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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混浊1-2

清混浊1-2

《清混浊》

作者---站龙先生

硬币有两面,世人多坚持且固执的奉行着二分法。

好吧,凡事都有两面性嘛。

遇到事情,凡事二分。似乎就只能看到正反两面了,不由分说一概的非黑即白!什么兴衰、荣辱,薄厚、强弱,对错,正邪,是非,生死,好坏,阴阳,清浊,善恶……甚至简单粗暴的问,行?还是,不行?无视其中的因由与过程,志在两极,党同伐异,好像只有对立面,而永不见统一。

人们桎梏且享受于五感传递的物质世界之中,顽固笃行迷恋着真实的假象。一旦出了五感范围,便对一切无感,进而不相信还有其它的存在。人们信奉物质至上,坚持着自私与贪婪,从不敢大胆想像那个‘万一’,硬币直竖立于天地时的那一刻,即便见到也不愿相信,眼露鄙夷。不妨将‘硬币’转动起来,在它用第三面转动的时候,你来分分正反面吧,难道在它转动的时候,硬币不是竖立的吗?既然硬币有极小的很容易被忽略掉的第三面,硬币是不是还应有无数个你看不到的面呢?

我们已被无休止的日常生活和身体欲望装满,自认为掌控着一切,通达情理行事老道,沾沾自喜的每日存活着。其实,却是受‘深信’与‘恐惧’此‘二君’的引导,甘愿堕入框架之内被囚禁着而浑噩无知!‘灵魂’呢?那个灵动之魂呢?则被排挤于气雾般无形?意识昏浊的渐以为自己,已经长大成熟了,被世俗磨去了许多棱角,自负自身已经强大经验,很是圆滑善变了,变得世故而现实,并很规矩认真的‘学习’着一切‘机巧’来求得生存,总言他人浅陋虚伪,实则是不合自己的私利见识罢了,眼界内心逐渐狭隘物质,自身已入牢笼却不自知,并永远执著于幻象,为些个虚名私利卑微的乞仰着爬行。默念着只有金钱才能够带来足够的安全感,活着的终极目的也只是希望更得物欲,便再无其他了。这是成熟还是早衰呢?是失魂落魄!是精神早已夭亡了吧?

你只有这具需要滋养的肉身吗?你那真正的自我呢?

精神思想早已失去,灵动智慧的魂魄也已被丢弃。

要去寻找吗?不要,请合上书页。

要,现在就去找寻吧。

开卷有益,次次阅读反复阅读会有不同理解的,是心境变化了?还是作者修改了?或是自己修改了自己的理解力?

这本《清混浊》用‘伪应用文体’叙述写成。在梦与现实和灵魂感知三方面入手三分法,破突精进,顿觉往生,你一直都还是你。有时,你有时,也只是失忆后换了个皮囊而已,这世界真的只有你自己而已,你的一切所见所闻所识所触所感……都只是你自己。只是你有的事情经验过,有的事物还未经历经验过。如何拾取,记忆起来呢?不与众同,才是自己。‘凡事三分,灵魂不灭’。唯灵魂不灭?唯灵魂不灭。

直白枯燥不离谱,不善拖沓结扣讲故事和制造矛盾引人临境,并非光怪陆离之奇谈,‘善恶之中存私因,生死之间有过程’。清、混浊。清混、浊。清、混、浊……一切先从‘清’字入手泛泛描述吧。

一.真实如梦境

公元229年,秋。蜀汉云阳山。

布满落叶的山道上,只见,一匹白马疾驰飞快,仿佛离弦箭簇一般,似是在空中如梭穿行。马蹄生风经过之处,激带起来的片黄落叶,或如蝴蝶翻飞起舞,或如雄鹰振翅般扶摇而起。

马上一人,正按缰伏坐。

只见此人衣白衣,冠青巾,浓眉阔面,皓首苍颜,年纪约七旬开外,身形却是高大猛壮,健硕异常。

是当时,这银发老者的双眼显然已被泪水打湿,而他却全然不顾,任凭泪下飞溅,兀自策马狂奔着。此人便是蜀汉‘镇东将军’、‘永昌亭侯’赵云,赵子龙 !

赵老将军自江州一路快马急回成都,只是为了此次诸葛丞相东出北伐一事。

这次的聚将挥兵北伐,炎汉朝堂众议,要变更以往扎稳蚕食式的战略。本次的出兵进击,将放弃陇右于不顾,大军欲直捣黄龙剑锋直指长安。因此事,蜀军已经策谋划定了许多时日,自是累月勤事农耕,秣兵厉马。现而今,战马器械,粮草庙算都具完备,真可谓是兵精粮足势在必得了。众将官坚信此次出兵必灭曹魏,全军将士们也都士气高涨,亟待祭旗出征,个个心内豪气暗涌,群情激烈气势如虹!而此次出兵集结,诸葛亮却没有通报身在江州的赵云知道。赵子龙的内心实是幽怨孔明行事,狐疑在心,难以释怀平复。故而星夜启程,怒马疾回成都。

伏骑控缰在马上,赵云脑中不断的判定思量着,疑问重重,“是何人为其先锋?为何不通报与老夫知晓?究竟是为了什么!?……想当年,先主在世之时,曾言语众臣道,‘汉贼不两立,王业不偏安。’我与孔明为匡扶天下复兴汉室,都曾熟知谨记,铭刻肺腑并深以为然,从来都是贯彻执行始终,未敢有丝毫懈怠。方针既明遂努力践行,‘暗抚暂盟在吴中,驱贼伐曹于中原。’为了能够了却先主的遗愿,兴复汉室,重振汉之雄风,自昭烈皇帝之后,经年在蜀中起兵,数次北上伐魏…………我也随诸葛孔明一起征战多年,总是身先士卒一马当先,且严格执行着军中号令,未敢怠慢分毫。而此番北伐曹魏,大军将动,诸葛丞相却未通报与我知道,这是何道理!?……难道是用人不正?难不成是嫌恶子龙年迈!?……”老将军内心狐疑实是不解孔明真意,所以,赵子龙要面见诸葛亮,听取他的因由陈述,以释然心中的疑惑。

