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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纷争(5)

第7章 纷争(5)

【布都御魂】是这把太刀的名字。

不是历史上存在的那把被定义成国宝的单刃直刀——那把刀现在估计已随那个脆弱大陆板块沉到海底变成废铁——而是有栖川自己托人制作的刀具,与那把单刃直刀除了名字相同外没有任何共性。

有栖川虽然移植了建御雷神的右臂,可以操纵电力,但毕竟不是神明本尊,操纵电力这一行为的难度就像操纵挖掘机一样,你可以用挖掘机清理建筑材料和在地上挖个大坑,但是却很难做到用它来打个鸡蛋来煎个荷包蛋。

这不是熟不熟练的问题,而是根本原则上的不相匹配的问题。要想能够灵活地运用自身能力,有栖川必须得借助某样装置来充当媒介和调控,这就是这把刀诞生的缘由。

以在常温下也能维持零电阻的超导体为材料塑造而成,刀身长1.33米,直刃,无任何刃纹,简单朴素的像个素颜少女,仅在刀把的底部被主人刻有一个汉字充当唯一的装饰。刀身整体强度极为夸张,可承受近两千吨的冲击而不产生形变,无论在强酸强碱的强腐蚀性环境中,或是极剧烈的温差变化下都能保持原有性质,可谓是集现代材料学大成的产物。

其实如果有栖川愿意,他大可以将这种装置设计成其他可方便随身携带的诸如手环或是枪械造型的样式,而设计成“刀具”这种无论从使用还是携带上都极不方便的器具,完全是为了满足他个人的喜好需求。

即便心性再怎么老陈,有栖川俊一也只是一个十六岁的少年。

至于名字的由来就简单了,根据《古事记》,建御雷神的佩剑就是【布都御魂】。

尽管事实上有栖川并不是神明本尊,而真正曾在渤海上空斩杀的建御雷神也不与神话中记载的一样有着佩剑。

人类世代流传的神话与真正的神话有着不小的出入。

有栖川的雷电之臂握着太刀,淡绿色的电弧包裹住刀身,电力被源源不断地注入到刀中。在高电压下产生的等离子被有栖川借助太刀产生的电磁场所拘束,紧紧包裹住了刀身,刀身整体散发着淡绿色光辉。

有栖川突击,身子急速逼近男人,与此同时,等离子体延伸,布都御魂原本只有1.33米刀身瞬间增长数十米。

有栖川像个索命的死神,身形在男人的眼中逐渐放大。

打不过,男人的脑中冒出这个念头,打不过打不过打不过打不过,正面跟这个怪物战斗没有丝毫胜算!

此刻的男人不是军人,不是身处军队中,没有任何高科技武器来辅助他战斗,他只有赤手空拳,用拳头来打倒拥有神明之力的俘神者?开什么玩笑,神明就是天灾!没人能够赤手空拳可以跟台风地震这类灾害抗衡,哪怕现在天灾的力量被一个小屁孩使用。

没人会小瞧手拿着核弹发射按钮的小屁孩,即便你的手臂比人家的腰还要粗上一圈。

男人急忙撞开左手边紧闭的房门,狼狈地钻了进去。

“别想逃!”有栖川一挥太刀。

这是比任何宝刀更加锋利的宝刀,削铁如泥已不足以形容它的锋利。此刻部署在工厂外的人们只看见一道绿光从建筑物中透出,水平旋转了一圈。

大楼被那道绿光一分为二。

绿色刀刃贴着男人的后脑勺略过,男人翻了个跟头才躲过这次攻击。

这是激光?看了眼墙壁上被那道光切割后留下的灼烧痕迹,男人如此判断。少年被移植的是雷神的手臂,雷电才是他的权能,他创造也控制不了激光,这种激光只可能是他借助太刀制造的产物。

