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混浊》
作者---站龙先生
硬币有两面,世人多用二分法,好吧,凡事都有两面性。
遇到事情,凡事二分,似乎就只有正反两面,什么黑白,对错,是否,正邪,甚至简单粗暴的问,行?还是,不行?……志在两极,党同伐异,好像只有对立面,而永不见统一。
人们桎梏于五感传递的物质世界中,迷恋着假象,出了五感范围一切无感,物质至上,不敢大胆想像那个‘万一’,硬币直竖立于天地时的那一刻,即便见到也不愿相信,眼露鄙夷。不妨将硬币转动起来,在它转动的时候,你来分分正反面,难道在转动的时候,硬币不是竖立的吗?
我们已被无休止的日常生活和身体欲望装满,自以为行事老道,其实却是浑噩无知!而‘灵魂’呢?被排挤于无形,以为自己长大成熟,被世俗磨去了棱角,圆滑善变,变得世故而现实,这是成熟还是早衰?是精神早已夭亡了吧?
这本《清混浊》用‘伪应用文体’叙述写成,在梦与现实和灵魂感知三方面入手三分法,顿觉往生,你还是你,只是换了皮囊,‘凡事三分,灵魂不灭’
直白枯燥不离谱,不善拖沓结扣讲故事和制造矛盾引人临境,并非光怪陆离之奇谈,先从‘清’字入手泛泛描述吧。
一.真实如梦境
公元229年秋,蜀汉云阳山。
布满落叶的山道上,只见,一匹白马疾驰飞快,仿佛离弦箭簇一般,似是在空中穿行。马蹄生风经过之处,激带起来的片黄落叶,或如蝴蝶起舞,或如雄鹰振翅般扶摇而起。
马上一人,正按缰伏坐。只见此人衣白衣,冠青巾,浓眉阔面,皓首苍颜,年纪约七旬开外,身型高大猛壮。
是当时,这银发老者的双眼已经被泪水打湿,而他却全然不顾,兀自策马狂奔着。此人便是蜀汉‘镇东将军’、‘永昌亭侯’赵云,赵子龙 !
赵老将军自江州一路快马急回成都,只是为了诸葛丞相北伐一事。
这次的挥兵北伐,炎汉朝堂众议,变更以往战略。本次出兵,放弃陇右,剑锋要直指长安。因此事,蜀军已经策谋划定多时了,自是累月勤事农耕,秣兵厉马,现而今,战马器械,粮草庙算都具完备,真可谓是兵精粮足,士气高涨,亟待祭旗出征,个个心内暗涌,气势如虹!而此次出兵集结,诸葛亮却没有通报身在江州的赵云知道,赵子龙的内心实是幽怨孔明行事,狐疑在心,难以释怀平复。故而星夜启程,怒马疾回成都。
伏骑在马上,赵云脑中不断的判定思量,“是何人为其先锋?为何不通报与老夫知晓?究竟是为了什么!?……想当年,先主在世之时,曾言语众臣道,‘汉贼不两立,王业不偏安。’我与孔明都熟知谨记,铭刻肺腑并深以为然,从来都是贯彻始终,暗抚暂盟在吴中,驱贼伐曹于中原。为了能够了却先主的遗愿,兴复汉室,重振汉之雄风,自昭烈皇帝之后,经年在蜀中起兵,数次北上伐魏…………我也随诸葛孔明一起征战多年,总是身先士卒,一马当先,严格执行着军中号令,未敢怠慢分毫。而今番北伐,丞相却未通报与我知道,这是何道理?……难道是用人不正?嫌恶子龙年迈!?……”老将军内心不解孔明真意,所以,子龙要面见诸葛亮,陈述听取他的因由,以释然心中的疑惑。