赵云老将军的坐骑名曰‘锋焰’。这匹宝马忽视似通体纯白,体上毛皮全无杂色,谛视方觉不同,原是此马却单单只有四蹄与鼻尖处,生有点片刺眼的裂纹红斑,静态时若仔细观瞧,仿佛如星夜中火光点点浮沉上下熠熠生辉,斑纹交错缠丝,似有还无,因而望久了便生出错觉,似是此良驹正踏行在薪火之上,每次奔蹄向前都怕是要随时烧燃起来一般!令人惊异眼花缭乱。白驹鼻尖处似是有火焰自口中迸发,蹄下也似蹈火跨行陡生燃风,若静气凝神远观此马飞驰,亦是享受一桩美事,但只见白光骤现,又仿佛似飞火流矢,转瞬就会直冲入怀,速度刹那般不及闪避,不由得使人退步而惊惧,后尽生赞赏之情。

但见,此马大头宽额,身型俱是壮猛,强劲且挺拔,骏足飞踏仿似追风,真好像腾龙即将入空一般,似是有冲天之势。故觉骑乘此马者,仿佛是在自如蹑云。艳羡此马实是世所罕见的奇骏宝马,并非俗物也不可多得,这让许多战将都爱不释手,甚至一度想要供养起来并珍视万分。

赵云手攥缰绳忽而一紧催马向前,灵性良驹一路仰面疾驰,早将所跟从的众将官,甩在了身后的山路之上。

真如是,白驹过隙狂卷黄沙,飓风过境无可阻挡。一路狂奔向前,风驰电掣而去…………

临近傍晚时分,就到达了诸葛丞相的府邸门前,赵云下马栓桩求见。少顷,府仆之中的老翁,佝偻着身型回转传话说道,“丞相让请君侯先行回府,见过家人。待明日朝会,自会与君侯议谈。”

子龙将军向来是厚重秉性,并且深明大义。听闻是丞相的吩咐,便未再有过多话语,摇头轻叹之后,面向东北方驻足而立,仰空呆立了片刻。他虽是万般不愿,却也不再多说什么,抱拳还礼拨马转向,就直回成都自家的府宅去了。

家人与众仆役看到是老将军忽然归来,满府上下驻身迎候唱喏,急急忙的全部闪在了一旁,一起躬身问安,‘君侯!君侯!……君侯安好……君侯……君侯安好!’

赵老将军因心情烦闷,也无暇再顾及其他,速解腕甲哼哈应答着,甩袖跨步径直急入堂室落座。赵云手扶案几,唉叹闭目。不一会儿,待家人捧来酒菜之后,老将军便自斟自饮了起来,一杯一杯不停不歇的急急入喉,他直想要达旦独饮,不眠不休的静坐思虑,以试图自解开其心中的纠结。许久以后,赵子龙渐渐感到自己身体困乏无力,思想随之也跟着模糊了起来,便招来次子赵广,吩咐孩儿预备汤池,自己想要舒缓筋骨,祛除一下身体内的劳顿疲乏。少顷,沐浴汤池都已烧工完备,酒菜也已转入浮木漆盘之上,漂荡于池中。赵云便除去服饰,近身自持‘青釭剑’下入池中,并遣走了周遭侍应与一众人等。

子龙老将军就在这汤池之中,继续敛神沉思,闭目仰面不停的唉叹,时而又摆头频频…………想我赵云,身处这乱世之中,少年时以良家子弟从军,曾亲募乡勇壮士,想要凭仗我一身自负的武艺,将欲扶摆倾颓之中的汉室,以尽些微弱的绵薄之力。

自思,大丈夫独立于世,理应彰显勇武忠义,奋投沙场。生不苟安以明志向,也不辜负己身年少青壮。

老将军长嘘了一口气……遥想当年……,黄巾初起,张角以‘太平道’宣世,聚众祸乱,妄图革新重置,而各州府郡则一起兴兵剿杀。

我便自家乡率众从征。起初,跟随于‘白马义从’公孙瓒处,官封骑主听令帐下,累月经年的东讨西奔,南北征战,少年豪兴意气风发,不觉便已过数年日月…………只在那群雄并起之时,岂料,那公孙瓒却是个心窄无量之辈,又偏好嗜杀立威。从来就势虚名并喜贪营些许小利,在乱世之中欲从作壁上之观,独求自保,暗中壮大,以便从中渔利。

正当我才刚看穿之日,自忖满腔扶汉的热血,不处宣泄的豪情,渐感对空抛散之时,良将思仕明主之际,幸而,得遇先主刘备,君臣二人初见,便抵足共卧,同榻而眠是一见如故。当时,是逢自家兄长离世,我便籍由此因拜别了公孙瓒,回乡为家兄守丧顺带一并苦修自身武艺。七年之后,慰心赶追亲随于刘皇叔左右。皇叔力排众意,拔我于微末之中,我近身紧随先主身前护佑,主公与众将,更是对我坦诚相对,彼此亲如一家。

主上知云持重谨慎,遂赋云之重任,且褒赏有加信赖倚重,自此赵云不负英壮,快意随心并屡有微功……而后之子龙,更是拥一身胆气,勇冠三军。

我也曾数次,扶救少主‘阿斗’于危难。当阳长坂,我自独身怀抱少主,单枪匹马出入万众,斩将开路无人可挡,纵横驰骋所向无前,直杀得曹操折将损兵,愁容满面。长坂英雄之名世人皆知,一时罕对无双于天下。而后,在沙头镇上,我以渔舟摇橹直追艨艟,战舰之上陈说厉害,同张飞张益德一同羞走了主母孙夫人,再次截江抱回少主。

