了……”
“等等！”银发女孩突然叫住她。
然后……布洛妮娅有些尴尬地用手指了指她的胸口。
琪亚娜向下看了看……只看见两团白白的肉裸露在空气中……
“啊！！！……”
她紧张地护住胸口。
“我，我，我衣服呢？”
布洛妮娅有些无可奈何地回答：“问你自己啊……”
………………………………………………
树丛中，东方羽年手上抓着琪亚娜的衣服，头顶上仿佛有硕大的问号。
他不敢相信地看了看手中的衣服……不但有外套，还有内衣。
然后他又迷茫地看了看四周……
“白色的……啊不对，我在想什么啊！”
琪亚娜人传走了……可是她衣服怎么没跟着过去？
“外套……内衣……都在这。”
“那她现在根本没穿啊！”
出大问题了！战斗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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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琪亚娜，我把你衣服拿来了，你在哪？”红发青年一边大声喊着，一边沿着路走。
突然，不远处的树丛里面探出了琪亚娜的头。
“你，你别过来！我让布洛妮娅去拿。”
………………………………………………
白发少女脸有些红地穿好衣服，平复了一下心情才走出来。
“为什么我的衣服没有一起过来……”琪亚娜有些疑惑地问。
“……我也不知道啊，难道是你算错了体积？”东方羽年同样是一头雾水。
“那也不可能刚好少算衣服的那点体积吧……”布洛妮娅白了他一眼。
琪亚娜也摇了摇头……
“不可能，我身体的数据我自己知道……都是背下来，根本不用临时算。”
东方羽年点点头，陷入了思考。
“刚才……我是想着抓住你之后放电的。但你反应挺快，没电到。”他这么说道。
“难道说……你的雷电可以影响我开空间洞？”琪亚娜猜测道。
“再试一次不就知道了……东方羽年你快抓住琪亚娜的衣服。”布洛妮娅提议。
然而……两人没有这么做，而是一起白了她一眼。
………………………………………………
东方羽年将杯子周围附上一圈辉海雷，留下握把的位置，将它交给琪亚娜。
“你现在试试把它传走。”他说道。
琪亚娜照做了……但是杯子的握把没了，杯子本体直接往下掉，得亏琪亚娜眼疾手快抓住了它——然后就被“稍微”电了一下。
“还真是传不走……可这是为什么？”
布洛妮娅理智地分析了一下……
空之律者的权能在于对空间的操控……如果把空之律者的权能比做机器的功能的话，那它在施展之前，必然是要经过一系列计算的——只是绝大部分的计算不需要琪亚娜自己来进行罢了。
“琪亚娜，你能观测到空间的波动吗？”布洛妮娅问。
琪亚娜有些懵逼……随即，她也陷入了思考。
“我没试过……不过应该可行！羽年，你再放一次雷电。”琪亚娜一边说着，一边闭上眼睛。
东方羽年自然没有反对，而是再次释放了辉海雷，将其附着在杯子上。
琪亚娜就这么闭着眼睛站了一会儿……她时不时皱皱眉，然后睁开眼睛，再又闭上眼睛继续感受。
“没错，杯子周围的空间确实变得不一样了……”她突然开口说道。
布洛妮娅意料之中地点点头，说道：“和布洛妮娅猜想的一样……东方羽年，你的雷电应该是干扰了空间，使得空间的各项数据发生变化，而琪亚娜原本获取的数值在干扰之后自然就不准确了……因此，她的能力会失效。”
东方羽年倒是有些诧异……他压根不知道辉海雷还有这种效果！
“等等！那岂不是说……羽年把他的雷电延伸开来之后……我就用不出能力了？”琪亚娜突然觉得有些害怕，这以后和他打架……简直不敢想。
布洛妮娅摇摇头……
“只要你能随时探测空间的数值变化，即时做出调整，能力还是可以用的。”
“……那也就是说，我要开始锻炼这方面的能力了……”琪亚娜出奇地没有任何不满，反而有些庆幸——庆幸她很早就发现了这种克制自己能力的方法。
现在她面对的对手是东方羽年，就算能力无法使用，最多也就是打不过他……但如果面对的是天命的女武神，亦或是崩坏……那她很有可能会死。
“没事的，琪亚娜……我陪着你练习。”红发青年宽慰道。
白发少女也微微点头，说道：“那就麻烦你了……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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