赵云老将军的坐骑名曰‘锋焰’,这匹宝马通体纯白,体上毛皮全无杂色,却单单只有四蹄与鼻尖处有点片的裂纹红斑,静态时,若仔细观瞧,仿佛如星夜中火光点点,交错缠丝,因而望久了便生错觉,恐怕是要随时烧燃起来一般,又有火焰似口中迸发,蹄下也似蹈火生风,静心远观时,只见白光骤现,仿似飞火流矢,转瞬就直冲入怀,速度奇快的不及闪避,不由得使人退步而惊惧。
但见,此马大头宽额,身型俱是壮猛,强劲且挺拔,骏足仿似追风,真如腾龙入空一般,似是有冲天之势。骑乘此马者,仿佛是在蹑云。实在是罕见的奇骏宝马,这让许多战将都爱不释手,珍视万分。
良驹一路疾驰,早将所跟从的众将官,甩在了身后的山路之上。
真如是,白驹过隙狂卷黄沙,飓风过境无可阻挡…………
临近傍晚时分,就到了诸葛丞相的府邸,赵云下马栓桩求见。少顷,府仆之中的老翁,佝偻身型回转传话说道,“丞相让请君侯先行回府,见过家人,待明日朝会,自会与君侯议谈。”
子龙将军向来厚重,并且深明大义。听闻是丞相的吩咐,虽是万般不愿,却也不再多说什么,拨马转身,就直回成都自家的府宅去了。
家人与众仆役看到是老将军归来,满府上下驻身唱喏,一起躬身问安,‘君侯!君侯!……君侯安好……君侯……君侯安好!’
赵老将军因心情烦闷,也无暇再顾及其他,哼哈应答着,甩袖跨步径直入堂室落座。手扶案几,唉叹闭目。不一会儿,待家人捧来酒菜之后,老将军便自斟自饮了起来,直想要达旦独饮,不眠不休的静坐思虑,以试图解开其心中的纠结。许久以后,渐渐感到自己困乏无力,思想也跟着模糊起来,便招来次子赵广,吩咐孩儿预备汤池,想要舒缓下筋骨,祛除一下身体内的劳顿疲乏。少顷,沐浴汤池都已烧工完备,酒菜也已转入浮木漆盘之上,漂浮于池中,赵云便除去服饰,近身自持‘青釭剑’下入池中,并遣走了周遭侍应与众人等。
子龙将军就在这汤池之中,继续沉思…………‘想我赵云,身处这乱世之中,少年时以良家子弟从军,凭仗一身自负的武艺,将欲扶摆倾颓之中的汉室,以尽些微弱的绵薄之力。
自思,大丈夫独立于世,理应奋投沙场,生不苟安,以明志向,也不辜负己身,年少青壮。
……遥想当年……,黄巾初起,张角以‘太平道’宣世,聚众祸乱,妄图革新重置,而各州府郡则一起兴兵剿杀。
我便自家乡投军从戎,起初,跟随于‘白马义从’公孙瓒处,官封骑主,听令帐下,累月经年的东讨西奔,南北征战…………岂料这公孙却是个心窄无量之辈,嗜杀立威,就势虚名并好贪营小利,欲从作壁上之观,独求自保,暗中壮大,以便从中渔利。
正当我自思满腔扶汉热血,渐感对空抛撒之时,良将思仕明主之际,幸而,得遇先主刘备,君臣二人,是一见如故,抵足共卧,同榻而眠。当时,是逢自家兄长离世,我便籍由此因拜别了公孙瓒,而七年后,赶追亲随于刘皇叔左右。皇叔力排众意,拔我于微末之中,近身紧随先主身前护佑,主公与众将,更是对我坦诚相对。
主上知云谨慎,赋云之重任,褒赏有加,自此不负英壮,快意随心……而后之子龙,是一身胆气,勇冠三军。