致使炎汉不绝子嗣,也是功不可没!……

云,自追随先主以来,近卫主公一众家眷,远则征敌之四方。我赵云统率之军,将勇兵雄个个奋武扬威,常年随我浴血拼斗无畏无惧,一世皆克忠蜀汉开疆扩土。凡我亲统之兵卒,都同我一道战于枪林刀树之中,从未退缩过,我与自部众将士曾共携贲育之勇平定荆南,后攻江阳,速下犍为,一路破竹无人敢阻。汉中之时,更是简练数十精骑,在魏军虎豹骑的重围之下,往来冲突,如入无人之境!先是寻救回先锋黄忠与副将张著,后立单骑于汉水营门,偃旗息鼓并令军士将寨门大开。曹操提兵亲至都未敢轻动,虚则实之实则虚之,待敌起疑稍退之后,我又令军士擂鼓震天,戎弩劲射,那时氛围能使草木皆为兵将,直惊得曹贼将卒人人自危争相逃离,自相践踏,更多,为极力自保胡乱失路而坠入汉水之中,溺死无数。吾视曹操万马千将如同草芥!先主巡营得知后,夸赞连连,‘胆大则勇,心细则智,子龙真一身胆也!’自此赵云便在军中号曰‘虎威将军’。

其后,我又随诸葛丞相数次北上,出祁山,伐中原,更是统帅部众逢山开路遇水叠桥,不折银枪征战无数……’

深陷往事的赵云,忽然发现自身上下竟然没有一处伤痕,攒眉咂舌而心中傲笑,“老夫杀伐征战一世,曾经亲冒矢石,身为士卒之先,英风挟猛气,自忖以慑万敌,我赵云无数次亲临大阵,这刀枪箭林却不能近身,伤我分毫?”想到此处,赵子龙一生戎马行伍,不免意得志满,狷狂大笑了起来……。

不一会儿,赵云就觉得身轻困倦,竟在汤池之中舒展开了身形,渐渐睡去了……

其间,梦境奇异难言。

或梦到自身为迅捷猎犬在追逐一众走兽,或在云间俯瞰众生,或游走于江海湖泊无力出水,或被蝼蚁呼吸间气息吹拂的飘摇不定,而后,更是自大般膨胀无垠,悬浮飘零在无疆之中,并且任意的出入在各处,心意随心似光如电……

突然,模糊之中,老将军遥见次子赵广跟随姜维出征,正死战力竭,情势已万分危急,便想要绰枪上马,前去搭救援手,怎奈是意不随身,一时竟无法动弹,怒目的赵云,只得焦急扼腕的连连叹息。同时,赵子龙的自身却又不自主般随着一股湿暖的气流,被包裹在一个大大的气泡当中,飘浮翻仰,仿如身处在颠簸舟楫中一样,只得蜷缩着身躯随之摇摆不定。此时,他能听见有节奏的敲打和轰隆声音,四周还伴有水流潺潺,似美妙悦耳的音乐飘渺入心。

这时,在气泡之内,只见一位瘦小枯干的披发老者,正在眼前站立,那老头儿浑身上下是污秽不堪的,而精神却矍铄异常。近身之后,那老者慈爱正色的对赵云言道,“灵在身安,魂去飘摇。离有离无,非有非无。”

“此话何意?”赵云老将军正愁无人交流,遂急忙发问。

“子龙啊 ,你已历经四千九百难,此番再转入世,暂且借由阴阳二气安你魂魄,以制衡其中。你要谨记,诸事无定,亦可出离游物,自生自灭,方能安魂镇魄。你此次的灵魂意识,是否能够完备炼修,还要看你在这浩渺之内,能得继续存在依附否。”

子龙实是不解,闷声问道;“你是何人?我又在哪里?”

老者轻抖身形拂袖飕飕,颔首低眉的眼含慈笑,俯身对他言道,“我自‘永前文明’专门为你而来。你的灵魂还不具备追逐‘顿觉’的能力,但是你自己,已经成功的自寻到宿主喽。既然如此,那就索性让你继续寄生去吧!记住。在此间有五德,‘道德仁义礼’,这五德,如影随形,贯衍散聚,愿你能因势权变,运用得当。”他干咳了一声之后继续说道,“允许你再试一试,追逐此间土地上的信仰,‘天之子’。望你此番,真能退妄心,明大道,灭度顿觉。”

赵老将军正要再次答话,以便深究其中之理,却感觉有人在拖拽着他的双脚,倒悬垂地!

子龙将军这一惊,确是非同小可,心下暗想,我赵云是何等样人?怎可任人摆布如孩童?随即大喝一声“是谁在与老夫玩笑?还不快快放手!何辈宵小?目前现身答话!”

但是,赵云赵老将军耳朵听到的,却只是哇哇的婴儿哭声,再次发声之时,也是同样啼哭不止。难道这就是我自己的声音?狂震嘶吼却似孩童般的啼哭?这是何处!?如何交流不得呢?

赵云正狐疑间,只听一虚弱女子问道,“大夫,是男?……是女?”有个人清脆回答说道,“是个男孩儿!真是恭喜你了呀。这样,你先休息吧,我们抱着孩子先给你的家人照看,一会儿再推你进入病房,让你们母子接触。”

赵子龙在一个陌生强壮的臂弯之中再次感到无比的困倦,神不自主的竟然又昏昏的睡去了。

期间恍惚之中,赵云渐渐感到,自身上天入地仿佛无所不能,神游物外捭阖自如。便又极力的自主起心神,暗自思想了起来,‘这是何处?我早已下世?难道我已转世托生了?难道我已经不在世上了?只是梦中吧?嗯?难道我已在汤池之中溺亡?我怎操控不了这婴孩的身体呢?哦?我的佩剑何在?我的家人安在?君上的天下又如何了呢?……’

不对啊!这又是哪里?怎会这般纠缠?我的意识还在啊。

难道真有轮回!?………似那老者说法,真可无生无灭吗?怎么称之为寄生呢,又何谓宿主?因何而寄生?

