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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后天晴

雨后天晴

杜逝明最近异常的忙碌。起因还是从他在公交车上,撞见了一个鬼鬼祟祟的瘦弱男子。他以职业的经验判断出他在遮掩着什么,就偷偷跟了上去。

然后在一个没人的暗巷里,他逮到了正掏出那包粉色粉末的瘾君子。在局里协助审讯的时候,那家伙却对于自己是怎么得到这东西的来历说了些不明不白的疯话。

“火,在火里!在花里!他们在那里给的我!把它给我!啊!求你了,就一点就好……”那家伙虽然双手被铐在桌上,仍然激烈地挣扎抽动着,面目变得狰狞而丑陋。

因为犯人发作而无法获得情报,他们打算过段时间再进行审问。不过在某些可能会出现这类交易的场所,警方都派了暗线进去。

好不容易能闲下来,他才想起来自己好久没去“1GO”喝咖啡了。而这天正好是歇业的礼拜天。这样正好,他想,自己可以多和老朋友聊聊天。

他提前打了电话给罗尼,他告诉自己他会多准备一人份的正餐。这让他很是讶异,因为据他所知罗尼一般周日是会独自去一家没去过的饭店尝鲜的,他很讨厌在周日忙碌。难道是有了什么喜事?

谜底在他走进门的那刻揭晓了。一张桌子上摆满了丰盛的饭菜,既有牛扒和烤鸡,也有清蒸鲈鱼和清炒时蔬。而在他身旁坐着的,是杜逝明从未见过的一位年轻女性。

“我来介绍下吧,这位是杜逝明警官,柳儿,我常和你提起过的。”

“杜警官好。”她朝着杜逝明礼貌而友好地笑了笑。

“她叫柳如卉,是白芍中学的学生。今年正读高二。”

“我知道那儿,和一中也就离了不到一里地。”杜逝明对着他们坐下,“那么,你们怎么认识的?”

“先吃饭吧。我们一边吃一边谈。”罗尼说。

不得不承认,店长的手艺还是相当不错的,这顿饭对于喜欢吃快餐速食的杜逝明来说,算得上珍馐佳肴了。“我遇见她是在一个阴雨的夜晚……那晚雷电交加,阴风习习……”

“她敲了敲我的门,向我请求帮助。而我恰巧还没睡着……”

杜逝明叉了块叉烧,缓缓放入自己的嘴里。

“她浑身湿透了,因寒冷颤抖着,看上去十分可怜……我便让她把衣服脱下来……”

“停停停……你不会对未成年人做了那个吧,罗尼?这样不对吧?”

“呵呵。”柳如卉把手放在嘴边,眯着眼笑了。“罗尼店长是绅士呢。不会做那种事情的。”

“不过如果罗尼店长真的想要我的话,我也不会拒绝……那样就不违法了吧,杜警官?”她睁开眼,像是若有所思地说。

“不要胡说啊,柳儿。”罗尼咳嗽了两声,然后很严肃地盯着杜逝明说:“这孩子的父亲酒精、药物成瘾,经常殴打她。我看见她的身上,全是淤血和伤痕。我给她敷了些药,之后让她放学后就来我这里。”

杜逝明明白罗尼找自己的目的了。他想要自己帮忙把柳如卉的监护权移交给他,这样至少让她能够上完高中成人。顺便,他想还给柳如卉一个正常的父亲。

“这样啊,我认识一个律师,姓杨,等会把电话给你,你去联系他就好了。至于他的父亲,我会联系上级商量怎么处理的。”

“那真是太感谢了。”罗尼说。

杜逝明要走时,柳如卉悄悄凑到了他的身边。“可不可以,请你不要抓我的爸爸,杜警官?”

“为什么呢?他明明那样对你……”杜逝明有点惊讶,他想到了自己的童年,感觉到有点可悲。

“因为……爸爸之前是很温柔的一个人。只是沾上毒瘾之后,才欠了很多钱,和妈妈离婚了。我觉得爸爸很可怜,一直想要安慰他,所以他打我我也没有反抗……那天他把我当成妈妈了,打算脱我的内衣,我吓坏了才跑了出来……”柳如卉回忆着,脸上的表情像是快要哭出来了。

“我明白了。但是,如果把他抓进去的话,他也许能变回之前的爸爸呢?”

“你们不会打他吧?”

“当然不会。不过他可能还希望我们会打他呢。”杜逝明像是开玩笑一样地甩着摩托车的钥匙,然后骑了上去。“不用担心了,交给我就好了。”

他那时就想到,这可能会和之前的那起案件发现的东西有联系。而他的确猜对了,在柳如卉的家中,找到了同样的粉色物质,这次是晶体状的。

这次审讯时,那家伙像是十分后悔一样地低着头。“我的女儿呢?我好几个星期没见到她了。她要是出了什么事……”

“得亏你还记着她啊。我还以为你把她忘了。”杜逝明的声音里夹杂着他的不快。为什么她非得是这种人的女儿不可?

“她怎么样了……我还没跟她道歉……我以后再也不会打她了,让她回家吧。”他像是真的很后悔一样,声音都在颤抖着。

“她好得很,我一个朋友负责照顾她了。在你戒掉之前,你都不可能见到她了。”

“她没事就好……其实见不到她也好……做出这种事,我也不指着她原谅我了……”那人叹了口气,像是在忏悔般地说着。

杜逝明才不在乎他现在有多后悔。但是为了案件的侦破,他还是需要问到那东西的来历。

“不知道?忘了?怎么都这样?”他有点恼火,差点就冲上去揪住那人的衣领,但是被林局长拦住了。

“别激动,杜副队长。可能是药物的副作用影响了他们的神经系统,才会让他们忘了是从哪里得到的。”

“那该怎么办?每个人都问不出来头,还能是天上掉下来的不成?算了吧,这也不是我的工作范围了。你们自己处理吧。”他起身走掉,出去抽了根烟。

然后他猛然想起,之前的杀人现场发现的扑克牌,那上面的颜料似乎并不是红色……而是粉色的,和之前的几张牌都不一样。他来到档案室,找到当时的现场照片——的确是鲜亮的粉色,与之前的十张牌是不同的。而且他们没有找到红桃J和Q,这两张牌似乎是被杀死连环杀手的人拿走了。如果找到这个人,也许真相就能浮出水面……他从档案里找到了那张扑克牌,可上面分明是空白的,而当他捻起来时,却映射出了他的样子……以及粉色的“K”。

他聚精会神地打开灵视,看到了自己的灵气被那卡牌所吸入,然后那嵌在塑料膜间的几乎透明的粉末,发出了明亮的粉色光芒。

他不知道这和本次的事件有什么联系,但是他的直觉告诉他只要找到前面的凶手,就能找到这些粉末的来头了。但在他想着这些时,他从电话里听到了墨葎遭遇车祸的消息。

他再顾不得这些就赶向了医院。但是他却什么忙都没能帮上。他又陷入了消沉的状态,直到她醒来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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