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Excel表格，若离很娴熟的敲打键盘。
周亦瑾撑起下巴坐在旁边看。只是看着看着，她就有点无聊了。
虽然可以肆无忌惮的摸若离大腿，但时间久了，再怎么有趣的东西都会变得索然无味。
“还没好吗~”
“……没有。”
若离在小键盘上敲击：“学生会的财务出错了。会计重新统计之后要由学生会长检查，只是羽柠不太懂究竟哪里出现了问题……一千六百五十四点七加上七十四点五等于多少？”
“不知道~”
周亦瑾用力搓若离的大腿。
手掌与连裤袜摩擦，陡然增强的感觉让若离浑身猛一哆嗦。
“帮我算一算。”
她扯开周亦瑾的手，大有几分“你不帮我算我就不让你摸”的意思。
“好好好，答案是一千七百二十九点二~”
“嗯。”
若离在等式后面填上周亦瑾说的数字。
“嘿嘿~”
周亦瑾立刻把手放了回去，继续探索若离的大腿内侧。
“……你为什么不找点别的事情做？”
刚才那一下让若离心烦意乱。
“你怎么能让病人工作呢？”
“……懒得理你。”
审核学生会的财务报表显然比阻止周亦瑾摸大腿更为重要。毕竟后者只是被吃豆腐，而前者则是关系到整个学生会的安危。
假如真出现了“财务造假”，那整个学生会就要彻底完蛋。这种情况若离应付起来都十分头疼，更别说新官上任两天，三把火却已经全灭了的江羽柠了。
“切……啊！你怎么在跟羽柠聊天？”
撇到若离挂在一旁的QQ，周亦瑾连忙凑过去细看。
“我在教她怎么对照发票进行财务报表审核。”
若离迅速关掉聊天窗口。
“是不是感觉到了世界的参差？”
“……是。”
若离头疼的直叹气。
“羽柠她……怎么说呢，比起接受并实践我教给她的方法，她更擅长通过撒娇卖萌讨饶等手段，把本应该由她做的事情移交到我的手里。”
说实话，若离很佩服她。
不需要威逼利诱，也无需强行说服。
只用三言两语，她就让若离乖乖接过工作。
“羽柠就擅长这个嘛，她会在她擅长的领域帮助别人，那么别人也会在他们所擅长的领域帮助羽柠。”
“嗯。”
这一点若离已经深刻体会到了。
又是请吃甜点，又是请看电影。再加上她声泪俱下的哭诉……但凡心中还有点善念，那就不可能不心软。
“呜呜呜，亦瑾——”
给江羽柠打去电话，周亦瑾还没说什么，哭声就一股脑灌进了周亦瑾的耳朵眼里。
“咋了咋了，被谁欺负了呀？”
周亦瑾不自觉把手机挪远，调小音量后才重新放回耳边。
“我再也不当学生会长了！呜呜呜——”
“当成有趣的人生经历怎么样？”
周亦瑾试着柔声安慰她：“毕竟不是所有学校都会设置学生会，所以你这几天时间一定好好把握哦，很难得的机会。”
“呜呜……亦瑾……对不起……”
江羽柠在电话那头一个劲儿抹眼泪。
“好啦，别哭啦。再哼哼唧唧的，我就让你体验体验什么叫做真正的‘嚎啕大哭’。”
“对不起！”
江羽柠立刻不哭了。
“小离也好，学生会成员也好。她们都知道你是个新手，一些高阶工作无法处理。但你总得负担一部分基础工作吧？认真学习哦，我还得靠你的看法写报告，然后提交给学校呢。”
先温言软语的安慰，然后以略微严肃的声音呵斥。
这一套连招对江羽柠很管用。
实际上，她并非什么都不会。这样哼哼唧唧，也不过是为了博得周亦瑾的关注。安全感是很重要的嘛，汽车没油跑不动，手机没电打不开，江羽柠两天没有跟周亦瑾说上话，自然烦躁的啥都干不了。
猫可以独立自主，但狗狗实在没法自己一个人。
“我知道了……我会努力的……呜……”
“早点结束工作，咱们今晚就能去吃萨莉亚。”
周亦瑾给江羽柠打上最后一针鸡血。
“真的吗？！”
“六点整，萨莉亚见。当然，你得把工作完成的又快又好才行。”
“嗯嗯！”
“加油哦~”
周亦瑾笑着挂断电话。
若离那边很快就收到了各种核对过后的账单，以及许多张发票的扫描照。
“……谁教给你的？”
她忍不住问。
“什么？”
周亦瑾收起手机，回到座位继续摸若离裹着黑色连裤袜的大长腿。
“就这种。”
若离敲了敲桌板：“这种近乎属性克制一般的谈话技巧。你知道我在一旁听你们俩打电话，内心是什么感受吗？”
“泡在醋缸里。”
“我没有吃醋。”
若离撅着嘴推开周亦瑾的爪子。
“好好好，你没吃醋~”
周亦瑾又把手放了回去。
“……我觉得，羽柠自始至终都在你的手掌心。她说什么，你怎么回答。面对你的回答，她会说什么，而此时此刻你又该怎么回答——我感觉这一切，你心里都很有数。这究竟是怎么做到的？你能预知未来？还是你会读心术？”
“都不会~”
“那你？”
若离皱起眉。
“总不可能是你天生就会的吧。”
“你说得对，有人教给我这些。”
毫无隐瞒。
周亦瑾毫无隐瞒的耸耸肩，脸颊染着笑容。
“她教给我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还教给我在亲密关系中，如何洞察并适当满足对方的情感需要。”
“这算PUA？”
若离握紧拳头。
“你觉得呢？”
“……”
若离选择沉默。
“当初向我告白的人是谁？主动钻进我被窝里的人又是谁？雨夜离家出走，跑来敲门的人，究竟是谁？”
“看起来不算。”
若离迅速否认之前那过于轻佻的发言。
“告诉你几句话，亲爱的。”
周亦瑾垂着嘴角，轻轻叹气。
“我们每个人都是被过去塑造的。所以当你对我产生了爱时，你也就对我的过去产生了爱。”
“我可以向你保证，我可以性命发誓。如果你连现在的我都无法完全接受……”
声音一度停滞。
片刻后，再度前进。
“那我的过去对你来说，就不仅仅是‘无法接受’这么简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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