庄周梦蝶难道是真?我也真的曾做过蝴蝶或是犬兽花木?那赵云的肉身今又何在呢?这婴孩的皮囊要如何成长壮大?哎,这醒觉,究竟是多少时光啊!……

我这是在梦里吧?不在吗?……这神思可以上天入地,无所不能是在梦里吗!?不在?我的意识为何这般虚空!?

我现在还在吗?在啊。人本应当是如此自由自在的?这般的随心所欲才能称之为人吧。我的神思就是我的本体?嗳,哪边才是真实的?这里吗?……信仰又是什么?那糟老头子为何强调,单说是这片土地之上的信仰?‘天之子’是指天之骄子亦或天子?为何要分开来说呢?哪有那么复杂!?神道诡秘的故弄玄虚!我的问题可真是多啊,自问自答的直有些啰嗦。老头儿说的五德‘道’排在首位,道?这片土地的信仰只是一个‘道’字而已吗?‘道非恒久,一画开天称为象,遂破象而执道,道,即是万象之变化’。道即是我,我即是道?那么是王道呢?或是仁道?公道?人道?天道?还是霸道?德道知道厚道闻道得道世道无道乐道背道行道论道悟道……究竟为何‘道’呢?我究竟怎样才能不执著于道之变幻呢?我已问道许久了,我始终不得明白。道即简单?其余四德,‘德、仁、义、礼’重要吗?又作何解释呢……

我走了多远?离开过这里吗?为什么又回到这里?这里又是哪里?……

浑噩与警醒相互交织着。

时间似一霎那,又仿佛许久以后……………………

二.现今生活

“须平!起床了,起床!该去上学了 !诶呀,每天这孩子就是觉多,晚上不睡,早晨不起的…………你快点儿!”仿佛能穿透一切的女高音,自带着闹钟和大喇叭的妈妈,又开始修练晨间吐浊气的‘狮吼功’了,“快点儿起来,别磨磨蹭蹭的!”

“嗯,知道了!请您降低分贝,收了神功吧,您昨晚的浊气已除。一大早儿就扯着嗓门儿吼叫啊。”须平已经不把自己当作是先前的赵子龙了,他知道自己现在名叫须平,生活在公元2029年,距离自己意识几乎模糊的当年,足足的相差1800年!

须平从12岁起,之前与赵云有关的事情,就越来越少在生活中和梦里出现了。这期间恍惚中或是在梦里,他也曾再见过那位脏瘦的小老头儿,还和他不时的聊天辩论,相互之间问询印证。瘦小枯干的小老头儿言语涉猎广泛思辩无定。虽然声音低沉还有些含糊不清的,但却能声声的清晰入耳,乍一听犹似猛虎低啸,声势夺人震撼。更有趣的是,他换衣服非常的频繁,时而洁净时而污秽,有时还花花绿绿的,跟个唱戏的一样,那一套一套的衣服更换着变身,真可谓是万紫千红,争奇斗艳的不拘一格,有时穿搭的也很是招摇的逗趣好笑。但这一切,在须平清醒起床后,全部都和没发生过一样,实在是记的不很清晰了,只是有些许的记忆残存和身体上的疲乏感。

晚上总是被一个糟老头子折腾的睡不好,也挺奇怪的。

今年17岁的须平,只是记得自己确实纠缠于赵云与须平这俩个人物角色,查遍资料,他了解到,三国时,赵云在成都亡故,生年七十六岁,死后谥号‘顺平侯’。

自己千年后再次醒觉,意识能够自主的时候,名叫须平。‘顺’字和‘须’字,很是接近相仿,他想要顺着这个微弱的线索,解开其中的某些隐秘,究竟醒觉是在哪一边?哪边才是真实的自己呢?必须要弄个明白。一边不存在,一边就一定存在吗?我须平在这里存在,那里的赵云还存在吗?现在是我自己的意识和身体吗?或是赵云的意识和须平身体的结合体,或是须平的意识和赵云的身体结合,这样能完美协调吗?自己怎么取了个接近别人谥号的叫法来做名字呢,难道这就是灵与肉的结合?不想了,有些怪异吓人。

但是,冥冥之中又会有什么其他的关联呢?还有什么没被发现的时空和意识间的转换呢?想要解开谜题又要在哪里开始?…………

可惜,可惜啊 ,他感觉自己就和一个记性不好的老人或是失忆症患者一样,关于前世事情的记忆,随着年龄的增长,几乎都被删除干净了。此时间,须平在独立生存,不关赵云什么事情了吧。

有时他还真感觉自己也变幻过其他什么无思维无意识的东西,存在过。自己想想都有些惊惧和好奇。难道真有那么奇幻神妙吗?这怎么可能呢?我现在学到掌握到的知识,无法解答啊?无理围绕着困惑一直的在继续着。……真搞不懂应该在哪里撕开路径,寻得找到答案。

他之所以还能够记住赵云,是靠他在7岁的时候,在自己左臂形似一个宝剑的胎记上,写下歪七扭八的四个字,‘我是赵云’,随后坚持每天笔记在随身物品当中,防止忘却。也可能是在那梦境之中,得益于脏臭枯干小老头儿的不断提示吧。

童年时候经常在梦中重复着骑马挥臂的动作,手脚上下的同时挥动,配合着梦中的镜像,甚至几次都掉下床来,幸亏脑子还未被摔坏。早上起来,依稀还能记得不少梦境之中的景像。

幼时的玩伴们,因为须平的奇怪举动和言语,也都常常的笑话他,还给他起了外号,叫“浑身是蛋”和“招子聋”,但是,这也在无形之中提醒着他,要不,他早就忘了自己以赵云的身份存在过。

只会记得现在。

高二年级7班,须平,17岁,身高183,帅气挺拔,好运动,爱读历史、哲学类书籍,思想天马行空,不切实际……超喜欢姑娘。纯学渣!