我也曾数次,扶救少主‘阿斗’于危难。当阳长坂,我自独身怀抱少主,单枪匹马出入万众,斩将开路无人可挡,纵横驰骋所向无前,直杀得曹操折将损兵,愁容满面。而后,在沙头镇上,我以渔舟摇橹直追艨艟,战舰之上陈说厉害,羞走了主母孙夫人,截江抱回少主。以致炎汉不绝子嗣,是功不可没!……
云,自追随主公以来,近卫先主家眷,远征四方,浴血拼斗,克忠蜀汉,开疆扩土。我自领兵平定荆南,攻江阳,下犍为,一路破竹。汉中之时,更是简练数十精骑,在魏军重围之下,救回先锋黄忠,立单骑于汉水营门,偃旗息鼓营门大开,待敌疑稍退之后,我军擂鼓震天,戎弩后射,惊得曹贼军士自相践踏,坠入汉水溺死无数,吾视曹操万马千将如同草芥!先主得知夸赞连连,‘胆大则勇,心细则智,子龙真一身胆也!’自此军中号曰‘虎威将军’。
后又随诸葛丞相数次北上,出祁山,伐中原,不折银枪征战无数……’
忽然的,老将军发现自身上下竟然没有一处伤痕,心中暗想,“老夫杀伐征战一世,曾经亲冒矢石,身为士卒之先,英风挟猛气,自忖以慑万敌,这刀枪箭林却不能近身,伤我分毫?”想到此处,赵子龙一生戎马行伍,不免意得志满,狷狂大笑了起来……。
不一会儿,就觉得身轻困倦,竟在汤池之中舒展身形,渐渐睡去……
其间,梦境奇异难言。
或梦到自身为猎犬追逐走兽,或在云间俯瞰众生,或游走于江海湖泊无力出水,或被蝼蚁呼吸间气息吹的飘摇不定,膨胀无垠,自大一般,悬浮飘零在无疆之中,任意的出入……
突然,模糊之中,遥见次子赵广跟随姜维出征,正死战力竭,危急万分,便想要上去搭救援手,怎奈是意不随身,无法动弹。叹息扼腕的同时,赵子龙的自身却又随着湿暖的气流,被包裹在一个大大的气泡当中,仿如身处在舟楫中一样,摇摆不定。只能听见有节奏的敲打和轰隆声音,四周还伴有水流潺潺。
此时,在气泡之内,只见一位瘦小枯干的披发老者,浑身上下是污秽不堪,而精神却矍铄异常,慈爱正色的对他言道,“灵在身安,魂去飘摇。离有离无,非有非无。”
“此话何意?”赵云老将军急忙发问。
“子龙啊 ,你已历经四千九百难,此番再转入世,暂且借由阴阳二气安你魂魄,以制衡其中。你要谨记,诸事无定,亦可出离游物,自生自灭,方能安魂镇魄。你此次的灵魂意识,是否能够完备炼修,还要看你在这浩渺之内,能得继续存在依附否。”
子龙实在不解,闷声问道;“你是何人?我又在哪里?”
老者轻抖身形拂袖飕飕,眼含慈笑对他言说,“我自‘永前文明’专门为你而来。你的灵魂还不具备追逐‘顿觉’的能力,但是你自己,已经成功的自寻到宿主。既然如此,那就让你继续寄生去吧!记住,在此间有五德,‘道德仁义礼’,这五德,如影随形,贯衍散聚,愿你能因势权变,运用得当。允许你再试一试,追逐此间土地上的信仰,‘天之子’,望你此番,真能退妄心,明大道,灭度顿觉。”
老将军正要再次答话,以便深究其中之理,却感觉有人在拖拽他的双脚,倒悬垂地!
子龙将军这一惊,确是非同小可,心下暗想,我赵云是何等样人?怎可任人摆布如孩童?随即大喝一声“是谁在与老夫玩笑?还不快快放手!何辈宵小?目前现身答话!”
但是,赵老将军耳朵听到的,却只是哇哇的婴儿哭声,再次发声时,也是同样。难道这就是我自己的声音?狂震嘶吼却似孩童般的啼哭?这是何处,如何交流不得呢?
