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论上，只要不违反法律法规就行。”
就若离的疑问，裤袜小姐给出她个人所标定的界限。
“……我没问题。”
“我们也没问题~”
【只要在法律许可的范围内，什么愿望都行】——听起来诱惑力十足，以至于就算心里有负担，女孩子们也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更何况，重点压根不在于“实现愿望”这四个字上。
就好比帮别人忙，卖给对方人情那样——参加这个游戏，不是为了让对方实现自己的愿望，只是单纯为了取得某个“筹码”。
而周亦瑾、若离和江羽柠三人都认为，这个“筹码”对现在的扭曲关系相当有必要。
它既是参与博弈的工具，又同样是参与博弈的底气。
所以……
围好浴袍，女孩子们依次进入桑拿房。裤袜小姐被她们仨莫名燃起的斗志给吓坏了，所以哆哆嗦嗦的走在最后，负责关门。
“啊，好热——”
往桑拿石上浇了两勺冷水后，周亦瑾坐在了角落。
“……”
若离朝她投去视线。
“桑拿房的温度，依靠水蒸气循环所维持。所以坐在角落，与坐在桑拿石附近……实际上，无论坐在哪里，只要身处桑拿房中，感受到的温度就完全相同。”
“哦。”
仿佛是为了验证这句话的真实性，若离从桑拿石边走向周亦瑾，然后挨着她的身体缓缓坐下。
“你说的没错。”
若离对温度及温度变化都很敏.感，她并没有感受到两个区域的温度差距，说明——
说明她可以理所当然、名正言顺的坐在周亦瑾身边。
“切~”
江羽柠撇了撇嘴，跑到周亦瑾左侧靠墙的位置，撅着屁股塞了进去，硬生生挤出一个空间。
周亦瑾迫不得已往靠在若离身上：“干嘛啊，我是什么香饽饽吗？你们俩非得往我身边凑。”
“……”
“……”
不约而同，若离和江羽柠都没吭声。
她们俩把周亦瑾夹在中间，然后一个扭头朝左看着墙，另一个朝右扭头看着门。
“这样很热啊……”
蒸桑拿，指的是在封闭房间内，用高温水蒸汽对人体进行理疗的过程。因为要用到高温水蒸气，所以桑拿房不能同时待很多人，而且人与人之间要保持充足距离，用以空气流通，水蒸气循环。
如果贴太近，甚至腿挨着腿，屁股顶着屁股，那被夹在中间的人，就会非常痛苦。
一左一右，被两条丰满圆.润的大腿挤着，周亦瑾觉得自己有点喘不过气：“你们不热吗？”
“不热。”
“我也不热。”
江羽柠左手边是比较凉爽的石墙，而若离暴露在空气中的右手边也能提供充足散热。
“我热！”
“哦。”
“与我无关。”
“……”
周亦瑾从她们身上察觉到一股无形的默契。
搞什么，这俩小家伙想要先把自己给踢出去，然后再单独来个死斗，最终一决胜负？
必不可能！
周亦瑾热的实在受不了，跳起来就跑到裤袜小姐所在的另外一边。
若离和江羽柠都没想到周亦瑾会出这招，她们同时一愣，想要站起身跟过去，但又很犹豫。
周亦瑾趁机往温泉石上浇了勺凉水。
嗤呲嗤嗤嗤呲呲——
凉水迅速蒸发，水蒸气成功阻碍若离和江羽柠的想法。
“好！现在开始计时！”
裤袜小姐看了看密封在墙上的挂钟：“桑拿不能蒸超过十五分钟，所以咱们就以十五分钟为界限。如果十五分钟后还没有淘汰到只剩下一人，那就由石头剪刀布来决定赢家。怎么样？”
“可以。”
剩下三人同时点头。
“OKOK~”
一分钟——
江羽柠的呼吸逐渐变得急促。
两分钟——
若离的身体开始轻轻摇晃。
三分钟——
周亦瑾锁骨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
“……”
“……”
“……”
还没五分钟，若离就“噗通”一声倒了下去。同时触发连锁反应，江羽柠也“噗通”一下倒在了墙上。
“我靠！”
尽管淑女不应当爆粗口，但江羽柠和若离同时晕过去的情况，确实把周亦瑾吓坏了。
她连忙打开桑拿房门，将江羽柠和若离迅速搬了出去。
赢家，自然是脸不红气不喘，甚至连汗都没怎么冒的裤袜小姐。
==========
==========
“没想到她们这么弱。”
把被褥铺在地板上，周亦瑾靠着床角。左腿上枕着若离，右腿上枕着江羽柠。她手里还拿了个扇子，对着两人的额头扇风降温。
“对不起。我、我也没想到会这样。”
裤袜小姐以略带歉意的语调回答。
“没关系，虽然小离和羽柠的性格完全不同，但她们俩都挺不服输的。”
“会因为你争风吃醋吗？”
“呵……偶尔吧。”
周亦瑾停止挥动扇子：“大部分情况，她们还是很和平的。不过，小离敢明目张胆的吃醋，羽柠就有点不太敢。”
“因为她的身份是‘情人’？”
“不。”
周亦瑾重新拿起扇子：“身份什么的，只是借口。只是一个用以说服自己，用以原谅自己的理由罢了。”
“既然和身份无关，那和什么有关？”
“……”
面对裤袜小姐近一步的询问，周亦瑾轻轻摇了摇头。
“性格特质，思维模式，以及各种人情关系……总的来说，羽柠就是容易示弱的人。比起满足自己的欲望，在她眼里，通过妥协来换·取某段关系的长久稳定，是更为重要的事情。”
“换取……”
裤袜小姐注意到周亦瑾的描述。
“是啊。”
周亦瑾翘起嘴角，伸手捏了捏江羽柠的小脸蛋。
“想要得到什么东西，就得牺牲一些其他东西。她是我们当中最明白这个道理的人，所以她自始就小心翼翼的控制着距离，还以为我根本察觉不到。”
“你对若离的看法呢？”
裤袜掏出手机记录，开始取材。
“她……其实她是一个很纯粹的人。”
松开手，周亦瑾又捏了捏若离的小脸蛋。
“她的想法非常纯粹，所以在某些地方，她会展现出简单直率的那面。而在另外一些地方，她会展现出复杂扭曲的那面。越是纯粹的人，就越容易变成这样。”
“到最后，你更喜欢谁？”
裤袜小姐仍然没有放弃最初那个问题。
“我的回答，会影响到你小说的剧情走向吗？”
“当然不。”
“……”
周亦瑾轻轻点了下头。
“……”
裤袜小姐猛然意识到，她似乎还有别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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