“还不快走?起床出门都要别人提醒 ,你还能干什么呀?……嗯!?”声振寰宇,如女侠一样的妈妈,继续着一贯风格。

“得令!再一次请您注意调整分贝吧,我的妈,拜拜,拜拜。”须平假意捂了下耳朵,慌忙的应答着提上了鞋。

他已经习惯了这类清晨,早上起床洗漱完毕 ,背上书包,早饭从来也不吃,就径直出门。

妈妈还总在他出门前唠叨说,生活呀,就是要规律、要精致、要质量……要……自律守时,每天清晨必重复一遍,似乎已经是她的晨读背诵必修课一样。反正就是一堆所谓的理论学说和专家意见,保健养生之类的也偏多些,她老人家试图让须平接受和遵从,犹似要将他框架束缚住。

须平却顽固的听不进去。都什么可笑的学识?生搬硬套,真事一样寻章摘句的以偏概全,居然还有那么多听众?其中还包括自己的亲妈,也真是无奈啊。重复再重复,一贯的使用排他性语言,用不容置疑的口吻引导着‘听众’,不间断的瞎叨叨着,一遍一遍的郑重其事,一遍又一遍的掐头去尾暗合胡联系,这不就是僵化的洗脑嘛。如果你要是有一丝质疑与反问,想怒吼,要发声,微怒的要去反驳批评一下,马上就会遭到有一群所谓认真听讲的‘正义人士’的反唇相讥,真是低能的杠精!他们甚至还道德绑架于你,他们口中还咒骂不止呢,总结,‘没规矩,不合群,这人精神有问题’。真,不知是谁精神上出了问题?这时应该不包括自己的亲妈了,亲妈只是被他们虚假烘托出的氛围暂时欺骗了,所谓的专家们在前在明,利益链在后在暗,使人防不胜防。哎,自家长辈要是被洗脑了,难免就会产生家庭式的暴力喽,家长们可都是为了这个家为了你好的呀,你必须俯首帖耳的尊敬相信顺从着大人。这难道不是一种暴力吗?暴力也分许多种,语言和文字同样也能暴力伤人,尤其网络暴力最是虚伪狡诈,人言可畏人心亦险恶。

总得来说 ,妈妈口中的‘质量’一说须平还是认同的,因为他喜欢《德道经》里面的一段描述‘原生质,质生空,空生时,时生万物’,但是他肯定,这与自己妈妈理解的质量,根本就不是一码事。同一个词,人人的理解也会不同。

而且,随着年龄的增长,须平也越来越喜欢,虚幻类或者是所谓的未被科学求证过的东西,但他的妈妈,一概称之为‘云山雾罩’。

“不肯勤勉学习,脚踏实地做人,你今后能有什么出息?早饭又不吃?我忙活了半天,早餐直接与智商挂钩的!拿着啊,路上慢慢吃,别呛着风吃啊。”妈妈继续着日常唠叨。

“您这次是没有认真听完那讲座吧?专家最后还要告诉您,想要智商提高不仅要吃早餐,还要多吃什么具体品牌的早餐食品呢,早餐也要精致和名牌儿,真买了那牌子食品的人,才需要提高智商呢。哼,世上从业人员最多的工种就是推销员了!”须平面露鄙夷反驳之后,随即微笑着安抚道,“唉,您也别纠结了,这能证明我的智商与遗传无关,智商不高,学习不好,是不吃早餐的原因,为了不给您造成困扰 ,早餐免了!”

“臭小子,一次都不吃,我天天做给谁?”

“您这是练习您的狮吼基本功啊,每天唠叨着数落着骂我,手脚齐动的下着厨房做着晨间运动,辅助您吐出一宿的浊气,强身健体呀。如此操劳辛勤,您一定能勤劳致富嘿。您继续,我走了啊…… 妈!”

须平一直这样,希望能在语言上某些时候,转变一下母亲的看法。

‘勤劳致富’!?这就是个伪命题!哈哈 ……他认为这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谎言。真正勤劳的哪有一个真能致富的?蜜蜂勤劳酿蜜被窃取,老鼠也挺勤劳的窃取着他人。像蜜蜂一样踏实憨直无畏艰辛,脚踏实地运用自我身体和技能的农民工,搬砖,扛水泥,爬高探底的……辛苦至极汗流浃背的,不够勤劳吗?有哪一个真致富了?再看辛苦勤劳的环卫工人们,起五更爬半夜的,累死累活一刻的都不闲着,还不够勤劳吗?哪个致富了?他们只是为了最起码的生存,令人心疼的奔波劳累着,他们几乎是饮食凑合饥饱无序,只要能饱腹省钱什么劣质食物都吃,过度的透支着自身的体力,消耗着自己的健康,劳心劳力。你白天干,我白天加黑夜的干,我就比你勤劳,就比你多挣,就能致富???只能致病!

这些人都是蜜蜂般勤劳的贮备着蜂蜜,蜂蜜就是钱财,牺牲着自己的身体健康去换取‘蜂蜜’。还有些老鼠般勤劳的硕鼠,将自己盗取的行为也称之为勤劳呢,一个是被窃取者一个是窃取者,能一样吗?同是勤劳定义,说法却不一样。更愿意听取谁的勤劳定义呢?