赵云正狐疑间,只听一虚弱女子问道“大夫,是男?……是女?”有个人回答说,“是个男孩儿!真是恭喜你了呀。这样,你先休息吧,我们抱着孩子先给你的家人照看,一会儿再推你进入病房,让你们母子接触。”
赵子龙在陌生强壮的臂弯之中感到无比的困倦,神不自主的,竟然又昏昏的睡去了。
期间恍惚之中,赵云渐渐感到,自身上天入地仿佛无所不能,神游物外捭阖自如。便又自主心神,暗自思想起来,‘难道我已经不在世上?只是梦中吧?我已在汤池之中溺亡?我的佩剑何在?我的家人安在?君上的天下如何了?……’
不对啊!这又是哪里?怎么这般纠缠?我的意识还在啊。
难道真有轮回?…似老者说法,真可无生无灭?怎么称之为寄生。何谓宿主?因何寄生?
庄周梦蝶难道是真?我也真的曾做过犬兽花木?这醒觉是多少时光啊!……
我这是梦里?……可以上天入地,无所不能是在梦里吗?我的意识为何这般虚空?
我现在还在?哪边才是真实?……信仰是什么?为何单说这片土地之上的信仰?……我走了多远?离开过这里吗?为什么又回到这里?这里又是哪里?……
浑噩,警醒相互交织着。
时间似一霎那,又仿佛许久以后……………………
二.现今生活
“须平!起床!该去上学了 !……每天这孩子就是觉多,晚上不睡,早晨不起…………”仿佛能穿透一切的女高音,自带闹钟和大喇叭的妈妈,又开始修练晨间吐浊气的‘狮吼功’了。
“嗯,知道了!您收了神功吧,浊气已除。”须平已经不把自己当作先前的赵子龙了,他知道自己现在名叫须平,生活在2029年,距离自己意识几乎模糊的当年,相差1800年!
从12岁起,之前与赵云有关的事情,就越来越少在生活中和梦里出现了。这期间恍惚中或是在梦里,他也曾再见过那位瘦小老者,还和他聊天辩论,相互之间问询印证。老头儿言语涉猎广泛,思辩无定。有趣的是,他换衣服很频繁,时而洁净时而污秽,有时还花花绿绿的,真可谓是万紫千红,争奇斗艳,很是招摇的逗趣好笑。但这一切,在须平清醒起床后,全部都和没发生过一样,实在是记的不很清晰了。
今年17岁的须平只是记得自己确实纠缠于赵云、须平这俩个人物角色,查遍资料,他了解到,三国时,赵云在成都亡故,生年七十六岁,死后谥号‘顺平侯’。
自己千年后醒觉,意识能够自主的时候,名叫须平,‘顺’字和‘须’字很是接近相仿,他想要顺着这个微弱的线索,解开其中的某些隐秘,究竟醒觉是在哪一边?一边不存在,一边就一定存在吗?冥冥之中又有什么其他关联呢?还有什么没被发现的时空和意识间的转换呢?…………
可惜,可惜啊 ,他感觉自己就和一个记性不好的老人或是失忆症患者一样,关于前世事情的记忆,随着年龄的增长,几乎都被删除干净了。
有时他还真感觉自己也变幻过其他什么无思维意识的东西,存在过。自己想想都有些惊惧和好奇。难道真有那么奇妙吗?这怎么可能呢?我现在学到掌握的知识,无法解答啊?无理围绕着困惑……真搞不懂应该在哪里撕开路径,寻得找到答案。
他之所以能够记住赵云,还是靠他在7岁的时候,在自己左臂形似宝剑的胎记上,写下歪七扭八的四个字,‘我是赵云’,随后坚持每天笔记在随身物品当中,也可能是在梦境之中,得益于枯干老头儿的提示吧。
童年时候经常在梦中重复着骑马挥臂的动作,手脚上下的同时挥动,配合着梦中的镜像,甚至几次都掉下床来。早上起来,依稀还能记得不少梦境之中的景像。
幼时的玩伴们,因为须平的奇怪举动和言语,也都常常的笑话他,还给他起了外号,叫“浑身是蛋”,“招子聋”,但这也在无形中提醒着他,要不早就忘了自己以赵云的身份存在过。
只会记得现在。
高二年级7班,须平,17岁,身高183,帅气挺拔,好运动,爱读历史、哲学类书籍,思想天马行空,不切实际……超喜欢姑娘。纯学渣!
