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婷走到门口，又回过头说道：“对了，那个叫苏绾秋的女人，你现在就还是和她说清楚，断绝了关系吧。”
我嘲讽地笑了笑：“怎么？你怕了？对自己这么没有信心么？”
“你想多了，我只是不想在这种事上费功夫罢了，我的耐心从来都是有限的，你自己掂量着。”
看着柳婷离去的背影，我颤抖着，拿起了手机。
“学姐，你有时间么？”
“有啊，怎么了？”
“可以见个面么？我有事和你说。”
“好吖，现在么？我去找你还是你来找我？”
“我去找你吧。”
“嗯嗯，一会儿见。”
“一会儿见。”
学姐挂断了电话，我紧紧的捏着手机，心里仿佛针扎一般得痛。
我换好衣服，在小雅和柳婷的注视下走出了家门。
家门外的阳光是如此的灿烂，我不禁用手遮了遮，后退了几步，让眼睛适应外面的光亮，就仿佛躲在阴影里的蝙蝠，不该出现在阳光下。
——————
“学姐。”
我看着学姐穿着睡衣，出现在了楼道口，张了张嘴，嗓子却紧绷着，发不出任何声音。
“嗯嗯？怎么了？突然找我有什么事么？”学姐揉了揉眼睛，“昨天你去哪了啊？怎么一天都不在？我给你讲啊，昨天的活儿特别轻松，给的钱还多，那个老头可有意思了……”
学姐的每一个字，都萦绕在我的耳边，我的心头。
我是多么的不想结束这美好的时刻啊……
“学姐！”
“啊？怎么了？”
学姐傻乎乎的，被我吓了一跳。
“对不起……”
“诶？什么？”
“对不起……以后，我没办法再陪你了，也请学姐，尽可能地，离我远一些……”
我低着头，攥着拳头，指甲深深地嵌在了肉里，疼痛驱使着我说完了这番话，可是心里，却更痛了。
“你，你在说什么啊，笨蛋？今天不是愚人节吧？”学姐似乎有些没反应过来，“你在开玩笑么？这个玩笑可是一点也不好笑……”
“学姐！”我再次打断道，“我没有，开玩笑……”
“……”
“你是嫌我烦了么……”
“是我哪里惹你生气了么……”
“还是我让你觉得讨厌了，或者因为我是个，是个狐妖……”
我低着头，看不见学姐的表情，只能听见她的声音。
“喂，你怎么不说话啊……”
“你说话啊……”
学姐的声音带着哭腔。
“你说话啊……”
“对不起……”
学姐缓缓地，蹲了下去，把脸埋在了膝盖里。
“谁，谁要听你说，对不起啊……”
——————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离开的。
我在街角无人注意的角落里，哭得袖子都湿完了。
我也不想说这些话啊……每说一个字，都像是在我心头割了一刀一般。
可是无论如何，我都不愿看见学姐受到伤害。
她只是一个无辜的小狐狸，不是么？不是么？
天然，却有着一些女生都有的小心思；傲娇，但有时候又坦率的可爱。
明明会害怕道士来抓她，可又会因为担心我而折返回来。
明明自己就是个妖怪，还会信佛信道，还会整天想着捉妖挣钱。
明明自己穷得都没钱吃饭了，还要惦记着我有没有梦游，想给我治病。
每想到一件事，眼泪就会往外涌出一份。
我把手指放进嘴里，狠狠地咬住，是害怕自己会哭出声？还是为了让疼痛分散我的注意力？
看到学姐那么伤心，我忽然好痛恨自己。
“明明，不想让她受到伤害的，可是伤她最深的人，是我啊……”
——————
“好了好了，哭得像个孩子一样，你还是男人么？”柳婷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
她拍了拍我的肩膀，递给了我一包纸巾。
我犹豫了一下，没有拒绝，抽出一张糊在了自己的脸上。
我渐渐敛住哭声，把脸上的泪水擦干，才转过身。
“这难道不是拜你所赐？”
我自己都感觉到我的眼睛肿起来了。
“随你怎么说咯。”柳婷耸耸肩，“走吧，回家。你会开车么？”
我摇了摇头。
“去坐副驾驶。”
我跟着柳婷，坐进了路边停着的豪车里。
柳婷关上门，熟练的拧钥匙点火，松离合踩油门，这辆价值不菲的豪车迅速的进入到了加速阶段。
“要学开车么？开车很有趣的，我可以教你。”柳婷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的路。
“算了，我对车的兴趣不大。”
“那你对什么有兴趣？那个苏绾秋么？”
“揭人伤疤很有趣么？”我有些不耐烦。
柳婷满不在乎地说道：“是男人就应该看开些，不就是一个女人么？我的条件不比她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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