这可能就是,‘窃钩者诛,窃国者侯’吧。蜜蜂般的勤恳坚持看似很努力,但是,努力有时或大多时候并不等于回报。是不是这样呢?

劝过妈妈许多次,‘个人素质和自律性不提高,再坚固的水泥石块也不能坚实基础,大街也永远扫不净。’母亲总是说,‘你是我儿子,我不管你谁管?我不照顾你谁照顾?你的思想太过狭隘,还没长大,心智还不够成熟。不要偏执的过了头!都是什么歪理?’

须平一直不吃早饭,就是想让妈妈不再早起忙活,想让她多休息多睡一会儿,没用。她老人家一贯照常,嘶吼咆哮着吐着浊气,前后忙活着勤练着‘狮吼功’,做家里的‘大厨’。

类似的事情还有许多,跟自己的妈妈讲道理,谁又讲的明白呢?须平也很无奈。

被禁锢了自身的自由思想,甘愿自入罗网,仰人鼻息并自叹不如,折服于‘专业人士’的胡说八道!盲从呆滞的频频点头,还唉叹自己的无学无知无能。哎…………也许这就是代沟吧……。

都不知道上了一天什么课程,就在须平浑噩愣神的时候,同桌的石风抱着球,拍打着他的肩膀,不无兴奋的说道,“走啊 ,篮球去!发什么呆呢?”

“哟嘿,吓我一跳。我说‘瞎鼻子’啊,那个顾仪大妹妹,是不是又在操场安坐呢?你这是慌着赶上前去,面献球技啊。”须平面带着慵懒的笑容,嘲讽回应。

‘瞎鼻子’是石风的外号,小时候他俩就在一起玩耍了,俩人是纯‘发小儿’。因为自己‘招子聋’的别名,须平也给全部幼时的伙伴配以‘称谓’。许多小时候的玩伴都失联很久了,只有石风和哈历波两人,一直不间断的和须平联系着,并未终断。这期间,石风竟然还和须平是同校、同班和忧伤的同桌。另一个人,哈历波的名字就有些意思了,他爸姓哈,妈姓历,妈妈很喜欢‘哈利波特’,所以给儿子起名哈历波,小名儿‘特儿’。但是,玩伴们都爱叫他‘特大’或‘特二’。

“顾仪是多好的妞儿啊,人家成天徜徉在知识的海洋之中,抱着书就不放下,求知欲多旺盛!我俩啊,一静一动的堪称完美。我保证,再过一小段儿日子,以后她抱着不撒手的,那就是我!”石风很严肃的调侃,眼望屋顶幻想着。

“你这人,长得丑想得也挺脏,嗯,欲多,旺盛,欲多,旺盛的挺好挺好。你除非是偷了人家的钱包儿了,人家才不撒手呢。你瞧人家这名字起的,多占便宜啊,顾仪,顾姨,你我的顾阿姨。……回头你娶一什么回家啊?阿姨嘛,当然要抱小乖宝贝儿了。可是,你俩要是真成了,我该怎么称呼她呢?”须平思索着邪笑,抢过来篮球拍打,一路小跑出了教室,“……走!我别耽误你追逐爱情。”

“别在教室里拍球!一点儿都不自觉,可真够讨厌的。”同班的班长贾阳,这时正好走进教室,与须平擦身而过,嗔目锁眉的半转着身子低吼。

还没等须平说话,石风就嬉皮笑脸的迎了上去,“哟嘿,我说是谁?有那么大胆子,敢当面斥责我平哥,原来是小嫂子啊。”

贾阳也不反驳,厌恶之情却直接表现在了脸上,“整天吊儿浪荡,慌慌张张毛躁恍惚的,就是没个正行儿。”

“嘿……你知道什么呀?我这是要帮助我风兄弟去驯服‘小姨子’去呢。说到这儿,我就要批评你了,你说你,你和顾仪大美女是同一个社团的,‘瞎鼻子’都垂涎顾仪一年多了,你也不说帮忙拉近点儿距离感,撮合一下俩人儿。”须平甩了甩头发,轻扬着脑袋原地转身,左右手倒着球回话。

贾阳斜眼先瞥了一瞥石风之后,又鄙视的上下打量了一番,斜撇着嘴唇只露出了五颗牙齿来,不屑的说道,“呲……顾仪和他就不是一路人,我听说人家喜欢的,可是斯文白净不浮躁的‘王子型’。你看看‘瞎鼻子’,整天不修边幅咋咋呼呼的,左突右冲的还总是一身臭汗,整个儿一丐帮弟子,风一样的粗鄙赖汉子。人家顾仪能瞧得上他?省省吧,我劝你俩还是别费劲了,有空儿还是多干点儿实事儿吧。来!帮我清洗一下老师们的‘战袍’。”

须平学校里的校服,没有要求下身的着装,就是一件简单的上身马甲,男生蓝底紫花,女生粉红底紫花,上面同是绣着一些缠枝纹的花卉图案,绸缎光泽宽大又舒适,一年四季只要罩穿在外衣上就可以了。很简单也很容易搭配,还不影响学生自身的爱好和穿着。老师们也有自己的服饰,上讲台讲课的时候必须穿上!是宽大的交领右衽式汉服,手臂处收口,衣身长度在膝盖上方三指的位置,整体为棕紫色,交领紫红色,系带蓝色。脱穿都非常的方便 ,类似披风和斗篷,也算是教师规范化职业着装吧,以突出教师这个与世无争的职业特点,就跟法官的法袍一样,讲课时必须穿上。其中,棕紫色象征肥沃的土壤中,包含着权威,声望,深刻和精神。红色交领意指,点燃学生的学习热情,火一般的热情。紫边交领解释为,像北斗星一样引领着求知者。蓝色系带就好像缓缓溪流一样,浇灌滋润着周遭的一切,水一般的润物无声。老师们所有的服饰都是薄透丝质的速干面料,出水后只需过风晾晒,最多十分钟就干透了。因为只有在讲课的时候才披上,所以学生们都称之为‘战袍’。

“女孩儿才喜欢洗洗涮涮,洁净香香呢。您受累!我们可都是赖汉子啊也懒得很。我们要去大自然中接受成长的风雨洗礼。”石风自嘲似的反唇相讥,貌似是报了仇一样,小跑着出了教室,“走啊,舍不得你家‘小甜甜’?”继而推着须平就直奔操场去了。

“哎……”还要说些什么的贾阳,被‘小甜甜’的称呼弄得无所适从,愣了一会儿,吐舌偷笑着红了脸。

她喜欢须平!