男人庆幸少年没在一开始就动用激光,他的身体再强韧在激光下也脆如薄纸。

男人猛地奔向房间的窗户,起跳,用手臂护住脑袋,强行撞碎玻璃逃离了这栋建筑。

有栖川也就是稍慢一步突入这个房间,在瞧见男人打算破窗而逃时,太刀在空中一挥,七个微小的三棱锥如浮游的灯泡般出现在空中。三棱锥散发着绿光,紧接着变形,凝缩成长条状,如同光之箭矢。

七道光之箭矢飞射而出,察觉到危险的男人在空中以人类不可能做到状态扭转姿势,只有一道箭矢命中并贯穿了他的左小腹。

男人的右手顺势还从空中抓了一把被撞碎的玻璃碎片投掷向房间内。有栖川无视了这种毫无意义的干扰,急忙跑到窗户边,只见男人撞碎隔壁工房的窗户玻璃闯了进去,

有栖川紧跟着起跳,他当然不可能从相同的窗户玻璃闯进那座工房,所以刀身加长版的布都御魂挥舞,利落且干脆地直接将工房的墙壁切成碎片,有栖川就从这个大洞中闯入。

刚一落地身子还没站稳的时刻,一个巨大塑料桶就朝有栖川的脑门上砸来,他立即挥刀砍成两截,是一个空桶。

紧接着又一个塑料桶飞来,有栖川继续挥刀砍去。

“这个桶里有料的哦。”传来男人轻飘飘的声音。

但是已经太迟了,有栖川来不及收手。等离子体刀身在切割塑料时的瞬间会产生高温和火星,桶内所储存的液体在接触到火星后立即不安分地躁动起来,随之陡然爆炸,火焰纷飞。

立即从雷电之臂上再度分化出一只手臂,有栖川操纵这第三只手在自己面前分裂构成一张雷电组成的防护网,四溅中的燃烧的原油才没波及到自身,可是近距离爆炸产生的巨大冲击还是将他的身体掀飞,直直落在不远处一堆叠起的塑料筐中。

“可恶……”有栖川晃晃脑袋,刚刚那一下后脑勺有被磕到。

有栖川觉得自己现在的身体状态很差,似乎是因为受了那个男人的言语刺激影响因,精神恍惚老是犯些没必要的错误,像刚刚那种情形完全应该躲开而不是拿刀砍才对。这里可是化工厂,鬼知道那些各种颜色桶子里装着什么东西,幸好刚才只是原油,如果是硫酸之类的就彻底玩完了。

在工厂被封锁后,几乎所有有价值的器具都被全数清空,就像隔壁的办公楼,每间房间里也就留下桌子椅子之类的没用家具。倒是这间厂房还留下些,一些贵重的生产机器被搬离后,为数不少的各色塑料桶、储罐和箱子都被凌乱地堆放厂房内,在角落里还带几台被帆布遮盖估计是已经毁坏的机械。

这里现在与其说是间厂房,更像是一个被杂七杂八的物品堆放的仓库,一堆易燃易爆物品——厂房本就是个严禁烟火的场所。

燃烧的原油四溅在厂房内,火苗如鬼魅般妖艳舞蹈,在这里有充足的可燃物,要不了些时间厂房就会被火焰所吞噬。

一条火焰地带横亘在男人和有栖川之间,原先那个地方放着泡沫板,这玩意儿是彻彻底底的易燃物,在被燃烧的原油波及到后立即熊熊燃烧,令人恶心的臭味发散在空气中。

在角落的一个储物塑料筐里男人找到了一把汽油链锯,他不太明白为何这玩意儿会出现在化工厂里,但对于现在赤手空拳的他来说这委实是一把上乘的武器。

确认燃料还足够后,男人猛地一拉栓条,电锯启动马达声轰鸣。

——冷静冷静冷静……

男人如此在心底命令自己,强行克制自己躁动的心情,从刚才起他的大脑就在急速思考,试图想出一个破除现有不利局面的办法。

首先自己绝对不可能战胜那个少年,拥有雷神之力的他自己根本就不是对手;其次少年不能杀死自己,他需要活着的自己来接受判刑;三,自己也需要少年活着,挟持他成为人质来逃脱现在被包围的场面;四,这里是化工厂,有太多的危险物品可以供自己使用,无论是原油亦或是各种具有挥发性质的药剂。

想要挟持少年,就必须得让其无力化……正面战斗不可能那就必须用阴的……这里是化工厂有太多危险品……

“所以办法不就有了嘛……”

趁着有栖川还未从爆炸中缓过劲的空荡,男人手持电锯奔向一旁放着一堆几乎与人等身高的塑料桶区域。

“不是不是不是不是……有了!”