“还不快走?起床出门都要别人提醒 ,你还能干什么呀?……”声振寰宇!女侠一样的妈妈,继续着一贯风格。
“得令!我的妈,拜拜,拜拜。”须平应答着提上鞋。
他已经习惯了这类清晨,早上起床洗漱完毕 ,背上书包,早饭从来也不吃,就径直出门。
妈妈还总唠叨说,生活呀,就是要规律、要精致、要质量……要……,反正是一堆所谓的理论学说和专家意见,保健养生之类的,试图让须平接受遵从。
听不进去啊,都什么可笑的学识?生搬硬套,寻章摘句的以偏概全,居然还有那么多听众?重复再重复,一贯的排他性语言,不容置疑的口吻,这不就是僵化洗脑嘛,如果你要是有一丝质疑与反问,想怒吼,要发声,马上就会有一群所谓的‘正义人士’反唇相讥,甚至道德绑架,口中还咒骂不止,‘这人精神有问题’。真,不知是谁精神上出了问题?
总得来说 ,‘质量’一说须平还是认同的,因为他喜欢《德道经》里面的一段描述‘原生质,质生空,空生时,时生万物’,但是他肯定,这与自己妈妈理解的质量,根本就不是一码事。
而且,随着年龄的增长,他也越来越喜欢,虚幻类或者是所谓的,未被科学求证过的东西,但他的妈妈,一概称之为‘云山雾罩’。
“不肯勤勉,脚踏实地,你今后能有什么出息?早饭又不吃?我忙活了半天,早餐直接与智商挂钩的,拿着啊,路上慢慢吃,别呛着风吃啊。”妈妈继续着日常唠叨。
“这能证明我的智商与遗传无关,智商不高,学习不好,是不吃早餐的原因,为了不给您造成困扰 ,早餐免了!”
“臭小子,一次都不吃,我天天做给谁?”
“您这是练习您的狮吼基本功,手脚齐动下厨房,辅助吐出一宿的浊气,强身健体。还能勤劳致富嘿。您继续,我走了啊…… 妈!”
须平一直这样,希望能在语言上某些时候,转变一下母亲的看法。
‘勤劳致富’!这就是个伪命题!哈哈 ……他认为这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谎言,真正勤劳的哪有一个真能致富的?踏实憨直,无畏艰辛,脚踏实地运用自我技能的农民工,搬砖,扛水泥,爬高探底的……辛苦至极,汗流浃背,不够勤劳吗?有哪一个真致富了?再看辛苦的环卫工人们,起五更爬半夜的,累死累活一刻的都不闲着。还不够勤劳吗?哪个致富了?他们只是为了最起码的生存,令人心疼的奔波劳累着,他们几乎是饮食凑合,饥饱无序,过度的透支着自身的体力,消耗着自己的健康,劳心劳力。你白天干,我白天加黑夜的干,我就比你勤劳,就比你多挣,就能致富???只能致病!
劝过妈妈许多次,母亲总是说,‘你是我儿子,我不管你谁管?我不照顾你谁照顾?你的思想太过狭隘,还没长大,心智还不够成熟。不要偏执的过了头!都是什么歪理?’
须平一直不吃早饭,就是想让妈妈不再早起忙活,多休息、多睡一会儿,没用。她老人家一贯照常,嘶吼咆哮着吐浊气,前后忙活着,勤练着‘狮吼功’,做家里的‘大厨’。
类似的事情还有许多,讲不明白,须平也很无奈。禁锢自身的自由思想,甘愿自入罗网,仰人鼻息并自叹不如,折服于‘专业人士’的胡说八道。哎…………也许这就是代沟吧……
都不知道上了一天什么课程,浑噩愣神的时候,同桌的石风,抱着球,拍打着他的肩膀说道,“走啊 ,篮球去!发什么呆呢?”