须平和石风,现在却奔去了操场…………

顾仪的身形修长优雅,气质温婉端庄,五官圆润精致。娇小的鼻子上架着一个丝边眼镜,很文艺的样子。她还有一个特点,就是白,而且是,特别的白!每到放学的时候,顾仪都不急着出校园,几乎都要在操场观众席上坐着看一会儿书,还时不时的,抬眼瞥向跑道和篮球场。以至于,许多对她有想法的男同学,都是田径场上的高手。

这么一个柔弱肤白的眼镜姑娘,居然强壮了整个学校的运动男队!她可真算是很有能量的高级滋补营养品了!

“‘瞎鼻子’,不上去搭讪吗?你不是很会聊天儿吗?这都多长时间了,您和顾仪大妹妹的对话超过十句没有?哈哈哈哈……”须平看到石风在偷瞄看台,靠近小声笑着挖苦冷嘲。

“顺其自然,懂吗?心急能烫了你嘴!”有些不好意思的石风刻意的板脸严肃,继而略带猥琐的低头小声解释着说道,“其实是哥们儿胆怯,顾仪这妞儿只要看我一眼,只一眼啊,我都浑身酥软无力了,再加上她说话的时候 ,嘿,真的是好像要花费很大气力一样,声音那叫一个好听!我只能呆滞在原地,脑子都转不过来了。还聊个锤子!咳……”

“哦,你丫就会拿我打镲开心呀,自己的事儿就怂了?你要是不去,我就和‘小姨子’聊天儿去了啊。”不等石风说话,须平回敬报复一样的,一路的小跑,直奔向看台。

“呃…嘿…”石风心中一阵慌乱,嘀咕着默默叫了许多声‘哥’,‘大哥’,‘我服了’,……。就这么急着‘回礼’?不就调侃贾阳是你家‘小甜甜’嘛。这玩笑也承受不了?哎呀,卧槽,他感觉这次情况不妙,真是要完蛋了!精神恍惚的望着须平的背影,半张着嘴竟发不出一丝声音。

…………

“这边儿视野真好,眼前一片热闹景象啊。唉?三班顾仪?你是三班的顾仪,是吧。”须平假装是很惊讶的偶遇,面皮僵硬的微笑着手臂画圆,伸了个懒腰试着对话,“跑累了,看你这儿不错,我歇会儿啊,纵观全局。”

“…………”顾仪连眼皮都没抬。

“嚯……呃!《魏晋风度文章与酒及药》而已集,可以啊,同学。鲁迅先生的文笔,泼辣,幽默又有力度。还是个好画家呢!……他最善于刻画黑暗嘴脸了,精炼用词也极富哲理。你要认真体会呀。”须平俯身看了一眼书的封面,挑眉讪笑的望着顾仪再次尝试。

“是的,你看过?我仿佛已经看到一张不必刻画的黑暗嘴脸了,你懂得鲁迅吗?”顾仪轻笑了一声之后才开始说话,她的声音柔和清脆,确实是像花了极大力气才发出来的,急急的追迫着说道,“说来听听呀。”

“您可真是不太友好啊,怎么能上来就侮辱同学呢?我先回答你的问题吧,一会儿你要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哈。哎,谁又能懂得他老人家呢?不过,我一朋友,他懂!他是真懂啊,你看什么书,他就‘研究’什么书,你说他懂不懂?哈哈…嗬…”须平傻笑着心内一阵窃喜,庆幸自己投其所好,终于有回应了,没白跑一趟,真心是有些不容易啊。

“不用解释吧?是你想多了,我说的是看到了黑暗嘴脸又没有说是你,操场上那么多面孔呢,您不要多想。嘿,你说的是7班,也就是你们班的石风吧,你说他懂?我想听听,他是怎么给你介绍解释鲁迅的。须平同学?”顾仪推了推眼镜侧脸问道,她白皙的脸庞在阳光下,更显剔透。

“呃……你知道我叫什么啊。你不会是认识操场上所有男生吧?”须平极力想缓解下紧张和尴尬,开玩笑似的说道,“你在这里看的根本不是书吧?boy们倒是都不赖,呵呵呵呵……哈哈。”

“你能先回答问题吗?跑题打岔的胡乱说话,跟骗子有什么区别。”顾仪合上书页,正脸直视过来。

“嗯……先生具备求真,斗争,牺牲三个精神吧,并且还是个硬骨头文人,刚烈的很。‘让他们怨恨去,我也一个都不宽恕’。仅仅挥笔就能斥斩天下,这才是使人惊惧的文豪吧。哎……我可是只在我风哥那里,受教了这么多啊,孤家是正经人,不是骗子。瞧你这词儿用的,我可不是什么骗子。回答完毕。”须平真的感觉这个女孩很有些压迫感,严重与外表不符啊。