目光一一略过塑料桶的标签,男人幸运地找到了一个目标,脚踢了下,是空的。

“混蛋。”男人咒骂,但是下一秒他眼睛的余光注意到不远处的巨大储罐,上面贴着同样的标签。

再三确认储罐上的仪表盘,还有储存!这个罐体内有男人想要的东西!下一秒,男人丝毫不犹豫地将电锯往罐体上挥去。

但就在这时,有栖川突破火焰地带奔向男人,布都御魂的刀身再度延长,人还未到,但刀已经笔直地戳向了男人。在这个布满危险品的厂房内,有栖川的能力被大幅度地限制,稍有不慎就极易引发爆炸,他不得不选择近身缠斗。

不行,电锯的切割速度实在是太慢了!男人注意到有栖川向自己冲来时急的满头大汗,必须得找更锋利的东西才行!

男人急忙调转自己的身子,让自己的身体横在有栖川和储罐之间,让成为目标的自己来诱导有栖川出剑。

没有丝毫阻碍,等离子剑身刺穿了男人的右胸肋下,可同样轻而易举地刺穿了储罐。瞧见目标达成,男人立即向左移动身子,光剑切割自己的右半边身体,疼痛撕心裂肺,但那也好过下一秒有栖川主动用剑将自己砍成两半。

周围火焰燃烧升起的浓烟致使有栖川反应慢了半拍,等到他醒悟过来才发现自己似乎又犯了错误。虽然自己刺中了男人,但也刺中了那个储罐,那个储罐里装了什么危险品现在只有男人知道。

“噗——!”男人再度吐出鲜血,伤口在自愈,但有更大的伤口被造成,男人的身体支离破碎,也就只有吸血鬼这样的身体才能抗住这样的巨大伤口,换做正常的人类早就跑了好几趟鬼门关。

刺鼻的气味。

从那个储罐里涌出的透明液体散发着难闻的刺鼻气味,好似某种食物腐坏的气味,有栖川赶紧捂鼻。

灼烧。

感觉整个鼻孔,咽喉与肺部都在燃烧,仅仅只是吸入几口那种刺激气体,有栖川就感觉自己的整只肺都被丢入滚烫的辣油锅中。

“咳咳……”血从嘴中流出,连声音都开始变得沙哑。

不行,不能继续在磨蹭犹豫下去,吸血鬼的身体显然是无视这种有毒气体,但身为人类的自己可做不到无视,有栖川立即得出结论。

屏住呼吸,有栖川彻底放弃了呼吸这一行为,可他坚持不了多久,他屏吸的最长时间也就两分钟。

在这种糟糕的环境下,自己能坚持两分钟不呼吸?还要捉住眼前这个男人,这可能吗?

有栖川想再度挥刀,可是却发现自己的手已经开始发麻,甚至都感觉不到手指的存在。

十三个三棱锥浮现在空中,凝缩成光之矢射向男人。但是太慢了,整个动作与先前相比实在是太慢了。

无视这种有毒气体的男人已经冲到有栖川的面前,十三根光之矢无一命中。男人握着电锯朝有栖川的头部挥去。

双臂握刀,有栖川试着格挡。现在的他已经没有足够力量让等离子体包裹住刀身,太刀已经变回原样。电锯的链条不断地切割着太刀的刀身,原本的刀身比钻石还要坚硬,绝不可能被区区电锯锯断。

但是男人接着膝盖顶在有栖川的腹部上。

“咕唔?!”