“哟嘿,吓我一跳。我说‘瞎鼻子’啊,那顾仪妹子,是不是在操场呢?你这是又慌着赶去,面献球技啊。”须平面带着慵懒的笑容,嘲讽回应。
‘瞎鼻子’是石风的外号,小时候他俩就在一起玩耍,因为自己‘招子聋’的别名,须平也给全部幼时伙伴配以称谓。许多玩伴都失联很久了,只有石风和哈历波,一直不间断的和须平联系着。期间,石风竟然还和须平是同校、同班和忧伤的同桌。哈历波的名字就有些意思了,他爸姓哈,妈姓历,妈妈很喜欢‘哈利波特’,所以给儿子起名哈历波,小名儿‘特儿’。但是,玩伴们都叫他‘特大’或‘特二’。
“顾仪是多好的妞儿啊,她成天徜徉在知识的海洋之中,抱着书就不放下,我俩一静一动堪称完美。我保证,以后她抱着不撒手的,那就是我!”石风很严肃的调侃,幻想着。
“你这人,长得丑想得也挺脏。人家这名字,多占便宜啊,顾仪,顾姨,你我的顾阿姨……回头你娶一什么回家啊?阿姨当然要抱乖宝贝儿了,可是我该怎么称呼她呢?”须平邪笑着,抢过篮球拍打,一路小跑出了教室,“……走!我别耽误你追逐爱情。”
“别在教室里拍球!一点儿都不自觉,可真够讨厌的。”同班的班长贾阳正好进教室,与须平擦身而过,嗔目锁眉的半转身子低吼。
还没等须平说话,石风就嬉皮笑脸的迎了上去,“哟嘿,我说是谁?有那么大胆子,敢当面斥责我平哥,原来是小嫂子啊。”
贾阳也不反驳,厌恶之情却直接表现在了脸上,“整天吊儿浪荡,慌慌张张,毛躁恍惚的,就是没个正形儿。”
“我要帮助风兄弟驯服‘小姨子’呢。你和顾仪大美女是一个社团的,‘瞎鼻子’都垂涎顾仪一年多了,你也不说帮忙拉近点儿距离感,撮合一下俩儿人。”须平左右手倒着球回话。
贾阳斜眼,瞥了一瞥石风,“呲……顾仪和他就不是一路人,我听说人家喜欢的,可是斯文白净不浮躁的,你看看‘瞎鼻子’,整天咋咋呼呼,左突右冲的,风一样的男子啊?你俩还是别费劲了,有空儿还是多干点实事儿吧。来,帮我清洗一下老师们的‘战袍’。”
须平学校里的校服,没有要求下身的着装,就是一件上身的马甲,男生蓝底紫花,女生粉红底紫花,上面绣着一些缠枝纹的花卉,绸缎光泽,宽大舒适,一年四季罩在外衣上就可以了。很简单也很容易搭配,还不影响学生自身的爱好和穿着。老师们也有自己的服饰,上讲台讲课时候必须穿上!是宽大的交领右衽式汉服,手臂处收口,衣身长度在膝盖上方三指的位置,整体为紫色,交领紫红色,系带蓝色。脱穿都非常的方便 ,类似披风和斗篷,也算是教师规范化职业着装吧,以突出教师这个与世无争的职业特点,就跟法官的法袍一样。其中,紫色象征肥沃的土壤中,包含着权威,声望,深刻和精神。红色交领意指,点燃学生的学习热情,火一般的热情。紫边交领解释为,像北斗星一样引领求知者。蓝色系带就好像缓缓溪流一样,浇灌滋润着周遭的一切,水一般的润物无声。老师们所有的服饰都是薄透丝质,速干面料。出水后过风晾哂,最多十分钟就干透了。因为只有讲课的时候才披上,所以学生们都称之为‘战袍’。
“女孩儿才喜欢洗洗涮涮,洁净香香呢。您受累!我们可是要去大自然中接受洗礼的。”石风也跑出教室,“走啊,舍不得你家‘小甜甜’?”推着须平就直奔操场去了。
“哎……”还要说些什么的贾阳,被‘小甜甜’的称呼弄得无所适从,愣了一会儿,偷笑着红了脸。他喜欢须平!
