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卡见没哄骗过去,“嘁”一声,耸耸佩戴精美徽章的肩膀,无奈地叹了口气,让得空气中充斥着某种沉闷,他缓缓说道:
“本不想多言的,有时知道得太多不是一件好事,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当时我从浮士德那拿走这件物品,自以为可以完美清楚地了解它的来历,可是我发现这不是那样的,只是那些超凡存在的产物,是亿万年之下的亵渎神明的积淀,具体我也说不明白,不过我已经检查过,它与你仿佛一体,不会有任何问题。”
将信将疑地打开那个水晶黑匣,他漆黑凝聚的瞳孔望着那仿佛是来自深渊最底层的生物,莫名地感到一种奇特的亲切感与厌恶感,那漆黑如深渊般的火焰状物体升腾而起,出乎意料的是【火】、莎芙尔与斯盖尔都没有出声劝阻,只是静静看着眼前这一幕的发生。
【KATELALI-LI】奇妙的广域古怪笛音在他脑海中响起,他仿佛看见那些难以形状的演奏者正在服侍着谁,可那终极黑暗中的事物是不容许直视的,所以他看到的只是空白,只是那恭敬的混沌与伏行、他们的灵魂使者。
路卡则是微笑着,恭敬地在一旁观察着,不知道他会去做什么。伊塔卡小心翼翼地将手指伸向那团憎恶仿佛如同濡状的漆黑之物,从那上面他感觉不到一点温度,甚至有些冰冷,带有某种亲切感。
随之那物质如跗骨之蛆般死命抓住他的手指,一点点地攀附上他的手指,自然他没有去抵抗,只是在接受这种突然的变化,那是一种难以言表的感觉,就像是达斯尼斯在抛弃故乡后又对故乡的渴望,它慢慢在右手上延伸,漆黑无法反射任何光线极暗区域不断增加。
只是有些慌张,伊塔卡手一松,水晶匣“哐当”掉在地上,留下清脆而又曼妙超越时间的阴影之上的美妙回响在这城内回荡着,它顺着伊塔卡的右手慢慢汇聚于那有着种种图文的黑白印记之上,并不断浸入其中,早已失去火焰之形,如一潭粘稠黑色液体不断蠕动缩小着,渐渐在那印记旁呈现出复杂的纹路,神秘莫测。
令人感觉这是这世上任何咒文、雕文师都无法做到的鬼斧神工,静静地环绕一圈,呈现着一种独特的美感,仿佛一种独特的装饰品,最后渐渐隐去,在那黑白印记之外多了几朵漆黑莲花,徒增几分妖异。
“嗯........我可以感到你力量的提升,也许会有什么新的能力.......”【带有余烬气息的星语】
【火】沉默片刻,有些不自然地看着(他?),微笑着说道。
“的确,变化是很大,唔......如果再多点就好了。”
看着路卡那强忍笑意的诡异脸庞,伊塔卡有些疑惑,不知他们是怎么回事,突然和中邪一样,仿佛古代的邪神使用超凡的手段让众人都陷入某种奇异的癫狂之中,只有他一人抵挡住了这种侵蚀。
“你还是自己看吧,果然还是这样好。”
斯盖尔与莎芙尔异口同声地说道,并互相微笑着看了对方一眼。
于是他便从白菱视角看去,只见站在那的不再是清秀、英俊的阳光少年,转而呆滞的是那充满贵族气质,深黑卷曲的长发披散于香肩上,面容柔美精巧,倾国倾城的少女,也就是记忆中那副模样,只不过现在还穿着学生制服,对她而言可以说显得有些拘束。
“........”
她沉默许久,一直没有出声,周围的人也等待着她的发言,随后她叹了口气,“果然变不回来,不过也许再过一会儿就恢复原样。
“不过我还发现自己多了一项奇特的权能。”
说着气氛变得阴寒许多,那早已在赛英斯特被禁止的寒风仿佛获得特赦般开始在空气中不断涌现,随着弥赛亚话音落下,风动了,它们改变了自己的方向,如道道诡异旋刃呼啸着从众人身旁穿过,没有造成任何损伤,从中却传来古代旧神的弥喃,转瞬间风儿变得狂躁起来,即使是这巍峨壮丽之城,也将在歇斯底里之风下动摇。
不知不觉间点点如同白骨般惨白的白雪如同不可能般从那晴朗的天空,空洞的天空,雪白的天空中降下,一时赛英斯特便被盖上一层厚厚的白色枷锁,仿佛出现了片刻的死寂之后才又恢复往常的喧嚣。
弥赛亚的小手一收,又变回了原来的状态,只是那些堆积在地上渗人冰寒的白雪证明之前他们所经历的一切都不是幻象。
“我还没全力施展,不过也很有效,至少可起点作用。”
她微耸着肩,淡淡地说道。
“装神弄鬼的确可行。”戴着雪白手套的右手摩挲着下巴,一本正经思考的路卡说着,听完这话他被白菱气愤地敲了一下。
“你们那.......似乎已是第二天白昼,没有问题吗?”【带有余烬气息的星语】
【火】则略带担心地询问着。
“唔......好吧,反正以后还有机会来,我先走了,886~~~~”
说着她牵起白菱、斯盖尔与莎芙尔的手,在一片道别与欢笑声中消失在这个世界中,这美妙的伊斯坦利亚之中,独留两人在这光明却又有些孤寂令人疯狂的古代城市中互相注视着对方双眼中的无尽深渊。
路卡突然一笑:“你果然还是怕她发现什么啊.........和千年前一样。”【带有深渊气息的古代星语】
他的话语中充斥着怀念的语气,随后【火】也随意地笑了笑,似是想要将什么隐藏下来,圣洁而又迷人的火莲花在他的双瞳内的纯白深渊中不断回转盘旋着,不知他在想什么。
...........
*
刚回到原本世界的弥赛亚突然意识到自己还是这个样子,她可没办法这样去见人,顿时苦恼地一屁股坐在公园雕刻着曼妙紫藤花的长椅上,紧皱着眉头,思考自己该怎么去应对这种常人无法遇见情况。
【我总不能直接去说已经女装好了吧,这种奇怪的癖好传播开来岂不是要真正地社会性死亡!】
【既然是那团黑色物质造成的,为何不再刺激这古怪的纹路看看呢?这总不是摆设,虽然这的确挺好看的。】
斯盖尔以一反常态的语气平静地陈述这解决方法,让弥赛亚有些不适应,若非声音没有变化,不然她绝对以为是换了个人。
【..........行,我先试试.......】
深吸一口气,她催动自己那早已全然不同的灵力,也许是记忆的回归,也许是那团黑色火焰造成,无比深沉的黑暗中夹杂着几丝高贵的紫金纹路。随着灵力逐渐进入,那纹路开始延伸,恢复成原来环绕的邪异状态,她于冥冥中感到天赋中又新增一项是【狱变】,总而言之就是可以两个形态转换。
从白菱视角看去,他已经变回身为男性的伊塔卡,不知为何他感觉白菱脸上有厌烦的表情,再看时却完全没有,只留有独属于可爱少女的柔美微笑。回想起来他感觉先前身体不像之前【千面之狐】是部分灵力肉体改变,这是完全改变没有灵力掺杂,是实实在在的女性身躯,他也发现【千面之狐】现在可以随意变化,他还顺便变了几张熟悉的面孔来适应,这....也许以后会有什么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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