腹部受到挤压,就那么一瞬间,有栖川吸入了大口的有毒气体,感觉自己的咽喉与肺部被人塞入了一串炮仗。

又是一脚踢在有栖川的腹部,有栖川整个人飞了出去。

“知道那是什么吗?”男人朝有蜷缩在地上的栖川咧嘴一笑。

“是氨水哟!”男人大笑。

俘神者,听起来是一个很霸气的名字,但其实就是一群科学实验的小白鼠,一群改造人罢了。他们移植了神明的器官来使用权能,可他们的本体还依旧是人,譬如眼前的有栖川,他的右手是神明的手臂,但其他身体部位依旧属于人类这一范畴。人的身体很脆弱,远比吸血鬼的身体脆弱,出现伤口也不能马上自愈,抵抗不了各类毒素,更没有强劲的体魄……脆弱脆弱脆弱,与吸血鬼的身体相比真是脆弱不堪,

而氨水,一种无色透明且有刺激性气味的液体,是氨气的水溶液,极易挥发。氨气则是种有毒气体,具有腐蚀性,可以灼烧人体的皮肤和鼻粘膜,吸入过量可以轻易损伤人体内脏器官,造成死亡。

并且现在厂房内火焰遍布,高温环境下再次加剧了氨水的挥发。

可是男人却无惧,吸血鬼的身体无惧这种微弱毒性,他依旧能够自由自在地在这厂房里呼吸。但有栖川做不到,他必须尽力克制自己不去呼吸这种有毒气体。

有栖川就是一个普通人,假如没有雷神之臂,他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凡人。

男人晃晃悠悠地站直身体,伤痕累累,在那张布满伤痕如颗肉球般的脸庞上表现出了得意这一种神情,用肉眼可以捕捉。

男人得意地看着因吸入过量氨气而单膝跪在地上的有栖川,像个胜者,就如刚一见面时的场景,只不过双方对调了。

“很不好受吧!很痛苦吧!所以说你们人类就是废物啊!!!!!”男人大放厥词,“仅仅只是吸入这么一点点毒气就这么不堪,真的好没用啊!你们活该要被这个世界所淘汰!!!!”

男人的每一句话语都在宣泄自己的不满。他从未尊重过人类,从未尊重这一种与自己有着相似外表的物种。人类仅仅只是食物,是为自己活下去提供血液的储血袋。

他厌恶这个由人类主导的社会,厌恶这个由人类创造的文明,厌恶这世界一切的一切。因为人类他必须躲藏,因为人类他不能过正常的生活,因为人类他在过往的人生里遭受着无休止的谩骂侮辱和责罚。

人类灭亡算了,男人自始至终厌恶着人类……人类对于他来说才是真真正正的异形!

“这个储罐里也还有哦!”男人用电锯切割开了另一个储罐,透明液体涌出。

厂房内的氨气浓度继续升高,有栖川感觉自己跌入了氨气的海洋中。

男人很欣赏此刻有栖川的表情,那是人类临死前苦苦挣扎的表情,每一个死在他手下的人类都是这种表情,惊恐的双眸中布满了对生的渴望。

人渴望活着,所以苦苦挣扎,男人也要活着,所以他要不断剥夺人的这份渴望。

“对了对了!你也不能死哦!我还需要你充当人质呢,不然我就没法离开了。”男人拎着电锯来到有栖川面前,“也得卸掉你的手才行呢,不然你这家伙太危险了。”

男人将电锯举过头顶,言语宛如审判。

“我会好好地活着,而你就继续为自己的无能哀叹吧!”

“那就……去监狱活着吧你……”

“唔?!”

右手被砍断了。

“啊啊啊啊啊啊——————!!!”

男人惊恐着看着自己的右臂,上一秒它还好端端地与自己的肩膀相连,但现在却和电锯一起掉到了地上。

“我的手——————!!!”