须平和石风,现在却奔去了操场…………
顾仪的身形修长优雅,五官圆润精致,鼻子上架着一个丝边眼镜,很文艺的气质。还有一个特点,就是白,而且是,特别的白!她每到放学的时候,都不急着出校园,几乎都要在操场观众席上看一会儿书,时不时的,抬眼瞥向跑道和篮球场。以至于,许多对她有想法的男同学,都是田径场上的高手。
这么一个柔弱肤白的姑娘,居然强壮了整个学校的运动男队!她可真算是很有能量的高级滋补营养品了!
“‘瞎鼻子’,不上去搭讪吗?你不是很会聊天吗?这都多长时间了,您和顾仪大妹妹的对话超过十句没有?哈哈……”须平看到石风偷瞄看台,靠近小声笑着挖苦冷嘲。
“顺其自然,懂吗?心急能烫了你嘴!”有些不好意思的石风板脸严肃,继续说道,“其实是哥们儿胆怯,顾仪看我一眼,我都浑身酥软无力,再加上她说话的时候 ,真的是好像要花费很大气力一样,声音那叫一个好听!我只能怔在原地,脑子都转不过来了。还聊个锤子!咳……”
“哦,你丫就会拿我打岔开心,自己的事儿就怂了。你要是不去,我就和‘小姨子’聊天儿去了啊。”不等石风说话,须平回敬报复一样,一路的小跑,直奔向看台。
“呃…嘿…”石风心中一阵慌乱,默默叫了许多声‘哥’,‘大哥’,‘我服了’,……。就这么急着‘回礼’?不就调侃贾阳是你家‘小甜甜’嘛。这玩笑也承受不了?哎呀,卧槽,他感觉这次情况不妙,真是要完!
…………
“这边视野真好,眼前一片热闹景象啊。三班顾仪?是吧。”须平微笑着手臂画圆,伸了个懒腰试着对话,“跑累了,看你这儿不错,我歇会儿啊,纵观全局。”
“…………”顾仪眼皮都没抬。
“《魏晋风度文章与酒及药》而已集,可以啊,同学。鲁迅先生的文笔,泼辣,幽默有力度。是个好画家!……最善于刻画黑暗嘴脸,精炼用词极富哲理。你要认真体会呀。”须平讪笑望着顾仪再次尝试。
“是的,你看过?你懂得鲁迅吗?”顾仪的声音柔和清脆,确实是像花了极大力气才发出的声音,“说来听听呀。”
“谁又能懂呢?不过,我一朋友,他懂!你看什么书,他就‘研究’什么书,你说他懂不懂?哈哈…嗬…”须平庆幸,投其所好,终于有回应了,没白跑一趟,真心是有些不容易啊。
“你说的是7班,也就是你们班的石风吧,你说他懂?我想听听,他是怎么给你介绍解释鲁迅的。须平同学?”顾仪推了推眼镜侧脸问道,她白皙的脸庞在阳光下,更显剔透。
“呃……你知道我啊。你不会是认识操场上所有男生吧?”须平极力想缓解下紧张和尴尬,“你在这里看的根本不是书吧?boys倒是都不赖,呵呵”
“你能先回答问题吗?跑题打岔的,胡乱说话跟骗子有什么区别。”顾仪合上书页,正脸直视过来。
“嗯……先生具备求真,斗争,牺牲三个精神吧,并且还是个硬骨头文人,刚烈的很。‘让他们怨恨去,我也一个都不宽恕’。仅仅挥笔就能斩天下,这才是使人惊惧的文豪吧。哎……我可是只在我风哥那里,受教了这么多啊,孤家是正经人,可不是什么骗子。回答完毕。”须平真的感觉这个女孩很有压迫感,严重与外表不符啊。
自己虽是学渣,但是课外书却看的很多很杂,也很欣赏鲁迅先生。要是顾仪拿的是学习类书籍,自己这次冒昧前来,就是明摆着,来拆庙毁姻缘的,石风绝对饶不了我,何况,操场上还有许多双眼睛在暗中窥探,想想都深感恐惧后怕……真是惊出了须平一身的冷汗。
