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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衔尾蛇之梦

第十一章衔尾蛇之梦

那是夜苏醒前的梦境

【好久不见……夜……】

悠长又低沉的声音在呼唤着弥留世间的鬼魂,它仿佛跨越了漫长的时间,跨越无数的生死,将迷失自我的他找到……

“你是谁?”

夜猛然抬起头,惊愕地发现自己坐在一片无垠白色的天地,虽然没有光源照亮,但是视野所到之处一切明朗。

而围绕他的便是一条无比巨大的红色衔尾蛇,它将自己盘踞在中间,它正在吞食自己的尾巴形成出一个完美的圆环,带给他的视觉的冲击,而是来自于灵魂的冲击。

夜无法单纯地用语言描述眼前的生物,这头诡异的生物并不拥有眼睛,没有耳朵,没有气息,可能没有触觉,甚至头和尾都几乎融合在一起,不需要进食,不需要排泄。

它的身边没有任何东西会被它吸进或由它排泄,所以不需要进行任何消化,在它被生育出来的那一刻就被注定,它的排泄物就安排成为它的食粮,它的行为及行为的影响都来自这些,也受从那里接受。

这就是它,永恒的它,无解的它,时刻散发恐怖气场的它,凌驾于众多【同类】之上的它。

而同样在红色衔尾蛇的圈内,一名少女正坐在巨蛇头部的位置,伸出手抚摸着光滑的鳞片,她的模样正是岳菲,但是,那散发别无二致的气息,最终还是暴露了它并非是岳菲。

“你的名字是……”

【轮回。】

少女淡淡开口,宛如没有感情,没有眼球的眼窝中流淌出丝丝鲜血,这恐怖的一幕却没有让夜感到恐惧,相反有一种莫名地安全感。

“【轮回】?我明明不认识你,为什么我会知道你是岳菲的异能?不过,你怎么会说话!”

【我,不重要,你,才是重点。】

少女伸出手指指了指自己,同时,又指了指夜。

“我?你把我拉进这个……呃,拉进这个白花花的梦境中,想要干什么?”

【改变你……不,这个世界的未来。】

望着一头雾水的夜,少女并没有多语,而是无比哀伤和无奈地闭上双眼,分不清是否为夹杂着黑色的鲜血大股大股从眼中流淌,控制不住地染红洁白的地面。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讲清楚!”

【对不起,为了不破坏历史的连贯性,干涉太多的因果,我不能说,但是,我需要你的帮助。】

“好吧,你的意思是为了我考虑,你没办法告诉我真相。”

【你可以这么理解。】

“哪你将我拖到这里,你是想做什么?”

想不通的夜选择放弃了思考,虽然对方的气场很恐怖,但是,既然少女是岳菲的【异能】,那么,应该不会害自己。

【我只能告诉你,这个世界正在陷入一场危机,我知道你渴望着新生活,但是,请你不要离开岳菲的身边,那个敌人正在靠近,如果你和他不能解决敌人,这个世界就会陷入没有未来……】

“等等!说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话,你到底在说什么敌人?你怎么能证明?”

夜连忙抬手制止,令少女微微一愣,语气恢复了平静。

【是我又心急了,忘记你现在一无所知。】

“呃……”

【简单来说,我深知着现在的世界的未来可能性,我可以用一段你们的未来可能性证明。】

那一刻,少女便弹指一挥,让夜的脑海豁然开朗,闪现着来自过去亦或是未来的画面,一段来自【轮回】略有破损的回忆如同翻书一般灌入他的脑海。

……

在终末的黑暗浪潮席卷之际,最后的阳光照耀在最后的净土时,与自己样貌神似的男人,气质比自己成熟不少,就是成人版的自己,眼神中充满虔诚与期望,明明身陷绝境,一切注定终结,他依旧在做出了自己做出了最后的争取。

他半跪在自己的面前,伸手从口袋里掏出了装有求婚戒指的红盒,将钻戒其打开,嘴唇开合,神情庄重,明明无声却不难猜出他说了什么,眼神中多了一抹祈求,一只手正在颤抖着拉着自己的手。

不,那不是自己的手,是一双较大的女孩子的手,这是一双令夜无比熟悉的手,这是……岳菲的视角,他正在从岳菲的视角看着另一个自己!

最终,他的视野上下晃动,被泪水模糊了一部分,岳菲的双手握住了另一个成人版自己的手,对方喜极而泣,看着他将慢慢戒指为岳菲戴上无名指,附近是张友霖、李仁杰、一名身穿不明制服的女人,鼓掌祝贺这一对求婚成功的恋人相拥而泣。

在这一段的时空中,自己似乎在向岳菲求婚,而且,对方非常高兴还答应了自己。

………

“等等!这TM是什么鬼!世界末日之际,我还有闲心向岳菲那个男人婆求婚!”