“等你自己走上前来……这不是……很好嘛……守株待兔……”有栖川的声音很虚弱,刚刚挥动太刀就已经使出了吃奶的力气。

鼻粘膜在灼烧。

咽喉在灼烧。

肺也在灼烧。

疼痛疼痛疼痛疼痛,胸腔内的每个细胞都在发出痛苦的咆哮,高浓度的氨气正在不断蹂躏有栖川的内脏。

身体机能在急速下降,但即便如此,有栖川也不能放弃。

即使自己的内脏已经被氨气腐蚀,他也绝对不能认输。

有栖川有不能放弃的理由,有不能认输的执着。

他不能低头。

胸口发闷,缺氧,头晕,手脚发麻连视野都开始变得模糊。有栖川咬牙坚持,血从鼻孔和嘴角流下,他强迫着站起身。

“咳咳……”

他是人类,仅仅只是一个有着雷电之臂的少年,他很普通,受伤就会流血,缺氧就会死亡,心脏被贯穿就会一命呜呼。

可那又如何,普通只是一个特点而已,少年绝不会拿自己的普通作为借口,用平凡为理由来进行开脱。身体很脆弱,会受伤,远没有吸血鬼的体质来得强悍那又如何?他绝不能向眼前这个看轻自己,嘲讽着全人类的怪物低头。

他肩上所承担的责任不能允许他退缩,决不允许他放弃。

“可不要……小看人的意志啊……”有栖川喃喃,耳边是嗡嗡嗡的蜂鸣声。

太刀插入掉在地上的男人右手然后丢向一旁的火堆,同样的错误不能再犯第二遍。

还不够,这还不足以剥夺眼前这个男人的行动力,必须连双腿都得砍断。身子颤抖,有栖川微眯着双眼挥刀。

“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

男人癫狂地挣扎,他不能被人类给抓住,他不能坐牢,他不想成为人类的试验品,他不想死。

自己流亡了这么多年,自由了这么多年,绝对不能被眼前的这个小鬼给夺去今后的人生。

生存的本能驱使着男人奋力反击,头撞在有栖川的腹部,两人双双失去平衡倒在地上。

“我要活着!我要活着!我要活着活着活着活着活着!!!!!!!!”

即便双手砍断,可男人还有牙齿,牙齿是最原始也最锋利的武器。他张开血盆大口朝有栖川的腹部咬去。

“呜啊啊啊啊!!”

太刀刚刚被男人一撞而脱手,有栖川不得不挥拳揍向男人脑袋,可是男人丝毫不松口并狠狠地从他的腹部咬下一块肉。

“啊哈哈哈哈哈哈!!!就是这味道!就是这味道!我要把你给吃了!我要把你吃了!”

“混蛋!!”

“吃了你的肉!喝光你的血!我就可以活着!我就能活下去!就能活下去!”

虚弱的有栖川无法释放出更加强有力的电击施加在男人身上,此刻雷电之臂的电压对于男人来说无痛无痒。

震动。

这时一股强烈的震动袭来,整座厂房都在晃动。

“这……是怎么回事”有栖川讶异,这是发生地震了?

“少主!快离开厂房!那座建筑要倒向那间厂房了!快逃!!!!!”耳机中传来源樱着急的咆哮声。

建筑?什么建筑?厂房内的光线忽然开始变得昏暗,有栖川用视野的余光瞥见,由于这不明原因的震动,临侧的办公楼正笔直地朝这座厂房倒下来。

正常来讲那座办公楼不可能会倒塌,可问题是有栖川刚才把那座建筑给砍成了两截!

“该死!你给我滚开!给我滚开!”有栖川挥舞着拳头揍在男人身上,“再不离开这里我们都会砸扁的!”

“嘿嘿嘿,这不是很好嘛!我死也不会被你们捉住的!”男人目露凶光,“一起下地狱吧,小鬼!”

高楼的身影在有栖川眼中逐渐放大,那栋建筑直直砸在了厂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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