“操场上所有人,我是都知道名字的。石风要想认识我,你叫他自己过来呀。他比你就缺乏‘勇气’。”嘴角带有一丝邪笑的顾仪,定定的望着须平。
“谢谢夸奖啊,都是豆蔻年华嘛,春心萌动,也很正常的心态,要不,那得有多白痴,你说是吧?……石风也只是还有些怕你。比如啊,比如,怕你拒绝呀,怕你嫌他胖瘦啊,嫌他高矮黑白啊……你懂得吧?我现在倒是觉得你, 原来是真有一些深不可测的可怕……呵呵……”须平一边站起一边向石风招手,让他过来。
“我那是夸你呢?一点儿不自知,真是个厚脸皮!……你才不怕我呢,我知道你对我没兴趣,看你现在一脸得意的胜利姿态。自己就不感觉尴尬吗?”其实顾仪也注意心仪石风很久了,只是一个女孩儿,叫她怎么主动?虽然是不经意的说着话,内心也是非常的波澜。
“习惯激发‘勇气’并很勇敢的我,表示,不尴尬。你看,这次是我立功了啊,你可不知道,你就是石风的女神,这家伙现在全部心思都在你这儿,你的一举一动都牵着他的魂儿呢。”须平有些意外,这熟络的也太快太自然了吧。
石风走过来的,他居然不是小跑。
不知道算不算是微笑,呲着牙,面皮僵硬,“嗨,我叫石风,他没胡说八道吧?”
“是我叫你过来的,跟人家瞎搭个什么话?你认识人家吗?不搞清楚状况,就胡乱搭讪发言!”须平故意想吓他一下。
对方没反应……
“我是顾仪。你篮球打的真好,我就缺乏这篮球方面的运动细胞,有空就多教教我,好吗?”顾仪正对石风,轻扬着脸浅笑。
“那当然,求之不得,求之不得,真的。有空儿你也帮我推荐几本好书吧,我想上进。”‘瞎鼻子’明显语气急促,又强咧出一丝僵硬笑容。
“嗯!好的书籍,真能让你随着其中跌宕,心驰神往,或笑或哭,感叹哀伤……又身入其境后,书籍能在精神上抚慰你,在内心中强大你,使你每天都充实兴奋。”顾仪语速也明显加快。
“是啊,是啊,受教了。看你每天都捧着书,一直都想向你请教,还没什么机会呢。”石风兴奋地有些结巴。
………………
顾仪和石风,你一言我一语,居然聊的很开心,好像认识了很久的朋友,再次相遇一样,有说不完你的话。
“关灯!走人!……我这大灯泡,这么快就到使用年限了?真是速度啊,俩人都当我不存在了……哎。”须平打断俩人,作势要离开,“我走了啊‘瞎鼻子’。”
“嘿,别别别……。”兴奋的石风已经接近正常,不再结巴卡壳了,“招子聋!……将军请息怒。我这心里正暖的很,你要不要调剂增强一下?再发挥些余热?。”
“耳朵形容为聋,眼睛才是瞎,你俩这外号,怎么?是胡乱起的吗?眼睛是聋的,鼻子是瞎的,有没有失去嗅觉的耳朵?”顾仪直感觉有些好笑。
“……须平……”跑道上,清瘦柔弱的贾阳,挥着手朝看台方向,“须平……”
石风朝向跑道大吼,“贾班长……听见了,你过来吧。”
“嗨,顾仪!”贾阳笑脸和顾仪打完招呼,斜眼呵斥着哥俩儿,“你俩怎么都不带手机?哈历波晚上请吃饭,你俩给他回个话。”
“顾仪如果晚上没安排,我们都去吧?这‘特大’可是个大金主。”须平微笑邀请着。
“我没事,别太晚就可以了。”顾仪双颊绯红,低下头说,“我陪贾阳。”
石风脸上都开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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