一瞬间,夜忍不住吼了出来,刚才无比真实的一幕让他震惊的血压飙升,少女没有被夜的嘶吼吓倒,仿佛是早有预料一般给予回复。

【这就是我深知未来可能性的证据,你们的未来可能性之一,在那一段时空中,你们没能成功阻止敌人,自己没有获得与够多的成长,但是,你们选择相互依存与信赖,两人一起克服困难,从友情中诞生了来之不易的爱情,哪怕身陷绝境,知道世界的未来注定毁灭,你还是鼓起勇气向她求婚。】

少女一本正经地说道,令夜的脸色从惊恐转变为惊吓。

“你的意思是因为我们不够强,心理素质不够强,所以,因为不断并肩作战克服困难,我们的同志友情进一步发展,演变成为了爱情?”

【是的,因为你们在做出的关键选择与随机的几率,我这里还有成家立业、私奔、生……】

“停停停!别再说了,我相信你的能耐还不行吗,你再说我要疯了,我人设与世界观都要崩了!”

夜连忙制止少女的继续剧透,捂住颤抖的大脑,让一本正经的少女竟然叹了一口气,她仿佛回想起了某件事,带着一丝犹豫试探性地问道:

【你想要达成和她幸福到死的结局吗?如果想的话,我……】

“不不不,我宁可死绝对不要达成这样的结局!告诉我,我的那些未来的可能性都发生了什么,我该怎么守护我的未来?”

夜激动地冲上前,却不知何时,被地上的黑红相间的血液粘住了,脚步一寸都不能移动。

此时,不同于刚才,少女的犹豫被坚定所替代,拒绝道:

【不,你不需要知道太多,记住,有时候那些未来并不重要,你只需要守护现在就够了。】

少女表情略带严肃,拒绝透露未来的可能性,让夜感到遗憾,虽然态度刚才试探性的询问有所矛盾,不过,夜并不在意这个,更在意导致一切的罪魁祸首。

“我明白了,我能为你做什么?先说好,我可没有应对毁灭世界敌人的能耐。”

夜叹了一口气,既然事情和真相无法弄清和理解,只要做好自己能做的事情就行了。

而少女用力点点头道:

【请你守护好岳菲,不要让她选择逃避与堕落,至于毁灭世界的敌人是【■■■■】,它是……】

时间很快过去了,【轮回】说了很多夜从来没有听说过的内容,期间,让夜的瞳孔不由放大,张大嘴巴,惊恐与不安笼罩在他的体表,好几次都下意识地怪异对话语的真实性,可是,那些话语的逻辑性令人合乎常理的严谨,能将现在的一切联系起来。

【所以,请在最终决战到来前,努力变得更强,替我保密,成为我的干涉者守护她。】

少女恢复了沉静的表情,似乎说出这一番话让她又严肃很多。

“喂,虽然只是最终Boss的一小部分,但是你这么剧透真的好嘛?你不是说过,不想破坏历史的连贯性,干涉太多因果吗?”

【如果你严格按照我给出的建议走,控制干涉“分支事件”与不过度干涉“既定事件”的发生,那么只有正面影响,就无法完美通关,至少也可以让世界末日前的你们过得幸福一点,临死前,回忆的人生没有太多的遗憾……】

夜无奈地保证道:“啧,真是残酷啊!我想我知道了你的意思,至少为了我未来的处男贞操考虑,放心吧,我会让岳菲好好活下来的!不过,如果她在最终决战到来时死去,会发生什么?”

【如果不能在最终决战时顺利通关,那么,这个世界会是永远没有新的未来,【它】又赢了一次,之后的轮回将会变得更加难以应付,难度继续提升千分之一。】

少女抬起头看着围绕二人的红色衔尾蛇,指着几乎分不清头和尾的连接处,随后悲哀地摇摇头,液体再次从她的双目中流淌,恐怖又可怜。

“总之,就是没有好下场就对吧!我真实没想到,岳菲这家伙竟然莫名其妙地制造了毁灭宇宙规模的灾难,我还真是没想到!”

【谢谢,现在我送你回去……】

少女感激地点点头,随后手指在空中一挥,空中震荡引发打开一道散发光芒的大门,那正是同样现实世界的大门。

突然,夜转过头问道:

“对了,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轮回】!”

【说吧……】

“那一段时空中,在世界末日中死去的我,临死前,他是和最爱的人幸福地死去吗?”

她沉默了一下,微微点头。

【很幸福……】

“是吗……”

【醒来之后,你会忘掉我一部分我的存在,怀疑我的真实性,但是,请记住,不要忘记这份感觉。】

“啊,我知道了!”

夜挥挥手走去了大门,白色田地中重新留下了少女和红色衔尾蛇,一切恢复了过去的寂静。

而少女柔情地抚摸着巨蛇光滑的鳞片,叹了一口气道:

【我的创造主啊,我该如何继续看待你,是继续等待还是继续怨恨,我真是没想到与你共处了如此漫长的时间。】

【希望这一次的轮回能和过去不一样,这个世界要么能得救,或者是,被【它】彻底毁灭吧。】

【只是你依旧不知道,我可能永远无法陪着你走到最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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