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混乱?”芽衣和琪亚娜同时一惊,望向八重樱。
此时八重樱感觉浑身火烫,脑袋如同有一颗炸弹在其中炸开般,一片混乱,无数先前梦见的破碎画面在她眼前映出,耳边不断有嗡鸣声传入……从内心深处传出的不甘又夹杂着暴虐的情绪不断地冲刷着她的意识。
这些足以让人崩溃的症状,八重樱已经不止经历一次。
记忆中,这种“病状”第一次发作是在她与第二律者战败后。那一次,她几乎无法控制自己,连前去支援的人差点被她杀了,最后是德丽莎赶到,才唤醒她残余意识。
事后,她本以为是愤怒冲昏了头脑,并不在意。但在不久后,这种症状再次发作,她才意识到不对劲……
“琪亚娜,用通讯器联系学园长,请她尽快赶到。布洛妮娅……”芽衣对琪亚娜道,等到琪亚娜开始联系德丽莎后,才看向布洛妮娅。
“芽衣姐姐,布洛妮娅知道了。”布洛妮娅向芽衣点点头,转头对身后的重装小兔19C下令:“开启防御模式,危险指数一级警戒。”
锵锵几声,重装小兔机械左手臂上多了一块防御性强的超合金盾。
“芽衣!德丽莎不知道去哪了,不接通讯器!”琪亚娜一阵操作通讯器,抬头对芽衣焦急道。
“这……”芽衣也是毫无办法,迟疑一下,道:“先看看情况吧……”
一旁的布洛妮娅忽然道:“芽衣姐姐,八重樱小姐的情绪似乎稳定下来了。”她一直在观察不远处的八重樱,自然是最先感觉到。
呼——八重樱长呼一口气,睁开眼睛,浑身疼痛感渐渐消退,看了一眼不远处一脸警惕说芽衣她们。
刚欲说话,突然一柄光矛从天而降,尾部还连着一条锁链,铛的一声,倒扎在她面前。
铛铛铛……仿佛引起连锁反应般,数柄光矛相继落在八重樱四周,隐隐将八重樱包围其中。
一道娇小的身影背着一个巨大的十字架,手握一柄光矛从一旁的树上跃下,于此同时还将手中的光矛投向八重樱。
手一伸,八重樱将光矛接下,朝那身影挥了挥手,表示自己无妨。
那道身影正是德丽莎,先前与姬子谈完话后,觉得自己有必要去一趟宿舍看一下,半路却听到了轰鸣声,就意识到出事了,才急忙赶到,就发生了这一幕。
德丽莎拍拍背后的犹大,将光矛收回,好好打量了八重樱,问道:“没事了吧?吓我一跳!”
“嗯,这次来势不猛,控制得了。”八重樱点点头,眼底的冷漠稍稍融化了一点:“话说,她们是怎么回事?”
自然指的是琪亚娜三人。
“你们先进宿舍吧,我和樱聊聊。”德丽莎招呼琪亚娜等人,等她们进去后,才转身看向八重樱,迟疑一下,道:“……学园的宿舍不够住……所以……暂时住你那……”
八重樱打断德丽莎的话:“你跟我的关系就没必要扯这些台词,到底怎么回事?”
德丽莎没有回答八重樱的问题,走上前嗅了嗅,反问道:“你是不是又喝酒了?”
“……嗯。”八重樱目光闪了闪,在德丽莎渐渐愤怒的目光下不情愿地承认。
德丽莎爆发了,一把抓住八重樱的衣领,一直以来的担忧、无奈统统化为愤怒,对八重樱怒吼道:“你知不知道你这病是心魔吗!心魔你知不知道!你还要颓废到什么时候!你到底想怎么样!”
宿舍里,琪亚娜听到德丽莎的怒吼,不禁缩了缩头,嘀咕道:“我第一次见到德丽莎这么生气的呢,那家伙应该没事吧?”
“好了,琪亚娜,就留给学园长处理吧,快过来帮忙收拾一下。”芽衣无奈地敲了敲琪亚娜的脑袋。
面对德丽莎的怒吼,八重樱懵了一下,紧接着也发飙了:“你有没有感受过不断得到又失去的滋味?你有没有感受过所在意的人在你怀中死去而你却无能为力的滋味?你有没有……”
四目相对,德丽莎在她潮湿的眼中看到了惊天的悲哀以及痛苦。
一瞬间,德丽莎仿佛看到了一个褪去冷漠外衣的灵魂。
她第一次见到如此脆弱的八重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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