自己虽是学渣,但是课外书却看的很多很杂,也很欣赏鲁迅先生。要是顾仪拿的是学习类书籍,自己这次冒昧前来,就是明摆着是来拆庙毁姻缘的,石风绝对饶不了我,何况,操场上还有许多双眼睛在暗中窥探着,想想都深感恐惧和后怕……真是惊出了须平一身的冷汗。

“操场上所有人,我是都知道名字的。石风要想认识我,你叫他自己过来呀,何必要你多事。他比你就缺乏‘勇气’。”嘴角带有一丝邪笑的顾仪,定定的望着须平。

“谢谢夸奖啊,谢谢,谢谢。我这就叫勇冠三军吧。都是豆蔻年华嘛,春心萌动的,也很正常的心态呀,是吧?要不,那得有多白痴啊,都老大不小了也,你说是吧?哦……石风也只是还有些怕你,他怕你,比如啊,比如,怕你拒绝呀,怕你嫌他胖瘦啊,嫌他高矮、黑白啊……你懂得吧?我现在倒是觉得你,原来是真有一些深不可测的可怕……呵呵……呵呵……”须平罗里吧嗦的说着话,扬扬自得的一边站起一边向石风招着手,邀功一般的兴奋的招手,让他过来。

“我那是夸你呢?一点儿不自知,真是个厚脸皮!……你才不怕我呢,我又有什么可怕?我知道你对我没兴趣,看你现在一脸得意的胜利姿态,自己就不感觉尴尬吗?”顾仪其实也注意心仪石风很久了,只是一个女孩子,叫她怎么主动?虽然是在不经意的说着话,内心也是非常的波澜。

“习惯激发‘勇气’并很勇敢的我,表示,不尴尬。这类搭讪也很正常。厚脸皮嘛,倒是真的,我脸皮是真的厚。你看,这次是我立功了啊,你可不知道,你就是石风的女神,这家伙现在全部心思都在你这儿呢,你的一举一动都牵着他的魂儿呢。”须平有些意外,这熟络的也太快太自然了吧。

顾仪低头浅笑,并未答话。

石风走过来的,拿捏着保持着阳刚帅气的姿态,一路缓步走来,他居然不是小跑。

不知道算不算是微笑,他呲着牙面皮僵硬,惶惶不安又大大方方的招呼着,“嗨,我叫石风,他没胡说八道吧?”

“是我叫你过来的,你跟人家瞎搭个什么话?你认识人家吗?不搞清楚状况,就胡乱搭讪发言,轻浮!”须平故意的高声呵斥着想吓石风一下。

对方没反应……

“我是顾仪。你篮球打的真好,我就缺乏这篮球方面的运动细胞,有空儿就多教教我,好吗?”顾仪倒是大方的接过话来,正对石风轻扬着脸浅笑。

“那当然,求之不得,那当然,求之不得,真的。有空儿你也帮我推荐几本好书吧,看你天天在看书,我也想读书上进。”‘瞎鼻子’石风在与顾仪对上眼神的那一刻,有些手足无措感,他紧张极了明显的语气急促,又强咧出一丝僵硬笑容。

“嗯!好的书籍,真能让你随着其中跌宕,心驰神往,或笑或哭,感叹、愉悦、哀伤、独喜……又身入其境后,书籍能在精神上抚慰你,在内心中强大你,使你每天都充实兴奋。”顾仪在阳光下挺身站立着,笑的很灿烂,语速也明显加快。

“是啊,是啊,受教了。我妈就说过,不学习还可以原谅,不读书绝不能原谅。看你每天都捧着书,一直都想向你请教,帮我也推荐几本儿书来阅读阅读,一直还没什么机会呢。”石风色魔般扫视着顾仪的面庞,兴奋地有些结巴。

“站龙先生写的《清混浊》就很不错,你有时间拿来看看吧,我们也好一起探讨,多些共同的话题。”顾仪早已面带潮红,就连笑容都不那么自然了。

“清混浊?”

“清混浊。”

“这是什么奇怪的书名?”

………………

石风和顾仪,你一言我一语,居然聊的很开心,好像是认识了很久的朋友再次相遇一样,有说不完的话。

“关灯!……走人!……哎,我这大灯泡子,这么快就到使用年限了嘿?真是速度啊,俩人儿都当我不存在了……哎!伤心啊。”须平感觉这次有戏,双方气氛已经十分和谐了,忙插嘴打断俩人想要给双方更多的时间,他跨步作势就要离开,“我走了啊‘瞎鼻子’,你俩聊。”

“嘿,别别别……。”兴奋的石风已经接近正常,不再结巴卡壳了,“招子聋!……将军请息怒,您这灯泡子照的我这心里正暖的很呐,别走别走,再待会儿。你要不要调剂增强一下?再发挥些余热?”

“感激的话留着实际行动多好。无缘对面手难牵,我也并没有做什么,是不是?”须平邀功般点拨着脑袋做不好意思状,冲石风飞眼邪笑。

“耳朵形容为聋,眼睛才是瞎,你俩这绰号,怎么?是胡乱起的吗?眼睛是聋的,鼻子是瞎的,有没有失去嗅觉的耳朵呀?”顾仪直感觉有些好笑,背着双手向二人微笑着询问。

“须平……须平……”跑道上,清瘦柔弱的贾阳,挥着手朝向看台的方向摆动着,“须平……”

石风举起右手,朝向跑道大吼,“贾班长……听见了,你过来吧。”

“嗨,顾仪!”贾阳笑脸和顾仪打完招呼,斜眼呵斥着哥俩,“你俩怎么都不带手机?哈历波晚上请吃饭,你俩给他回个话儿。”

“嘿!顾仪如果晚上没安排,我们一起都去吧?这‘特大’可是个大金主。”须平微笑邀请着。

“我没事,别太晚就可以了。”顾仪双颊绯红,略微低下了些头说道,“我陪贾阳。”

石风脸上都开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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